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長的隱私 官情
二四三
這楊喻義最近也是無可奈何的,他不知道爲什麼,就從那天去見緝毒隊的副隊長黃成德,遇見了那個女孩開始,自己下面再也沒有了動靜,有時候楊喻義也很想那事情,但到了乾的時候,不管他用盡什麼辦法,下面那老鳥就是穩如泰山,動都不動一下,讓他實在的尷尬。
他老婆也很是奇怪,就老說是不是他在外面把子彈打盡了纔回家的,這不是冤枉人嗎?
楊喻義好久都沒敢到婉兒哪裡去了,一個是怕徐海貴跟蹤自己,暴露了婉兒的目標,現在婉兒重新換了一個地方,楊喻義牢記大隱隱於市的道理,這次給婉兒找了一個普通的小區,那個小區人比較雜,裡面也很大,不那麼招人眼目。
楊喻義第二個不想去的原因也是因爲自己最近這個狀況,沒有一點的戰鬥指數,去了不是丟人顯眼嗎,所以每次婉兒打電話來,楊喻義都是找各種藉口拖延着,但這麼長的時間過了,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他都有點害怕晚上睡覺了,昨天晚上他就一個人在辦公室耗着,找了幾本書看着,後來實在堅持不住了,死困,眼皮沉的翻不上去,只好收了書,打着呵欠回去,進門才發現老婆還在客廳裡坐着,灰缸裡插滿了菸頭,抽空了的煙盒裡也塞了菸頭菸灰,房間裡瀰漫着嗆人的煙霧。煙霧纏繞着老婆的頭髮,見她剪短了的頭髮又莫名其妙地做成了波浪卷,波浪卷裡藏着煙霧,煙霧從波浪卷裡冒出來,整個頭臉像頂着一盆燃燒未燼的溼柴,兩隻肥大的光腳丫是叉開着放到茶几上的,睡衣順勢滑到胯根處,菸頭上落下的菸灰掉到**的腿上,熱熱的燙着,燙一下,她的牙就咬一下,牙是有響聲的,落到大腿上的菸灰卻無聲無息。
楊喻義說:你爲什麼不睡覺,我說過你不用等我。忽然地又沒了睏意,推開了另一個房間門,又找了一本書看起來。
老婆一把搶過去,說:你就拿它跟我熬夜是不是?熬到我身上來歷假你就算看完了。行啊楊喻義,我要是逼着你上牀幹那事,你還可以說我不支持你的工作。
說完老婆就一把搶過了書,譁拉譁拉地翻着,看見裡邊寫着閻婆惜沐浴池,又哧哧哈哈地笑了,說:你最好給婆惜洗澡的地方裝上六面鏡子,前後左右上上下下都能看到的。兩個人看着自己幹那事……說着扯住楊喻義的褲子,要看楊喻義的男根啥反應。
她似乎記得有一本雜誌上說,火頭子旺的男人,看見女人踩過的腳印就能起反應,聽見女人的聲音就會**,摸着女人晾曬的褲衩就要流出來。又記起一個婦聯幹部說的那個一人種兩塊地的老公爹,小六十的人了竟然老嫩都吃得下,看來楊喻義是真不行了。
自己的地有男人也荒着,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一時心裡恨恨的。說:你心裡不往那裡想,它自個會**呀?你看着我想着,它不**不當家!
楊喻義就脫了褲子,試着頂過去,他老婆****,**肉身,如一隻雪原跳澗的猛虎,她的睫毛變成了虎鬚,她的牙齒變成了虎牙,她的手指變成了虎爪,他在老婆的虎形虎威中變成了一隻撕碎了都不解讒的青山羊。
楊喻義在老婆的虎牙虎爪的撥弄下,成串的汗水從頭皮上滲出來,汪着聚着,流滿了臉,流滿了脖子,流滿了脊背,下邊的男根卻縮了又縮,結果他幾乎帶着哀求,說:我是真不行,我要是能幹,我留着它幹什麼?
