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這樣失眠,平時覺得自己心境算是比較平和的,特別是單獨在休息間裡,能夠將所有煩惱的事都拋開。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基於對自己身體的愛惜,歲月催人老,過了五十雖之後,不論是體力、精力都經不住熬,只要打破平時的生物鐘,就很難再進入那種休息的狀態。陳丹輝近些年來一直都在調整着自己的心態,讓自己慢慢地進入那種到休息時間後,能夠平靜下來。似乎經過努力調整後,還是有不錯的效果,也讓陳丹輝很**。
平時裡偶爾也會在半夜裡已經休息了,卻突然接到電話,市裡偶發的事件,有些就得經過他點頭或給他彙報才能處理的。他卻能夠在處理好事情之後,很快就轉到休息狀態,安然地接着入睡。有時到省裡,或與同等級別的人聚在一起,很多人都在訴苦,訴說無法正常地休息,訴說因爲休息不好而透支了身體,陳丹輝就覺得他是很明智也很有效果處理這個問題的。
但是,這一晚將所有的招數都用了,心裡還是無法平靜。
楊秀峰突然間就消失了,平時肯走動的幾個地方都找不到蹤跡,也沒有和秘書周葉在一起。當真就讓人難以猜疑了,是因爲對周葉還不是很信任?或者是壓力大,鑽到某個地方放鬆去了而暫時隱匿下來?又或者也像自己一樣,躲進某包間裡在盤算琢磨?
他還在不在市裡。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當然,只要楊秀峰沒有離開市裡,他躲在哪裡都不重要。只要人還在市裡,彼此之間發生的對抗也就控制在市內這個範圍裡,只要不鬧到省裡去,只要不驚動了媒體,再激烈的對抗也都能夠慢慢地消解平緩下來。
找不到他,也就無法推測他是不是離開。一時間,也不可能將市裡主要路口的車輛出入的鏡頭都調集來甄別,對楊秀峰去向的調查,也不可能弄出太大的動靜。
只有等天亮之後,如果,如果天亮之後還沒有見到他,那又該怎麼辦?直接到省裡去辯解或給領導彙報?這也不容易決定的。田文學在溪回縣那邊不論真有案子還是案子不屬實,控制在市裡掌握之下,纔是最有利的。省裡是有領導會維護南方市這邊,但也有領導想插手南方市的,楊秀峰的到來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
黃國友也得到這樣的信號,纔在李潤退下後,沒有做出過激的反彈,沒有明顯的陣地爭奪,也是想先看清形勢吧。在市裡,市委和市政府兩大陣營之爭雖激烈,但卻是市裡內部問題,省裡要插手要干預,那是外力,市裡就該聯手抵禦這樣的外力,纔對大家都有利。這一點,雖說沒有和黃國友說透,但他也是能夠看到這些的。
眼看着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陳丹輝覺得自己再等也不可能有新的消息了吧。昨晚在睡之前,將女人劉薇叫過來,折騰一回,隨後要劉薇睡到另一間房的牀上。陳丹輝在休息時,更多地喜歡一個人睡,除了更好地調節心境之外,也不讓人得知自己的一些隱秘。劉薇雖說跟在身邊的時間也不短,兩年半了,這些日子來只是跟自己要一些錢花,其他的都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她家裡的一些事,也從來不煩他,這也是陳丹輝對劉薇很滿意的地方。當然,劉薇還有其他的優勢也讓他滿意,比如,每當他想要的時候,她總是很熱情,也不會嫌着他戰力不行。過了五十歲後,精神壓力又大,在女人的問題上當真是有心無力的。偶爾激動起來,也就那一會,要是給什麼事一打攪,再要起勢就特別難進入那種狀態。
劉薇不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本來好好的,突然想到市裡某一件事處理得不當,或存有什麼隱患,要過問覈對一下,那種情緒頓時就消散了。而劉薇會在他處理好事情後,在慢慢地幫他找回那種狀態。更多的時候,在折騰時就有更多的不定性,有時候似乎就勇武而持續,但有時候明明情緒不錯,進去之後,劉薇配合行動着,十幾下也就繳械了。自己心中不免有些那個,劉薇雖說不滿足,但知道陳丹輝不介意她用器械繼續時,她總會順着他的意思,繼續展示她的受用過程。
昨晚夜深了纔將劉薇叫過來,兩人在她睡的那間房裡折騰,陳丹輝覺得自己完全是想讓她將自己的精力再榨一榨,榨乾了纔好休息的,所以也就直奔主題爬上了就進去,等給弄出來後就回這邊房間睡。以爲會睡着,卻不料反反覆覆地,心裡總是沒法平靜也沒法進入那種休息狀態。大腦裡總是很清醒又有着迫切想睡的焦慮,反而更難入睡了。
看看時間,感覺到自己在天亮之前無論如何都得睡一覺,明天才會有更好的精力、更清晰的思路來應對市裡的變動。想着,唯有再到劉薇的房間去,這是一套兩臥一廳的包間,很方便的。
下牀後將燈開了,穿過客廳到劉薇的房間。裡面有微弱的牆腳燈,也就看見薄薄的錦被劉薇的身形,小巧,細膩,就如同她的性格一般地柔順。適應一下,陳丹輝覺得這個時候過來偷襲也是很不錯的,劉薇還在睡夢裡。要是在睡夢裡將她辦理了,她會不會做什麼春夢?
