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翰啊

蕭博翰啊

莊峰正在想着這些美好的心事,任雨澤就敲門走了進來,莊峰點頭微笑一下說:“坐坐,你現在越來越客氣了,找我有事直接過來嗎,還打什麼電話。 請到”

任雨澤也笑笑,就坐到了莊峰會客的沙發上,看着莊峰的秘書給自己倒上水,說:“我怕耽誤莊市長的工作啊,我這都是小事情。”

莊峰挪動了一下自己有點臃腫的身體,手按着靠椅的把手,站了起來,玩笑着說:“胡說,小事你能來找我?”

任雨澤嘿嘿的一笑,等莊峰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就掏出了香菸,兩人都點上,聊起來了。

兩人先從一些工作的事情聊起,很快的,任雨澤就把話題轉到了大宇縣張廣明的身上:“莊市長,你張廣明這個人的印象怎麼樣?”

莊峰一聽任雨澤扯到這個話題,他身上的政治敏感細胞一下就聚居起來,立馬就有了警惕,看來任雨澤市想談談這件事情了,對這個人選問題,莊峰是無所謂的,不管市張廣明也好,還是小魏去做這個書記也好,和莊峰都是影響不大,只要自己保住自己的利益,其他的幹自己鳥事。

但現在的問題是要想保住自己的幾個人選,那前提就是要支持冀良青對小魏的安排,所以莊峰肯定不能和任雨澤站在一個角度來抗衡冀良青的。

他稍微的想了想,就說:“任市長啊,你也不要問我對張廣明的印象,這你也知道的,無關要緊,關鍵是冀書記想要小魏去坐那個位置。”

任雨澤當然明白莊峰的想法,但他依然不願意停止自己對莊峰的誘導:“那麼莊市長你知道冀書記爲什麼要小魏到大宇縣去呢?”

莊峰就笑 了,他看着任雨澤,心想,這小子是急了,他擔心張廣明的落選會成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但他有病急亂投醫了吧,找自己來說這件事情還不是黑了黑說,白了白說,我哪能爲了你好過,而幫你的忙呢?真是可笑之機。

莊峰心裡那樣想,但面上卻是鄭重其事的樣子,說:“我現在不管冀書記是怎麼想的,我只能服從啊,同時雨澤同志啊,我勸你也不要糾纏在這個上面了,何必呢?當初好好的讓你媳婦上來,多好啊,現在激怒了冀書記,最後你可是落個雞飛蛋打,不值當。”

莊峰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的,他就想看看這個任雨澤最後怎麼跟冀良青鬥,你們馬打死牛,牛踢死馬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任雨澤也聽出了莊峰的意思,就長長的,有點誇張的嘆了一口氣說:“真沒想到啊,莊市長對冀書記的用意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那行吧,等你後悔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說完,任雨澤站了起來,作勢就要離開了。

莊峰聽着任雨澤的話怪怪的,莫非他還知道什麼隱情不成,莊峰就一笑,說:“坐下,坐下,說說你的看法啊,要是真如你說的,冀書記還有什麼目的,我不是不能幫一幫你。”

任雨澤就沒有坐下來,他用手扶着沙發的靠背,整個身體伏了下來,說:“小魏一旦做了大宇縣的書記,你想下他會聽誰的指揮?”

莊峰猶豫了一下,要說這個小魏嗎,和自己也算不錯的,但相比起來,小魏肯定更願意聽冀良青的話了,這不管從那個角度講,小魏聽冀良青的都是天經地義。

莊峰說:“這不用問吧,當然他聽冀書記的指揮。”

任雨澤就笑了,說:“你知道這點就可以了。”

莊峰真的有點莫名其妙,這任雨澤說話現在真是神叨叨的,這種誰都知道的情況,和自己支持不支持他任雨澤有什麼關係呢。

莊峰搖搖頭,不可理喻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任市長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任雨澤嘿嘿的一笑,說:“大宇縣煤礦的案件還沒有結案,大宇縣對黃縣長的調查還在繼續,到現在爲止,就因爲張廣明擔心大宇縣幹部隊伍思想不穩定,所以對包括黃縣長的很多事情張廣明都在儘量的幫着掩飾,你也應該理解,大宇縣的事情太多,對張廣明並不有利,而換上小魏之後會不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你自己現在判斷一下。”

莊峰剛纔臉上還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就慢慢的收斂了,這個黃縣長讓莊峰想起來就是個痛,雖然他被自己幹掉了,但燕過留影,誰能保證其他的事情不被翻騰出來呢?

