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就給田鵬什麼結論,自然不會留下來,臨走前給田鵬兩句話:一句是要他安心,將自己的工作做好,領導會看到每一位幹部的工作表現和工作能力的。第二句就是請他放心,在適當的時候,會做一些必要的工作,安排他見一見領導,彙報自己的工作,把眼光放得更遠一些。
田鵬自然是歡喜着將楊秀峰送走。
第二天,市政府纔將所有節目情況反饋給各單位,柳澤縣的節目名次較爲靠前。田鵬想到要再請一次,就以對節目指導爲藉口,可接通電話是,得知楊秀峰已經在去省城的路上。
徐燕萍很突然地說要到省裡去,還要讓楊秀峰親自開車,楊秀峰心裡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多問。一路上兩人也都不說什麼話,估計是省裡那邊會不會有什麼突然的變動纔會這樣急着趕往省城去。
一般而言,徐燕萍都會坐自己的車走,也會帶着陳靜一起走,只是陳靜昨天突然請假回家裡去,他們會在省城裡匯合的。楊秀峰掛了田鵬的電話,這一路上接過的電話不少,也不知道坐後排的美女市長會怎麼看。在下面縣裡認識的人不少,節目走臺過程中,見到楊秀峰在指揮着,這些人都想在楊秀峰那裡掏弄到一些消息來,好對入選的節目再做小範圍調整,有利於最終的評定。有好多名次,在市裡會有一定的獎勵,在縣裡,對負責具體工作的領導說來也算一個小小的成績。又是一次和楊秀峰接近的機會,他們自然都不會錯過的。
自己的電話比起市長來都還要多一些,也影響到自己開車,楊秀峰想將手機關了,但又怕開發區那邊有什麼重要的要找自己而影響到工作。心裡苦笑,從後視鏡裡看出徐燕萍一直都是那種神態,心裡雖穩定一些,卻也在猜測省裡是不是有什麼異變。
隔着一排座椅,兩人也不好說話聊天。從柳市到省城也就四個小時的路程,楊秀峰要是專心開車,也很快就晃過了。掛了田鵬的電話,楊秀峰說“這些人,市府辦都將節目情況公佈了,他們還總是打電話問。”也不知道徐燕萍是不是聽到,卻見她沒有搭話說。
沒走多久,卻見天上烏雲激涌。從柳市前往省城的路上,有一段路與正修建的高速路並排而行,對這一段路就有不小的影響,要是下大雨了,會使得車速大減。那一段路坑坑窪窪不說,都寫地段會滿是泥坑或泥水。
“市長,要是下大雨了,我們只怕不能夠按時到達。”楊秀峰說,看着外面天空的雲涌,提高了聲音。
“也不是很急,陳靜已經到省城了,我們真要是趕不及,就讓她先去接那位領導。”徐燕萍說。
“接領導?”楊秀峰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徐燕萍將自己找過來,是要自己也去見一見納爲到省裡來的領導?陳靜將她的車開走,楊秀峰將徐燕萍載到省城,那就不必要多派車出來,對徐燕萍這樣的安排,楊秀峰是知道的,但要見什麼樣的領導這樣風風火火的,還以爲在省城那邊出了什麼事。
“這位領導在經濟建設方面有不少的優勢資源,你過去見一見對今後在開發區裡招商引資工作會有不少的幫助。”徐燕萍說,算是給楊秀峰一種解釋。
“謝謝市長。”楊秀峰說,對徐燕萍的栽培之意還是很感激的。不過,也就徐燕萍才這樣,對楊秀峰這個不是站在她陣營裡的人也肯提攜。心裡對工作的公心,讓楊秀峰從內心裡是敬服的。這一聲感謝,沒有一點假。徐燕萍就像沒有聽到一般,不再多說話。
再走十幾分鍾,天氣就更見變化了,天邊的黑雲已經沉壓下來。視野已經不遠,也車外的風也颳得猛。路兩邊的樹和草都給吹得一邊倒,偶爾有樹葉在空中零落翻轉,給人一種萬物虛漂的感覺。也不能再給予趕路,楊秀峰將車速放慢些,到那一段顛簸的車道將會更加難走。
隨即就有一些冰雹打在車上,車前的擋風玻璃給砸得響,有些玉米粒大的冰雹砸下來在車前跳躍着。徐燕萍在後排說,“開慢一點吧,安全些。”
“好的。”楊秀峰說,把車速保持在六十碼的樣子,使得車外的風景一下子就清晰起來。
等這一陣冰雹過後,隨即就是密集的大暴雨,車窗給雨點砸得都看不到前面的情形。才一小會,就看到車路上盡是水流。楊秀峰迴頭看,車裡也很黑,幾乎看不請徐燕萍的臉,說,“市長,很久沒有遇上這般大暴雨了。”
