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長的隱私 官情
二三九
任雨澤回答說:雲書記的意思是在峰峽縣內可以全盤清理。
嗯,只要控制的好,峰峽縣應該不成問題的。
但我也有一個擔心,那樣一來,整個峰峽縣就需要一次大換血,這一個是我們手上有沒有那麼多的幹部替補,在一個,會不會引發峰峽縣的混亂。
雲婷之毫不猶豫的說:這一點雨澤你不用擔心,第一個問題你交給北江市組織部長龔自正去處理,第二個問題,峰峽縣就算混亂了,又能亂到麼程度,相反,對峰峽縣官場中人來說,這恰好是一個弘揚正氣的機會,也是很多人渴望多年的機會,更是他們可以脫穎而出的機會,所以我覺得,後面不僅不會亂,還會形勢大好。
奧,雲書記這樣樂觀啊。這一點到是任雨澤不曾想到的一個側面,現在雲婷之這蜻蜓點水的一說,任雨澤也恍然大悟,自己太過擔心了,一個小小的峰峽縣,也是鬧騰不起幾朵浪花來,只要自己控制的好,不會對其他縣區和市裡的領導形成威脅,那麼,北江市和其他縣區的幹部都會猶豫和畏懼的對峰峽縣做出切割,保持距離和觀望的,沒有人會響應他們。
雲婷之解開了任雨澤的心鎖,任雨澤連聲說着:好好,我知道怎麼辦了。
在兩人快要結束通話的時候,雲婷之又叮囑了一句:雨澤,明天你到省委裡來,帶着相關材料,直接給李雲中書記再彙報一下,我會在必要的時候也給他說說。
任雨澤也答應了,說等天亮了,自己會去見李雲中書記的。
可是到底李雲中書記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任雨澤還是不敢肯定的,就算現在有了如此重大的突破,從已經掌握的情況看,峰峽縣莫書記和白縣長,還有莫軍,白剛等人都沒有什麼希望了,他們不僅僅是違紀問題,甚至是違法問題,但一直希望穩定的李雲中願意不願意揭開這個蓋子呢?
回到辦公室的任雨澤,看見大家都沒有動,神情嚴肅,他知道,衆人都在等着他表態,這個時候,他的態度至關重要,衆人的神情很是緊張,到了這個時候,任雨澤出去幹什麼,大家都知道,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支持,任雨澤單獨一人,很難承受這樣巨大的壓力,也就是說,任雨澤即將說出來的話,代表了上面某些方面的態度,是繼續,還是偃旗息鼓呢?
剛纔出去了一下,大家久等了。任雨澤說出來這句乾巴巴的話語,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結局,也猜測不出來事態發展的方向。
大家辛苦了,現在,我開始佈置任務。任雨澤不緊不慢點燃香菸,到了現在,還是有些困的,任雨澤看見其餘人拿着香菸,都沒有點燃,眼巴巴看着他,才突然明白過來,自己考慮的時間長了些。
調查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不能夠完全使用政法系統的力量了,下一步的重點,是調查所有涉案的人員,工作任務很重啊,我有些擔心力量不足啊。任雨澤的話語,已經表面了態度,剎那間,辦公室裡面響起了打火機的響聲,所有人都明白了。
任書記,有我們啊,你忘記我們是幹什麼的了啊。會議室裡一個大校軍官滿面紅光,忽地站起來說。
謝謝你們,好,現在我來安排,有什麼沒有想到的地方,大家補充,案子調查到了這一步,大家不能鬆懈,要鼓足幹勁,徹底查清楚,請軍區的同志配合一下,小樓已經不夠用了,今天晚上,收拾出來另一棟小樓,安全保衛措施要更加嚴密,軍區還要調集和支援一些車輛,會議結束之後就出發,凡是涉及到的人員,全部帶到軍分區,問清楚情況,請他們到軍區來的理由,就是接受調查,老田和鄔局長,你們迅速開出調查證明,每一組一張,隨身帶着,至於人員,以軍區的人員爲主,每臺小車,配備一個調查組成員,一個小時之內出發,所有的協調工作,田書記負責,具體怎麼辦,我不過問了。
田書記和鄔局長都很凝重的點頭答應了。
任雨澤又對鄔局長說:你們的掃黑工作準備的怎麼樣了?
