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對秦青幾人相救王子的答謝,凱特拉星國王陛下決定,對於地球人請求開放凱特拉星作爲港口一事做出讓步,與地球人共同在凱特拉星的外層空間軌道上,建立一座超大型空間站。
即解決了地球人需要的空港問題,又避免對凱特拉星的環境造成過大的影響。
因爲此次空間站建設的資源,80%由凱特拉星承擔,地球方面對這個提案很滿意。
看上去似乎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在地球使團到達凱特拉星時,迎接他們的是盛大的歡迎儀式。
此次地球使團的首席代表,竟然是上議院的議長先生,沈謙作爲隨團成員,也位列其中。
當晚,凱特拉星皇宮舉辦了盛宴,爲遠道而來的客人接風洗塵。
秦青,巫驚羽,夜叉王三人也應邀參加。同時還有很多其他星球的使者,也應邀出席了此次晚宴。
席間,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豐盛佳餚,除了凱特拉星的本土食物外,還有許多地球的特產。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秦青和巫驚羽都穿着星際艦隊的禮服,帶着肩章綬帶,兩人坐在一起,一個俊美邪魅,一個帥氣冷冽,十分引人注目。旁邊的一身黑色禮服的夜叉王,也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英俊男士,引得在場的一衆女客,頻頻往這邊注目。而坐在地球使團的那一羣老男人堆裡。同樣俊秀瀟灑的帥哥沈謙,則因爲被秦青他們搶了不少風頭,反而沒什麼人注意了。
不過沈謙的心思只在一個人身上。從進入這個大廳起,除了一開始國王致辭時,他還能維持着禮貌把目光放在國王的身上,此後,他的眼睛就在秦青的身上沒有離開過。
“那個沈少帥,不只是和你認識吧。”巫驚羽姿態優雅地切着盤中的牛排,不動聲色地道。
“嗯。是朋友。”秦青淡淡地回答,同時給了沈謙一個眼刀。讓他收斂一點。
對面的沈謙微微一笑,手中的酒杯舉起微微致意。
“我說過你不能喝酒的。”巫驚羽看秦青有舉杯的舉動,連忙提醒道。
在晚宴前,巫驚羽已經給秦青普及了致幻劑和酒的關聯性。雖然沒有將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告訴秦青,但是總算讓秦青明白了,只要她喝酒,哪怕是一滴也會引發致幻劑的作用。
秦青還不想當衆出醜,所以這次她就異常小心,面前的酒杯直接讓侍者換成了水杯。
至於會不會被人嘲笑什麼的,身爲女人的秦青可沒有那麼多考慮,看着巫驚羽假模假式的假裝喝酒的樣子,秦青在心中暗暗嗤笑。男人的面子問題,還真是負擔啊。
主菜過後,大家紛紛起身。進入了酒會場地,秦青眼尖地看到一羣美女朝他們走了過來,忙低聲道:“王子殿下說他們凱特拉人從不掩飾欲~望,你自己多保重吧。”說完,立刻就溜了。
等巫驚羽看到那羣美女時,想轉身溜走。已經太遲了。
秦青一直避到花園裡,遠遠地看到巫驚羽淹沒在一衆香花鬂影之中。不禁哈哈地大笑起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一隻手猛然將她拉進了樹叢裡。
秦青聽到聲音後,就沒有掙扎,任由那個傢伙將她拉了進去。
這裡是個樹籬修剪成的迷宮,此時外面雖然人聲鼎沸,這裡卻是安靜異常。
秦青微笑着看着沈謙因爲喝酒而有些嫣紅的臉:“喂,你今天怎麼喝了這麼多?”
“高興。”沈謙輕聲道,眼光柔和的像水。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緣故,秦青覺得沈謙今天的目光極有殺傷力,她不自在地避開他的視線。
“你們都好嗎?”她輕聲問。
“好,我們都......小天很想你。”沈謙的嗓音有些沙啞,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伸手輕輕地摘掉了秦青的帽子,柔軟的捲髮下,是那張魂牽夢繫的臉:“今晚夜色很好,我們走走吧。”
秦青微微點頭。
淡紫色的月光下,兩人並肩走在靜謐的迷宮中,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沈謙是因爲留戀這種秦青靜靜地走在他身邊的溫馨感覺,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他們可以一直走下去。
而秦青則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對於沈謙,她總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彷彿他們是認識了很久的好友,又像是根本就是親人般親密。
如果說,對薛靖天她總有種不知不覺的信任,那麼對沈謙就是一種莫名的親密了。
打個比方說,假設秦青有一天逛街回家,手裡一堆大包小包,如果薛靖天和沈謙同時伸出手來接,秦青一定會把包放在沈謙手裡,就是那種詭異的親密感,可明明她和薛靖天才是夫妻。
秦青對自己的這種感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將之歸結到今晚的夜色太過迷人,或者沈謙身上的淡淡的酒氣,引起了她體內致幻劑的輕微反應。
“我這次來,是專程來接你回去的。”看到已經走到了迷宮的深處,沈謙停下來,溫柔地看着秦青道。
“回去?”秦青的臉不由一垮。
沈謙忍不住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你還有那麼多學分沒有修完,難道還想在外面逍遙一輩子嗎?”