但是,老婆的欲~火是與怒火交織在一起的,她再也無法忍受楊喻義的躲躲閃閃,一股怒氣催着,空出右手來套住了楊喻義的男根。連扯帶揪,又捋又搖,那根活物慢慢地半立起來,自己一個虎跨,上去套住了,啪啪蹲了三五下,那活物卻又垂頭喪氣地縮回到腔子裡。老婆就那樣又捋又搖,直到有粘粘的液體射出來,射了老婆一手。
楊喻義今天到政府來上班,他的兩條腿又顯得咧咧呱呱的,原因是下邊的男根被老婆捋扯的有幾處蹭破了皮,讓褲衩磨着**辣的疼。
所以楊喻義實在也是無可奈何了,心裡發急,今天就顧不得難堪,向李局長求教了一下。
李局長也是幫人幫到底,站起來就說:這樣,我現在就出去給你買一點,你先試試,看看效果怎麼樣。
楊喻義心中大喜,他也正發愁呢,雖然知道了藥的名字,但自己一個堂堂的大市長,怎麼好意思跑那些地方去買呢?
他一下對李局長就充滿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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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局長去幫他買藥了,跟着常務固杭副市長又過來給他彙報工作。
楊喻義就暫時忘記了**的麻煩,認真的聽了起來,杭副市長說:楊市長,最近很多市直部門已經提交了下半年的經費報告了,開的口都不小啊,財政根本不能解決。
本來是例行工作,楊喻義突然想到了什麼:今年上半年的財政收入,和去年相比,有了提升,爲什麼還是這樣困難?
楊市長,您是知道的,物價上漲因素,部門預算增加的因素,工資調整上漲的因素等等,財政收入的增加遠遠跟不上支出的速度啊。
楊喻義問:你估算一下,今年上半年的缺口,估大概是多大?
杭副市長說:至少會有2000萬以上的赤字,不過,在經費上扣一些,適當動用一些儲備金,還有下半年的預算,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正固同志啊,財政有赤字,要如實反映出來,任書記剛剛上任,時間不長,需要知道實際情況,還採用過去的老辦法不行的。
這杭正固就有點爲難的說:楊市長,我知道,可是向上面不好彙報啊。
正固啊,你就不能動動腦筋嗎,企業都知道做兩套賬,應付檢查,你就想不到一點辦法嗎,到時候,給任書記彙報,請任書記定奪啊。還有,市直單位的經費報告,暫時壓下來,不忙着批覆,還有一段時間。
看着怏怏不樂離開的杭正固,楊喻義搖了搖頭,這個杭正固,簡直算得上草包了,什麼都不愛想,遇見事情就是請示彙報,到下面架子倒是很大,以前楊喻義沒有什麼感覺,那時候自己大權在握,無所謂,現在卻感覺到痛苦了,常務副市長是非常關鍵的,如果精明強幹,無疑是對付任雨澤最爲重要的力量,可這個杭正固顯然不行。
下班之後,楊喻義回家吃過飯,到了夜裡,偷偷的吃了那個李局長給買的藥,夜裡對付妻子,沒想到還真的很有用處,楊喻義一下子就恢復了自信,這還得了,
今天的楊喻義太強勢了,他那玩意雖然不長,但無比的粗,老婆也是好久都用過了,現在猛然來了一次深深地耕種,可真的受不住了,猛然就叫了起來,小嘴張開的無比的大:痛,痛快死啦!
