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美麗看見他走進浴室裡,把門關上,然後聽到水聲。
她的笑容漸漸褪去,走到他剛纔脫下的衣服前,快速的找了起來,很快就找到了齊以翔的手機。
如今她被齊以翔囚禁在齊宅裡,斬斷了她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包括她的手機,跟齊宅裡的一切通訊設備,全都打不出去,也上不了網。
她無法與外界聯繫,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今天她之所以對齊以翔改變態度,就是打算讓他放鬆警惕,以爲她已經放下一切,原諒他了,要跟他重修舊好,這樣她才能這麼輕易的從他這裡拿到手機。
寧美麗現在要做的,就是給經紀人何天曦打電話,詢問他安排她出國的事項,何天曦是否已經將她安排妥當。
剛打算撥打何天曦的電話,齊以翔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寧美麗心下一驚,連忙將手機掛斷。
很快,那邊又給他發了一條留言信息過來,看起來很着急。
寧美麗鬼使神差的點開那條短信,是亞岱爾發來的。
“翔,那個寧美麗已經醒來了,DNA報告也出來了,證實她就是寧美麗本人,不是假冒的。不知道消息是什麼時候泄漏出去的,估計醫院裡有內鬼,今天醫院圍堵了很多記者,你還是暫時不要過來,我會隨時把情況彙報給你!”
寧美麗看到這則消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齊以翔居然揹着她,還跟那個女人有聯繫?
聽亞岱爾的口氣,他還在秘密保護着那個女人。
最令寧美麗不能接受的是,DNA報告居然顯示那個冒牌貨她就是寧美麗。
這怎麼可能呢?
明明她纔是真的寧美麗,那個女人只是跟她有着一模一樣的容顏而已,如今整容技術了得,要整的跟另一個人一模一樣,只要有錢,並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情。
可是她的DNA居然也能跟自己對上,這就說不通了。
很顯然,那份DNA報告有假,被人做了文章。
定是有人利用這個假的寧美麗,在幕後搗鬼,破壞她跟齊以翔之間的感情。
寧美麗並不怕有人心懷不軌的想要拆散他們,只是齊以翔的態度,太令她寒心了。
既然他都懷疑那個女人是假的了,爲什麼還要去醫院看望她?爲什麼還要派人保護她?
讓她自生自滅不就行了嗎?他居然還爲了那個女人,隱瞞自己!
什麼她身體虛弱,需要靜養,才把她軟禁起來?這統統都是齊以翔的藉口。
他分明是想要她與外界隔絕,這樣他跟那個假的寧美麗私底下還有往來,她就不會知道了。
想不到齊以翔爲了那個女人,還真是費盡心思隱瞞她!
寧美麗的神色頓時變得冰冷無比,她陰沉着臉,把留言刪掉了。
然後她又發了條信息回過去。
“亞岱爾,既然寧美麗已經醒了,爲了保證她的安全,你將她帶到這個地址,然後離開,我有話要單獨和她說!”
發完信息,寧美麗又給何天曦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把那個假的寧美麗轉移。
轉移的地點只有她跟何天曦兩個人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安排好這一切後,她迅速將信息和通話記錄刪除,將手機放回到齊以翔的衣服裡,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齊以翔洗完澡出來,便看到寧美麗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她脫了鞋,目光凝望着窗外的夜色,身上是一件簡單的襯衫跟長到腳的素色長裙,一頭烏黑長直髮潑墨般披在身後,留給他一個清冷的背影。
齊以翔眼裡閃過一抹悸動,赤果着身上,下面只圍着一條浴巾。
他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朝她走近。
寧美麗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剛欲轉過身子,猛然被男人壓到玻璃窗上。
寧美麗頓時遂不及防,詫異回頭,對視上的是齊以翔一雙幽深的眼,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心臟猛地咯噔一下,“以翔……”
話才溢出喉嚨,脣瓣就被男人封了住。
齊以翔繾綣地吻着她,一手箍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不肯安分的掀起她的裙……
寧美麗一時錯愕,不明白他怎麼就來了興致,被壓在透明而堅固的玻璃窗上,他深深吻着她,一種轟然刺激的感覺瀰漫過她的感官,充斥了她的全身。
終於,像是要被他這個炙熱而濃烈近乎剝奪了她呼吸的吻,吻到要窒息似的,寧美麗移開頭,臉拉開了跟他近在咫尺的距離,不明地看他,“你……”
“老婆,我想要你!”齊以翔阻斷她要說的話,興味濃濃地睨她,好看的脣角勾起的調笑弧度,近乎完美而極具危險性。
夫妻不都是牀頭打架牀尾和?
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親熱過了!
