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的突然啓動,讓柏安寧很擔心會引來校警,所以兩人匆匆收拾了一下殘局,就急忙離開了。
薛靖天和沈謙也因爲實驗室那邊有什麼新的發現,離開了主控制大廳。
只剩下主腦,默默地注視着那兩個人影,小心翼翼地穿過公園,走在偏僻的小路上......
一旁的監視系統上已經顯示了有兩個異常的生物能波動,就在秦青所行進的方向上,可是主腦卻無聲地掐斷了報警信號......
只是兩個小角色,你應該應付的了吧......就當做是最後一次測試,秦青,如果這次你也能通過,我就徹底接受你......
偏僻的林蔭道上,秦青和柏安寧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
“秦青,我看出來了,你大概就是那種被稱爲天然呆的人。”柏安寧摸着下巴道。
“什麼意思?”秦青剛纔學的投入,沒覺得疲倦,現在已經覺得有些困了。
“就是看上去笨笨的,其實內心特聰明的那種。”柏安寧瞥着秦青,這丫頭看上去呆呆的,給她講什麼都沒有表情,時常讓人有種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在聽的感覺,其實機甲開得比誰都好,武技又高,連開星艦都是個天才,那外表太有欺騙性了。
“你在說你自己吧,看上去憨憨的,其實又是廚道高手,又是劍術高手......”秦青的哈欠打了一半。打不下去了,本來一直想裝不知道的,今天太困了。居然說漏了嘴......
柏安寧微笑着看着她:“你說什麼劍術,我不明白。”
秦青微微一笑,指了指柏安寧腰間的黑色皮帶:“那是把軟劍吧,大俠?”
柏安寧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十分不起眼的腰帶,然後緩緩地笑了:“秦青,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彼此彼此。”秦青笑得也很和善。
只是一種不一樣的東西,從兩人之間蔓延開去。淡淡的,卻不是敵意。
“你怎麼看出來的?”柏安寧淡淡地道。
“嗯。你在虛擬世界雖然武器是機甲刀,但用的卻是西洋劍術的劈刺之法,再加上你片牛肉時的持刀方法和下刀的精準程度,我就推斷出你是一個劍術高手。至於那把軟劍。我真的是瞎猜的。”秦青摸摸鼻子,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不好意思。
柏安寧嗆咳了一下:“這也能被你蒙對。”
秦青嘻嘻一笑,正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兩人同時伸手推向對方,雙掌在空中互擊了一下,各自向後連退了幾步。
而兩人原來所站的地方,空氣像是被一隻大手扭成一團,然後又生生撕開。一個黑衣蒙面人從裂縫裡一躍而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長劍,還未站穩就向秦青一劍刺去。
秦青側身閃過。左手自腰間一滑,指尖已經夾了幾柄薄翼飛刀,藉着躲閃之勢,迅疾地一揮。黑衣蒙面人連忙揮劍抵擋,只聽到鐺鐺鐺幾聲,飛刀被盡數磕開。黑衣蒙面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正要繼續進擊,卻覺得肋下鈍痛。低頭一看,一柄薄翼飛刀,正插在他肋下骨縫之間!