楊喻義明顯感覺到老婆全身都顫了一下,下面更是無比的緊繃,竟然沒有一絲的鬆弛,而且還是炙熱的,楊喻義心裡更是興奮,猛然就開始了強烈的運動,每一次都是那麼的用力,撞擊的的太厲害了,讓老婆拼命地伸出手死死地抓着沙發上的墊子。
楊喻義也是不管了,狠狠地從後面一次比一次用力,看着婆婆那掙扎着的白白的身子,聽着婆婆的委婉的叫聲,心裡竟然隱隱有些得意,老婆也終於苦盡甘來,下面好像完全適應了楊喻義的碰撞,心裡的空虛也漸漸得到滿足,可沒想到楊喻義忽然停了下來,這個時候,老婆感覺自己的下面簡直像飢餓到了極點,一股無比強烈的空虛從下面直接衝進了自己的心裡,那股渴望煞那間就把自己淹沒了,再也沒有了尊嚴,再也沒有羞恥,大聲叫着:快,快來,不要停,我要。。。。。。
楊喻義很是舒心的笑着,便使出這樣那樣的努力,妻子大樂,獻出百般的嬌媚,完事後還要下廚給楊喻義做夜宵吃,好好的犒勞了楊喻義一番。
楊喻義想起前幾年口傳的一幅對聯,實在是編得巧妙。上聯是:大丈夫喜新不厭舊,下聯是:好妻子吃醋不嫌酸,橫披是:和平共處。想着差一點兒笑出聲來,接着要殺回馬槍。
妻子得到了最大的滿~足後,也替他着想,說:你最近工作忙,熬心傷神的,不可太貪。
楊喻義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兩人就說着話,楊喻義的手指捏動妻子的乳~頭,妻子的乳~頭又黑又硬,皺皺巴巴的跟曬乾的牛屎沒什麼兩樣,楊喻義想起了婉兒的乳~頭是紅豆一樣的溜溜圓,原本是藏在窩裡的,手心按住了,捏捏揉揉,點點按按,尖尖頭自個拱出來了。小蹄子,她咋長得那麼紅豔!紅是大喜,也是大忌。古人行夜路,若用女人經血塗了,鬼怪不敢沾身的,自己上次被婉兒抹了下邊的穢物,邪氣也是不敢靠近的。
人走時運馬走膘,兔子走運槍也打不着。啥是走運?遇難呈祥就是走運,邪氣百侵不透就是走運。楊喻義一時想得清晰透徹,手就在妻子的乳~頭上掐一下,妻子躲閃着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楊喻義忙着見各縣市的主要領導,也沒有什麼工作需要強調或者是安排的,該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除了強調財政收入的問題,楊喻義很多次和這些縣市主要負責人拉家常,談到了生活問題,這在以前是不多見的。
隨着楊喻義和下面的談話次數增多,慢慢的,幹部羣衆的看法在悄悄改變,起碼認爲楊喻義並不是什麼都管不到。
官場的風向標是非常敏感的,下面的幹部不是傻子,知道任雨澤和楊喻義不是很對付,但是,不少人相信,楊喻義在北江市樹大根深,沒有那麼容易敗在任雨澤手下的,況且,任雨澤剛剛到北江市不久,不可能短時間完全掌握幹部。
楊喻義的所作所爲當然瞞不過任雨澤,但是楊喻義履行職責,任雨澤是不好多說什麼的,而且任雨澤最近也很忙,顧不過來楊喻義的問題,調查剛剛結束,任雨澤抽不出精力來關心楊喻義的一舉一動,任雨澤的煩惱是有道理的,峰峽縣那麼多的幹部出現問題,這個事情如同離弦的箭,無法收回來,這支箭,也是必須射出去的。
該處理的就必須處理。
任雨澤開始準備對峰峽縣的部分幹部處理了,同時,這幾天謝部長那面也給任雨澤回了話,說齊玉玲和羅副局長的事情基本可以定下來了。
任雨澤也希望早點讓齊玉玲他們到位,這樣對處理峰峽縣的事情很有幫助,任雨澤就拿起了電話,叫來了建設局的羅副局長。
這個羅副局長最近也是有點鬱悶的,本來他指望楊局長去黨校之後就永遠不要再回到建設局了,那裡料到,這小子學習一圈之後,有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建設局來,而且據說他還和任雨澤套上了關係,這個讓羅副局長心涼了半截,只怕以後兩人的工作就很難在配合了。
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沒有辦法轉變了,他只有硬着頭皮在建設局繼續幹。
任雨澤一眼就看出了羅副局長有點無精打采的表情,笑着說:羅局,這什麼事情讓你不愉快了,看你那臉掉的。
羅副局長恍然大驚,自己有點大意了,怎麼能在書記的面前掉臉子啊,他忙換上了笑容說:沒有,沒有,就是剛纔思想走了一點神,想到了其他一點事情。
