（159）聯合所有人
我攔不住白龍，丫坐着校園車直奔學工處辦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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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隨便找了輛車，就追了上去，現在是上課時間，一塊錢的校園電瓶車不用搶，到處都是。
我和白龍幾乎是同時下的電瓶車，我追上去，他說：“得了，你還追過來幹嘛，你追過來我也要過去說，都到這裡了，要不然我們倆一起去認個錯？”
我說：“你別傻了，這種事越描越黑，越說越亂，你趕緊跟我回去，呆在這兒幹嘛。”
白龍說：“傻就傻吧。”說完自己往樓上走。
我這個時候再跟他在樓道里拉拉扯扯各種有搞基的嫌疑。
白龍自己走進了學工處的辦公室。說老實話，其實黃老師應該是已經想得很明白了，直接找了鍾副校長。值得說一下的是，爲什麼黃老師每次都找鍾副校長，因爲我們學校是有好幾個副校長的，這個鍾副校長是專門管學生工作的，另外還有管黨政工作、行政工作和財政什麼之類的，亂七八糟。
所以對於這些事，鍾副校長最有發言權，他的話也最有用。
這個時候，原本黃老師正在和鍾副校長說事兒，白龍忽然走了進去，我也不得不跟進去。
白龍站在兩個老師面前，說了句老師好。
黃老師看見白龍後面的我，可能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個意思，說：“林謄，你過來幹嘛，你下午不是有課嗎，還不去！”
鍾副校長倒是對我沒多大興趣，看着白龍說：“這位同學，有什麼事嗎？”
白龍說：“我是來說關於打老師那件事的，那件事其實是我做的，林謄沒有怎麼出手，那天我和他一起去那個朋友那邊還書，後來林謄的東西不小心落下了，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那事兒，所以我們爲了救那個朋友，就把那個老師拉開了。林謄就是衝上去拉開那個老師的人，而我氣不過，把那老師給揍了一頓。”
“霍！”鍾副校長笑了笑，看着黃老師，說：“你瞧瞧，什麼情況，這種事爭着攬責任，林謄一開始說是他，你又說是你，你們真是講義氣。”
黃老師一邊搖頭一邊說：“小孩子脾氣，大學生了還玩高中生的把戲。”
我咬了咬牙，說：“這不是大學生高中生的問題，我們都不認爲當時那個情況我們有什麼錯，不過就是行爲過激而已。但是我們知道，我們做這種事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也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而我們倆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纔會爭着承擔責任。”
我拍了拍白龍的肩膀，說：“我直說好了，我們誰也不護着誰了，我們兩個當時都在場，都打了那個老師。”
鍾副校長在一旁沙發上坐下來，笑了一聲，說：“你們不但打了，下手還夠狠的啊。”
白龍說：“那老師住院了？要賠多少？我賠得起！”
鍾副校長一拍沙發扶手，說：“你有錢是吧！有錢也是你爸媽的，橫什麼橫！”
白龍說：“那好，我自己去打工賺錢，一個月內付清他的醫藥費，但是，他如果再敢騷擾同學，我見一次打一次。”
鍾副校長指着白龍，說：“小同學你太放肆了吧！”
我急忙拉了一下白龍說：“別那麼激動。”我對鍾副校長說，“鍾副校長，可能你是覺得我們有些激動，但我們不能不激動，這種事我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校園裡，而且還是老師做出來的，我想，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對學校的聲譽影響一定很大吧？”
這其實是一句威脅，我之所以會這麼說，其實是在抓黃老師的軟肋。
他再怎麼好，有一點是破不了的，那就是他絕對是把學校聲譽放在第一位考慮，其他的都靠邊站。
果然，我這話一出來，黃老師就說：“林謄同學說的倒是有道理的。這件事不處理好，讓別人添油加醋往外面一說，對我們學校的聲譽影響真的會很大的。”
鍾副校長嘆了口氣，說：“也是，這件事是要好好處理，但你們兩個也要嚴肅處理，老師犯了錯，你們就動手打老師。”
“那也得看是什麼錯！”白龍火氣又上來了，其實白龍再怎麼衝動，平時都不至於那麼大火，只是這件事涉及葉子，他壓不住火——當然，我也壓不住火。
