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長的隱私 官情①② 季副書記 全本 吧
季副書記
任雨澤他們這面說着話,蔡局長就把帶來的菸酒特產什麼的放在了一個角落裡,牛廳長根本看都不看一眼,這些小玩意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足掛齒,道謝都是沒必要的,他就問起了任雨澤的情況。
任雨澤就把新屏市高速路的項目做了簡單的介紹,最後說到希望省廳能夠儘快的給予立項。
牛廳長想了想說:“任市長啊,要說這種報告審批程序很多的,一兩個月肯定是拿不下來,但既然今天嘯嶺也陪你來了,那我就幫你催一下,爭取年內批了。”
牛廳長當然也知道,這二公子陪着一路來的,肯定這項目裡面有二公子的一份,自己也就做個順水推舟的事情,真要卡在手上,到時戶上面那個省長在過問起來,自己就沒意思了。
任雨澤見牛廳長說了這話,是很感謝的說:“這事情能得到廳長的親自過問,那就最好了,謝謝廳長。”
牛廳長擺擺手說:“不要謝我,後面你的事情還多得很,這種項目最後你還要到交通部去批一下,在一個,交通部批了也是枉然,還要看省裡的資金能不能騰出來,省裡拿不出錢來,誰批了都沒有用。”
任雨澤當然是明白其中的麻煩,哪有輕輕鬆鬆就拿下一個上十億的項目,要是都這麼好辦,還不亂套了,任雨澤說:“是啊,我們現在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邊走邊看了。”
牛廳長問:“材料都送到審批處了嗎?”
任雨澤說:“送倒是送過去了,但是......。”
後面的話任雨澤就不好說的,不過牛廳長是明白人,呵呵的一笑說:“嗯,嗯,我理解,他們處裡事情也多,這樣吧,我會專門給劉處長安排的,你就不用管了,年內給你辦了就是。”
任雨澤又感激了一番,就邀請牛廳長晚上一起坐坐,但這牛廳長死活不去,他纔沒有那麼傻呢,這二公子跟在一起來的,自己到哪裡不能搞腐敗,非要和他們一起,萬一傳到了李省長的耳朵裡,自己就太不合算了。
任雨澤邀請幾次,看廳長的態度很堅決,也就只好算了,說:“要不什麼時候廳長到新屏市去轉轉,也給我們基層一個表現的機會。”
牛廳長哈哈的大笑:“行,行,下一步工程上馬的時候,我一定過去給助個威,捧個場。”
這二公子果然今天是一句話不多說,不過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分量的,只要自己在這一坐,自然就會對牛廳長形成威懾,事情肯定能成。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因爲後面排隊等着見廳長的人還多,任雨澤就不好耽誤人家,起來告辭了,牛廳長也是親自把他們幾人送到了辦公室外面的過道,寒暄幾句,都才告別。
這二公子就對任雨澤說:“要不我陪你再去審批處轉轉?”他的意思就是很明顯的,想要帶着任雨澤去給劉處長施加一點壓力。
但任雨澤考慮到華悅蓮的那層關係,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過,何況人家廳長也都答應了給幫忙,所以任雨澤就拉着二公子,說:“算了,算了。快吃午飯了,我請你吃飯。”
二公子眼一瞪,說:“你開玩笑呢,到了省城就是我的地方,那能讓你請啊,這幾天我全包了。”
任雨澤笑了笑,也沒再多說,帶上自己的幾個手下,就出了交通廳。
中午大家也沒有喝白酒,因爲任雨澤下午還想見一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只是喝了一點紅酒,飯菜倒是真不錯,這地方比起新屏市所有的酒樓都要高檔的多,光聽那‘香港鮑魚灣’這店名,就能讓你肅然起敬,六七個人隨隨便便的吃了一頓,下來就是上萬元。
不過任雨澤在這個酒店裡也是見到了二公子的威風,那領班討好的笑容,還有老闆贈送的紅酒,都讓二公子在一同吃飯的新屏市這一夥土錘面前,形象越來越高大了。
任雨澤是無所謂的,上萬元一桌的菜他也不是沒吃過,但從今天二公子的表現看,人家確實也是把自己當成了朋友對待,這就讓任雨澤的良心上有點爲難,說心裡的話,他並不想真正的把高速路的項目交給二公子來做,因爲一旦讓他來做,毫無疑問的,國家利益和工程質量都有可能受到損失。
但老是這樣欺騙人家,任雨澤又真的很不忍心,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今天才困擾着任雨澤,包括還有冀良青介紹的那個老闆,都是讓任雨澤感到爲難,所以吃飯之後,任雨澤就準備去見一個人了。
出了酒店,二公子問任雨澤下午做什麼,要沒事他就陪任雨澤到處轉轉,任雨澤說:“我想一會見個領導,所以下午就不陪你了。”
二公子就說:“那就等晚上吧,晚上一起吃飯,我在帶你瀟灑一下。”
任雨澤笑笑就沒說什麼。
等二公子開車離開後,任雨澤給省委季副書記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想去看看他。
季副書記說:“奧,雨澤啊,那就到我家來吧,我也是剛回來,正在吃飯。”
任雨澤客氣的說:“這不會打擾到季書記你休息吧?”