說完又是發煙,又是點火的。對任雨澤這個書記,羅副局長是一點不敢大意的。
任雨澤抽了一口煙之後說:最近是不是有點鬧情緒啊。
羅副局長訕訕的一笑,有點難爲情的說:也算不上鬧情緒,就是有點擔心以後的工作,你也知道的,我和楊局長現在的關係很微妙。
任雨澤點點頭,說:是啊,本來我也是打算讓你接手楊局長的工作,但後來形式發生了一點變化,所以就有了一點調整。
奧,這樣啊。羅副局長心中一陣的火熱,且不管自己是不是能坐上局長的位置,有任雨澤這樣的一句話也就夠了,這也證明了任雨澤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這就夠了,能讓一個市委書記在心裡惦記着,真的可以滿足了。
羅副局長呵呵的笑着,說:是是,我理解,我理解,書記要考慮的事情是全方位的,我這小事自己調整一下心態就城了。
任雨澤很讚賞的說:不錯,我們做領導的,有時候就要有一種胸襟,不要在一時一事上面糾纏。
謝謝任書記的教誨,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的配合楊局長的工作,把建設局的事情做好。
任雨澤搖着頭說:不,這次叫你來就是想提前和你溝通一下,我已經給省委組織部建議了,希望由你出任峰峽縣的縣長,你有沒有這個勇氣來接手這個工作啊。
開玩笑的,誰不願意升官呢,就算是一個高風亮節的人,同樣會對升遷感到興奮的,羅副局長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任雨澤,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任雨澤很是好笑的看看他,說:奧,看來你不願意啊,那問題不大,我重新考慮。
不,不,我願意,我願意。這會羅副局長才算是清醒了。
作爲真正有能力的人,其實更希望到最亂,最差的地方去接手,那樣的地方纔能出成績,才能展示自己的能力,所以對羅副局長來說,這應該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遇了,他也從心眼裡對任雨澤充滿了感激,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跟着任雨澤走這纔是正確的路線。
任雨澤也不再開玩笑了,認真的說:你可以再想一下,你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沒有什麼問題了,我一定不會讓書記你失望,具體情況,到了峰峽縣,我隨時給您彙報。
嗯,派你到峰峽縣,想必你明白其中的意思,一定要好好把握,對於現在遺留的一些問題,你要配合紀檢委,儘量速戰速決,這種事情不能拖得太長了。
任書記,我清楚的。
看着羅副局長欲言又止的樣子,任雨澤慢慢開口了:這段時間很忙,都沒有時間和你好好聊聊,工作太多了,到峰峽縣之後,你先熟悉一下工作,然後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聊聊,交流交流。
嗯,好,我會盡快的熟悉工作。
羅副局長離開辦公室之後,任雨澤又給遠在外地的齊玉玲去了一個電話,把省組織部準備讓她到北江市峰峽縣當縣委書記的情況和他做了溝通,齊玉玲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當初就是爲了自己能跨進處級行列,才昧心的給季副書記做了臥底,但沒有想到,就是自己曾經出賣的任雨澤,卻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齊玉玲有點高興,又有點傷心,反到讓任雨澤又勸慰了她好一會。
掛上了電話之後,任雨澤也是感慨萬千,他也真正的明白了,原諒一個人,其實也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
最近的峰峽縣也已經是有點亂套了,書記和縣長都關了進去,下面一夥人羣龍無首的,還戰戰兢兢,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也跟着進去,有的人就開始抱怨起來,感覺中國的這個法律真的有點問題,爲什麼行賄受賄是一個罪呢?
