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的好像真事似的,武瀟都不禁懷疑,看了看一旁的法醫,法醫汗涔涔的道:“他說的沒錯,跟我們對現場的判斷完全一致。”
“斷案我不在行,但功夫方面我似乎還有點兒發言權吧。”說話間他已經來到吧檯邊上,不經意的伸出兩根手指在臺邊的碎骨血跡上抹了下塞進嘴裡,隨後便咯吱咯吱的嚼了起來。
在場的人們當場傻眼,這種聲音就好像用指甲刮玻璃,簡直是要把人活活逼瘋的節奏!
看到這兒,武瀟已經對葉承歡篤信不疑,“可問題是他接下來還會殺誰?”
葉承歡搖了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
說着話他起身走向門口,武瀟急道:“你要去哪兒?”
葉承歡一邊走一邊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爛攤子還是你們收拾吧,我去幫你找找這個問題的答案,事實上……我也很想知道。”
他上了車一路毫無曲折的直奔意亂情迷而去。
意亂情迷酒吧,還在那個算不上繁華的角落,低調、安然卻存在得異常透徹,好像某個人的性格。
葉承歡喜歡這裡的氣氛,喜歡這裡的女人,喜歡這裡的朋友,更喜歡這裡的雞尾酒。
只不過他的貿然出現,起碼有一個人不怎麼爽快,事實上小白龍見了他之後第一時間的反應便是用兩手捂住了褲襠。
“嘿嘿,葉大哥,哪陣香風把您吹來了,呵呵呵……”小白龍馬上湊上前去討好的打招呼。
葉承歡低頭看了下,皺了皺眉:“你好歹也是道上叫得響的人物,怎麼玩這麼猥瑣的手勢?”
小白龍尬尷的嘻嘻一笑,確認對方沒有猥褻自己的意思後才把雙手拿開,“說實話好久沒見您,我都想念得緊呢。”
“是嗎?”葉承歡桃花眼一眯,“你們老大在嗎?”
“真不巧,老大出去辦事了……”
“什麼時候回來?”
“老大的行程我怎麼能知道,要麼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
葉承歡一擺手,在一個桌子前坐了下來,“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麼鳥事,等等她好了。”
“您可是喝酒的行家,您這麼一來我們壓力可不小……”
“怎麼,不歡迎我麼?”
“歡迎,怎麼可能不歡迎呢,葉大哥想喝點兒什麼?”
“你們這兒最拿手的是什麼?”葉承歡明知故問道。
“當然是處女。”
“那還等什麼,去啊。”
小白龍應了一聲便要去張羅,沒成想剛一轉身胯下便被葉承歡重手拍了一下,拍的他連連呲牙,估計小弟弟都快要變小妹妹了。
他嘴上不敢說什麼,心裡忍不住發牢騷,每次見面都這麼沒輕沒重的,總是讓人家下不來臺,真是的……
愜意的品着雞尾酒,想到第一來意亂情迷時喝酒時的情形,一晃快一年過去了,酒吧還是和當初一樣,可自己卻已不是當初的自己。
也不知道是時間改變了人,還是人改變了時間。
正自胡思亂想的功夫,門外清影一閃,丁香帶着刀疤一干手下身姿挺拔的進來,小白龍上前說了幾句,女人很快往這邊看來,看到葉承歡時露出些許嫵媚和溫情笑意。
她打發刀疤他們走開,一個人款款而來,在男人對面坐了下來,一句話不說,只是抿嘴笑着看着葉承歡。
“傻笑什麼呢?”
“看到你就是想笑,不行啊。”
“我長得有那麼好笑麼。”葉承歡忍不住上下打量自己,也沒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是你長得好笑,是你這個人好笑。”
“哪裡好笑?”
“哪裡都好笑。”說着話女人又捂着嘴咯咯直笑。
葉承歡假裝黑了黑臉,“小妮子,幾天不見膽子變肥了,居然敢嘲笑我,是不是想讓我給你緊緊身子。”
女人俏面一紅,男人火辣辣的情話讓她真有點兒吃不消。
她眼波流蕩,皓齒輕啓,“今天怎麼這麼有空?”
“怎麼,沒空就不能來看看我家小乖乖了?”
“能,當然能,只要你想來什麼時候都能,只是你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葉承歡眼珠轉了轉,隔着桌子伸出鹹豬手,一把扣住女人半邊酥胸,眯着雙眼邪魅的道:“是不是來那個了?”
丁香默默的搖了搖頭。
葉承歡眉宇漸漸鎖緊,女人的神色分明是有事,“出什麼事了?”