鍾副校長說：“小同學，你不能得理不饒人，打人總之就是不對的，是惡劣的！”
白龍還想說什麼，黃老師卻一直對我做手勢，讓我把他帶走，我立刻拉上白龍，說：“兩位老師，打擾了，鍾副校長，黃老師，我們先回去了。”然後立刻拉着他往辦公室外頭走。
回到宿舍以後，白龍還是氣不過，一直罵罵咧咧地說那個校長如何如何。
我心裡忽然想到，或許我應該去找一個人，一個我根本就不想去找的人。
樑華。
這個時候，或許我真的需要樑華幫忙，黃老師和鍾副校長是沒有辦法真正安全解決這件事的，更重要得是，就算解決了，那個該死的高數老師也還會留在我們學校裡，到時候他還有的是機會來報復我們。
我很快就聯繫上了樑華，並且對他說了這件事情。
我們說話的地方是在社聯辦公室，那裡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別人。
我說：“我其實沒什麼，這件事對你來說也許是好事，因爲你可以藉此機會打壓我，也可以打壓白龍，甚至所有你覺得需要打壓的人。”
“那你幹嘛來找我？”樑華說。
我說：“因爲這件事對你也有些不是很好的地方，那就是一旦我被打壓了，就沒有人幫助你限制司馬天翔了。”
“這纔多大的事。”樑華笑了笑，說，“你的籌碼太少了。”
我說：“你不是追過葉子嗎？”
樑華驚訝了一下，說：“你說什麼？這次那個老師下手的對象是誰？”
我說：“我就問你，你不是追過葉子嗎？知道葉子爲什麼會去外頭住嗎？”
這冷不丁的一句話顯然讓樑華有點措手不及，我又接着補充了一句，說：“我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過節，葉子是我們這幾個人的朋友，你，白龍和我。”
樑華開始不說話了，其實在來這裡之前的路上，我就想到了這一點，樑華再這麼淡定如禽獸，在對待葉子這件事上他應該不可能淡定，也不可能亂說話。
我說：“這次雖然不算什麼，那個老混蛋也沒做成什麼，但我不保證他會不會繼續騷擾葉子。而葉子之所以會搬出去住，是因爲你，就是因爲你追她追得太緊了。這些事情，我想你身邊的人也應該知道吧？”
樑華的表情看是有一點兒不安，他扶着黑框眼鏡，皺着眉。
我說：“好吧，你可以不在乎這些，那就當我沒說吧，反正，就算這不是什麼籌碼，話我已經說了，你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說完我就往社聯辦公室外頭走，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樑華才說：“就算是爲了所謂的朋友吧，這件事我會想想辦法的，另外，學監會那邊，你最好也看着辦，否則出問題的不會是我，會先是你。”
我沒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
這次我得罪的是老師，恐怕所有的事情都沒那麼容易解決，我深知這一點。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和老師針鋒相對過，就算是鬥天哥的時候，也是順着老師的意思來。而且我很天真的認爲老師至少有他們的底線，但我沒想到，老師之中居然有這樣的敗類，而且就出現在我面前。
回到宿舍，我盤算着還能在聯合哪些人的時候，胖子翔哥卻突然站在了我身後，說：“怎麼樣，想到好辦法沒有，沒有的話，不如聽聽我的主意。”
其實我不太想聽他說話，我不能接受同宿舍的人算計了我，還若無其事地面對我，甚至還要堅持自己是對的。
去年成哥算計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憤怒得不行，雖然後來他很不幸，我對他多少有些同情，但我至今也很少跟他說話。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矯情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我說：“你有什麼好辦法？希望不是害我。”
“這次我們目的基本上相同，我害你做什麼？”胖子翔哥說，“你過來，我在校論壇，和我們學監會的羣擬了一個帖子，我看，我們可以好好討伐討伐這位牛逼的高數教授了。”
我來到他電腦前，看着他的帖子，看着他的長篇大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胖子翔哥說：“這種事情，是侵犯我們學生切身利益和生命安全的，學校不能坐視不理，我們不把這個混蛋老師整出校園去，我絕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