要知道啊,這個行賄那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莫名其妙的會把自己家裡的錢給別人送,準確的說,行賄的人是受害者,但現在自己更是擔憂,這叫什麼事啊,錢沒有了不說,人還有危險。
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是真的行賄無罪的話,我估計受賄的人肯定會大幅減少的,因爲送過禮的人在辦完事之後,想不通的還可以舉報啊,這對很多受賄的人還是有些心裡壓力的,現在倒好,大家只能咬緊牙關,死不承認了。
這是閒扯的,我們還是說正事。
屈副書記在進入峰峽縣以後,充分感受到了峰峽縣的人心惶惶,他和負責辦案的紀委幹部商議過後,決定首先採取自首的形式,這樣,可以縮小打擊面,也可以適當保護幹部,畢竟,他們到峰峽縣來,不想將所有人都打入地獄,這也是任雨澤拍屈副書記到峰峽縣的一個目的。
任雨澤這一招顯然還是起到了效果,屈副書記由最初的挖空心思想和任雨澤拼命,到現在逐步的緩和,準備和任雨澤做適當的配合,因爲他自己負責了峰峽縣的調查和處理工作之後,他也就明白了任雨澤並不想將火勢蔓延到市裡和其他地方去的想法,所以他的驚慌沒有,他的懼怕也消失了,他也就沒有了和任雨澤展開決戰的強烈需要了。
經常的,他還會給任雨澤打打電話,彙報一下峰峽縣的情況,這一個是他想要適度的修復一下自己和任雨澤的關係,另一個,雖然現在調查組是他在負責,但那些參加調查的幹部,很多都是紀檢委的幹部,準確的說,他們更傾向於聽任雨澤的指揮,所以套上任雨澤,很多事情反倒好解決了。
一段時間,峰峽縣最爲熱門的節目,就是北江市電視臺的新聞節目,裡面有關於莫樹春,白高飛等人的案情簡介,電視裡無非是莫樹春,白高飛等人涉嫌多少資金等問題,其他都沒有反映,但是峰峽縣的幹部,還是追着看,甚至有人錄下節目,反覆觀看,要從中間分析出來什麼一樣。
接着,縣電視臺就播出了通告,敦促和莫樹春,白高飛案件有聯繫的幹部,主動到北江市專案組住宿的賓館自首,電視上說,自首的人可以從輕,或者免於處罰。
但剛開始的那幾天,幾乎是沒有人去了,大家還是在觀望,都怕自己自首了,最後反而出不來了。
屈副書記的形象完全改變了,再也沒有了緊緊張張,一切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恢復了以前那種睿智,屈副書記擔任領導時間不短,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起起伏伏,看得多了,實事求是的評價,屈副書記頭腦不昏,他是分管幹部的,很善於處理關係。
只是這幾年他個人的小想法多了許多,這才讓他變得陰沉可怕。
在接受到峰峽縣調查的任務以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中心人物,涉及的人太多了,還不知道今後有多少說情的,莫樹春,白高飛的事情,沒有人會說情了,這事情太重大,大家都在迴避,
但是,牽連到莫樹春,白高飛兩人案子中間的人,會有人爲他們說情的。
屈副書記也不是一個忘乎所以的人,目前的局面他看的很清楚,對於任雨澤的話,他是一定要聽的,他已經感覺到了,任雨澤一定會在短時間,完全掌控北江市的政局,和任雨澤共事幾個月來,屈副書記感覺,任雨澤身上有官味,前途遠遠不會在北江市這狹小的地域。
所以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屈副書記是不想和任雨澤撕破臉的,除非事情危及到了自己的安危,那沒有辦法,只能魚死網破的拼一把。而且屈副書記歷來的宗旨便是爲官要左右逢源,今後在一起共事的時間還長。就算是下級來說情,屈副書記也會熱情接待,大家都是一步一步起來的,要體諒他人的苦楚。
通告的效果不明顯,兩天過去了,沒有人到賓館主動交代的,這年頭,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念頭深入人心,大家都抱有一絲僥倖心理,也許莫樹春,白高飛記不清楚了,也許他們壓根就沒有說,如果自己去說了,豈不是撞到槍口上去了。
