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想違抗命令嗎?”
“不敢,一切遵照魁首的安排。”
葉承歡目色閃動:“記住,做完了這些,你就給我滾回燕京,我不希望別人抓到黑暗風暴半點兒尾巴。”
“是!”
等汪詠儀醒來時,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藍色的天空,深藍的大海,白色的沙灘,綠色的桐棕樹,溫柔的海風,盤旋的沙鷗……一切都彷彿天堂。
那個男人正光着膀子,帶着防曬帽,光着腳丫,穿這條四角短褲,滿身都是讓人心跳的肌肉。
他正在烤架前,用鐵叉串着各種海鮮燒烤,不時發出絲絲的響聲,飄來香噴噴的海鮮香味。
她低下頭來,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吊牀上,全身上下居然只穿了身藍色比基尼,而且她從來沒穿過這種款式和質料的比基尼,簡直清涼得讓人沒法接受,臉蛋立刻一陣火燒。
她下了吊牀,趕忙從吊繩上拿過一件男人的上衣披在身上,慌亂的四處張望,恨不得趕快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千萬別被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她剛走出幾步,就見男人好似背後長了眼睛,淡然說道:“你醒了。”
女人剛邁出半步便停了下來,怕什麼來什麼,到頭來還是被人家發現了。
她定定神,回想下之前發生的事,羞澀化作了憤怒,只好扯着男人衣服一步步走到他背後,心緒複雜的說了聲:“這是什麼地方?”
葉承歡一回頭,眼神很不老實的把她從頭到腳瞄了一遍,“先吃點兒東西吧,很香的。”
“我問你這是什麼地方!”女人提高了嗓門,也難怪她情緒不穩,這一天不是遇到殺手追殺,就是跟他亡命天涯,要麼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她下了迷藥,一覺醒來忽然到了個陌生地方。他是自己什麼人啊,憑什麼把自己帶到這種地方,還有就是在自己昏迷這段時間,天知道他對自己做過什麼。
沒想到她這邊火力全開,男人那邊卻好像啥事都沒有,他抓起一條烤的焦黃焦黃的墨斗魚,撒上椒鹽和辣椒,一口咬了下去,笑呵呵的道:“你真不吃嗎,很香的,不吃別後悔哦。”
女人咬咬嘴脣,“你什麼時候換了我的衣服?”
葉承歡用手指點了點腦門,“我想想啊,肯定是在你睡覺的時候吧。”
“你!你對我下了迷藥後做了什麼?”
“說明你還是不了我,你要是以爲我佔了你便宜就大錯特錯了。”
“什麼?難道你把我的衣服脫光,給我換了身比基尼還不算佔我便宜?”
葉承歡撇撇嘴:“其實你還不瞭解我,聽說過懸絲診脈吧,我不會懸絲診脈,但隨便拿根鐵絲就能給你把衣服換了。”
聽了這話,汪詠儀當然不信,鬼才相信。
她狠狠瞪了一眼,扭頭就往另一邊走,也不知趟過多少灌木和草叢,她奔着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眼看終於出了最後一片叢林,看到了白色的沙灘時,她卻驀然驚呆!
原來這裡四面環海,根本就是個孤島。
這是什麼地方都還沒搞清楚,她當然不可能雙手雙腳遊走,關鍵是不知道往哪兒去遊。
就在這時,口袋裡響起手機鈴聲,她拿出來一看,是葉承歡的手機,也沒看是誰打來的,想也沒想便接了電話,電話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魁首,我已經查清楚了,追殺你的那幫人是和勝昌的,而且還得到了當地警方的暗中支持,所以當時警察才遲遲沒有介入……”
“你說什麼,誰是魁首,你又是誰?”汪詠儀對着電話大聲問道。
“額……”那人打了個磕絆,“你是誰?”
“是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
“哦,我知道你是誰了,那裡的風景不錯,祝你們玩得愉快。”
“喂,喂,喂,你到底是誰,回答我……”汪詠儀問了幾遍,最後才發現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越想越心神不寧,忙撥通了一個廉署調查員的電話,“喂,是我。”
“主任,你在哪兒?”
“我……”她看了看周圍,“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們接到消息,你被人一夥不明身份的人追殺,我們都急死了,派人到處找你都沒下落。”
“我……我沒事,案子進展怎麼樣了?”
“簡直糟透了,現在仁愛基金會已經起訴我們,說我們對他們進行了非法調查,損害了基金會的名譽。現在各大媒體鋪天蓋地都是廉署的負面新聞,尤其矛頭指向了你,司法部門也介入了對你的調查。廉署門口每天都有大批記者,要求廉署公開真相,司法部門的人整天逼着處長交人,看樣子處長已經頂不住了……主任,你千萬不要回來,司法部門和警務處已經對你發出了限時通緝令,限你在三天之內主動投案自首。只要你一出現,馬上就會被他們拘捕。”
汪詠儀沒想到事態居然發展到這種地步,“陰謀!這是**裸的陰謀!”
