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到了嗎?”葉承歡故意走的不快,眼角餘光掃到那幾個保鏢的站位,三個在身後,左右兩邊各有兩個,七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剛打電話說在路上。”
“他們是什麼人?”
那人隨口答音:“我想應該是姚先生的生意夥伴吧。”
“姚先生做什麼生意,我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
那人一愣之後打了個磕絆:“呃,我也不知道啦,姚先生的朋友很多,見了面你自然就知道了。”
又往前走了幾步,葉承歡又道:“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這裡的管家。”
葉承歡突然停步,“我上次來怎麼沒見過你?”
雖然外面光線暗淡,但葉承歡還是清楚的看到那人臉色變了變,靜默了兩秒鐘才道:“哦,也許上次我剛好沒在吧。”
其實葉承歡根本不確定有沒有見過他,只不過是有意試探。
“日本人?”
“哦不,我是地道的神州人,只是在日本呆久了,日語說多了母語反倒說不好了,呵呵。”
就這樣,葉承歡貌似無心的閒聊,跟他一起進了別墅,那幾個保鏢反而沒再跟進來。
跟上次熱鬧的場面不同,別墅裡冷冷清清,別說美女和保鏢,連條狗都沒有。
“姚先生呢?”
“姚先生在樓上,我這就去叫,您先稍等片刻。”說這話,那人上了樓梯,到了最頂端時還暗暗的瞥了葉承歡一眼。
很難想象,這樣的目光來自於那個溫和敦厚的臉上,好似一隻麋鹿露出豺狼一般的目光!
葉承歡假裝沒看見,但他的心裡已經暗暗打開了幾道開關。
那人去了之後久久沒有回來,葉承歡沒走,而是一屁股坐到大廳的沙發上,拿起一瓶白蘭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悶着頭默默喝酒。
三杯喝完,他看了看錶,頭也不擡的說了聲:“別裝孫子了,要動手就快點兒,我還趕着回家睡覺。”
話音剛落,四下裡腳步聲響,別墅裡一下子涌出好多穿着作戰服、端着突擊步槍、戴着黑色面罩的軍人,掛在槍頭的透鏡射出一道道炫目的光束,將葉承歡牢牢鎖定。
樓上傳出一陣爽朗笑聲,之前那個接待葉承歡的管家徐徐走下樓梯。
“姚文斌呢?”葉承歡又倒了一杯酒,淡漠的問道。
“他是不會見你的。”
“他跟你們是一夥的。”
“沒錯,他是我們的朋友。”
“朋友?哼,我看是走狗吧。”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在我的眼裡,兩者是一種意思。”
“那麼你又是誰?”
“你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
“不管你是誰,我只能告訴你,你認錯人了。”
“那麼,你又是誰呢?”
“我只是一個做小生意的神州人。”
“葉先生,你不是一個誠實的人,至少你比表面上要複雜得多。”
“不信你可以去調查,還是那句話你認錯人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麼,我勸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那麼我問你,你爲什麼要接近姚文斌?”
“賭場碰上的,至於怎麼碰上你可以去問他。”
“你知不知道他身上有一份絕密資料?”
“知道,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不過我對他的資料不感興趣,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不,你很清楚那是什麼,因爲你是神州派來的秘密特工。”
葉承歡哈哈大笑:“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就憑這一點你一定能做個好編劇。”
他站起身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回頭你告訴姚文斌一聲,既然他出賣我,以後大家就一拍兩散,朋友也沒得做了。”
他邁出一步,那些人便壓迫了過來,隨後就聽到那人陰冷的聲音:“有個人想要見你!”
葉承歡站住,“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們,你找錯人了,那個想見我的人一定會失望的。”
“如果你肯跟我走的話,我保證你永遠都走不了。”
葉承歡一皺眉:“你威脅我?”
“沒錯。”
“我這個人吧從不喜歡惹事,但事情來了也從來不怕。雖然我只做點兒小本生意,可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誰都不行。”
“葉先生,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現在給你十秒鐘考慮時間,時間一到我就開槍。”他看着手錶,“十,九,八……”
葉承歡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等着,等到那人剛剛唸到“二”時,葉承歡居然已經衝過重重包圍到了他跟前,他的臉正對着他的臉,嘴角浮起一絲冷颼颼的笑意:“一!”
這個字音還未落定,葉承歡一把抓到他的臉上,大拇指直接戳進了他的眼眶!
啊~
那人慘叫一聲,眼珠子被生生戳爆,霎時間變成兩個血淋淋的血洞!