“沒事,好久不見了,我也想和你談談。”季副書記很平靜的說。
任雨澤早就想來見見季副書記了,但至從樂世祥離開了北江省之後,任雨澤總感到現在的情況和過去不一樣了,就不說是人走茶涼吧,但多少還是有點世態炎涼的感覺,後來在爲那30萬元贓款的事情,季副書記帶着雲婷之等人,在常委會上爲自己據理力爭,這讓任雨澤很感動,再加上自己升任常務,常委副市長一事,任雨澤就覺得自己應該去感謝一下人家。
這裡面的組織部謝部長和雲婷之自己都見過,唯獨季副書記自己一直沒拜訪,這從禮儀上講也有點不妥。
所以這次任雨澤就帶上了一些禮品,讓司機送自己到了省委的家屬院, 省委一共有三個小區,分爲一二三號院,一號院位於省委大院附近,距離省委步行只有幾分鐘,基本上省委主要領導都在一號院,作爲省委的三號人物、省委最具分量的領導之一,季副書記必然在一號院。距離一號院還有幾百米時,任雨澤讓司機靠邊停車,自己帶上了東西,來到了季副 ,進了院子,任雨澤還沒敲門,門就打開了,門口站着一人,淡笑而立,平和從容,他正是北江省聲名不顯卻又是實權在握的省委三號人物季涵興。
曾經樂世祥這樣的形容過季副書記,說他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任雨澤此刻的腦海中立刻閃現出這準確地形容齊全的八個大字。
不錯,在他眼前淡然而立的是整個北江省最有實權的三人之一的省委副書記季涵興,而且現在已經是樂世祥所有留在北江省嫡系人馬的領軍人物,他今天一身居家打扮,年紀60不到的樣子,臉型不胖不瘦,微方而不長,正是典型的國字臉,也是一向被認爲最有官相的臉型。
任雨澤過去是經常見季副書記的,他也不止一次在電視上見過,每一次見到季副書記,任雨澤的心中都會閃過的一個念頭,那就是如果要爲北江省的主要領導以長相爲序排名的話,季涵興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的溫文爾雅,書生之氣,還有臉上永遠的波瀾不驚,鎮定淡然,讓人看着就舒服,看着就敬仰。
“季書記,你好,很久沒來看你了,不會怪我吧。”任雨澤沒想到會是季涵興親自開門,他頗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以季涵興的身份,家中有保姆和工作人員,能驚動他親自出面開門的人,整個北江省估計也就是不多的幾個人而已。
“小任來了。”季涵興伸手和任雨澤握手:“歡迎啊,歡迎,怎麼會怪你呢,你們下面工作很忙的。”
任雨澤就踏進了季涵興的房子,這房子真是不小,單是客廳就是50多平方米,任雨澤一進門就見到迎面走來一人,年約50上下,一身簡單的毛衣、褲子的搭配,臉色紅潤,滿頭烏髮。慈眉善目,不用猜,她就是季涵興的夫人。
“小任是吧?歡迎。歡迎。”季副書記的夫人笑意盈盈地衝任雨澤一點頭,一面又招呼着一個30多歲的保姆給任雨澤泡茶。
“伯母好。”任雨澤微微鞠躬。
季副書記擺擺手說:“你也不用太客氣。坐吧。”
說完季副書記和任雨澤在客廳的沙發落座,季副書記的夫人親自端茶上來,任雨澤趕忙又站起來,雙手接過,連說:“不敢當,不敢當。”
“小任啊,不要客套,告訴你當自己家一樣。”季副書記淡然的說。
季副書記端坐在沙發正中,問任雨澤:“到省城來辦事嗎?”