鄔局長咧開了大嘴一笑說:就等你一聲的令下了。
好,今天晚上配合部隊的同志,展開行動。
鄔局長眼中冒出了一種熱切的光芒:沒問題,請書記放心。
其實對鄔局長這一塊的行動,任雨澤到是沒有太過擔憂什麼的,抓捕壞人和掃黑這走到什麼地方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任雨澤不是過去洋河現的那個副縣長,爲了掃黑還想盡千方百計的想辦法。
現在的任雨澤最擔心的就是紀檢委這面的事情,因爲這種調查往往是有很大的爭議性和後遺症,後來任雨澤不得不說出他最不想說,但必須要說的想法:另外我有一個建議,這個建議要求紀檢委這方面的同志給與理解。
大家見他表情認真,都看着他。
任雨澤沉吟着說:我的建議就是紀檢委這次要掌握一個度,那就是峰峽縣可以一查到底,但不能在繼續蔓延和擴散。
田書記和鄔局長等人也都明白了任雨澤的意思,這其實也是他們一直在考慮的問題,現在說真的,哪個幹部身上沒有一點問題呢?要是無限制的擴大規模,最後誰知道要查到那個層面,此刻任雨澤的話給大家限定了一個範圍,在這個範圍內,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嗯,我支持書記的想法。
我也支持。
。。。。。。
大家都表示了理解,這時候任雨澤才莊重的說:那現在就開始行動吧。
任雨澤剛剛說完,部隊的這個大校立刻撥通了電話,簡短的幾句話安排之後,任雨澤便聽見了軍號聲,接着外面就響成了一片,跑步聲,集合聲,車輛發動聲。。。。。。
衆人迅速離開了辦公室,任雨澤坐在皮轉椅裡面,閉上了眼睛,到省城的彙報非常重要,考慮了一會之後,任雨澤撥通了文秘書長的手機,安排了明天市委那面的任務,現在,他要抓緊時間休息,一大早到省委去,這次的彙報至關重要。
凌晨4點30分,10臺軍車從軍區出發,往峰峽縣和市區的一些地點而去,這次最大的對象,就是在峰峽縣的的白縣長,還有莫軍,白剛,以及峰峽縣很多中層領導們,按個計劃,需要到軍區交代問題的總人數,達到了37人。
鄔局長他們是另外的一撥人,他們的行動要簡單許多,那些犯罪團伙的據點,早就在他們的監控和掌握之中,只要帶上戰士,到那裡把房子前後一堵,光抓就成了,對這些歹徒們,是完全不需要太客氣的,更不需要給他們做思想工作了。
過去鄔局長也和任雨澤談過多次北江市的黑惡勢力問題,過去大家一直都因爲和諧,穩定的考慮,儘量的按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方式來處理這些問題,所以在黑惡勢力改變了操作手法,使用更隱蔽,更狡猾的方式之後,好多的罪行都掩蓋在一些看似正常的生意之中。
就比如徐海貴,實際上乾的是殺人放火,壟斷暴力的事情,但因爲有一個光鮮的外衣,所以這些年一直平安無事的,他們黑吃黑,用暴力手段奪取工程項目也被看成是生意人之間的正常競爭,這讓很多實實在在的投資人叫苦連天,卻無可奈何。
任雨澤這次也叮囑鄔局長,爭取在大行動中能抓住徐海貴,徐海貴只要抓住了,這對任雨澤下一步的工作就更爲有利,相信徐海貴是能吐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已經出發的大隊人馬到了峰峽縣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不過這個時候也是人們睡意最濃的時刻了,當峰峽縣的白縣長上車的時候,他就知道麻煩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清楚,眼前的情形,白縣長見過很多次了,縣紀委、公安局辦案,都是這樣的陣勢,如果對方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是不會這樣做的。