而任雨澤說的一點不錯,這個張廣明因爲也是身在大宇縣的主要幹部,他不可能把事情搞的過多,過雜,那樣不附和他自身的利益,但換上一個新書記又另當別論了,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會燒到誰就很難說了。

何況新書記上去肯定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否定過去,把過去說的越爛,對他自身越有利,顯示着他接的是一個爛攤子,就算出不了成績,誰也不能怪他。

更重要的是,小魏這個人嗎,我老莊也是瞭解的,他也是一個貪婪的人,讓大宇縣牽連出來的幹部越多,對他調整幹部,培植勢力,收取賄賂就更方便了,所以。。。。。

任雨澤沒有等他考慮完,就繼續說:“當大宇縣越來越多的事情被小魏揭露之後,你認爲冀書記可能不管不問嗎?你以爲冀書記很喜歡你嗎?所以我請莊市長好好考慮一下,我最後一句話那就是,只要張廣明做書記,大宇縣的事情就不會繼續蔓延傷到無辜。”

任雨澤說完這些,轉身就離開了,這是他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他聽到過張廣明給自己的彙報,彙報中涉及到莊峰和黃縣長的一些問題,雖然都是無憑無據的傳言,但任雨澤相信,傳言往往是真實狀況的一種特殊反應,莊峰和黃縣長絕對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勾當,自己也只有賭上一把,看看莊峰心理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大。

反正這對自己一點都沒有危害的,他能幫自己最好,就算不能幫自己,嚇嚇他也不爲過。

任雨澤離開莊峰辦公室的時候是很瀟灑的,也是很輕鬆的,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強裝出來,但莊峰卻不這樣認爲,任雨澤的話讓他思考了很長時間。

任雨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對莊峰這個人最終能不能站在自己這邊,任雨澤也不是很有把握的,莊峰不是一個很容易對付的人。

任雨澤繼續思考着,這個時候,任雨澤的電話響了起來,任雨澤習慣性的看了一眼號碼,卻很奇怪,這個號碼在手機上沒有顯示,任雨澤猶豫着是不是接聽,但電話鈴聲卻很頑強的繼續在想,任雨澤就接上了電話:“喂,那位啊。”

“任雨澤,任雨澤,是你嗎?”

因爲是電話,所以任雨澤聽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不過他還是回答:“我是任雨澤啊。。。。。你是。。。。蕭博翰,你是蕭博翰?”

電話的那頭就傳來了不清晰,但聲音很大的笑:“哈哈哈,你總算是記起了我啊,怎麼樣,說你調走了,這些年過的還好吧?”

任雨澤一下就記起了自己在臨泉市第一次見到蕭博翰的情景,那時候不管是自己,還是蕭博翰,都顯得英姿颯爽,豪氣干雲,那是在臨泉市的一個小河邊,那第一次的見面,任雨澤就對蕭博翰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沒想到後來的風風雨雨中,兩人確實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任雨澤一面回憶着過去的崢嶸歲月,一面想,不知道今天的蕭博翰變成了什麼樣子,而自己感到老了許多,也消沉了許多啊。

任雨澤低沉的說:“我過的很好,官比過去小了,事情比過去少了,人也清閒了,哈哈,你呢,現在在什麼地方,回國了沒有?”