“是啊,新屏市有個項目要來省廳批一下,我過來跑跑手續。”任雨澤恭恭敬敬地回答。
季副書記不動聲色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有困難嗎?需要我出面就說出來。”
任雨澤搖頭說:“不用,不敢勞動季書記。”
季副書記點下頭,這個任雨澤其實自己過去也是一直很看好的,當初是因爲樂世祥的緣故,但後來隨着對任雨澤的瞭解不斷加深,季副書記就越來越欣賞任雨澤,這個年輕人,沉穩、淡定,不是誇誇其談之人。
再看任雨澤此刻坐得端正,臉色平和,雖然恭敬,卻沒有點頭哈腰的討好之態,這和一個失了勢的市委副市長大不相同,在自己面前,很少有人能如此淡定,季副書記心中就更對任雨澤多了幾分欣賞。
再聯想到任雨澤過去不管是在洋河縣,還是在臨泉市,再或者是現在的新屏市那一場場讓人難以置信,眼花繚亂的手段,季副書記自然就不會太過小看任雨澤了。
他用手一指茶杯:“來,嚐嚐新到的龍井。”
任雨澤忙雙手捧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不由讚道:“好茶,蘭花香氣濃郁,滋味濃醇鮮爽,潤喉回甘。”
季副書記說:“看來你現在對茶道很在行啊?”
“知道一點。”任雨澤微微點頭,既不是賣弄的口氣,又不是低下的口吻,而是就如平常聊天的對話一樣說道:“此茶有強烈日光時不採、雨天不採、霧水茶不採的幾個規定,一般是午後開採,當晚加工,然後在夜間製茶……”。
季副書記一臉驚奇:“了不起,以你的年齡能對茶這麼有研究,少見。”
他和不少人談論茶道時,自詡對茶道大有研究的人中,十有八九說不出這樣深的理論,沒想到,任雨澤深諳茶道,說的是頭頭是道。年輕人能靜心研究茶道者,極少,品茶需要靜心,而年輕人往往都是心浮氣躁……真是一個罕見的年輕人。
任雨澤謙遜地說道:“季書記過獎了,對茶我可談不上有研究,就是都愛喝茶,見多了聽多了,了一些而已。”
“你能說出這些來,就證明你有心得。”季副書記點頭。
任雨澤暗道僥倖,他愛喝茶的習慣受母親影響極深。從小老媽就茶不離手。老爸對茶談不上多有愛好,但慢慢在老媽的帶動下,也愛上了喝茶。久而久之,任雨澤他們一家三人,幾乎人人愛茶。老爸喝茶是基於解渴的基本需要。但在老媽的言傳身教下,他也算是半個精通茶道的茶中高手了。老媽愛茶如命,對各地茶葉的品種、習性和特色如數家珍。
也正是在老媽的薰染下,任雨澤才練就了一雙識茶的慧眼。 可見,家教對一個人一生的影響確實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啓蒙作用。
當然。後來進了樂世祥家裡以後,任雨澤發現樂世祥也是喝茶高手,只不過比起老媽喝茶,樂世祥更爲精緻和講究,他對茶很挑剔,對茶的認識也很獨特,他的茶道也比老媽的茶道見解深刻而高明。
“每個人興趣和愛好不一樣,我差的還很遠,季書記纔是真正的高手。”任雨澤輕巧而不着痕跡地謙虛了自己又奉承了季涵興。
“呵呵。”季涵興呵呵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欣喜顯然是深以爲然,他站了起來,邁步向陽臺走去:“小任你不要太自謙了。你有見微知著的優點,也有高瞻遠矚的潛質,不要妄自菲薄嘛。走,到陽臺上曬曬太陽。”
季涵興家客廳的陽臺十分寬敞,一半地方養了花草,另一半地方有藤椅、藤桌和茶具,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陽光正好,盡情地灑落在陽臺的每一個角落,讓人心生寧靜和溫馨之感。
除此之外,陽臺的私密性也很好,任雨澤就預感到季涵興要和他談關鍵問題了,不過任雨澤不理解的是,爲什麼季涵興不和他在書房談話,非要到陽臺上。