他就心中擔憂起來,估計是莫書記在調查組的壓力下,已經把自己的事情都交代了,對了,還有峰峽縣的法院院長、檢察長早就進去了,一定是他們說出來了什麼。想到這裡,白縣長是面如死灰,想着家裡的老婆兒子,想到了自己很多很多,辛辛苦苦做了縣長,一時糊塗,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市裡的諸多變化,白縣長是知道的,任雨澤非常強硬,楊喻義和屈副書記不一定是對手,現在,自己成爲了撞倒槍口上的領導幹部了。
他想的大部分是對的,但有一點不對,那就是到現在爲止,峰峽縣的莫書記還是在負隅頑抗着,每天沉默寡言,問什麼都說記不清楚了。
在帶上這些人返回了軍區之後,小車全在一棟小樓前面停下來,白縣長和莫軍,白剛等人看見了田書記等人嚴峻的神情,他們都已經站不穩了。
他們還看到了峰峽縣那幾個法院的院長,檢察長們,這幾個人神情萎靡,看着他們連招呼都不敢打,這一下讓他們都更緊張了。
進入房間後,很快田書記就帶着幾個紀檢委的幹部都進來了,沒有握手儀式,沒有寒暄問候,只有田書記冷冷的幾句話:白高飛同志,爲什麼到這裡來,想必你是知道的,你是黨員領導幹部,對政策是非常清楚的,多話我不想說,今天,我們代表市委,要求你如實交代自己的問題,究竟會得到怎麼樣的處理,就看你自己的態度了,你是縣長,還沒有免職,身份不同了,我們認識很久了,以前是多年同事,我提醒你,任書記一會就要到省委彙報,如果任書記回到市裡,你還沒有交代自己的問題,那麼,你的案件,就要移交到省裡處理了,這些話,我本不該說的,你自己考慮吧。
白高飛臉色慘白,大口喘氣,他不知道田書記的話是真是假,不過,到了這一步,田書記沒有必要騙他了,想起早已經進來的莫樹春,還有法院、檢察院、公安局的幹部,白高飛的防線瞬間崩潰了。
我對不起市委,我對不起黨,我都說,我都說。
看着嚎啕大哭的白高飛,田書記真是佩服任雨澤,這些話,是任雨澤教他們說的,看見的幾個峰峽縣的相關人員,也是任雨澤安排的。
任雨澤已經無法睡覺了,連續發生的情況,令任雨澤的大腦高度興奮,到了上班的時候,任雨澤就準備到省委給李雲中書記彙報了,他沒有帶隨行的人員,也沒有準備什麼材料,目前的事情幾乎都裝在了任雨澤的腦海中,他可以直接彙報。
這也是任雨澤不同於很多領導的地方,只要是他親手抓的事情,有沒有稿子,他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也或者這是他年輕,記性好吧。
車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省委大院,任雨澤提前也沒有給李雲中去電話,他直接就到了小樓李雲中的辦公室外面,李雲中的秘書在得知任雨澤要見李雲中的時候,也不敢耽誤的就把任雨澤帶進了李雲中的房間。
這個時候還是剛上班沒幾分鐘,李雲中一擡頭,突然的就看到任雨澤走了進來,心中還是有點詫異的,這個小子聽說最近神神秘秘的,在搞什麼調查,昨天蘇良世省長還說起了這事,說任雨澤最近越來越霸道了,搞幹部調查也不和楊喻義,屈副書記等人商議,一派獨斷專行的架勢。
李雲中當時沒有說什麼,因爲就目前來說,李雲中和任雨澤的隔閡是有的,但還沒有完全走到對峙和決裂的境況,同時,李雲中還有一個最大的心病,那就是他也沒有對任雨澤一擊必殺的絕招,任雨澤已經有了太多的護身符,再也不是當初那樣任人宰割的人了。
所以李雲中就無法表態,在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在沒有找到對方要命的破綻之前,李雲中也總是能沉的住氣的,這一點,他比起蘇良世來說,要功力深厚了許多。
雨澤,你怎麼來了,你老是喜歡突然襲擊的。
任雨澤就笑着說:這大清早的,我倒想提前給你聯繫,但怕影響你休息。
李雲中等任雨澤走近了一點,就發覺任雨澤眼球有一道道的血絲:你?你昨晚上沒有休息?
