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務員搖搖晃晃,朝後面踉蹌着。
“一般的武器對咱們不起作用,除了靈魂短劍。”楚門慢慢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
“怎麼……可能?”公務員一臉的不可置信。
楚門一招手,插在對方背後的短劍自動飛回了手中,漆黑的劍刃剛剛嘗過邪惡的靈魂,散發出血一樣的紅。
“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你就輸了,你以爲短劍會被隨便打掉麼?”楚門安撫着短劍,看紅光漸漸淡下去,“你應該知道,短劍離手就會消失,不過當時,你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
“該死……你怎麼做到的?”
“我分出去一部分魂火去維持短劍,然後裝做被你踩住不能動彈的樣子……”楚門聳了聳肩,“好吧,我承認,那不是裝的,確實不能動彈。然後,我用了個小把戲,就像這樣——”
他把短劍丟出去插到地面上,然後一招手,這柄邪惡的兇器猛烈回彈,好像被一根橡皮筋拉動。
“原來是這樣……肯定是尼古拉斯·凱奇賦予你的力量……這不公平!明明你只有一顆珠子的力量……這不公平……”公務員撲到在地上,終於死去。
“到最後還在抱怨命運的不公正,卻不知道檢討一下自身。”楚門搖搖頭:“這樣的傢伙,不管幹什麼都會失敗。”
一個靈魂從屍體上浮起來,依稀浮現出公務員不甘的面孔。然後再無限恐懼中,靈魂被某種力量壓縮成一團,投入了楚門的手鐲。
又亮了一顆,是嫉妒。
“果然是嫉妒,裸的嫉妒呀……”楚門感慨了一下,立刻蹲下去搜身,公務員的屍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轉眼只剩下灰白的骨架。
靈魂手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所有候補地下城主的手鐲都不能剝奪,公務員可謂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把希望寄託在投機上,果然是靠不住的呀……”楚門掃了一眼地上的骨架,迅速溶入了黑暗中。
清晨,密探總局。
探員諾維斯基正在進行彙報,他家距離第四街監獄最近,所以事發的時候,第一個趕到現場。
所謂現場,其實是在距離一公里的地方遠距離觀察,諾維斯基畢竟怕死。所以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在夜幕將垂的黃昏,一公里外究竟能看到些什麼。
諾維斯基的報告大部分是胡言亂語,根據蛛絲馬跡進行捏造。但他慷慨激昂,信誓旦旦,不由得別人不信。在上司讚賞的目光中,連他自己都開始相信了這番胡話。
“典獄長被暴徒們殺死在辦公室,他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終於寡不敵衆……總體情形就是這樣的了。”諾維斯基鞠了一躬。
“很不錯。”密探總局未來的接班人,年輕副官萊昂納多·迪卡尼普里奧讚許地點點頭,“你有沒有看清那個黑影是什麼人?”
“大概是個戰士。”諾維斯基繼續瞎編:“他的行動實在太快,就算近距離也沒法看清楚,我可是冒了生命的危險才能接近的……嗯,用的大概是雙手長劍,上面塗了黑漆,攻擊範圍很廣。”
“很不錯的分析。”萊昂納多點點頭,他看了局長克里斯少將一眼。
“你當時距離多近?”少將問。
“大概二十米,局長。”諾維斯基硬着頭皮說。其實他根本什麼也沒看到,這些情況都是事後向衛兵打聽的,難免掛一漏萬。所以他並不知道黑影曾幫助囚犯轟開大門,單隻把對方描繪成了隻手擎天的英雄。
“你很勇敢,先生。”少將意味深長地說。
諾維斯基勉強笑了笑,根本不敢接話。
“那楚門呢?有沒有他的情況?”
“沒有看到他的蹤影,不過……”諾維斯基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轉移注意的方法:“我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想,局長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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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第四街監獄的這場暴動十分突然,除非當事人,否則很難有這樣快的反應。而我上次遇到一個聖殿騎士,他親口跟我說,楚門是個……呃,利害人物。”
對楚門是邪惡生物的猜測,諾維斯基並不太肯定,而且他曾被騎士“淨化”過,倘若張揚出來,對自己的前途似乎沒什麼好處——人家都會認爲自己靈魂不夠純潔,容易被邪惡污染。
於是,他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提醒楚門的危險性。
“我想我明白你要說的意思了……”萊昂納多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你是說,那個人也許是楚門?”
諾維斯基的本意是說那個黑影也許是楚門的手下,這個推論十分接近真相,他本來還在想,如果楚門真的是邪惡生物,那麼監獄的暴動跟他有關也說不定……但萊昂納多這句話,迅速讓所有人的思路走向歧途。
“如果是楚門,那麼他的確可以在第一時間到達現場,就算是僞裝身份也來得及……”克里斯少將皺眉,“不過他有必要這樣做麼?堂堂正正當個英雄有什麼不好?”
“也許他不想引人注意,他也許有什麼特殊秘密……比如,是個敵國密探?”
“密探會做這種事麼?最穩妥的方式,莫過於什麼都不做。”少將搖頭。
“那……”
“有一句話說得不錯,”密探總局局長作出總結:“楚門是一個利害人物,他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以及實力。針對這個人,也許我們應該成立一個專案組。”
“少將,這似乎不大合適吧?”萊昂納多皺了皺眉。專案組這種東西此前曾有一個,是針對某位將軍叛國的推論組建的。然後的事情就很滑稽,無數小貴族變着法把自己往裡塞,以謀取一份光拿錢不幹事兒的差事,最後,專案組成了一個尾大不掉的養老院。
難道克里斯少將想再建一個養老院麼?
“相信我,我有一種預感。”少將目光炯炯地說:“這個專案組,將是非常有必要的。諾維斯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