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川急的滿頭冒汗,連連搓手,在座的人們也都顯得十分焦慮,他們都知道魁首的強大,如果他做不到的事沒人可以做到,可是這項任務畢竟充滿了太多不可預知的因素,天知道狡猾的米國人會不會真的遵守協議,天知道可怕的惡魔島上藏着多少兇險,天知道魁首在這次不同尋常的旅行中會遇到什麼,只要一個環節出錯,帶來的勢必將是毀滅性的後果。
葉承歡看出了他們的焦慮,很懷疑如果自己真的遭遇不測這幫不要命的混蛋還會不會忠實的執行自己的命令,鋒利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一一掃過,鏘然問道:“你們是優秀的軍人嗎?”
包括稻川在內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大聲回答:“是的!”
“如果你們是的話,那就接受命令,然後執行它。”
“是!”
接下來,衆人又就整個計劃的細節進行了一番推敲,正如他們所擔心的那樣,他們必須對魁首的安全負責,哪怕任何一個細小的環節都必須反覆推敲。
不過那都是他們的事,那不是身爲魁首的北風之神需要關心的。
出了作戰指揮部,葉承歡來到海邊棧橋上,望着一望無際的海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千葉默默的來到他身邊,也望着大海的方向,淡然道:“你覺得我們會活着回來嗎?”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一切,至於結果如何就交給上帝吧。”
“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去教堂裡做做祈禱。”
葉承歡笑了笑:“你相信有上帝嗎?”
女人點了點頭:“如果上帝真的存在,他一定是一個寬厚仁慈的主。”
“至少我知道他從來不會平等的對待這個星球的每一個人。”
“爲什麼這麼說?”
“看看我們的世界吧,他把財富給了歐洲和北美,把飢餓給了非洲,把戰爭給了中東,把貧窮給了亞洲和拉美,等你看清楚這些後你就會知道,他偏愛的永遠只是少數人。”
“是什麼讓你當初想要創立黑暗風暴這樣一個組織?”
“我想要告訴人們,被上帝遺棄的子民照樣也可以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活下來,而且是有尊嚴的活下來。”
千葉擡起頭來望着滿天星斗,“謝天謝地,這樣的天氣不會有暴風雨和颱風,這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葉承歡眼裡閃過幾絲精光:“不,今晚註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時間來到了晚上七點,按照原定計劃,葉承歡和千葉以及十名風暴衛兵一同上了一架支奴幹運輸機,隨行一起起飛的則是兩架眼鏡蛇武裝直升機,這樣的配備自然對付不了超大型的火力打擊,但對付一般的突發事件還是毫無壓力的。
三架飛機跨越太平洋上空的層層霧靄,儘管黑暗風暴的男人們都表現正常,可高空缺氧的症候還是開始不斷向千葉襲來。
葉承歡給了她一個氧氣袋,看着她吸了一會兒後臉色漸漸恢復了血色,才道:“原來你有恐高症,這好像不太符合特工的選拔條件。”
“特工也分好多種。”
“你是哪一種?”
“至少我不是善於武裝對抗的那種。”
“那你一定是主要擅長情報收集。”
“是的。”
“你曾受僱於米國和日本情報機關的雙料間諜,等下我們有可能會見到一位i的高官,說不定還有可能是你的老朋友。”
“特工是沒有朋友的,否則我也不可能遭到兩國諜報機關的聯合打擊。”
“就因爲你手裡拿着一件重要的東西?”
“是的。”
“那是什麼?”
“我可不可以不說?”
“可以,那我就不問了。”葉承歡這麼說着竟果然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抱起胳膊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千葉抱着氧氣袋吸了七次氧之後,透過機艙玻璃終於看到遠處一個燈火通明的海島,隨着距離的推近,那座海島也越來越大,地域風情也隨之撲面而來。
飛機在一座軍港緩緩降落,下了飛機後只見軍港上的各類艦隻一眼望不到頭,一個個高聳的桅杆上燈火閃亮,遠處不時傳來嗚嗚的汽笛聲。
他們下了飛機後,飛行員和衛兵便向他敬了個軍禮,三架飛機緩緩升空,很快便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葉承歡帶着千葉行走於舉世聞名的珍珠港,一個被視爲異端的傭兵組織頭目行走在這裡竟沒有絲毫的緊張和壓迫感。
二戰中一場慘烈的敗仗讓珍珠港三個字成爲米國人心中永遠抹不平的傷疤,因此也就不難理解米國人爲什麼會在戰後到現在一直將珍珠港作爲重點建設的軍事重地。
可是在一般世人眼中銅牆鐵壁一般的珍珠港,在葉承歡看來也不過如此,他甚至只隨便掃過幾個地方,一副黑暗風暴在哪裡登陸,在哪裡發動襲擊,以至於如何實現對這種港口的佔領,種種兵棋推演的畫面已然清晰的在腦中浮現出來。
奇怪的是,偌大的珍珠港一片冷清,根本看不到想象中軍容整齊、槍炮林立的樣子。
“爲什麼沒有人?”千葉問道。
“今天是週末,這會兒那幫米國大兵應該都在夏威夷的各個小酒館狂歡慶祝了。”
“我終於明白你的組織爲什麼能存在並且壯大了。”
“再大的事也攔不住米國人度假狂歡,想當年日本人就是在他們的節假日發動了一場戰爭史上最成功的偷襲,如今幾十年過去了,記吃不記打的米國人似乎早就把那段歷史甩到腦後了。”
“接應我們的那個人呢?”