“不急,要是不能夠走就乾脆停下來,等雨過後再走都行。”徐燕萍說,對遇上這樣的情況,心裡反而不再焦急。就算到省裡後,給領導解釋也能夠理解。
“知道了。”楊秀峰說,卻沒有停下來,在雨水裡開得慢。對車道的情況也算熟悉,就算雨大隻是影響到車速而已。往前走果然就遇上停着不走的車,楊秀峰也沒有說對方太過謹慎之類的,載着徐燕萍倒是很小心。
與沒有就停下的意思,只是沒有先前那麼大,但卻還是很密集。到處都是橫流的渾濁的水流,稍低一些的車道一級積下不少的水。徐燕萍看着車外,也沒有要楊秀峰停下的意思。誰知道前走不遠,在拐過一道彎後,前面突然橫亙着一顆被風颳倒的樹,而車所停下之處還處在稍低處。要是視野較好,楊秀峰也不會將車開到這裡纔看見倒橫在車路上的樹。
車停在稍低處,就有水流積淤,公路的消水涵洞已經無法將沿山而流下的水全消化走,就有種越積越多漲起來的勢頭,要是在這樣的地勢多停留,就有可能水沒過車底盤,使得車熄火。楊秀峰見這情景,知道要往前走,唯有將前面倒下的樹給推開讓出車道才行。倒下的樹不小,能不能推開還是兩說。
稍作猶豫,車要麼就往後退,停到稍高的地勢上,要麼就下車推開那樹。楊秀峰決定下車去推,當下將皮鞋脫下丟在車裡,外面的雨太大,只要開了車門,雨水就會飛漂進車裡的。也顧不上那麼多,當即開了車門往外衝。徐燕萍在車裡喊了句什麼,楊秀峰已經關聯車門也就聽不清楚。
樹不小,反正都淋溼透了,也不急。赤腳走到樹前看,感覺到要搬挪開那樹會很吃力。樹很那邊有沒有工具來斬斷,樹枝不少。已經這樣了,不能夠再拖延。楊秀峰拉着樹枝順着樹倒的方向拉,用了些力卻是拉扯不動。人在大雨裡,又光着腳,哪用得上力氣?
當下見毫無功效,楊秀峰也就有些發急,拖延的結果有可能使得流瀉的濁水將車都淹上來而侵入車裡。要再發動車,就難了。當下不在顧忌,選準了一處枝少的一段鑽過去將樹扛起來。很沉,但還是咬牙堅持着往公路邊走,雨太大,每走一步都很艱難。等楊秀峰放下後,感覺到車勉強能夠走過時,見車已經開了過來。卻是徐燕萍見楊秀峰移開了樹,將車發動開來了。車到楊秀峰身邊,楊秀峰準備打開車門上車,卻見徐燕萍在車裡隔着車窗揮動了手,就像在做再見一般,車卻繼續往前開去。
楊秀峰一下子就有些發懵,不知道這個女市長是在做什麼。是怕自己一身溼透上到車裡弄溼了車,還是怕見自己目前這狼狽像?等車走過,楊秀峰還站在那樹邊,不知道要不要向車追去。
這時,聽到雨聲裡有車鳴笛,楊秀峰才擡頭看向前,見徐燕萍將車停在前方。心裡一下子就弄明白之前徐燕萍故意揮手做再見狀,是在戲弄自己,想想要是這麼大雨裡一個人站在公路邊淋着,將是多麼的無助與慘狀。
走到車邊,徐燕萍還在按着車鳴笛,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見楊秀峰走過來。楊秀峰走到駕駛車窗處敲,表示要徐燕萍到後排去,他來繼續開車。徐燕萍卻不肯,要楊秀峰坐到後排去。楊秀峰拗不過,也就從後門上了車。
進到車裡,徐燕萍說,“冷吧,這麼大雨也不急於趕路的。”
“謝謝,還以爲你開車先走了。”楊秀峰說,故意提及之前徐燕萍所做的促狹之狀。
“之前聽說過落湯雞,今天總算見到了。”此時的徐燕萍將自己市長的職業面具給摘下來,回頭和楊秀峰說笑,而她此時的笑臉,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假笑,使得楊秀峰雖看不真她的臉卻依舊感覺到熱度。“冷嗎?”
“不冷,我沒關係的。市長,你一笑車裡就充滿了溫暖。”楊秀峰之前不覺得,但車裡原先就開着冷氣,此時渾身溼漉漉地,就感覺到涼。淋生雨水最容易感冒的,徐燕萍說,“可別弄感冒了。”
“不會。”
“把襯衣脫下來擰去水會好受些。”楊秀峰自然知道,這樣渾身溼透是容易感冒,只是有徐燕萍在車裡,他哪好**了?也就堅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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