是啊,昨晚上忙了一個通宵。
忙什麼?
任雨澤接過了李雲中秘書遞來的茶水,吹了兩口,就試探着喝了一點,感覺很燙,又放在了桌子上,說:忙着安排人到峰峽縣去請人。
李雲中就一下明白了,他眯起了眼睛,他要考慮一下,任雨澤會有多大的動靜,如果僅僅是針對峰峽縣,還說的過去,如果他連市裡的一些幹部都請去了,那就有點過了,自己不得不出面干預了。
所以李雲中只是看着任雨澤,他要聽聽任雨澤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任雨澤開始仔細的彙報了這幾天來對峰峽縣的調查結果,從已經取得的證據,以及峰峽縣法院院長和檢察長,還有剛剛白縣長交代的問題,任雨澤都做了彙報,對於一些還沒有浮出水面的問題,任雨澤也做出了自己的預計和判斷。
李雲中有點難以置信的聽着,一個小小的峰峽縣,盡然鬧得如此烏煙瘴氣的,這有點出乎李雲中的預料之外,從本質上講,李雲中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只是他身處的位置不同,所以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會有很多顧忌,但顯然的,任雨澤給他彙報的這些情況,還是讓他不得不生氣和感到憤怒。
他深吸一口氣,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不緊不慢的問:雨澤同志,這件事情,你是什麼意見?
李書記,我認爲,北江市的經濟社會要向前發展,主要就是依靠幹部,有了一幫得力的幹部,很多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北江市的情況特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建議,擴展面不要過寬,要維持北江市的穩定,把範圍限制在峰峽縣,對全市的幹部起到一個敲山震虎的警示效果,對已經查出的問題,以教育爲主、懲處爲輔,對於已經違法犯罪的幹部,堅決懲處,對於那些問題不是很大的幹部,可以從輕處理。
任雨澤的這個方案也是任雨澤昨天晚上和雲婷之商議過的,不管是任雨澤,還是雲婷之,都對李雲中的性格和想法有很深的理解,所以可以說這個方案對李雲中來說,還是可以接受的。
李雲中慢慢的鬆弛了一下剛剛繃緊的神經,點點頭說:嗯,我贊成,對有的害羣之馬是要拿出一點霹靂手段來,但正如你剛纔說的那樣,要有個限制,這樣對你的工作也有利。
是的,我也考慮過,穩定是主格調。
不過任雨澤啊,我聽說你正在準備對北江市的幹部做一個調整。李雲中突然的提到了另一個議題,這道讓任雨澤有點驟不及防。
奧,是啊,我是有這個打算,但也不算大動吧,就是個別小範圍的調整。
小範圍,小到什麼程度啊。李雲中不以爲然的一灑,說:雨澤同志,在這個問題上我不得不說說自己的想法,哪怕是調整一個幹部,我都希望你能多聽取班子其他成員的意見,雖然你在北江市來了之後,做了幾個漂亮的事情,但這不是你驕傲的資本。
任雨澤心中一緊,有人給李雲中又打小報告了啊:書記,我這樣想的,現在還是摸底階段,等條件成熟了,肯定會上會討論的,
不要用上會來搪塞,北江市是個什麼情況,我也清楚,不要認爲在常委會上有絕對的人數就能橫行無阻,要知道,在很多時候,真理未必就在大多數人手中。
李雲中對這種會議決議的方式太瞭解了,自己也經常用這種方式來處理問題,現在任雨澤在北江市奪得了絕對的權威,這一點已經成爲不爭的事實,可是,李雲中一定要讓任雨澤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自己對北江市也一直在關注,自己也能隨時隨地的介入到北江市的高層決策中去,不要以爲你任雨澤擊敗了楊喻義等人就可以在北江市隨心所欲。