落座之後,季涵興微微搖頭說道:“雨澤啊,這一年是委屈你了,唉,想一想樂書記,有時候我都是心灰意冷的,我也知道,你在新屏市的日子不好過啊。”
季涵興的話來的很突兀,讓任雨澤一下就不好去接,任雨澤就感到這話頭有點飄,摸不準下面季副書記要說什麼,所以就只好也點點頭,等着季副書記繼續說。
任雨澤從來都認爲季副書記是一個思維敏捷,性格剛毅,行事低調,講求實際的人,更是那種明確目標後,不折不撓,頑強前行的人,在社會上,也極少能聽到關於他的負面消息,在駕馭全局能力方面,季副書記也能高屋建瓴,運籌帷幄,有條不紊。
所以任雨澤在季副書記面前,是不敢隨意的接話的,他需要聽懂,聽清之後才能回答。
“對了,雨澤,聽說王封蘊書記見過你一次面?”季涵興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忽然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任雨澤,說:“是不是很感激他對你的這次提攜啊?”
季涵興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還是春風拂面,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平靜如水,不過不是一般的水,而是深不可測的海水。
平靜如水也分深淺,有人的水是池塘的水,一眼可見底,有人的水是河水,渾濁而奔流,不知深淺,還有人的水是海水,表面上風平浪靜,暗中潛流暗流,而且深不可測。
任雨澤心中一驚,體會到了季涵興不動聲色之中的威懾,這突如其來的單刀直入,就是想一舉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線,讓自己如實說出當時的情形,厲害,果然厲害,任雨澤心裡清楚,他的回答是否稱了季涵興之意,將會決定他以後在季涵興心目中的位置。
如果一言不慎讓季涵興對自己產生了反感,那麼之前的努力不但付諸東流,而且還會讓季涵興對自己徹底失望並且拉到黑名單之內,但同樣的,如果自己的話深得季涵興之心,就會讓自己在季涵興心目中的形象,好上加好。一語兩重天啊,任雨澤屏住了呼吸。
中午的陽光讓季涵興家裡的陽臺格外明亮,一下讓任雨澤想起了一句話:亮堂堂的正午。是的,太陽升到了最高,正午時分來臨了,正午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時刻,坐在正午的陽光下談話,就頗有開誠佈公的意味。
那麼任雨澤就知道了,自己絕不能對季涵興做出什麼隱瞞,因爲一旦讓他感覺到自己不夠真誠,後果就會很可怕,從另一個角度來講,王封蘊書記之所有給予了自己一次提升的機會,其實並不是因爲他看上了,或者是自己真額能力太強,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有點太過幼稚了,幼稚的可笑。
王封蘊書記給自己這個機會,無外乎就是因爲自己身後依靠着季副書記,謝部長等人,因爲有他們額存在,自己纔有了價值,假如自己不能開誠佈公的給季副書記表明自己的心態,那一旦自己被這個團隊放棄,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會是一個很悲慘的結局了,自己也就變得一錢不值。
只沉吟了很短的幾秒鐘,任雨澤就十分鎮靜地說道:“季書記,在好久之前,我來省城開會的時候,確實有一次王找過我一次,那一次也讓我感到很意外。”
季副書記臉色不變,只是喝了一口茶,輕輕放下茶杯:“嗯。”了一聲,顯然的,任雨澤還必須繼續說,季副書記聽的不是過程,他想聽到的是任雨澤的感觸。
突然之間任雨澤心中又閃過一個十分強烈的念頭,到底是什麼地方讓季副書記對自己有了不太肯定的心態呢?自己哪點做的不好嗎?