“這裡人多嘴雜,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
“好。”
葉承歡跟她來到後院的煙雨堂,這是社團議事聚會之地,也是社團的核心所在,她的幫派名字便由此得名。
除了刀疤、小白龍一干煙雨堂的核心成員外,葉承歡還看到了幾位遠道而來的熟人,爲首的正是號稱風雲戰神的風雲會鐵血十三鷹之一,戰鷹。
無論是風雲會還是煙雨堂,都不止一次領教過葉承歡的厲害,也深知他與兩大社團的淵源,因此見了面自然對他十分恭敬。
葉承歡倒是滿不客氣,一見面就給了人家一拳,疼得戰鷹連連呲牙咧嘴,顯然還不太適應這種粗暴的問候方式。
小白龍心裡嘀咕,你就知足吧,人家沒一見面拍你的鳥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葉承歡的到來並沒給這裡帶來多少輕鬆氣氛,每個人都面色凝重,最多和他笑笑也都是皮笑肉不笑。
葉承歡談笑間已經隱隱覺得一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要發生。
他收斂了笑色,對丁香道:“現在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丁香蹙眉欲言又止,看了眼一旁的刀疤,“老疤,還是你說說吧。”
刀疤還是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千金難買一笑的鳥樣,上前一步道:“葉先生有沒有聽說過暗花?”
葉承歡眨眨眼皮:“什麼明花暗花的?”
“暗花是黑道切口,意思是黑社會暗底下爲殺一個人所出的價碼。暗花並不特別指定哪個殺手來做事,所以收到消息的人不管是誰只要能要了那人的命就可以得到暗花。”
“這跟你們的事有什麼關係?”
“三天前我們收到風聲,江湖上有人出一千萬暗花要取老大的命!”
葉承歡一皺眉,看了丁香一眼,女人點了點頭,顯然承認確有其事。
刀疤接着說:“其實江湖上出暗花取仇家性命的事並不少見,關鍵是這次的暗花格外與衆不同。”
“哦?這話怎麼說?”
“第一,沒人能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假,更沒人知道這個消息是誰放出來的,一般的暗花最多也就出到幾十萬,可這人居然一下就叫價一千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畢竟這筆錢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誘惑。
第二,這筆暗花特別規定了時間,動手時間必須在今天24小時之內,也就是從今天凌晨到今夜子時。
第三,暗花雖未規定殺人手法,卻要求殺手必須取老大的人頭作爲憑據。
我和老大剛纔出去就是想要找到放出消息的人,可找了很多耳目靈通的人都沒有任何結果。”
戰鷹接口道:“三天前,風雲會也收到這個消息,龍頭擔心丁小姐的安危,於是派我過來幫忙。”
葉承歡看了看窗外已經夜幕降臨,又瞅了瞅手錶上的時間:“這麼說距離暗花結束也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沒錯!江湖中人心作祟,從來都不乏流言,但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我們纔將手邊的事全都放下,專門保護老大的安全。”
聽到這兒,葉承歡還真有點兒後怕,早知道這樣他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會推開不管,專門過來保護丁香。
幸好到現在爲止女人還沒出事,真要是來晚一步女人有個三長兩短,他腸子都得悔青了不可。
他帶着幾分責備對丁香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女人淺笑道。
沒想到葉承歡腦門子青筋暴起,一下就火了:“等出了事就晚了!”
衆人都沒想到這位平時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男人居然發這麼大火氣,震驚的同時也都能感到他對丁香濃濃的關切之意。
丁香豈不知道是男人太過緊張自己,臉上也露出甜甜小幸福,忘了一干手下在場,嘟起小嘴半羞澀半撒嬌的道:“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麼,下次不敢了……”
“什麼,還想有下次,這種事一次都不行!”葉承歡二話不說便一巴掌拍在女人渾圓的屁股上,啪的一聲,又清又脆。
屋子裡一幫傻老爺們兒頓時驚掉了一地下巴!
除了刀疤那位刀槍不入的主兒之外,在場好多人都心生豔羨,唉,看來自己也該正經找個女人了。
這時,葉承歡與丁香久別重逢,眼裡只有彼此,渾然忘了旁人,他一把將女人抱起,女人挽着他脖子,小貓一般蜷縮在懷裡,大踏步走出煙雨堂,把一幫黑道分子給涼在這裡。
這幫人雖都不是什麼善解風情的主兒,可傻瓜都知道自己老大跟那個男人要去做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走又走不得,留下來又萬分尷尬,真是進退兩難。
眼巴巴的瞅着時鐘轉了兩圈,一對璧人才堪堪回來,葉承歡好像吃了人蔘果似的神采飛揚,威風八面,腳步格外輕快,丁香嬌豔欲滴,人比花嬌,更增幾分俏麗之色。
葉承歡沒事人似的點上一支菸:“喂,怎麼都啞巴了,說話啊。”
這些人面面相覷,除了吞吞喉嚨之外實在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
葉承歡邪魅的一笑,知道他們都尷尬什麼:“大家放心吧,什麼狗屁暗花,什麼江湖追殺令,今晚我不走了,留下來貼身保護你們老大,保證沒人能動我女人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