“巫驚羽說,他可以替我申請最佳實習生,那個可以頂一百學分。”說實話,秦青真不想回去,那一大堆等着她的可怕理論課,只要她想起來就會做惡夢的。
“巫驚羽?巫氏?”沈謙對巫氏一族略有耳聞,他知道不管有沒有這個最佳實習生的獎項,如果巫驚羽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沈謙微微一笑,溫柔地道:“你倒是好運氣,隨便出來實習一下,都能讓你搞到一百學分。”
沈謙的熟悉的語氣讓秦青心中一動,彷彿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無限寵溺地對她說:“不管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阿謙?”秦青有些失神地道。
沈謙渾身一震,秦青從沒有這麼叫過他,她喚他一直是連名帶姓地叫。而阿謙這個詞,他只聽她叫過一次,就是在那次她中了名爲伊甸園的致幻劑,她將他當成了她另外一個沈謙,一個可能是她的真正丈夫的人。
“秦青?”沈謙輕輕~握住她的肩,仔細地看着她的眼:“秦青,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青微微笑道:“你是阿謙嘛,今天怎麼有空陪我?”
沈謙不知道秦青現在是怎麼回事,她明明看上去神智清醒,卻顯然將他當做了另一個人。
“阿謙,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在月下散步了。”秦青一個舞步滑了出去,兩臂伸展在月下一個輕~盈的旋轉,回頭笑道:“阿謙,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出來散步是什麼時候嗎?”
沈謙看着月色下,旋轉的秦青,像是沐浴在神光下的女神,儘管穿着英氣勃勃的軍裝,卻讓人覺得美得震人心魄,顧盼間的微笑讓他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沈謙的手伸向前,似乎想要抓~住那月光下起舞的神女,又似乎只是留戀她曾經停留在他身邊的那短暫的溫馨。
“阿謙,來。”秦青的心情似乎很好,輕輕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在旋轉中牽起沈謙的手,拉着他一起進入了她的世界,旋轉,暈眩,炫目......
沈謙不想出聲,不敢出聲,他貪戀地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秦青,他知道她這迷人的一面永遠都不會在他的面前展現,眼前的美景,不過是偷來的辰光,只要輕輕一觸,就會煙消雲散了。
他緊緊地牽着她的手,跟隨着她的步伐,每一步都配合着她的舞動,讓她引領着他的夢境,直到秦青最後暈眩地倒在他懷裡,微微喘息。
他輕輕地擁緊了她,悄悄地在她的發間輕吻。
“阿謙,你的舞跳得真好。”秦青用力閉了閉眼睛,他的懷抱很溫柔,很珍惜,卻不是阿謙的懷抱,阿謙是熱烈的,奔放的,不顧一切的......而阿謙的舞技,一晚上就能把她的腳踩腫......
她的記憶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爲什麼她總會有一些與現實完全不同的記憶片段,那麼真實,真實得讓她以爲現在的生活纔是夢境。
他們都說她失了憶,秦青心裡淡淡地想,會不會她本來就不是他們以爲的那個人呢,一切只是個可笑的誤會,她根本就不是宋卿晴,只是碰巧長得一模一樣,又碰巧在那個場合出現,還碰巧失了憶......,
阿謙作爲教官曾經說過,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是必然。
那麼必然是什麼?她的現實必然是一個偷來的夢境嗎?
博凱拉至少有一件事說對了,如今她的心思越來越重,她越來越感到自己和她以爲的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接連兩次的進入幻境,讓她更清楚地看到了過去的事情,怎麼和阿謙墜入情網,又怎麼和薛靖天共同進退。
她無法再欺騙自己那是夢境,她知道那是她曾經的一段生活,她需要弄清楚的,是她是怎麼介入到如今這個生活裡的,她相信,薛靖天和沈謙也並不知道真~相,她只能自己慢慢地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