其中的原因任雨澤當然是猜不出來的,在王封蘊書記不斷的發力後,季副書記明顯的感到了一種悄然而至的威脅,在此同時,很多過去屬於自己的人,都變得模棱兩可了,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向着王封蘊搖首乞伶,這樣發展下去很危險。
而上次雲婷之沒有爲任雨澤的事情和自己提前溝通,一直更是季副書記耿耿於懷的一塊心病,在這個團隊中,雲婷之具有難以替代的作用,當然季副書記就不會對雲婷之表現出來自己的不滿和懷疑,因爲雲婷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雲婷之了,她已經完全具有和自己形成分庭抗禮的潛力,她的投向對北江省的格局變化至關重要,所以對雲婷之這樣的人,季副書記是需要小心謹慎的,絕不能讓她感到自己的不滿,拉住雲婷之,才能確保樂世祥勢力在北江省整體的團結和威力。
那麼任雨澤或許就是自己拉住雲婷之的一個最好的棋子,毋庸置疑的說,任雨澤和雲婷之的關係,感情,季副書記是清清楚楚的,也可以這樣的說吧,任雨澤在很大程度上是和雲婷之連在一起的,雲婷之要是倒向了王封蘊,任雨澤也自然會倒向王封蘊,反之也是一樣的,任雨澤沒有倒向王封蘊,那麼雲婷之也就不會倒向王封蘊。
這個問題看似複雜,其實在季副書記的眼裡一點都不麻煩,探明任雨澤的想法,從而判斷雲婷之的心意,就這麼簡單,在得出正確的結論之後,自己才能對症下藥,佈設防線。
任雨澤已經決定對季副書記開誠佈公了,任雨澤想,不管是什麼因素造就了季副書記對自己產生的懷疑,但自己這次只要贏得了季副書記的再次信任,或許他就能成爲自己的靠山和後盾,在自己將來必不可免的要和莊峰等人的決戰中,自己才能佔據有利的位置。
不管自己將來在和誰展開的決戰中,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沒有省委的支持,自己很難說就不失敗,光靠自己個人政治手腕做決定因素,肯定是不夠的,很多的戰局,更要看省委,省政府高層最後博弈或是妥協的結果。作爲省委的三號人物、分管人事大權的省委副記的重要性是自不待言。
任雨澤繼續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和王書記的見面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內容,應該準確的說,他只是對我這樣一個有爭議的人還存留着一點好奇之心,僅此而已。”
季副書記微一皺眉,似乎對任雨澤的說法不太滿意:“小任啊,我要對你提出批評,怎麼能這樣說一個重要領導呢。”
“是,我接受季書記的批評。”任雨澤誠懇地說道,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季副書記對他的批評明是批評,其實任然實在試探,也可以說是爲了打亂他的思緒,好讓他說出真實的想法。
任雨澤努力控制情緒,沒讓季副書記等過多時間,繼續說:“可能我的話有點隨意了,但除了這點,我真看不出王書記有什麼深意,至於說到我的這次提升,那我就更清楚不過了,就算是王書記想要提升我,但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因爲你們的存在。”
季副書記目光閃動,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贊成任雨澤的話,還是不置可否的態度。
“想我任雨澤何德何能,如果人家不看季書記你們的面子,說什麼也是輪不到我,而我現在還能怎麼樣呢,正如我剛剛踏入官場時候,雲婷之書記就告訴過我,當你站進了一個隊列,你就只能一直走下去,因爲你的臉上,身上,都已經深深的烙下了痕跡,這是誰都無法抹去了。”任雨澤說完,一隻手落在茶杯上,輕輕撫摸茶杯的邊緣,既不轉動,又不端起,靜靜地等季副書記最後的判決,