電話那頭說:“我暫時恐怕是回不去的,我最近在非洲開發了幾個項目,都在緊要關頭,所以走不開。”

任雨澤說:“跑非洲去了,你真能跑,不過到那個地方你很有優越感吧。”

“哈哈哈,說對了,在這裡我算最帥的人了,對了,上次聽妹妹說你還是那麼精神的,但一直忙,也沒聯繫過你,等有機會了我回國一趟,我們好好煮酒論英雄。”

“英雄?”任雨澤重複了一句,不錯,在這個世界上假如真的有英雄的話,蕭博翰應該算一個吧?嗯,也似乎算不上,他應該是梟雄,不錯,一個真正的梟雄。

“怎麼了,任雨澤,難道我們算不上英雄嗎?”

“嗯,你能算,我不算吧。”

蕭博翰再次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是具有極強的感染力的,在笑聲中,也調動起了任雨澤心中的哪一種豪邁,霸氣的個性,任雨澤覺得,自己應該也算是英雄的,不過所處的環境和工作沒有那樣的機遇,但英雄不單單是兩軍對壘,它的含義應該是廣泛和外延的。

帶着這種愉悅的心情,任雨澤和蕭博翰又談了很長的時間,兩人一起回憶了在臨泉市那些不平凡的日日夜夜,回憶起彼此仰慕,彼此尊重,雖然道不同,而終於成爲知音的那一段段往事。

這段往事對任雨澤是很有意義的,通過在臨泉市和蕭博翰的交往,開拓了任雨澤多年固有的思維觀念,讓他明白了,其實就算人與人之間沒有在一個軌道上運行,但也一樣可以產生共鳴,擦出火花的。

掛上了蕭博翰的電話之後,任雨澤久久都沒有平靜下來,蕭博翰的電話一下就撬開了任雨澤對臨泉市那塵封已久的記憶,讓他想到了那過往的崢嶸歲月,回憶到自己幾次的危機關頭,都是這個蕭博翰援手,才讓自己安然度過了那驚心動魄的關頭。

任雨澤就這樣想着,想着,直到秘書小趙進來纔打斷了任雨澤的回憶,任雨澤看着小趙,收回了有點迷離的目光,問:“有事情嗎?”

小趙說:“你們常委會時間快到了,我來問下有沒有需要我準備的東西。”

任雨澤看看手錶,是還差10來分鐘的時間了,就轉頭說:“好吧,你問下莊市長,說我準備過去了。”

秘書小趙就出去到了莊峰的辦公室,很快又回來說:“莊市長說讓你先過去,他整理一個材料,完了自己過去。”

任雨澤就不再說什麼,帶上自己的包,一個人到市委去了。

任雨澤到了會議室的時候,這裡面來的人還很少,莊峰和冀良青,包括尉遲副書記都還沒來,只有紀檢委書記蔡國章,市委常委秘書長鄭繼奎,還有組織部的周部長三人在場,其實說起來是九個人的常委,但經常的新屏市軍分區政委都不到場的,所以常委會現在大部分會議都是他們8個人決定,這也沒有什麼關係,在新屏市還很少出現過需要用投票來表決一個議案的方式,不是說絕對沒有,但極少出現。

一個具有掌控能力的書記,往往在會議前都會和相關的常委取得溝通和共識的,不會臨到開會的時候才提出問題讓大家表決,那很沒水平,除非是他需要那樣做,換句話說就是故意那樣。

今天的會議議題在今天一早都已經下發給了每個常委了,就是一個人事調整議題,所以應該是比較單純的會議。

任雨澤就和先來的幾個常委一一打了個招呼,紀檢委書記蔡國章給任雨澤隔着桌子扔來了一支香菸,說:“任市長,你家媳婦現在是肚子越來越大了,你可要自己注意一點,不要在隨意的衝動啊。”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雖然紀檢委書記蔡國章說的是一本正經的,但誰都聽得出來,他是在開任雨澤的玩笑。

任雨澤呵呵的笑着,不過終究是兩人歲數相差太多,任雨澤有的玩笑也不好開,笑笑也就算了。

組織部的周部長就幫任雨澤把香菸點上了,帶着試探的口吻說:“任市長,今天會議的議案你都看了吧?”