那飛刀插得很深,表面只留下刀柄,鮮血正在從傷處不斷涌出,怎麼會......他明明都已經將飛刀全部擋掉了......黑衣蒙面人捂着傷口,搖搖欲墜地瞪視着秦青。
秦青微微一笑:“教你個乖,這叫子母飛刀,擋掉母刀時,子刀仍會沿着既定的軌跡前行,很罕見的,你死得不冤。”
秦青說罷上前一步,一腳將那黑衣人踹倒,接着下了他手中的長劍,拿在手中端詳:“不錯,是把好劍。”
秦青一腳踏着那刺客,雙手舉着長劍對準刺客的心臟:“反正你任務失敗了,回去也是死,不如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黑衣人的眼裡露出絕望的神色,他拼命地搖着頭,卻說不出話來。
“住手!”身後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秦青冷冷一笑,腳尖用力一點,先讓腳下的人昏死過去,這才轉過身,觸目之下,不禁露出一個誇張的驚訝的表情。
同樣是一個黑衣蒙面人,一模一樣的打扮,只是這個人手裡拿着一把激光槍,而槍口抵着的,正是柏安寧的腦袋。
“你不是吧,大俠?”秦青調侃地道。
柏安寧雖然被槍頂着腦袋,但卻十分鎮靜,還理直氣壯地道:“他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我根本沒機會反抗。”
秦青微微一笑:“撕破空間?好本事!就你們兩個?要是還有就一起出來上吧,省得我一個個收拾累得慌。”
挾持着柏安寧的黑衣人冷冷一笑:“死到臨頭,還嘴硬,把劍放下!”
秦青嗤地一笑:“憑什麼啊,你以爲他是誰?你愛殺就殺,輕便!”
柏安寧聞言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對着蒙面人道:“聽到沒有?我們倆沒那麼深的交情,你要殺她,還是你自己直接上比較好,拿我當人質,沒用!”
“少廢話!”蒙面人對柏安寧低喝一聲,又對秦青獰笑道:“宋大小姐,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吧,這位可是堂堂上議院議長的大公子,如果他因爲你出了什麼事,你覺得你那當團長的老公還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秦青面色變了變。按照聯邦的制度,議會分爲上議院與下議院,下議院進行投票通過後,將由上議院再次投票,決定是否批准議案。如果議案在下議院就已經被否決,那麼上議院連投票的這一環節都省了。相對於下議院幾百人的議員規模,上議院不過幾十位資深議員。而議長對於議會提案有10票的投票權,可以說,對於重要投票議案,議長的態度可以說是決定性的。
秦青想起剛從昏迷中醒來時,就聽說自己之前破壞了薛靖天的花費多年心血的一項投票決議,如果這次再因爲自己,害得靖天的提案在議會遲遲不能通過......她的眼前閃過薛靖天爲了救她,被嗜血藤傷得鮮血淋淋的樣子,秦青遲疑了,她手中的劍緩緩地放下,擡眼看向那名黑衣人的眼睛......
柏安寧一驚:“秦青,你別犯傻,你就是放下劍,他也不會放過你!”
這時,本已被秦青下重手踩昏過去那名黑衣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柏安寧大驚:“秦青小心!”
秦青正在凝神望進挾持着柏安寧的那名黑衣人的眼裡,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一段陰暗童年,她冷冷地道:“印!”隨着她的話音剛落,那名挾持柏安寧的黑衣人,手裡的槍就落在了地上。
柏安寧在脫離危險的那一刻,手在腰間一拉一抖,一柄細長的黑劍就出現在他手中,他目呲欲裂地一劍向那詭異地出現在秦青另一側的黑衣人挑去。
只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在他的細劍刺入那人的心窩時,那人的袖劍也捅入了秦青的身體......
秦青踉蹌了一下,柏安寧此時堪堪趕到,只來得及伸臂抱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腰身。
“秦青,你堅持住,你會沒事的!”
秦青只覺得渾身的熱量似乎都在隨着那不斷涌出的鮮血流逝。
“好冷啊,柏安寧,我還不想死......”秦青軟軟地靠在柏安寧的懷裡:“我還想駕駛祖神號......”
“你不會死的,秦青,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一定會駕駛着你的祖神號。”柏安寧看着秦青身下越積越多的鮮血,手拼命地想捂着傷口,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那刺客的袖劍本就是特質的刺殺用品,比平常的袖劍多了兩道放血槽,一旦刺中,可以保證被刺者在幾分鐘內就失血而死。
遠處已經傳來飛車疾駛而來的聲音......
柏安寧看着秦青越來越蒼白的臉,痛苦地想,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不該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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