“哈哈哈,小任啊,你這什麼觀點啊,有點荒謬啊,嗯,不過仔細的想想,有時候也還真是這樣,仕途難啊,不過你能有自己的一點感觸,不管對錯吧,都很難得。”
季副書記端起茶杯,又慢條斯理抿了一口茶,他已經從任雨澤的話中聽出了任雨澤的表白,並且任雨澤說的也很清楚了,他任雨澤絕不會被眼前的迷霧和短期的利益誘~惑。
而云婷之也就一定和任雨澤是一樣的心意了,或者是自己過於多心了,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味道,雲婷之爲什麼要拋棄這個團隊呢?這沒有一點道理。
這也難怪的,季副書記身爲北江省的三號人物,既要隱藏在一把手的權威之下,又不能完全站在二把手的陰影之內,還要於無形中顯示出三號人物手中權力的存在,位置很不好站,但一旦站對,就又時時讓人感受到在一號二號的中間,還有一個關鍵的三號人物的存在。三號人物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發一言不出一聲,雲起而霧生,風起而雷動。
聰明的三號人物,往往會在一號二號的對峙中適當中立,所謂適當中立不是沒有原則的中立,也不是騎牆派的牆頭草,而是堅持公正公允,保持公心,當然,更重要的是你還有有足夠的實力和勢力,如此,你才能在原則上贏得一號二號的尊重,並在大公無私上獲得下面常委的敬重。
這樣一想,季副書記的情緒就好了起來,任雨澤這個年輕人的確不錯啊,他自己能夠明白沒有我們的在背後做依靠,他什麼都不是的道理,這樣的道理說起來簡單,但絕大多數人在春風得意的時候都會自以爲是的認爲是自己的能力強,但任雨澤清楚很有自知之明,這很難得。
季副書記沉默了小片刻,用手一指茶杯,“怎麼不喝茶,茶都涼了。”
任雨澤欣慰地笑了,他的手摸了茶杯半天,一直沒有端起來,不是不想喝,而是不敢喝,如果季副書記始終不提讓他喝茶的事情,就證明自己和季副書記之間的對話以失敗告終。
季副書記終於請他喝茶了,他接納了自己,相信整個北江省能讓季副書記親自作陪在陽臺曬太陽,喝茶的人,屈指可數,寥寥無幾。
任雨澤知道,這人生如打牌一樣,發牌權不是在你的手裡,但輸贏完全能夠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上帝把牌洗好後隨機發給每一個人,你有可能會得到一手好牌,也有可能拿到一手壞牌。你能做到的就是把手裡的牌打下去,不管是一手好牌還是一手壞牌。好牌要認真打好不出差錯,壞牌更要用心打好創造奇蹟。現實生活中把好牌打壞的不乏其人,把壞牌打好的也不計其數。在人生的漫漫路途上,讓我們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牌,不管好壞都要相信,只要你用心地去打了,這就足夠了,而且打好一副壞牌所產生的感覺要愉快得多
時間過的很快,後來季副書記就提議說想和任雨澤下兩盤棋,任雨澤有點遲疑的問:“書記,我會不會影響你下午的工作?”因爲今天不是週末,現在已經三點多了。
季副書記搖了一下頭,說:“我本來今天下午局不準備到辦公室去,浮生偷的半日閒,今天給自己放個大假。”
任雨澤就忙說:“那行,我來收拾棋盤,季書記你坐一會。”
想想也不奇怪,作爲省委這些高級領導,他們的工作本來就沒有時間,經常週末也不能休息,晚上可能會加班很晚,偶爾在家休息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任雨澤的象棋水平還是很不錯的,過去都能和樂世祥旗鼓相當,現在和季副書記也能稍勝一籌,不過任雨澤不會在這個上面爭強好勝的,恰到好處,合情合理,不做痕跡的讓幾手也是在所難免的。
這樣兩人到有棋逢敵手,將遇良才的感覺了,這幾盤下來,也就日落下山了,其間二公子給任雨澤也來過一個電話,說晚上請任雨澤一起吃飯,任雨澤就簡短的回答了兩句,說自己現在走不開,然後就直接關掉了手機,不想讓人再來打擾自己了。
