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還不快點止血,你還要不要命了。”小號的聲音在她的腦子中響起。
秦青將制服下的襯衫下襬拉出一些,用腰間薄如蟬翼的飛刀割成一條條布條,先在手肘處的主動脈處紮緊,然後又將傷口緊緊地纏了起來。
這時,有什麼東西碰到了她的腳,她低頭一看,正是安德烈的藤蔓,心中一喜,正想抓起來問他們情況怎麼樣。那藤蔓靜止了一會,突然猛地膨~脹起來,整個藤蔓由剛纔的一條小蛇狀的細枝,變成現在猙獰的巨龍,那巨龍身上還長滿利刺。
“喂,是我啊,安德烈。”秦青連忙後退。
可惜她的金屬腕環已毀,安德烈在得不到迴應後,立刻就判斷她是敵人,發起了攻擊。
巨龍帶着磅礴的風聲抽了下來,秦青連忙跳開,匆忙中,沒忘記將自己剛纔包紮傷口時,放在地上的軍刀撿起來。
就在她甫一落地之即,一道手臂粗的雷電又劈了下來。
e級異能者的雷電,還是不可小覷的。
秦青堪堪落地,就不得不就地一滾躲開,一時,帽子也掉了,頭髮也散了下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柏安寧,你夠了啊!”
下一秒,狼牙棒般的巨龍又砸了下來,秦青再次險而又險的躲開,她剛纔失血過多,現在不但臉色蒼白,而且渾身的力氣也似乎隨着那血液流失了大半,想用軍刀將將那巨大的植物莖蔓砍斷都有心無力。
“真的是我!我的腕環剛纔壞掉了!”秦青鬱悶地大喊道。
此時,秦青離那面巨大的植物牆已經很近了,當她看到緩緩推進的植物牆壁時,也是一愣。沒想到安德烈竟然發明了這種辦法,笨雖笨了一點,但是在這中濃霧遮蓋的地方,這種地毯式推進確實能很有效的,防止敵人的偷襲。
“你說那是秦青嗎?”躲在植物牆後的四人,看着半米多外,被植物莖蔓逼得頗爲狼狽的秦青。互相狐疑地對視着。
“看上去很像。”安德魯道。
“幻覺都這樣!”柏安寧道:“剛纔那個金系異能者扮成的秦青。更像!”
“沒有痛感,就是假的!”安德烈一邊操縱着莖蔓攻擊着秦青,一邊道:“之前。我見到她時,她的金屬腕環,明明是好好的。”
這是什麼邏輯,之前好。不代表現在一定就還是好的啊!
秦青聽到他們的對話,氣得差點吐血。
“而且。這個秦青看起來很弱,一點都不像是真正的秦青。”夜叉抱着肩,冷聲道。
現在看上去弱,是因爲人家受傷了啊喂。你們四個還能再沒有腦子些嗎?
秦青覺得現在只有一個詞能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就是,欲哭無淚。
而且安德烈的攻擊。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安德烈,你再不住手。等我回去了,一定要你好看!”秦青咬牙切齒地道。
安德烈猶豫了一下,停止了攻擊,但是那渾身都是巨大尖刺的巨龍,還是對着秦青並沒有收回。
“你怎麼證明你就是秦青?”安德烈問道。
秦青好不容易喘了口氣,靠在那面植物牆上,心裡道,把你揪出來痛打一頓行不行?
不過她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便道:“問我個只有秦青才知道答案的問題。”
四人冥思苦想。
這問題有那麼難嗎?秦青黑線:“什麼問題都行,快點!”
這時,柏安寧摸着下巴道:“秦青最喜歡吃的菜是什麼?”
這個好像根本就不是秘密吧,秦青一陣無語,正要回答。
突然另一側傳來一個清晰的女聲:“是魚生,我最喜歡吃的是生魚片”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濃霧中走出了一個身穿冰雪色制服的女子,制服上已經~血跡斑斑,一頭如瀑的黑髮也披散了下來,她似乎受了傷,手捂着胸口,嘴角還有血跡。
那女子一指靠在植物牆上,看上去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柏安寧,殺了她,她是變形人假扮的!”
柏安寧幾乎不假思索地就衝着秦青劈下一道厲閃。
秦青勉強躲過,怒聲道:“柏安寧你這個笨蛋,你一定對宋卿晴說過,我喜歡吃魚生的事,那個纔是宋卿晴假扮的!”
植物牆內的四人面面相覷,怎麼辦,兩個人都沒有脈衝反應。而且看上去真的一模一樣,又都受了傷,怎樣才能證明誰是真正的秦青?