任雨澤點頭面無表情的說:“看過了。”

組織部的周部長就說:“那任市長。。。。。。”

任雨澤一笑,卻沒有說話,他也明白,周部長現在這樣問自己也是好意,雖然周部長是冀良青的人,但誰都不會願意爲了別人的事情而給自己樹立一個對手的,特別是像任雨澤這樣有深厚背景的人,更是沒人願意莫名其妙的成爲他的敵人。

組織部的周部長搖下頭,他從任雨澤的笑容裡已經看出了任雨澤的想法了,任雨澤還是不會改變自己的看法啊,這真是一個讓人難堪的局面,一會少不得又要爭吵,又要表態,無端端的就要結仇了。

任雨澤抽了幾口煙,就見莊峰夾着個包,走了進來。

莊峰和這幾個人都不怎麼對勁,所以只是略微的點點頭,並不多說話。

就連對任雨澤他也是一樣的,點下頭,再也不看一眼,端端的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從包裡掏出了幾份文件,打開,低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由於他的到場,剛纔還說說笑笑的幾個常委了都閉上了嘴巴,大家默默的看着各自尋找到的一個固定目標,面無表情的半眯上眼,等着其他人的到來。

這個時間不漫長,很快的尉遲副書記和冀良青都來了,因爲今天可能會涉及到小魏的問題,所以冀良青是一個人自己端着茶杯進來的,沒有小魏陪同。

冀良青比起莊峰剛纔要和藹許多,他一面走進來,一面就看着已經坐定的每一個人笑一笑,點點頭,坐下說:“都來了啊,好吧,好吧,希望今天會議不要時間太長了,我們就簡簡單單一點,周部長,你直接說調整提案。”

周部長咳嗽了一聲,就開始說了起來,大致的情況還是他們上次那幾個位置和候選人名單,莊峰還在看着自己手裡的東西,一直沒有擡頭。

等周部長把所有崗位和人員名單都念完之後,冀良青很快就接了過去,說:“好了,現在大家就談談這幾個位置的人選問題,先從兩個副局長人選來談吧?”

於是按照級別高低,大家在周部長每說一個人的名字後,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幾乎沒有什麼意外,連任雨澤也沒有對上述的這些人提出過多的責難,這裡麪包括了廣電局的人選,任雨澤也實事求是的談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冀良青看着異常平靜的任雨澤,心中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任雨澤是什麼人,冀良青太清楚不過了,他肯定不會輕易的讓步,不要看現在風平浪靜的,等到了大宇縣書記的人選時,他一定會發飆的。

不過就算他不同意恐怕也是作用不大,自己可以保證讓他屈服,新屏市的天空還不是他任雨澤就能撐起來的。

果然,一切都沒有出乎冀良青的預料之外,當週部長有點緊張的提出了大宇縣書記準備讓小魏擔任的時候,任雨澤第一個發言了。

“同志們,剛纔周部長關於大宇縣縣委書記的這個提議,我是有不同的看法的,首先,我覺得張廣明同志是能夠勝任這一職務的,其次,對一個沒有一點基層工作經驗的人我們直接就放他到一線作爲主管,我認爲不僅不妥,還有點草率。。。。。。”

任雨澤洋洋灑灑的說了很多話,讓會議室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除了昨天開會的幾個常委之外,其他的常委也是早就聽說了昨天他們的分歧和爭論,所以剛纔見到任雨澤第一個發言,有人就知道肯定有好戲看了。

包括有的冀良青的人,他們一樣的也不是完全就支持冀良青的這個決定,任何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都會很微妙,就算是一鍋的人,依然還有各自的矛盾,他們或者會因爲爭功邀寵沒有比過小魏,或者是因爲心理不能平衡,也或者是小魏過去對他們的不夠尊重吧,反正各家都有各家的一本難唸的經。

而小魏就因爲做了幾年的書記秘書,就一步登天,這也讓老幫子們心裡不服,回想一下自己,當初在縣上那是出了多少力,留了多少汗,轉輾十多個崗位,才慢慢的混到了處級的位置啊,而且還未必就是縣長,書記。