屈副書記很無奈,自己在峰峽縣必須要做點事情出來,不然說不上別人會人爲自己處理不力,最後任雨澤來個走馬換將那才更麻煩,但現在的局面是峰峽縣的幹部不見棺材不掉淚,總是想着矇混過關,這讓屈副書記很頭大,
都到了這步境地了,他們也不想想,市紀委是那麼輕易就到北江市來的嗎,通告就那麼輕易在電視臺播報嗎,到了第三天,屈副書記忍不住了,他不能在等待,更不能落下一個讓任雨澤換下自己的機會。
調查正式開始,峰峽縣賓館暫時不對外營業了,首先是峰峽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依次被通知到賓館,這些人,直接由市紀委的幹部問話,場面是很嚴厲的,往往是屈副書記先和被審查對象見面,簡單說幾句話,不超過5分鐘,接着,審查對象被帶到其他房間,那裡的氣氛嚴肅,一天時間下來,有交代的,有部分交代的,有和莫樹春,白高飛交代不一致的,還有矢口否認的,不過,事情的發展,由不得這些人否認了。
鑑於情況的複雜,屈副書記不得不給任雨澤請示,他自己也覺得,目前,不能使用峰峽縣紀委的幹部,還是抽調市紀委的幹部參加調查,任雨澤表示同意,於是,超過50名市紀委幹部進駐峰峽縣,氣氛驟然緊張起來了。
首先崩潰的,還是峰峽縣的領導班子成員,他們看見了事態的嚴重,在屈副書記面前捶胸頓足、痛哭流涕,請求得到組織上的原諒,接着,被請到賓館的幹部逐漸多起來,有些說清楚的,早早回去了,不願意說的,被留在賓館,暫時失去自由,而如何處理,屈副書記沒有表態。
他需要在觀察一下,他不會這樣盲目的把自己放在風口浪尖之上,但毫無疑問的,所有交代問題的幹部,都已經的到屈副書記的暗示,他們也都把交代的問題放在了峰峽縣的範圍,沒有人提及市裡,或者更高層的情況。
對着一點,屈副書記是相當的滿意,這也是他來負責調查最重要的一個作用。
任雨澤心裡其實也是希望這個事情能早點結束,不然自己的很多精力都要放在這個上面,對下一步的幹部調整也無法進行,但任雨澤只能暗示屈副書記,卻不好當面的把話說的很清楚,因爲對屈副書記這個人,任雨澤還是要防着一手,怕萬一將來這人反咬自己一口。
可是今天卻有人來找任雨澤說情了,本來日一早到北江市時間不長,不應該有人找到他說情的,不過,任雨澤沒有想到,那個《時代瞭望》的記者黃濤打來了電話,接到這人的電話,任雨澤就有點膩歪,但任雨澤還是記着一點,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這樣的小人,還是湊合着應付一下。
呵呵,是黃記者啊,好久沒有看見你了,工作還忙吧。
任書記,我哪裡有您工作忙啊,聽說北江市正在整頓幹部作風,介意我來採訪嗎?
任雨澤露出了意思譏笑的神情,淡淡的說:我看還是算了吧,報到要正面的東西,這些事情,有什麼好報道的,你可不要無事找事,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那面黃記者就呵呵的笑着,說:遵命,聽從書記你的指示,不過,我有事求您。。。。。。
任雨澤皺下眉頭:什麼事情,吞吞吐吐的,有事情就直接說,否則我掛電話了。
別,您別掛電話,我說,我說,我是替人求情的。
任雨澤很警覺的問:你替人求情,是峰峽縣的事情嗎?
黃記者忙說:是的,是的,我有一個同學,分配到峰峽縣公安局了,也是想着進步,所以,經人介紹,見到了莫樹春,送了三萬元錢,後來,被提拔爲派出所副所長,這次,被查出來了。
任雨澤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覺得這事情到也不是太嚴重:真是你的同學嗎?
任書記,我說的是真的,是我的同學,這人啊,在學校裡,成績很不錯的,您也知道,現在這種局勢,都是這麼做的。
黃記者啊,你千萬不要這麼想,我承認,現在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可是,誰能夠保證自己一輩子不出事情啊,所以說,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這黃記者果然也是個狠角色,一聽任雨澤這話,就口氣有點不善了:任書記,這麼說,您是不願意幫我了?