其實,要是在平時,這兩個人並沒有多麼難以分辨,單是氣質上就很明顯了。宋卿晴偏於豔~麗,一舉一動都透着嫵媚;而秦青則是眼神清冷,神情漠然。絕不會讓人將這兩人弄混。
但是現在這兩人都看上去受了傷,一個拄着自己的軍刀搖搖欲墜,另一個乾脆連軍刀也丟了,哪還有平時秦青清冷的樣子,再加上她們的頭髮都散了下來,看上去女性柔美盡顯,和平時秦青那種剛硬的風格也大相徑。
夜叉突然道:“會不會兩個都是假的?”
“有這個可能,畢竟是幻覺,就是出現再多的秦青也不奇怪。”安德魯點頭道:“現在這兩個人都受了傷,讓她們用武技證明自己也不現實。”
這時,那個手捂着胸口的女子,也靠在了植物牆壁上,在牆壁後的四人看不到的角度,對着秦青露出一絲獰笑,聲音卻是溫柔和無力:“安德烈,新生對抗賽,湖邊露營,你還記不記得你做了什麼?”
安德烈大叫起來:“這件事我誰也沒說過,她是真的!”
秦青氣得要吐血:“你這個豬頭,我剛纔明明在賽場內和你相遇時,就說過類似的話。”
安德烈想了想:“是哦,被宋卿晴那女人偷聽到也有可能。”
秦青的眼前一陣陣發昏,被這個笨蛋氣也要氣暈過去了,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幾個傢伙,一個比一個更死腦筋呢?
安德烈沉默了一會,突然道:“我昨天晚飯吃了什麼?”
秦青一愣,她還真沒注意這個傢伙吃了什麼,話說她爲什麼一定要注意這個笨蛋吃了什麼呢?
秦青怒道:“我怎麼會知道!”
那邊的宋卿晴卻一臉溫柔地道:“是黃金糕是不是?”
安德烈臉色一沉,巨大的尖刺巨龍對着那個宋卿晴就砸了過去。
柏安寧大驚:“你做什麼,你昨晚確實吃了黃金糕啊!”
安德烈沉着臉道:“秦青這個傢伙怎麼會注意到我在吃什麼!一定是宋卿晴那個女人知道我喜歡吃這道菜,才亂猜的!”
衆人恍然,有道理。
秦青黑線,有什麼道理啊,說的好像她很無情無義似的,雖然本質上的她,確實是在漠視一切。
宋卿晴勉強躲過安德烈的攻擊,之後,她緩緩地站直了身體,臉上毫不遮掩地浮起一絲獰笑。她脫掉了身上的假軍裝,扔到地上,露出一身性~感的黑色皮衣。
秦青道:“宋卿晴,你的隊員已死其三,只剩下你和幻術師了,你覺得你還可以和我們這一整隊人一決高低嗎?認輸吧!”
“認輸?我宋卿晴的字典裡,就從來沒有這個詞!”宋卿晴冷笑道:“秦青,你別以爲你已經勝券在握了,好戲還沒開始呢。祖神機甲,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
說完,宋卿晴就又隱在了濃霧中,秦青覺得宋卿晴的話裡有話,但是她現在也沒什麼力氣追上去。
安德烈撤去了植物牆,幾人奔上前來,扶住搖搖欲墜的秦青,安德魯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心疼地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把自己弄成這樣。”說着就握着秦青的手,將異能輸進去,替她修補傷口,補充受損的能量。
夜叉自責地道:“都是我沒用,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秦青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別擔心,其實只是小傷口,就是後來我自己噴了點血出來,才顯得有點失血過多了,睡一覺就好了。”
柏安寧道:“回去我煮魚湯給你喝,魚湯補血,你可不要再挑嘴了。”
秦青勉強的笑了笑,魚湯什麼的,可不可以免了啊,那種東西又腥,又不好喝。不過看在他們都那麼關心她的份上,她也就不矯情了,話說巫驚羽那麼噁心的藥她也沒少喝,魚湯這種東西,只能算小兒科了。
這時,地面突然顫動起來。
幾人扶着秦青站起來,警惕着四周的濃霧。
安德烈的植物在幾人四周又圍起了一堵高高的植物牆,防禦着未知的危險。
“那是什麼?什麼異能可以造成這樣的動靜?”
“也許又是幻術?”
“不太像,幻術支撐了這麼久,那個幻術師就算是e級,也是強弩之末了,哪還能使出這麼大場面的幻術來。”
“難道是地震?”
“我總覺得像是有一個大蟲子要從地底鑽上來的似的。”
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秦青靠在夜叉的身上,一隻手還在安德魯的手裡,接受着異能的輸入。
聞言,不禁心中一動:“小號,小號?”
半晌後,小號纔出現,焦急地道:“那個死女人啓動了祖神機甲的應急程序,現在祖神機甲要衝出地面了,你們快躲到角落裡去,我已經阻止不了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