兩年多來,陳丹輝雖說對劉薇比較滿意,但在她身上也不會沒有節慾地放縱,每一回,都是一次之後也就收心了,劉薇曾表示過可以幫他,或許能夠再做的男人對連續做應該有很大的期待也會有更好的刺激享受,但陳丹輝卻總是不肯,這也是對自己身子的負責之態吧。縱慾對身體的影響,陳丹輝覺得自己該有必要進行剋制的,也有剋制的意志。
知道劉薇在睡覺時都習慣裸睡的,一開始覺得她這樣做是不是爲了讓自己更多地在她那裡需求歡愛,後來才覺知她之前就這樣了。此時,知道錦被下的身子上裸着的,就覺得隱隱地有些興奮,要將自己一肚子的怨氣都放出來後,或許渾身就能夠放鬆而入眠了的。穿着睡衣,感覺到自己那裡沒有多少動靜,過來之前先在衛生間裡將尿都排淨,也藉機用手擺弄一下使得稍有一些起色,再過來就不用太費時間。
在朦朧的燈光裡,慢慢地將錦被揭開,劉薇的很有彈性的雙腿疊合着,漸漸露在面前。這是一雙很熟悉的很有觸感的腿,錦被慢慢地揭開,也就見到大腿和大腿根處的烏黑的毛。陳丹輝喜歡用臉在那毛髮裡挨蹭,用下巴在那毛叢裡按壓着,每當這時候,劉薇總會用手在他的臉上、頭髮裡撫摸、梳理,傳達着她的喜歡。
見劉薇還在酣睡,陳丹輝輕輕地抓住了她的腿,漸漸地分開,腿根底暗燈光也暗就看不清上面,但卻給他傳導一種激情一種衝動。慢慢地體會着這種感覺,也就覺得自己似乎就有了起色,心中也就感覺到那種需要。將沉睡着的劉薇拉到牀邊,雙腿分開一隻手擡起一條腿來,另一隻手也就到她大腿上撫摸,沿着腿摸到花心處撩弄,也將手拿回來在自己那裡捏弄一會,反覆地弄着,也就感覺到劉薇那裡已經有溼潤的意思,自己這裡也挺立起來,雖說不夠堅挺但應該可以了的。也就將她拉得更近。拉近了往裡鑽,也不敢劉薇是不是在睡着。
劉薇的手此時探過來,似乎是要推拒的意思,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睡夢中,陳丹輝覺得一下子就興奮起來,當下站在牀沿下奮力地進擊起來。劉薇的腿給他放在肩上,手放在她腰臀處掌控着,一時間就有很好的感覺。
沒做多久,也就到達那種地步,卻感覺到自己發射不出什麼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那次之後,自己就沒有餘糧了,但這一次的感覺還不錯,也覺得自己身子有種抽空後的那種虛晃。
回到自己的牀,躺下後還真就睡着了。
醒來之時,頭腦裡沒有清醒,感覺到頭痛。之後纔想起自己是在哪裡,不知道劉薇是不是已經走了,等會秘書宋盼會過來接自己的,宋盼雖知道劉薇的存在,可陳丹輝還是不想兩人撞見。下牀後到劉薇的房間去看,見那裡已經空着了,心裡也就感覺到一陣安慰。起來後的第一件事覺得順意,這一天不會太艱難吧。
洗漱中知道時間已經不早,快上午十點了。平時起牀都很準時的,估計也就是臨晨前在劉薇那裡宣泄後纔會錯過起牀的點,不過,早上多睡一會是對的,今天有多少事將要應付?晚上會不會又是一個難眠的夜?一直都拒絕用安眠藥的,就怕形成一種依賴。這樣的依賴不一定是藥物的,更多的還是心理作用吧。
到市委辦公室裡,李宇夏沒有出現,而宋盼似乎也沒有更多的信息,只是說了對昨晚發生在市政府裡的爭吵的一些謠傳,謠傳有些離譜,但經過宋盼的轉述之後,陳丹輝也就聽不出多少太異類的說法。宋盼的消息來源很廣,但對於謠傳,傳到他耳朵裡時對方也不會說的太刺激,擔心宋盼會以爲是他的想法,那就糟了。反而是發生在市裡的一些事情,會更準確和及時地傳給他。
陳丹輝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公安局那邊是不是有動靜,但這種派人追查一個市委常委的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名義上是對市委領導的保護,但停在其他領導耳裡也就知道是什麼事的,要是楊秀峰當面來質問,或以此到省裡告一狀,陳丹輝這個市委書記多少都會有些給責問兩句的。
坐在自己辦公桌後,頭腦裡那種由於睡得不足而引起的昏脹感已經消去,喝着茶,思路也就清晰起來。拿出一張紙來,在上面寫:一、他到哪裡去了?這個問號寫得大,在問號後又補寫着:要快。二、黃會有什麼反應……三、上面會有什麼聲音……四、溪回縣、案子。五、李潤、李潤、李潤。連寫了三個李潤後,陳丹輝才停下來,隨即將這張紙揉成一團,但卻沒有往廢紙簍裡丟。這樣的廢紙,陳丹輝知道不能夠亂丟的,給外人見到後也不知道會做怎麼樣的猜想。