葉承歡冷然回眸,嗜血的目光在人羣中一掃,他的手根本沒停下,還在往那人的眼裡戳,血水順着他的手腕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眼看自己的頭子到了敵人手裡,那些人都不敢貿然開火。
“讓他們把槍放下!”葉承歡命令道。
那人光顧着疼了,根本沒聽他說什麼。
葉承歡咬了咬牙,把整根大拇指全都戳了進去。
那人“嗷”的一聲,差點兒昏過去,還不得不強忍疼痛叫道:“把槍放下,全都把槍放下!”
那些軍人呆了一呆,紛紛放下了槍。
葉承歡淡淡一笑,說了聲“謝謝”,一腳把他踹了出去,還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一道殘影利劍般插進人羣。
兔起鶻落間,那些軍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地,葉承歡虎着臉,就那麼一拳一腳的打出去,沒有任何技巧,也談不上有什麼精彩之處,但每一下都準確有效。
到了光環開啓的時候,他早就把總裁老婆的話扔到一邊去了,管它這個那個的,先爽了再說吧。
他這次下了死手,沒留半點兒餘地,也就半分鐘不到,在場的那些人就全被他解決了。
葉承歡打量了下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確認沒有一個活口才來到先前那人跟前,那傢伙滿臉是血早就疼昏過去。
葉承歡也沒打算等他醒過來再從他嘴裡掏出點兒什麼,直接一腳踩爆了那人的腦袋,乾淨利索,簡單直接,不留半點兒後患。
可他還是留了個心眼兒,在那人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個證件,只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東京警察廳情報特科!
鬧了半天,姚文斌那個王八蛋跟情報機關的人攪在了一起,也就是說他已經投靠了日本人。
葉承歡目光閃動,將整個過程重新在腦子裡捋了一遍,似乎得出一個答案,但這個答案的準確性還有待於今後驗證。
原來自己在演戲,姚文斌那廝也在演戲,這場對手戲談不上精彩,但絕對充滿了各種爆點。
走出別墅的時候,他長長透了口氣,裡面刺鼻的血腥味連他嗆得受不了。他正在考慮以後再殺人的時候怎麼才能不見血。
寬敞的草坪綠地是一片大月亮地,今天實在是個看月亮的好天氣,這樣的好天氣要是能跟林妹妹浪漫一把該多好,再瞧瞧屋裡那些死鬼實在煞風景得很。
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他正要離開這裡,猛然看到大白月亮地多了一道人影!
他停住腳步,定定的瞧着那個人影,那個人影也一動不動。
他在盯着那個人的影子,那個人卻在盯着他!
他慢慢的擡起頭來,就看到一抹清冷的月色下,別墅的屋脊上高高站着一個人,一個黑衣人,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
兩人一上一下,一高一低,彼此凝視,儘管隔着幾百碼的距離,葉承歡也能感受到那人的雙眼中充滿了讀不出的妖冶之氣。
此時月白星稀,除了風聲便再無其他聲響。
兩人對峙足有半分鐘之久,葉承歡不動,那人也不動,那人不動,葉承歡也不動。
就在這時,葉承歡的耳朵動了動,以他超然物外的耳力隱隱的聽到一陣奇怪的脣語,沒人知道那是什麼含義,也沒人知道那表示什麼,等葉承歡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只見那人豎起兩指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指間陡然騰起一股火苗,猶如一道利劍徑直激射而下。
那速度無法言表,眨眼間便到了身前,葉承歡想要躲閃,兩腳居然不聽使喚,整個身子彷彿被凍結了一般。
那道火苗噗的一下沒入他的胸膛,一閃就不見了。
葉承歡再擡頭一看,屋脊上空空如也,月白風清,那人卻已消失不見。
他摸了摸胸口,並沒覺得有什麼異樣,明明火苗子打到身上,可衣服卻絲毫沒事。
這讓他不僅詫異,那人到底是誰,他使得是什麼功夫,他這麼做到底想幹什麼?
可此時已不容他多想,因爲他已聽到別墅外傳來一大片細碎的腳步聲……
他靜靜的向周圍掃了一眼,當他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響時,一秒鐘開啓超能模式,槍響的瞬間他的人已經到了大門口。
黑暗中不知有多少橘色光芒在頻閃,子彈掀起地上的草皮,一時間碎屑紛飛,四下裡一片凌亂。
葉承歡沒時間再找鑰匙開門,卯足了勁兒一腳把大門踹出一個大洞,閃身鑽了出去。子彈緊隨而至,打在大門門板上發出刺耳的金屬聲,好端端的大門很快便被打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