這同樣是正處,但縣委書記這個正處應該是所有正處裡面最硬扎,最具有權威的正處了。

人們總是喜歡拿自己和別人來比較,這樣一比較下來,很多人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不過不舒服歸不舒服,他們都沒有膽量來否定和質疑周部長的這個提議,誰都知道,周部長不過是冀良青的一個傳聲筒而已,這樣的預案,沒有冀良青的首肯,一個組織部是絕不會提出,所以就算有人心中不服,也都只能隱忍住自己的不快,在語氣上如果需要,也還要幫着小魏說幾句好話的。

而任雨澤搶着發言,本來就是一個任雨澤各執己見的先兆,按任雨澤現在的位置,不管是從上到下,還是從下倒上的發言,反正是輪不到他先發言的,他搶着發言,肯定有熱鬧。

當然了,任雨澤也沒有讓大家失望,他果然炮口一擡,就對着冀良青開火了,這讓大家都屏氣凝神,等着看冀良青怎麼反擊和迴應。

尉遲副書記表面上是很低調的,可是心中還是很高興,從他自身的利益來說,任雨澤和冀良青鬥得越狠,自己的日子就越好過,在一個,對冀良青的違背諾言,想要陷害自己的詭計,他心中也是恨的牙癢癢的。

當初要不是冀良青一直暗示自己,在選舉他可以幫助自己的話,自己也不敢那樣膽大的對莊峰發起攻擊,自己又不傻,憑自己那一點點實力,根本就鬥不過莊峰,自己不過是想利用一下冀良青,誰想到,最後自己反倒被他利用了。

所以現在有任雨澤站出來挑戰冀良青的權威,尉遲副書記心中也是愉快的,看熱鬧的人從來都不會怕事情大,你們鬧吧,鬧吧。

冀良青對任雨澤今天的反應也早就有所準備的,所以他一直微笑着聽任雨澤的發言,在任雨澤發言的時候,他還在有時候點點頭,似乎很附和任雨澤的看法,在任雨澤發言中說到的有的精妙之處,他也是會心的一笑,這樣的表情就完全展示了冀良青作爲一方諸侯所具有的寬闊胸懷。

任雨澤講完了,他誰也不看,冷冷的坐了下去。

冀良青一笑,好吧,既然你任雨澤非要撞牆,那我也奈何不得,只好陪你說幾句,本來看在省委王書記的面子,看着季副書記都還沒有對你表態,我準備遷就你一下,但你自己不知道自重,真當我是病貓了?

冀良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咳嗽了一聲,準備說話了。

不過很遺憾,莊峰卻在這個時候搶在了前面,莊峰的話很突然,一點先兆也沒有,因爲大家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冀良青和任雨澤的身上,從昨天的會議,到今天莊峰來了就看文件的姿態,已經充分可以肯定莊峰在今天是不會說什麼有立場的話了,他絕不會違背冀良青的心意,因爲那樣太沒道理,也太不符合遊戲的規則。

對局勢的分析和判斷是沒有個官場中人都要具備的特質,一個庸庸碌碌的人,一個不去分析判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風雲變幻的官場走的太遠,每一個官場中的成功者,第一要素就是見風使舵,順勢而爲。

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很難,風能看的到嗎?勢能一直有嗎?

肯定都不會的,他們總在無形中變化,那麼只有高超的宦海中人才能在一點點微妙的徵兆中嗅到政治風雲的變換,只有這樣,他才能度過一次次洶涌澎湃的暗流。

但正如飄揚同志說過的那樣,人總是人,人不是神,是人就會犯錯誤,是人就會有失誤。

所以沒有人想到的莊峰卻說出了讓所有人驚訝的話:“任雨澤同志這樣的論調有點太過武斷了,我不能認可。”

冀良青生生的嚥下了自己剛剛準備說的話,他好奇怪,莊峰今天是怎麼了,他還幫自己說上話了。

任雨澤也是心頭一沉,有了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是啊,自己不是神,到底還是沒有讓莊峰感到畏懼,或許自己給莊峰施加的壓力還是太小了,要是給他說的更深一點,那還會形成自己現在這樣的被動局面嗎?