任雨澤自然是能體會到李雲中的思路,這一點都不奇怪,身在李雲中這個層面的人,肯定是要考慮到平衡和對下面的掌控問題,自己太過強勢會給他們帶來猜度和擔憂的,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任雨澤不能退縮,不能因爲他們的擔憂就放棄手中的人事調整權力,這一點是一定要堅持。
任雨澤一笑,說:書記說的很對啊,是這樣的,真理有時候在少數人的手上,我會和更多的人溝通,也會和個別人交流,這一點請書記放心,我一定會讓這次北江市的幹部調整做到完善。
任雨澤是有這個把握的,現在楊喻義分不出太大的精力和自己做對,只要徐海貴的事情沒有結果,他就不敢對自己過分,當然,要是徐海貴在這次掃黑行動中落網了,那形式對自己更爲有利,但這個想法任雨澤是不能完全抱有太大期望的,徐海貴不同於一般的小流氓,他是大魚,大魚當然不能用小網,這次恐怕很難有什麼收穫。
到現在爲止,已經快九點了,掃黑行動差不多結束了,可是沒有鄔局長報喜的信息,這也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嗯,那就好啊。還有,那個徐海貴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任雨澤暗自好笑,自己剛剛想到徐海貴,李雲中也想到了:這個人現在躲起來了,北江市公安局已經請省廳協助在全省範圍內展開通緝。
李雲中點點頭:我前幾天聽到省廳的回報,說這個徐海貴極有可能是北江大橋火災的實際指揮者,看來上次你是對的,差一點點我們就犯了一個錯誤啊。
任雨澤對李雲中有點敬佩了,這才叫拿到起,放得下,錯了就是錯了。
但任雨澤這心中的竊喜還沒有結束,就大吃一驚,因爲李雲中接下來說:考慮到徐海貴的罪行嚴重,手段惡劣,影響巨大,我已經同意了省公安廳對此案的全權接手,過一兩天吧,可能省廳就會到北江市公安局接手徐海貴的案卷,到時候請你們北江市給與配合。
任雨澤有點愣愣的看着李雲中,他突然的感到自己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徐海貴對自己控制楊喻義是一個最好的籌碼,一旦交給了省廳處理,任雨澤的手中就少了對楊喻義的一種威懾和壓力,那樣就可能會讓楊喻義不再畏懼自己。
因爲省廳自己完全無法涉足,反倒是楊喻義可以通過蘇良世等人,對案件的左右程度更高了,他也能得到更多案件進展和走向,這會完全打亂自己的部署,讓自己缺乏了最有效的手段。
怎麼?雨澤同志不希望如此?李雲中不動神色的問。
任雨澤能說不願意嗎?顯然是不能說的,因爲任雨澤沒有理由不願意,在重大案件的操作上,本來上級公安機關就有權利提檔調查,自己總不能說自己要用徐海貴去壓制楊喻義吧,也不可能說楊喻義想要對徐海貴下手,一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吧?這一些都只是自己的推斷,沒有一點證據,說出來讓人笑話。
也不是啊,省廳能協助偵破這可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情。
李雲中看着任雨澤,很認真的說:你錯了,是省廳主辦,你們協助。
任雨澤訕訕的一笑,說:那好吧,我會給公安局打招呼的。
嗯,這就好。從李雲中的內心中,他對徐海貴還有另一份的擔憂,上次蘇良世那樣的幫徐海貴說話,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呢?對這一點,李雲中心情很矛盾,他擔心蘇良世在徐海貴的案件中陷入的太深,這樣會毀掉蘇良世的,這不是李雲中希望看到的結果。
但一想到蘇良世和徐海貴這樣的人有可能相互勾結,李雲中的心中有不由的升起憤怒,失望和惋惜。
這兩種矛盾在李雲中的內心交替變換廝殺着,他想挽救蘇良世,又想公事公辦的處理,所以在他沒有完全確定他會怎麼做的時候,李雲中決定讓省廳接手徐海貴的案件,這樣就能給自己一些思考的時間,也能讓自己可以掌控案件的走向。
