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想了。”精靈女神看透了他的心思,“我的神力和生命之樹同頻,相對要輕鬆的多。不過,還是消耗很大就是了。”
“那麼,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或許,不久之後,就會面對戰爭。”
“戰爭。”精靈女神淡淡地重複。她的目光似乎透過楚門,投入到虛無中,彷彿一瞬間,億萬年的時光匆匆流逝。
她嘆了口氣,說:“這裡,將是我最後的堡壘。”
“也是我的。”楚門說。
幾日之後,楚門正帶着麗芙在高空飛行。
說是帶着,其實是引導。此時,麗芙已經不需要外界力量,可以獨自馭風飛翔。雖然說,她還沒有正式踏入傳奇的門檻,但已經可以溝通“星辰之淵”的力量,堅持飛行一個小時以上。對“星辰之淵”越是體悟,就越有利於晉級。所以,這些日子,楚門每天早晨都陪着她進行一個多小時的飛行,當作一種鍛鍊。
兩人在雲中穿梭,陽光尚未吐露,顯得有些黑沉。他們一路向東,飛行了大概十幾分鍾,突然,半空中雲霧,像給一隻巨手突然揭去一樣。涌出金光萬道,映起半天紅霞。在變幻莫測的雲彩之中,現出血紅色的日輪,照得大片沙漠一派透徹。
“很美!是不是!”楚門扭過頭,大聲說。
赫本還沒有完全適應飛行,高速運動產生的呼嘯對她影響很大。她皺了皺眉,大聲問:“什麼?”
“我說很美!”
“是的。”赫本這次聽清了,點點頭:“真的很美!”
“我們向着太陽飛,好不好?”不等赫本回答,楚門開始拔高。赫本仰頭看了看,也向上追隨。
越是高飛,太陽就愈加灼熱。原本,初生陽光的溫煦消失了,變得越來越猛了,如同天空中熊熊燃燒的大火球。陣陣天風吹來,捲起的全是熱浪。那萬丈光焰,簡直就像無數條浸了水的皮鞭,能把人抽得皮開肉綻。
楚門渾然不覺,而赫本週身鬥氣盤繞,將那一道道燒紅金絲般的光線拒之門外。楚門在高空停下,等着赫本。
當赫本趕上時,他指了指下方:“看!”
赫本低下頭,沙漠正在腳下徐徐展開,無窮無盡。地平線呈現出一道平滑的弧線,勾勒出視野的極限。大地溫柔的起伏着,放眼望去,但見一片褐黃。遠方,一塊蒼翠的綠洲呈現在來,猶如一塊綠色寶石鑲嵌在沙漠中。
“真美啊……”赫本發自內心的感嘆。
“是啊。”楚門說:“當我擁有了力量,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在高空俯視大地。那種自由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慢慢的,整個人的心態都會不一樣呢。”
“我體會到一點。”赫本點點頭。
“還能堅持?”
“能堅持。”
“哈哈,好,我們去看看更有意思的,你跟着……”陡然,楚門的話截至了。他的目光轉向一個方向。
“怎麼了?”
“一股力量,很熟悉……”楚門目不轉睛地盯着遠方,“是布拉德·皮特。”
“他來這裡幹什麼?”
“估計,是被追到這裡的。”楚門說:“我還感到了另外一種力量,屬於恐懼古神。嘖,真是哪裡都有它呀……”
“布拉德·皮特會被殺死的。”赫本皺皺眉。
“至少現在還沒死。”楚門躊躇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我去看看。你這就回浮空城去,千萬別跟過來。”
“好吧。”赫本點點頭。
楚門向戰鬥的方向飛去。說是附近,其實在數百公里之外。楚門一面飛,一面用神念鎖定了空間座標,一個閃爍,就已經到了附近。他並沒有直接出線在中央,而是在距離幾十公里外,然後悄無聲息的潛入。
十分意外的,楚門感到布拉德·皮特的力量有了極大增長,雖然還不如自己,卻已經達到了半神的巔峰,和半神銀龍薩馬索里亞比起來,不遑多讓。當然,和恐懼古神龐大的力量相比,這還顯得微不足道,但也說明了爲什麼在古神的追擊下,布拉德·皮特還能保有性命。
恐懼古神的力量,遠比此前楚門遇到過的還要強大。幾乎達到了神格二的巔峰。當日,沒有十分完美的恐懼古神,讓楚門和精靈女神合力,也慘敗而歸。楚門猶豫了一下,理智告訴自己,應該立刻轉身。
但,這裡畢竟和新長安太近了。相聚不到一千公里,雖然說起來遙遠,但對於神靈來說,也就是片刻的功夫。楚門無法肯定,對方是不是朝着新長安來的。
就在這一猶豫的功夫,楚門突然感覺到周遭空間一陣扭曲,頓時暗叫不好。陡然,物換星移,楚門所在的位置,已經發生了轉移。
眼前,恐懼古神高大的身影浮現着,足有幾十米,依舊沿襲了平日醜陋的造型,好像一隻來自外星的怪獸。它低頭看着楚門,咧開血盆大口,哈哈大笑:“又抓到一個小爬蟲!哈哈,同類的味道果然能夠吸引獵物!”
“媽的,真是失策……”楚門舔了舔嘴脣,轉頭看到了布拉德·皮特。
會長大人的樣子看上去還好,不過從滿身的傷痕,以及破碎的衣衫來看,着實經過了一場大戰。他到現在還活着的原因,固然是因爲自身實力的增強,但很大一部份也是因爲恐懼古神在玩一種貓戲老鼠的遊戲。
然後戲着戲着,又引出一隻叫做“楚門”的老鼠來。
不過,布拉德·皮特的精神卻還不錯。表情始終如一的是那種嘲弄世情的譏諷。看到楚門,他揚手打了個招呼:“呦,別來無恙啊!”
“我還真倒黴。”楚門以手撫額,“拜託,爲什麼我每次見到你都這麼倒黴?”
“唔,你放心,沒有下次了。”布拉德·皮特聳聳肩,說:“今天,會在這裡將一切都終結。”
“這我沒意見,但問題是,難道我也要終結在這裡?”
布拉德·皮特看了看他,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就像一個手中拿着什麼新奇玩具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