其他人呢?包括尉遲副書記在內的人,都知道今天這熱鬧是沒法看了,只要莊峰的態度一表明,幾乎就沒有什麼懸念了,新屏市市委,政府的兩位老大都統一了思想,還有誰能擰的過來呢?

人們都轉向了莊峰,等着他給今天的會議畫上一個真正的句號。

莊峰看了任雨澤一眼,說:“我爲什麼不贊成任雨澤同志的看法呢?因爲他這樣說過於武斷了,爲什麼我們沒有基層經驗的同志就不能到基層擔任重要職務呢?這是老眼光,跟不上與時俱進的時代腳步。”

任雨澤心中就說了一句:此奧!你莊峰也拽起了文字了,還什麼與時俱進,你寫的出來這幾個字嗎?

但莊峰是不在乎任雨澤蔑視的目光的,他繼續說:“任雨澤同志肯定是不認同我的看法,但這沒關係,我就是這樣認爲了,好吧,好吧,在退一步來說吧,就算魏秘書不能完成對整個大宇縣的掌控,但我們可以培養他啊,讓他先從縣長做起,讓張廣明同志代一代他,我想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人們在剛纔的表情還沒有換過來,現在又一下呆住了,換上了一個更爲詫異的表情,連冀良青正在悠然自得的喝水,也一下差點噴了出來,這。。。。這。。。。這莊峰是什麼意思?

他這話不是在否定我的想法嗎?他怎麼會和任雨澤站在了一條戰線?

冀良青的震驚比任何人都要大,這算是完完全全的出乎了冀良青的預料之外了。

尉遲副書記也是驀然的提起了頭,他臉上在驚訝之餘,卻閃射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不錯,好,好,這才熱鬧,現在只怕冀良青要爲難了吧?四個固定常委中兩個人都站起來反對他的想法,他必須重視和妥協了,誰也不敢獨斷專行到如此地步,因爲不管是莊峰,還是任雨澤,他們的身後都有一支強大的支撐力量,這樣的風險冀良青肯定不敢隨隨便便的就冒。

冀良青用冷凝的眼光就直射向了莊峰,但莊峰轉過頭來,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莊峰纔不在乎冀良青,只要自己沒有絕對的問題讓你冀良青抓住,你拿我能怎麼樣呢?

兩人就電閃雷鳴般的對視了一下,彼此錯過了眼光,不用說,冀良青看出了莊峰眼中的決定,他已經不會讓步了。

冀良青就慢慢的把眼光投到了尉遲副書記的臉上,他還想試着看看,尉遲副書記會不會幫自己說句話,有了他的支持,自己還能勉力一戰。

但尉遲副書記沒等冀良青的眼光掃到,就很靈巧的躲過了眼光,猶如老僧入定般的,半眯着雙眼,像是在思考着一個最爲神奇的遠古奧秘,他想的那麼專注,那麼認真,以至於冀良青在他臉上停留了好幾秒鐘的時間,他都渾人不覺,完全進入了人我兩忘的境界。

冀良青不用在看下去了,知道今天的情況已經成爲了定局,沒有莊峰和尉遲副書記的鼎立支持,自己想要擊潰任雨澤已經是不大可能了,但爲什麼會變得如此?爲什麼莊峰能跳出來支持任雨澤?對這點冀良青是無法猜測的?

不過就算猜不出來,冀良青還是知道,這都是任雨澤一手策劃的計策,這個任雨澤啊,確實讓人頭疼,對他自己每每都有一種力所不及的感覺,他這種借力打力,遊弋不定的政治作風,讓人應對起來頗爲傷神啊。

冀良青就是冀良青,他不會逆水行舟的,這些年行走在官場,他最大的心得就是順勢而爲,他從來都明白,人是鬥不過天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到了這個份上,那就妥協吧?

