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差點上賊船
第二天一大早，吳浩林就來敲我的門了。
我一夜沒睡好，總擔心有人跑進來不問青紅皁白把我給幹翻，我甚至還胡思亂想到了自己會被柳城綁架了去如果不簽約就讓同性戀爆我菊花。
反正是心驚膽戰。
所以，吳浩林來的時候，我的起牀氣特別大。
我開門，吳浩林一臉的猥瑣，說：“哎哎，部長，昨晚上你這邊有沒有人來，我是說……”
我說：“你還說個毛，你不是都玩過了麼？還問我。”
“部長這邊也有吧？哈哈，我跟你說部長師弟，這東西就是能吃別浪費……”吳浩林還沒說完後，我就戳了他一下，說，“我跟你說，你tmd說不定要倒大黴了。”我看到吳浩林一臉的困惑，我也懶得解釋。
我洗漱完沒多久，柳城就來了電話，說在酒店附近的餐廳等我們。
我、吳浩林和張雨過去找柳城，這回柳城終於是像樣的帶了份看似策劃書的玩意兒過來。
我和張雨對他的行爲敢到比較困惑，所以都有些不耐煩，我看到張雨一臉“你快給老孃交代清楚”的神情，說：“柳經理，玩也玩過了，吃也吃過了，謝謝你的招待。但你昨天說我們的策劃案沒有創新，那你有什麼新想法嗎。”
柳城打開了他那份文件，說：“不急，不急，你們看。”
他說：“這個模式，是不是比你們的吸引人的多。你們簽了這份合同，回去之後呢，不管用什麼方式，幫我們宣傳，不用多，只要在規定期限內，每人讓五個人來買我們公司的產品，就可以了。他們拿到產品以後，再引導他們繼續下去，來加入這份合同，每個人再繼續推廣這個產品。”
“只要你們能讓這五個人來買產品，他們買產品的錢，公司和你們可以分。另外呢，如果他們五個人能繼續把產品推廣出去，他們也可以得一部分錢，而你們也同樣可以得到公司的獎勵。”
柳城越說越激動，說：“你看看這樣好不好，既可以宣傳推廣，自己還能拿錢，一舉兩得，是不是比你們的更有誘惑力。”
我心裡怦怦跳，不是因爲心動了，而是我總覺得這個模式在哪兒見過。
張雨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發展下家，下家再發展下家，在學校裡不斷推廣你們的產品？”
柳城說：“是這個意思，你們覺得呢，如果可以就先把合同簽了，對了，因爲要給你們資料去推廣，每個人要先給我交五百塊錢。如果你們拉到人了，到時候可以有更多的錢返還給你們。”
張雨說：“我們出來拉贊助，是以學校的名義拉贊助的，怎麼可能我們拿錢給你。”
我也說：“我們本來就是爲社團擴充資金納新的，你這種方式，我們俱樂部拿不到一分錢，我們怎麼敢隨便籤字。而且就算簽字，也不是以我們的名義簽字。”
柳城說：“你們不要這麼死板嘛，你們沒錢也可以啊，就暫時不用交錢吧，先簽了合約，在一個月內，拉到五個人來買產品，這樣我可以在你們的分紅里扣除那五百塊，你們看行不行。”
他又說：“你們拿到錢，要自己用，還是給社團，還不是你們自己說了算，你們看是不是這樣的。”
張雨那個時候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鬼把戲”。
她雖然是大二，我雖然越發的憎恨她，但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個身經百戰的人，估計對這些所謂“江湖上的事情”瞭解的比一般大二的學生還多。
她說：“不行，擅自簽字，我們沒辦法跟學校交代，你可以把合同給我們，我們拿回去……”
“開玩笑啊。”柳城的表情開始變了，他這表情跟昨天溫文爾雅的有爲青年完全不搭，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我可以感覺到他臉上好像有一種特別瘋狂的感覺，“合同還能給你們拿回去，開玩笑！”
張雨估計是看到對方惱羞成怒，也有點怕，說：“那我打電話叫人過來好了。”拿起電話來要打。
誰知道柳城居然過來按住張雨的手，說：“別打電話，叫人過來幫忙解圍是不？”
張雨呆了一下，說：“幹什麼，要脅迫嗎？”
我也忍不住站起來，說：“搞什麼？談贊助還是搶劫啊？”其實我怕得要死，卻突然覺得在張雨面前不能失了面子，以前我在她面前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這個時候我不想再被她看扁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心態。
柳城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後來，當我知道柳城是個什麼人的時候，我才知道，像他這樣的傢伙，精神早已經變得混亂了，不失態纔不正常。
他平靜了一點，說：“要不這樣吧，你們跟我回公司，我讓你們看看產品，讓專家來跟你們說。”
看到了剛纔柳城那副樣子，我們哪裡還敢跟他去公司，張雨首先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說：“不用了，你這種態度我們談不成。”
柳城想上去拉張雨，我在他面前擋了一下，也往外走，吳浩林跟着過來。
在餐廳裡，估計柳城也不好發作，沒有追也沒敢做別的什麼，但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說：“你們玩好了就想走嗎？我告訴你們，你們有把柄在我手裡。”
我腦袋嗡一下就大了，他這樣一說，其實我就猜到了大概會是怎麼回事。
果然，他拿出個u盤，說：“你們以爲昨晚你們玩小姐沒人看見？”
我脊背有點發涼，沒想到這傢伙這麼陰險。
我撇了一眼吳浩林，這猥瑣的傢伙，現在樣子比我還恐懼。
張雨拉了我一下，說：“走！”
我想去拉吳浩林，張雨卻說：“別管他！”
“你們敢就這麼走？我告訴你，我tmd全拍下來了，你們走，你們走你們以後就別想在學校混了。”柳城瘋子一樣的叫囂，餐廳裡的人都看了過來，還好因爲是早上，人不是很多，餐廳也不是很大。
我估計吳浩林已經要癱軟了，張雨卻跟我說：“你又沒嫖，怕什麼，走！”拉着我往外走，我回頭看的時候，看到的是吳浩林的一個無助眼神，最後他大概是沒辦法，他也跟着跑了出來。
我們幾個很快就上了大馬路，哪裡人多就往哪裡走，生怕柳城會追出來。
直到坐上了出租車，吳浩林才一邊擦汗一邊問：“那個人是幹什麼的，怎麼……”
我看見張雨一臉的鄙視，看了吳浩林一眼，說：“還能幹什麼的，搞傳銷的。”
我聽她這麼一說，也終於想起來了，沒錯，那個傢伙說的那種宣傳模式，就是傳銷，我記得我二舅以前跟我說過類似的事情。
當時真tmd心有餘悸，如果我聽說的那些事沒錯的話，我們一旦跟他去了所謂的公司裡，一定會有一幫人上來把我們當爺爺奶奶供起來，然後，再對我們進行洗腦，喊口號。過不了幾天，我們就會被拉去發展下線，如果發展不了，就會被軟禁，吃最差的，住最爛的，還得跟他們一起做發財夢。
我越想越來氣，蘇婧到底是幹什麼，她爲什麼給我介紹這樣的破贊助，我就這麼好玩麼？
吳浩林說：“你說，我們……昨晚叫雞的，不會真的被拍下來了吧？”
我說：“不是我們，是你，我跟那個雞，什麼都沒有發生。”
吳浩林說：“那雞，都脫光了，她拿哪兒拍啊？”
張雨說：“她進你房間就會找機會把拍攝的東西放在隱蔽的地方，這些搞傳銷的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聽了張雨這一句話，突然有點噁心，不禁對她說了一句：“嗯，幹炮的時候怎麼拍視頻，這種事你最有經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