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大廳抽根菸,看會兒電視,順便瞄清了這裡的情況,做到心中有數。【..】
休息差不多便進了包房區,要了一壺鐵觀音,再來個果盤。
一邊看着價目表,一邊聽服務生介紹項目。
沒等服務生介紹完,他就不耐煩的從煙盒裡掏出幾張鈔票甩他臉上,“別廢話了,把你們這兒最漂亮最性感的女技師給我找來。”
功夫不大,來了一個穿白色棉質短裙的女人,進門就說了聲:“老闆好。”
葉承歡閉着眼看也沒看,“換一個。”
服務生一咧嘴:“老闆,這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技師,包您滿意。”
葉承歡眼皮都沒撩,又甩出幾張鈔票。
服務生只好又給換了一個,就這樣一連換了四個,葉承歡一眼都沒看,最多就說三個字“下一個”。
到最後服務生暗暗氣惱,心說這傢伙是來找茬兒的吧,他仗着後臺硬,語氣沒那麼客氣了,“老闆,這可是第五個了,你連看都沒看一眼就不停換人,讓我們的生意很難做啊。”
葉承歡“嗯”了一聲,才道:“聽說你們老闆娘活兒不賴,讓她過來陪我,多少錢我都出。”
服務生狠狠的道:“你是來踢場子的吧,我勸你想想清楚。”
葉承歡冷笑一聲,“今天你老闆娘要是不陪我睡覺,我就把你的夜總會砸個稀巴爛。”
“好,你等着。”服務生轉身走開。
葉承歡喝了口茶,休息片刻,又來到休息大廳,叫來個捏腳妹給他捏腳,他躺在軟榻上用熱毛巾敷面,閉目養神。
功夫不大,從外面進來幾個打手,爲首那人正是那個紋身男,服務生往那邊一指,“就是他!”
“原來是這小子!”紋身男掰了掰拳頭就要過去,被雞冠頭攔住:“大哥,這點兒小事用不着你親自動手,看我的。”
他來到葉承歡跟前,對捏腳妹使個眼色讓她走開,“衰仔,你今天走不了了!”
沒等他話音落定,整個人好似被人拿大鐵錘砸了一下,哼也沒哼一聲,一頭栽倒,腦袋上磕了個血洞,頓時沒了動靜。
大廳裡的人聽到動靜紛紛看過來,葉承歡還好端端的躺在那裡,臉上蓋着熱毛巾,根本看不出他剛纔做過什麼。
紋身男嘴角抽搐了下,緊咬牙關,一揮手:“上!”
他身後那幾個打手一擁而上,將葉承歡圍在當中,二話沒說就是一通拳腳,好似砸夯般砸在男人身上。
直到他們停了手,只見葉承歡慢慢摘掉臉上的熱毛巾,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混若無事的說聲:“小妹手法不錯,要是力道能再大點兒就完美了。”
看到這兒,紋身男驀然變色,那幾個打手也面面相覷,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
一頓老拳居然被說成按摩,別說見血,人家身上連點兒傷都沒有。
難道他的骨頭是鐵打的?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葉承歡已經動了,他隨手拎起一把椅子,衝着一個打手劈頭蓋臉砸了下去,咵嚓一聲砸個粉碎,把那人直接砸跪。
一把抓過右邊那人,扔包似的把他整個人扔了起來,隨即一道下劈腿,把他重重劈在地上。
他伸手又去抓剩下兩人,那兩人嚇得遠遠退開,再不敢貿然出手。
紋身男飈出一身冷汗,轉身剛跑到門口,肩膀忽然搭了一隻手,他立刻像被雷劈到一般定定站住。
“滾回去告訴你們老闆,今晚要是不讓他老婆陪我睡覺,我就爆他的菊花。滾吧!”葉承歡推手一推,把那人推出門外。
再一回頭,剩下那兩個打手也不見了。
葉承歡點上一支菸,對着牆角的攝像頭比了箇中指。
攝像頭的另一邊,尖沙咀扛把子李明揚清清楚楚的看到桑拿宮發生的一切,暗暗攥緊了拳頭。
“老大,我現在就帶人去滅了他。”一個手下怒道。
“再等一等,這小子不簡單,居然一個人就敢來踢我的場子,我倒他想搞什麼花樣。”
葉承歡回到更衣室換了衣服,慢悠悠的出了桑拿宮來到酒吧,他站在吧檯前,拿過一瓶洋酒,面無表情的對酒保說了聲:“蹲下。”
酒保還沒明白什麼情況,葉承歡已經把那瓶酒掄了出去,擦着酒保的耳朵砸在酒架上,上面的酒水嘩啦啦灑了一地。
他摸出一根火柴點着了扔過去,霎時騰起一片火光,到處都響起刺耳的火警警報,酒吧裡的客人們四處奔走,場子裡一片混亂。
他一把抓起嚇癱的酒保,二話沒說揪着他頭髮把他的腦袋往吧檯上一通猛磕,直到磕斷了他的鼻樑滿臉是血,才道:“我只問一遍,李明揚在哪兒?”