從昨晚得到第三次彙報都沒有找着楊秀峰,陳丹輝心裡就如同掏空了一般,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但還是沒有楊秀峰的消息,不見人,也沒有任何去向。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林挺透露過?是見過林挺之後不就就消失了的,之前,陳丹輝覺得肯定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是她鑽進某一間包間裡,但此刻卻給否決了。楊秀峰平時在市裡,上班的時間非常準,比起那些底層的人都會更加守時,也是想在市裡給人另一種印象吧。
陳丹輝將他這樣的做法,之前稱之爲孤夜難熬型。一個人在南方市來,沒有多少雜事做,睡覺都不會安寧舒適,長夜難熬,早些起來更好離開那種孤寂。但對楊秀峰說來,似乎這樣做是她意志裡的東西一般極爲堅決,在市政府或說在市裡,都還是有很不錯的效用,在幹部裡也起到作用的。
靜想一會,還是給公安局那邊打電話去,那邊回說,還是沒有結果。請示陳丹輝要不要到市委來回報,陳丹輝立即就回絕了,周葉這一天也留在家裡而沒有出來,沒有見楊秀峰。這個信息還是能夠給出一定的判斷的,掛了電話後,陳丹輝纔想到公安局那邊想過來彙報工作,還不就是心急着要靠過來?此時,也不可能就有明確的表示,林挺要是知道了自己所作,會不會沉默以對?
省裡那邊暫時不要驚動,拖到下午再決定,適當的時候,該親自跑一趟省裡,也就地去走一走。
先給黃國友打電話過去,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楊秀峰的動向,也都地將主要的信號傳過去纔對。黃國友在電話裡說着市政府的工作,兩人就像多年的朋友一般,聊着各自的工作和苦惱,都沒有提到楊秀峰和市裡發生的事。終了,陳丹輝說,“經開區那邊的工作地抓緊一些吧,工作效率太差,省裡會不會得出我們市裡某些幹部工作不力的壞印象?真是那樣,對市裡就是一種損害。”
黃國友說,“書記,請放心。經開區那邊市政府這邊會督促他們工作的。”
依舊沒有楊秀峰的蹤跡,一天兩晚,而周葉也一直呆在家裡。周葉倒是不聽地用手機跟省城裡某一個人在聯繫着,是短信,具體內容就不得而知。陳丹輝甚至讓人到電信局裡對周葉和楊秀峰的電話進行監控,也就知道那麼多的信息。
白天李潤來一次,說了些沒有邊際的話,晚上在茶樓裡又碰面,趙立城也過來了。說是在溪回縣那邊,他們雖說在案子上有一定的進展,但滕會一家不見了,張爲一家到柳市去,沒有取得聯繫,要不要派人將作爲弄回市裡來,還要等市裡決策。吃哦摩納哥目前所得到的材料看,對田文學說來也沒有太多的不利,縣裡和鎮裡也都有更多的證詞表明,田文學在溪回縣的工作期間表現非常好,能夠讓縣裡滿意,鄉鎮的幹部對他的評價也很好。
對這些東西,陳丹輝不覺得有什麼的,此時不是要提拔幹部,而是要保住他不手案子的影響牽扯。誰知道什麼纔是最爲要害的證據?
李潤得知那一晚楊秀峰見過林挺之後就不在露面,起先倒是不在意,但到第二天下午,就坐不住了。到陳丹輝辦公室裡來見,說要到周葉家裡將他給揪出來問,給陳丹輝否決了。楊秀峰真要是在省裡,那自己等人在市裡要是慌亂了,省裡會怎麼樣看待這些人?不是明擺着心裡發虛?
到夜裡,李潤再次撞進陳丹輝的包間裡,說要他儘快做出決策。要果斷一些,他們在市裡拖着未決,不就是給洪峰更多的時間來對付田文學?田文學雖說信得過,但畢竟經歷的鬥爭不多,鬥爭經驗也少,會不會是洪峰的對手?洪峰等人處心積慮地做這一件事,那是孤注一擲,什麼手段做不出來?而楊秀峰也是故意失蹤,對這樣不告而走,分明就是他玩的把戲。可以直接跟省裡彙報,由省裡找他,逼着他露面。
一夜無果。
到第三天,李潤覺得在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了,對陳丹輝說,還是他先到省裡去看看,有必要就走京城一趟,請老爺子發話,什麼事情都會抹平的。陳丹輝覺得這樣很好,對他說來進退都很得力,也就裝着不知道任由李潤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