因爲要是這個案件落在了任雨澤的手上,誰知道任雨澤會鬧出什麼動靜來,這小子的毛病自己是清楚的,他一定會用這個件事情,搞個天翻地覆,最後火勢蔓延到什麼程度,恐怕他任雨澤自己都不知道。
離開了李雲中書記的辦公室,任雨澤馬上給雲婷之電話彙報了情況,雲婷之似乎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囑託任雨澤好好處理。
任雨澤在彙報完之後,實在是困了,但再困,現在也睡不成啊,車又把他送到了軍區大院,此刻,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羣衆,在軍區大門外面晃來晃去,其中不乏有記者,想着一探究竟,不過,可不是誰都能夠進入軍區的,自從調查組的事情傳開之後,北江市轟動了,從早上開始,大批的羣衆趕往軍區。
軍區也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電動門已經關閉,門口站崗的士兵增加了好幾倍,嚴禁有人成渾水摸魚,就是楊喻義和屈副書記等領導進入軍分區,也是經過了嚴格的檢查,兩棟小樓就更不用說了,嚴密把手,魏將軍甚至親自巡視了一圈,不準任何無關人等進入。
任雨澤的車在門口稍作了一下停留,就開進去了,這個時候,任雨澤在外面人羣中還看到了一道靚麗的美景,那就是蘇厲羽,她正朝自己這面移動,手裡的相機也舉起來了,任雨澤不敢耽誤,這個時候他可不想讓這個姑奶奶纏上,所以連連催促司機開了進去。
任雨澤從後視鏡中看到了蘇厲羽氣的在揮手,好像嘴裡還在罵着什麼,任雨澤不用想都知道,那一定是在罵自己呢。
現在顧不得這些了,辦正事要緊,而任雨澤剛進去下車,就見鄔局長迎了出來,笑呵呵的說:任書記,昨晚上我們收穫很大啊,連端了10多個窩點。
任雨澤努力的睜大眼睛,配合着笑笑,說:好好,這一下,北江市要清靜一段時間了。
嘿嘿,那是啊,還在行動中抓了幾十名通緝犯,但任書記,徐海貴一夥卻沒有搜到。鄔局長不無遺憾的說。
任雨澤也早有思想準備的,所以只是點點頭,安慰着說:沒事,遲早會逮住他的,對了鄔局啊,剛纔在雲中書記那裡聽說,下一步省廳準備接手徐海貴的案件,到時候你們配合一下。
這。。。。。。怎麼能這樣呢?我們沒有請求他們接手啊。鄔局長睜大了眼睛,有點急躁的說。
任雨澤用手拍了拍鄔局長的肩頭,剛纔在回來的路上,任雨澤也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的,所以現在任雨澤也不生氣了,說:他們接手就接手吧,但最後誰逮住徐海貴那可沒有規定,是吧?
鄔局長一愣,看着任雨澤,呵呵的就笑了,說:那是,那是,警察總不能看着罪犯不抓。
任雨澤笑眯眯的說:關鍵是抓住之後,未必馬上就能確定到底是誰,對不對?驗明正身也是有個過程的。
鄔局長就完全笑起來了。
走進了會議室,紀檢委的田書記就過來給任雨澤問了好,一聽說任雨澤還沒吃早餐,趕忙請身邊的幾個軍官給安排一下,一個軍官就給廚房去了個電話,很快的,一碗稀飯,幾個饅頭和幾碟小菜就送到了辦公室。
任雨澤真實又飢又困的,也不再招呼他們,坐下來,一口氣吃掉了兩個大饅頭,喝了一大碗稀飯,這才精神緩過來一點。
紀檢委的田書記就忙又給任雨澤點上了一支菸,等任雨澤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了煙霧之後,田書記把最新的情況給任雨澤彙報起來:任書記,北江市此刻可熱鬧了,所有人都在議論,都說峰峽縣這些人被帶到了軍分區,峰峽縣都無法正常辦公了。
市政府有什麼反映嗎?任雨澤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暫時都是議論,還沒有其他大的影響,不過,好像聽說楊喻義市長火氣蠻大的,早上上班的時候,直接到了市委辦公室,要找您,可惜,辦公室也不知道您去哪裡了,其他知道的領導是不會告訴他的,文秘書長索性關了手機,他無法應對這麼多的問話,後來楊喻義市長和屈副書記都到軍區來了,但楊市長和屈副書記都沒有能夠進入小樓,被魏將軍給攔住了,這個時候,他們估計還在軍區辦公室發脾氣呢。