冀良青在思考了不長的一點時間之後,做出了自己的發言:“剛纔大家對小魏的安排也都各訴己見了,這很好啊,我們就是要這樣的**,就是要這樣的爭論,好的很,那麼我談談我的幾點看法吧。。。。。。。”

冀良青在最後,忍氣吞聲的提出了讓秘書小魏到大宇縣擔任縣長的提議,他其實還有一種選擇,那就是暫時休會,等下一次再議,但他不能保證在下一次自己就能應對這個狡詐的任雨澤,既然如此,何必在等?

對任雨澤自己也不要逼迫的過於緊,這個人的能量到底多大?自己也從來沒有真正的探測到,何況他身後還有那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呢?

冀良青妥協了,讓步了,這在新屏市尚屬首次,而這次任雨澤的勝出也爲任雨澤在新屏市今後的崛起奠定了深厚的基礎。

所以任雨澤更不是一個不知道進退的人,在冀良青講完了自己的觀點之後,任雨澤第一個表示了自己的支持:“還是冀書記站的高,看的遠,對冀書記的提議,我舉雙手贊成,大家不要說我是盲從啊,我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冀書記博大的智慧和胸襟。。。。。”

任雨澤的話有點肉麻,不過沒有人來笑話他,畢竟他剛剛在這裡險勝了新屏市獨一無二的冀良青,這對其他人來說,根本就是這些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任雨澤做了,竟然還成功了,所以誰還敢輕視,藐視這樣的一個人呢?沒有?誰都不敢。

開完了常委會,也到了下班時間了,任雨澤沒有再回政府辦公室了,他溜達着就回到了家裡,江可蕊還沒有回來,任雨澤打了個電話問了問,江可蕊說自己已經到半道上了,給任雨澤簡單的安排了幾個事情,讓他先幹着,無非就是剝蒜,洗蔥,淘米,理菜的小事情了。

不過任雨澤在接到了命令之後,也是乾的認認真真的,好像這樣的工作很偉大一樣,不過我想啊,他任雨澤也就會幹這點事情了,真正的像我這樣經常的炒菜,做飯,弄他七個碟子八個碗的什麼什麼的,他任雨澤也是不會。

沒等多長時間,江可蕊就開門進來了,任雨澤今天本來剛打了個勝仗,心情好的很,沒等江可蕊站穩,就刷的一下,比猴子還靈巧的靠近了江可蕊,一口直撲江可蕊的紅脣。

江可蕊雖然沒有學過功夫,但對任雨澤這樣的突襲也是有豐富的鬥爭經驗了,她嘻嘻一笑,待那任雨澤的脣快要覆上她的脣時,立即縮了一下脖子,呀哎呀,囧了個囧,沒想到這麼一縮,任雨澤的脣,便落到了她的鼻樑上,**的感覺讓她的小心臟加速跳動,幾乎要衝出胸口來,這樣的感覺,太奇妙了。

任雨澤也是餓急了的狼,他的脣沒有移開,而是一直在江可蕊那小巧的鼻樑上,緩緩移動,江可蕊的身子,慢慢僵硬了,被吻鼻子,呵呵,她從來沒有這麼感覺過呢。

江可蕊的小手,輕輕地探了上來,放在任雨澤的胸口處,想要推推他,卻再來一個錯位,任雨澤原本位於鼻樑上的脣,輕輕鬆鬆地覆蓋上她嫣紅的小嘴。

任雨澤得到了實惠,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層,舌頭已經開始在她的脣上蠕動,緩緩地,舌尖更是靈活地跳動着,輕輕地鑽入江可蕊的小嘴。

江可蕊想要說什麼,可是,任雨澤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趁着她開啓脣瓣,靈活的舌尖探入,吮弄着她柔~軟的香舌,汲取她香甜的津液,追逐逗~弄她的氣息,讓她隨他飛舞。

江可蕊的小心肝,跳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繼而又迅速跳動起來,那半睜着的眸子,帶着水汽,迷茫的樣子更是勾得任雨澤心頭一熱,攝取的態勢更加猛烈,他一手在她的腦勺後拖着,一手在她的腰間上下移動,嘴上也沒有停止動作。