“是啊,可明知道是這樣也沒有辦法,沒人會聽你解釋,他們一旦抓捕了你,一定會以法律的名義把你送進監獄。”
汪詠儀咬緊牙關,恨不得把手機捏碎了,“你們還相信我?”
“我們當然相信你,主任,無論發生什麼,你已經要堅持,我們永遠站在你這邊。”
“謝謝你們。”汪詠儀掛了電話,心亂如麻。
她從小到大受的都是正面教育,正義一定會戰勝邪惡,所以她纔會靠了法律,進了廉政公署工作,可是沒想到所謂的正義在邪惡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一個捨身維護正義的人卻要受到邪惡的審判,這就是所謂的法律精神嗎?
她滿腹心事悻悻而回,就見葉承歡那邊已經吃上了,啤酒燒烤,吃得不亦樂乎,聽到腳步聲纔回過頭來:“你回來的正好,快吃吧,先填飽肚子再說。”
女人全身大部分春光外泄,儘管捂着男人的衣服,還是免不了上下失守。
她只好在旁邊坐下來,冷着臉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說過要帶你來一個安全的地方,這裡就是了。”葉承歡給她一個烤魚,女人接過來又放下,外面一大攤子爛事,她哪有心思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跟別人bbq。
“你給我下藥,還給我換衣服,你到底還對我做了什麼?”
葉承歡斜睨一眼:“我趁你昏迷的時候什麼事都做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說什麼!”女人又羞又氣,一張雪白的俏臉漲得通紅。
葉承歡一呲牙,“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不吃!”女人氣得把烤魚扔到沙子裡,拼命用腳去踩,再回過身來時,只見葉承歡已經收斂了笑意,神色如水的看着遠處的天際線。
“你覺得這裡怎麼樣?”他幽幽的問道。
“不怎麼樣!”汪詠儀賭氣道,她現在哪還有心思觀賞風景。
“你說人爲什麼就割捨不掉那個追名逐利、爾虞我詐的世界,爲什麼就不能找個清靜的地方,過簡單平靜的生活,每天看日出日沒,潮漲潮落,一個人靜靜的活,然後靜靜的死,就好像從不曾來過這個世界。”
“因爲你拋棄的不光是名利,還有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只能證明你是個自私的人。”
葉承歡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一口氣喝光了一罐啤酒,一抹嘴:“說得好!”
汪詠儀也不知道這位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這種時候還有心情來發人生感慨,與其說是發感慨不如說是發神經。
“我的衣服呢?”
“你衣服破了,我幫你扔了。”
“什麼!”汪詠儀豁然站起,氣得嘴脣發顫。
葉承歡攤攤手:“緊張什麼,回頭我幫你買新的。這一身多涼爽,又那麼適合你的好身材。”
女人忍無可忍跳過來就是一腳,葉承歡輕鬆閃過,站起身來,“霍,沒想到你還學過兩手?”
女人擺出格鬥架勢,“進廉署前,我曾經拿過全港跆拳道冠軍,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葉承歡搓了下鼻子,興致盎然的在沙灘上饒了兩圈,雄健的肌肉在陽光下好似抹了油一般,對着女人勾了勾手,“來吧冠軍,讓我開開眼。”
女人嬌斥一聲,猱身而上,右腿啪的一個高擡,猛然一個力道十足的下劈,直劈對方的頭頂。
這一腿乾淨利落,迅猛之極。
“不錯嘛。”葉承歡閃身避過,不緊不慢的繞着她轉圈,還有意鼓了鼓胸肌。
他越是顯得漫不經心,汪詠儀就越覺得被輕視了,她怒喝一聲一躍而起,兩腿風車般舞動,掛起道道殘影,一腿打他的胸口,一腿掛他的肩膀。
這一記騰空劈腿加擺腿,是跆拳道中的高難度技擊,沒點兒根基還真玩不來。
葉承歡看似漫不經心的站在那裡,等女人雙腿快要打到他身上時,他不躲不閃,反而猛地往前一跨,右臂穿襠而過,一把托起她的身子,輕輕往前一推。
女人身子不穩,往後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沙灘上。
對方隨手一個寫意的招式就把她的兩環踢輕鬆化解,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她咬了咬牙,腰眼一較力,啪的一下站了起來。
腳步前踏中,一個迎面刺拳被對方避過後,化拳爲掌壓在對方胸口,同時腳下一絆,勢必要給男人來個狗啃屎。
沒想到絆了幾下都沒絆動人家,葉承歡嘿嘿一笑,忽然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肢,猛地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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