“在……在賭場……”
葉承歡一把撒開他,沒有停留穿過酒吧去往地下賭場。
香港法律禁娼禁賭,只有香港賽馬會的**彩還有跑馬是合法賭博,還有就是除了一樓一鳳鑽法律漏洞屬於合法,任何人依靠妓女爲生,提供場所,均屬非法。
雖說如此,但掛着羊頭賣狗肉的地下錢莊和賭場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說白了還是利益使然。
賭場的大門關着,門前左右各站着一個大漢,身材比一般人高大魁梧很多,抱着胳膊冷冷的瞧着葉承歡。
“請出示你的貴賓卡。”
“我的臉就是。”葉承歡說着就要推門,兩個大漢一左一右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剛要說話,小腹被男人兩個肘錘狠狠一磕,疼得彎下腰去。
葉承歡扯着他們的頭髮往前一扔,兩人不受控制的踉蹌而出,咣的一聲用腦袋撞開了大門。
進了賭場赫然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雖然比不上澳門的博彩廳,但老虎機、百家樂、外圍賭馬、21點之類倒也一應俱全,賭客們更是人滿爲患。
別看只是一間地下賭場,一天的流水至少也會過百萬。
葉承歡也沒換籌碼,直接來到人最多的百家樂臺旁坐了下來,荷官一看是個生面孔,因此會特別留意,“這位老闆請下注。”
葉承歡也沒言語,從腰裡直接抽出一把沙漠之鷹拍在莊位,擡起臉淡漠的說道:“一把槍,7發子彈,值多少錢?”
那些賭客們哪見過有人拿槍壓注,一片驚呼聲中紛紛閃開,整個檯面就只剩葉承歡一人!
其他的賭客也都停下看過來,女荷官更是閃退到一旁,整個賭場鴉雀無聲!
葉承歡指了指女荷官,“你,過來發牌!”
女荷官嚥了咽喉嚨,只好戰戰兢兢的過來,發牌的手不停哆嗦,連牌都拿不穩。
葉承歡根本沒看底牌,拍了拍那隻手槍對荷官道:“一把定輸贏,我賭李明揚的腦袋!”
話音剛落,賭場另一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我看看這是誰有這麼大的口氣。”
賭場另一個通道里走出一夥人來,爲首那人三十幾歲年紀,戴着黑超,梳着蛋撻頭,穿着明黃色休閒裝,手腕上戴着亮閃閃的大金勞,一邊說話一邊來到賭檯前,認認真真的將葉承歡打量一番。
葉承歡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你就是李明揚?”
李明揚冷笑撇了撇嘴角:“還沒人敢在我的場子裡鬧事,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葉承歡皺了皺眉:“誰給你挑的衣服,太沒品位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跟你的髮型氣質根本不搭,看上去就像馬戲團的小丑。”
一句話戳中了李明揚的痛點,這傢伙雖然身爲黑幫大哥,卻一向風流自賞,最注重外表和服飾,這是他最滿意的一身行頭,沒想到被人當面嘲諷像馬戲團的小丑,霎時大爲光火。
“小馬,給我滾出來!”李明揚喊了幾聲沒人吱聲,“小馬那個混蛋呢?”
“小馬哥剛纔還在,不知道現在去哪兒了。”有人小聲道。
李明揚扯掉外衣,狠狠甩給身邊的馬仔,“回頭告訴小馬,他買的衣服要是再不合我胃口,我就剝了他的皮!”
“是!”
李明揚剛轉過臉來,一把槍直接頂上了他的腦門!
那個男人剛纔還明明在賭檯對面,說句話的功夫居然已經到了面前!
一道冷氣順着脊樑骨竄遍全身,李明揚臉上的肌肉僵硬的抽搐兩下,嘴巴動了動:“你……”
周遭那幫馬仔見狀,紛紛掏出傢伙,作勢就要衝上,葉承歡用大拇指一點點打開槍機,雙眸好似兩團漩渦,吸着人的靈魂往裡陷。
“誰也別動!”李明揚知道對方隨時都可能開槍,在這種情況下,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畢竟久經陣仗,比一般人還是要冷靜的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朋友,玩笑開大了吧。我李明揚是好交朋友的人,如果兄弟你手頭緊、週轉不靈,想要多少說句話就可以,何必拿刀動槍呢。”
雖然他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意,但不管他是尋仇還是替人賣命,還不是爲了錢,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用錢消災,只要能讓他把槍放下,剩下的事全都好辦。
“汪詠儀的兩個孩子在哪兒?”葉承歡淡淡的問道。
李明揚心裡一突,隨即假裝驚訝,“朋友,我想你一定找錯人了吧,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那個名字,你……”
沒等他說下去,葉承歡槍口一偏,冷不防扣響了扳機,槍火一閃,子彈貼着李明揚的脖子爆射而出,剛好穿透了一個馬仔的大腿,那人哎呦一聲,仰面摔倒。
即便是號稱尖東之虎的李明揚也不可能不怕死,這一槍讓他深切的感到,好似被死神親吻了一下。
剎那間,他的耳朵一陣蜂鳴,腦子裡一片空白,兩腿不爭氣的發軟,黃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滾了下來。
咕咚!
他艱澀的嚥了咽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