江可蕊的小臉蛋,越來越紅,而小心肝越跳越快。

終於,任雨澤放開她,江可蕊便開始大口大口喘氣,美麗的小臉泛着紅暈,美眸帶着怒火,瞪着他:“你今天瘋了啊,沒見過你這樣猴急的人。”

“我就是急,沒辦法,就這性格。”任雨澤懷抱手,看着她,賊賊的笑着說。

江可蕊驕傲地仰起頭,瞪着他:“你就囂張吧,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

任雨澤輕笑一聲,幫着江可蕊脫去了外套,在脫得時候,那手就很不自覺的在江可蕊的胸膛上趁機抹了兩把。

江可蕊對這樣的一個色狼也是無可奈何的,就拍了一下任雨澤的手,趕忙到廚房做飯去了。

大概在一個兩口之家中,最重要的生活內容就是做飯與做~愛了,通常,男人們,在做~愛方面,一向是主動的,而在做飯方面,則一向比較被動,這顯然是男權社會的一大特徵,我想,在女權主義者看來,要想提高婦女地位,就必須讓女性們在**方面主動起來,在做飯方面被動一些。當然,就目前而言,相比之下,後一種提法要冠冕堂皇得多,因此,至今爲止,我沒有見過哪位現代女性大談特談她在性生活中是如何的佔據主動,但沒有幾位不是在津津樂道“老公做飯”。

與此相對應的是,在私底裡,我想男人們其實是不介意女人在做~愛方面佔據一點主動的,絕大部分男人應該更願意女人選擇在做~愛方面主動,而不是在做飯方面被動。

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何一個男人,寧願你看到他繫着一條花圍裙在做飯,也不願意讓你知道每次做~愛都是他老婆佔據主動,這很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說明男人和女人骨子裡都還沒有走出男權社會的陰影。

任雨澤看着江可蕊在廚房裡做飯的背影,一下就想起了很小的時候在爸爸的指導下學習做飯的情景,還記得最先學的是燜米飯,那時家裡還沒有電飯鍋,用鋼精鍋悶,任雨澤記得要在一定的火候去撇米湯,撇多撇少決定你燜出的米飯軟硬程度,還真是個細活兒,任雨澤總是要把撇出的米湯盛在一個大海碗裡,邊看着鍋看喝米湯,那米湯香香的甜甜的,覺得真的好美味。

任雨澤就走了過去,他不願意讓江可蕊一個人做飯,他說:“你教我做飯吧?”

“爲什麼?”

“萬一以後你出差了怎麼辦呢?”任雨澤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江可蕊就笑了說:“我可以烙個大大的厚厚的餅套在你的脖子上的。”

任雨澤嘿嘿的笑了,說:“要不,你給我教一道最簡單的飯菜,又好吃,又快的那種。”

任雨澤試探性的誘~惑她。

江可蕊就歪着頭想了一會,說:“嗯,我想下什麼是非常非常簡單的,這樣吧,你聽完,再決定要不要做。”

“好吧,我能學會的。”任雨澤很有信心的說。

江可蕊說:“那就說一種簡單的吧,你去拿出一塊肉,放鍋裡,添水,淹沒肉,放一片生薑,兩截蔥段,一個八角,十粒花椒,蓋鍋蓋大火煮,水開後煮五分鐘,關小火慢煮二十分鐘。”

任雨澤聽的着急了,打斷說:“停,停,停,別說那麼多,一步一步來,我記不住啊。光聽你說就頭暈了,做飯那麼複雜啊。”

江可蕊笑了:“不復雜,我邊講,你邊做,只需要半個小時,飯就好了。”

任雨澤有點半信半疑的開始按照江可蕊說的去做,他一會說,有香味了,一會問,要不要放鹽。江可蕊饒有興致的看着老公做,一面指點說:“鹽現在不放,要不,肉會很老,等會,我會告訴你放鹽的時間。。。。。。”

這頓飯是任雨澤吃的最香的一頓,因爲兩個菜都是他親手做成的,而且還吃起來不錯,這讓任雨澤獲得了一次最好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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