象棋名稱源自古籍中,可以得知大約在戰國時代已經有象棋雛形的記載,在描寫齊國都城臨淄繁榮的景況時,提到‘臨菑甚富而實,其民無不吹竿、鼓瑟、擊築、鬥雞、走狗、六博、蹋鞠者’。即是說,在戰國時候六博棋已經在貴族之間流傳開去,並開始以象棋稱呼六博,至於發源地,根據中國象棋網中的文章,目前以中國和印度比較可信,尤其是較偏向於中國,近代象棋的形式大致上在北宋末年開始定型,有枚棋子,棋盤中有河界,將帥待在九宮之中,之後象棋更平民化,不少文人雅士都喜愛下象棋,下象棋者更成爲一種職業。
爲什麼我要在這裡說一說象棋的歷史呢,我老是有個擔心啊,我們不經常的提一提這些事情,搞不好過幾年韓國又說象棋是他們發明的,最後人家再去搞個註冊,保護什麼的,最後象棋就成了他們的國棋了,這是很有可能的。
任雨澤和冀書記又下了幾盤,就聽季副書記的老闆喊: “開飯了,你們兩人能停下來嗎,吃飯。”
任雨澤就笑着看了看季副記起身,說:“好吧,好吧,今天就先下到這裡,不過感覺和你下棋比和樂書記下棋有意思,那個人啊,有時候耍賴,哈哈哈。”
任雨澤也陪着笑,一起來到了餐廳,餐廳已經擺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除了季副書記的老闆,還有一個保姆,其他再無他人,是地道的家宴。任雨澤心中一陣欣喜和感動,季副書記以家宴待他,固然有他和樂世祥翁婿關係的緣故,也和季副書記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的修養有關,當然任雨澤更清楚,就算剛纔一番對話不能讓季副書記滿意,季副書記也會請他吃飯。
但絕對只此一頓,再無下次了。季副書記的飯菜風格偏清淡,而且明顯有食不語的家教,吃飯的時候,幾乎沒人說話,任雨澤也有沉默吃飯的習慣,就吃了一頓終生難忘的淡飯。雖是淡飯,卻是任雨澤第一次融入季副書記家庭的一個標誌,整個北江省,能來季副書記家吃過家宴的人,一共才三五人而已。
而任雨澤,應該是這幾個人中,最年輕,級別最低的一個!
飯後,任雨澤就及時拿出了他精心準備的禮物: “季書記,我帶了一點新屏市的特產,另外還有一副字畫,也不知道是不是入得了您的眼。”
這副字是任雨澤走之前找新屏市一個頗有名望的人寫的,也是任雨澤這次專程給季副書記準備的,字其實也不是很值錢,但寫的確實很好。
“哦?”季副書記興趣大增,笑道,“如果是什麼名家的字,就算了,名家的字我都看遍了,不是我挑別,風格我都不太喜歡。”
季副書記這一句話就相當於堵死了任雨澤借名家字畫送禮的路,名家字畫十分貴重,許多人往往以附庸風雅之舉行送禮之實。
“不是名家。”任雨澤微微一笑:“是無名小卒的書法,不過也有幾分功力,特意請齊書點評一二。”
季副書記意味深長地笑了:“好,到書房說話。”
從客廳到書房不過幾步之遙,任雨澤跟在季副書記身邊,走進了記的書房不算寬敞,20平米左右,當然,對一般人來說也算不錯了,櫃,,而且明顯不是擺擺樣子,從書的位置和上面一塵不染的清潔程度可以看出,季副書記必定經常翻看。
從一個人大概可以看出此人的品味和層次,任雨澤掃了一眼,見季副櫃中,最上層是政治類的書籍,中間一層是理論學習和歷史類、籍,最下面一層也排得很滿,居然是——官場小說。
不錯,省委副櫃中,竟然是官場小說,而且他還毫不避諱地擺在外面,也證明了一點,季副房非一般人可以進來,只要是進來的人,都肯定深得他的信任。
一本熟悉的官場小說躍入了任雨澤的眼簾,赫然是《官情》,而且還是第一和第二冊都有,任雨澤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抓了一個閃光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