“不知道,正如我所說的,今天是他們的法定假日,也許那貨也去泡妞了。”
千葉一陣無語,不過她當然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i她還是比較瞭解的,他們至少不會把這麼大的事當兒戲對待。
走着走着,他們終於聽到了人聲,一片營房前有正有一幫米國大兵在玩籃球,其中有黑人也有白人,基本上黑人站了絕大多數,大家湊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
走到籃球場邊,葉承歡抱起胳膊索性不走,興致勃勃的看他們打球。
“你怎麼不走了?”
“不急,先看球。”
千葉真沒想到這位心會那麼寬,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看球。
眼看着兩撥人你來我往的打球,比分一直都咬得很緊,葉承歡似乎被精彩的比賽吸引,可千葉卻早已心亂如麻。
那個所謂的i高官爲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他們到底還去不去那個所謂的惡魔島了?
更揪心的是這裡可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沒人知道他們和米軍達成的協議,這可是在太平洋艦隊總部,一旦暴露的話那些米國大兵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用子彈問候。
千葉越想越是焦急,額頭很快便見了汗。
就在這時,籃球出界到了葉承歡腳下,場上一個戴着隊長袖標的黑人叫道:“嘿,活計,把球扔過來。”
葉承歡照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嘿,黑鬼,你有胳膊有腿不會自己來撿啊。”
他說的是流利的美語,話裡話外雖然帶着挑釁意味,但都還不算什麼,關鍵是他說了一聲該死的“黑鬼”。
此話一出,那個黑人士兵以及場上所有的黑人都轉過臉來,露出了殺人神色!
那個黑人一揮手,手心裡便多了一把蝴蝶刀,在手裡耍出幾個炫目的刀花,以兩米多的身高岔開兩條大長腿率先走了過來。
其餘的黑人也都沒了打球的心思,一個個搖着脖子、擺着手腕,虎着臉陰沉沉的跟着走來。
千葉已經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自主的扯了扯葉承歡的衣服,見男人一動不動後只好自己退了出去。
那人到了葉承歡跟前,比他高了一頭還多,低下頭俯視對方,歪着腦袋看着:“告訴我,我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葉承歡人畜無害的一笑:“不,你沒有聽錯,我叫的就是你,黑鬼。”
話音剛落,寒光乍現,那人的刀子已經插向葉承歡的肚子。
葉承歡雙臂一舒,兩手穩穩的格住了那人的手腕,刀尖已經穿透他的衣服,剛好貼在肚皮上。
先不說世上有沒有所謂的金鐘罩鐵布衫,就算有的話起碼葉承歡肯定不會那種功夫,他歪了歪腦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我只是開了句玩笑,沒必要下死手吧。”
黑人卯足了勁兒往上一扯,刀子劃破對方的衣服前襟,一直刮過他的鼻樑,將前發層層掀起。
他掄起刀子一下下往葉承歡身上刺去,軍人出手是沒有底線的,更何況是被侮辱了的軍人,每一刀都衝着他的要害而去。
葉承歡閃躲了幾下後,終於開始覺得乏味,於是在對方一刀刺來時,他隨手一拍拍掉了對方手裡的軍刀,隨後一腳硬生生的踩到那人膝蓋上。
咔吧!
兩米多身高的黑人膝蓋竟被他一腳反向踩折,眼看那條腿刺透皮肉掛出一個恐怖的折角。那人“嗷”的叫了一聲,捂着皮開肉綻的右腿倒了下去。
葉承歡隨便一腳把他踢了出去,隨後一步跨進後面的黑人中間,腳步頓挫間全身每一個部位都成了殺人武器,或撞、或打、或磕、或踩、或拍,也只是一個兜轉間場上的那些人便一個接一個的倒地不起,抱着受傷處大聲痛叫。
眼看着一場軍營間的籃球友誼賽被他一通拳腳給攪黃了,場上剩下的那幫人有俄羅斯後裔、有墨西哥後裔、有委內瑞拉後裔、有意大利後裔,本想着在這個美妙的節假日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順便打個便宜手也算,可沒想到眨眼間自己的同伴都被那個黃種人給幹趴。
於是,他們都不由得往後退卻,直到閃出好大一片籃球場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