這早上事情傳開之後,楊喻義就感到了一種緊張,因爲聽說抓的人很多,他開始擔心,怕事情扯到自己這面來,所以找不到任雨澤之後,他急急忙忙的約上屈副書記到了軍區,要求進入小樓,衛兵是軍區的,纔不管你是什麼市長書記的,他們就聽首長的要求。
後來楊喻義和屈副書記找到了魏將軍,沒想到被魏將軍乾脆利落拒絕,楊喻義氣的臉色鐵青,在軍區辦公室轉來轉去,他不知道任雨澤到哪裡去了,電話處於關機狀態,到了這個時候,楊喻義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峰峽縣基本上算是亂套了,帶走了這麼多人,縣委、縣政府牽涉的人不少。
屈副書記更是心煩,峰峽縣的書記,縣長被帶到軍區,他沒有接到任何報告,事先一無所知,他的第一反應是到任雨澤辦公室,要問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事情,但屈副書記還是有些心虛的,沒有找到任雨澤,在接到了楊喻義的電話後,兩人才驅車到了軍區。
因爲不能進入軍區小樓,楊喻義和屈副書記索性不走了,就在軍區辦公室休息了一會。
任雨澤在聽了田書記的彙報之後,說:這樣吧,你通知所有常委趕到軍區,現在是10點,一個小時之後召開常委會,特別要求,不準請假,常委會上,你彙報峰峽縣的案情,今天要對峰峽縣的莫,白兩人採取措施了,你好好準備一下。
任雨澤想到了很多,莫樹春絕不僅僅是這麼點小問題,既然到了這一步,就要徹底搬倒莫樹春,今天消息已經傳開了,時間非常緊急,如果莫樹春和白高飛的家屬清醒,可能要開始轉移財產了,所以,現在必須對他們兩人採取措施,要搜查莫樹春和白高飛的家,時間還來得及。
不過,採取這麼大的行動,必須要常委會研究了,任雨澤就是再霸道,也不能單獨拍板了,這樣的決定,有固定的程序,任雨澤不能出現程序上的差錯,今天在李雲中那裡,李雲中也發出了這樣的警示,自己還是小心一點,當然了,常委會上的爭論是少不了的,沒有什麼了不起,任雨澤不在乎,已經掌握了這麼多的證據,莫樹春,白高飛一定要倒,找到他們證據,其他人都不好在鬧騰,北江市的局勢就開始鬆動了。
任雨澤這裡正在安排着,就見楊喻義和屈副書記走了進來,任雨澤見到了滿臉怒氣的楊喻義和臉色陰沉的屈副書記,心中暗想,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任雨澤就熱情的招呼:楊市長,屈書記,你們來了。
任書記,我們終於見到你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們都很着急啊。楊喻義像是真的一樣說。
任雨澤很淡然的笑了,說道:的確有些忙,我剛剛從省委回來,雲中書記已經聽取了我的彙報,做出了明確的指示,現在,我們到會議室去,馬上召開常委會。
你到省委去了?楊喻義有點驚訝的說。
是啊,這樣大的一個行動,不給省委彙報那怎麼行呢?任雨澤好整以暇的說。
楊喻義和屈副書記的臉色已經變了,他們就是有天大的怨氣,也說不話來了,李雲中書記做了指示,他們已經沒有資格表示反對了,楊喻義恨得咬牙切齒,這個任雨澤還真是會算計啊,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
也不知道他是給李雲中怎麼彙報的,但從任雨澤胸有成竹的表情來看,估計已經說通了李雲中書記的支持,這事情只要李雲中書記點頭了,誰都沒有辦法來改變這個局面了,自己也要仔細的考慮一下,調整自己對此事的態度,這樣一想,楊喻義和屈副書記心頭都涌上了一片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