任雨澤搖搖頭,倒不是怕這個黃記者,只是覺得這個人和瘋狗一樣,沒必要和他結怨:好了好了,你不要激動,說說名字,我盡力而爲吧,不過,這要看他的問題有多大,如果僅僅是你說的這個問題,關係不大。
黃記者這纔有笑嘻嘻的說了起來。
放下電話,任雨澤也是很感慨,中國本來就是一個人情社會,誰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任雨澤是很嫉惡如仇的,但同時,任雨澤在很多不算是大原則的問題上,也經常會有很靈活的思路,莫樹春和白高飛的事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的問題也是太大了,誰都包不住,但下面很多幹部,在那樣的環境中工作,要想潔身自好也可以,但那肯定只能回家種紅薯了,所以對它們的問題,要區別對待,該網開一面的時候,任雨澤也能想通的。
而在峰峽縣的屈副書記同樣的被說情的電話包圍了,因爲屈副書記的態度和藹,所以,說情的越來越多,很多的家屬找到賓館來,跪在屈副書記的面前,有老人、小孩、婦女,屈副書記不能發脾氣,只能是耐心勸說,等在外面的人,幾乎是排起了長隊,如次一來,屈副書記每天都是勞累異常,但他無怨無悔的,因爲這看似在救別人,實際上也是在救自己。
他還要讓這個局面繼續的維持下去,以引起任雨澤的關注,讓任雨澤給自己吐口定調,這樣自己才能大赦天下,而以後也不會承擔未知的那些風險。
他還經常不斷的給任雨澤電話訴苦了,這其實是很巧妙的說情,意思是峰峽縣的事情,還是不要處理過重了,任雨澤當然知道屈副書記的意思,後來任雨澤覺得自己是扛不過這個老狐狸的,自己不發話,他就能永遠給自己拖着,任雨澤終於講出了一句話:總不能將峰峽縣的幹部全部收拾了吧,市委也沒有那個能力收拾亂攤子,所以根據情況,不是情節特別惡劣的,就批評教育吧。
屈副書記在得到了任雨澤這個尚方寶劍後,調查工作迅速了很多。到了8月下旬,調查工作基本結束,大部分的人撤回了北江市,屈副書記也回來了,留下少數人在峰峽縣,做完最後的收尾工作。
任雨澤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聽取屈副書記的回報的,這個時候的屈副書記顯示出很恭敬的神態,他也知道,這次任雨澤是給了他一個面子,看來任雨澤也不想讓彼此的關係走向破裂,那就好,先這樣維繫一點時間,邊走邊看。
任書記,我給你彙報一下最近調查的情況。
任雨澤連連的擺手,說:屈書記不用說的這樣嚴肅的,你是老書記了,我們一起交流一下。
任書記你太謙遜了,我給你彙報工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任雨澤也只能笑笑,說:好吧,好吧,我們都不要客套,說說你的想法。
任書記,我是這樣考慮的,根據目前的調查情況看,峰峽縣是存在買官賣官現象,所以,很多幹部爲了能夠更好發揮職能,不得已給莫樹春和白高飛送錢,我覺得,索賄和行賄不是很好把握,這中間的區別很大,按照相關規定,處理也有很大不同,但自古以來法不責衆,我們調查認爲,峰峽縣的幹部,還是紀律處分的好,不需要移送司法機關處理。還有就是峰峽縣縣委,政府的班子成員,8成以上牽涉其中,問題有些麻煩,需要大規模調整。我們的具體意見是,行賄金額在10以下的,批評教育,10萬元以上的,根據情節的輕重,分別給予不同的紀律處分,超過15萬元的,移送司法機關,你看這樣合適嗎?
任雨澤最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要按國家規定的五千元立案的規定來說,那整個峰峽縣的班子成員都要進去了,看來只能折中一下。
嗯,我同意調查組和你的意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儘快了結,不能因爲一個案子,影響整個北江市的工作,你回來了,就多多關心下一步幹部調整的問題,下午召開常委會,你通報調查組的意見,我們將這件事情定下來。
屈副書記眼光一閃,暗吸一口涼氣,這任雨澤動作真快啊,又要對北江市的幹部進行調整了,只怕這又將是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