這種肌膚之親,貼心的身體交流是促進感情的最好方法。
現在她成天都想着離開自己,他必須要想辦法化解她心裡頭對自己的怨恨。
他知道他們的孩子沒有了,她非常的傷心難過,因此更加不容易原諒他。
正因爲如此,他更加應該積極主動的再和她造人。
等到他們有了下一個孩子,她應該也就能夠忘記失去這個孩子的心痛。
更重要的是,有了孩子的牽絆,她更加不會輕易離開他。
她現在每天都跟他提離婚,有了孩子她必然會打消和他離婚的念頭。
齊以翔思前想後,覺得這個方法不錯。
既可以跟老婆培養感情,又可以再努力造人。
當他壓着她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時,猛地意識到他想幹什麼,寧美麗驚慌,連忙伸手阻止他,“別。”
“嗯?”身後是齊以翔低醇似酒的聲線,低低啞啞的,格外撩人。
寧美麗內心憋屈又彆扭,轉過身來,認真的看着他,低聲問:“有避孕藥嗎?”
一想到跟他做這種事,她有可能會再次懷孕,寧美麗就渾身發抖。
她不想再懷孕,至少現在不能。
她還沒有從那個死去的孩子陰影裡走出來,要她現在就孕育下一個孩子,她做不到。
現在只要一想到這種事,她就全身心的抗拒。
可是現在,她的身份畢竟還是齊以翔的妻子。
一個妻子如何去拒絕丈夫正常的求歡?
如果她現在直接拒絕,齊以翔一定會非常生氣。
搞不好他現在就會氣的摔門離去,去找那個假的寧美麗。
那她轉移那個女人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齊以翔聽了她的話後,眼神一暗:“沒有。”
“那有避孕套嗎?”寧美麗又問。
齊以翔摟住她的手鬆開了,冷冷的背過身去:“你不想做,也不必用這麼多借口來拒絕我,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恨他,不會原諒他,一心只想要離婚,所以必然也不會再想跟他做這種事。
她現在是從身體到心靈全都抗拒他啊。
本以爲今晚她主動要他回家,兩個人還一起散步、吃飯,氣氛不錯,他可以藉此機會跟她進一步培養感情,化解兩人之間的矛盾,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她根本不願意再接受自己。
看着齊以翔生氣的背影,寧美麗握緊雙拳,眼神一再的幽暗下來。
他爲什麼不爲自己多考慮考慮?
剛失去一個孩子,有哪個女人能這麼快走出來?興高采烈的跟他滾牀單,去生下一個孩子?
深吸一口氣,儘管內心不太情願,可是今天晚上她必須想辦法留下齊以翔。
即使要利用自己的身體,她也再所不惜。
想到此,寧美麗主動解開自己的襯衣,從後背摟住齊以翔的身子,將自己的肌膚貼上他的背。
“翔,你真的很想要我嗎?”她輕柔細雨的問。
齊以翔渾身一震,沒想到寧美麗竟然會主動攬上他的腰,向他示好。
“你……你不是不願意嗎?何必勉強自己!”
他雖然生氣,卻也不想勉強她。
既然她現在還不願意接受他,那他可以等,等她真正原諒他,接受他的那一天。
本以爲寧美麗因此會離開,沒想到她並沒有放棄,反而繼續做着撩撥他的動作。
她嬌若無骨的纖手在他的胸膛前畫着圈圈,致命的誘惑。
齊以翔渾身都燥熱了起來,身體繃直。
她的動作,招招致命,讓他心火騰騰燃燒起來。
“別亂來!”齊以翔極力的隱忍,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剛剛不是想要我的嗎?”寧美麗將他的身子扳過來,雙手圈上他的脖頸,吐氣呵蘭。
“是你先拒絕我的!”齊以翔還是介意她剛纔的兩句話。
既然她從心底不願意接納自己,他也不願意她委曲求全的給他。
她勉強自己,他會比她還要難受。
“我沒有拒絕你,只是我剛剛纔流掉孩子,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這麼快就再生孩子,難道你不能理解嗎?”寧美麗淡淡的解釋。
“真的嗎?”齊以翔聽到她的話,轉過頭來,心裡好受了一些。
她不是不情願跟自己做那種事情,只是暫時不想懷孕。
是他太着急了,急於用孩子栓住她,卻忽略了她的身體。
她剛剛流掉一個孩子,又遭受如此大的打擊,這時候身體還沒有緩過來,的確不適合要孩子。
“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你!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也不願意勉強你。”齊以翔懊惱的說道。
“我哪有不想?除非是你不想要我!”寧美麗微微嘟起紅脣,佯裝生氣的問:“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所以隔了這麼久了都不碰我?”
“我發誓,除了你絕對沒有別的女人!我早就想要你了,只是怕你會生氣!”齊以翔連忙摟住她,哄道。
寧美麗心裡冷笑。
他沒有別的女人?
說的那麼信誓旦旦,若不是她今天偷看到他的短信也差一點就相信了。
可事實卻太讓她失望了。
他分明揹着她,一直在暗中查找那個假的寧美麗的下落,找到了她,還將她偷偷藏在醫院裡保護起來。
哼,若不是被她發現,及時通知何天曦將那個冒牌貨轉移地點。
齊以翔不是還想讓那個假的寧美麗,住進他名下其中一棟別墅裡吧?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不知道女人也會有慾望的嗎?”寧美麗回了他一個嬌羞的眼神。
無論如何,她今晚都要將齊以翔留在齊家別墅裡。
這樣她才能瞞天過海,將那個假的寧美麗轉移地點。
齊以翔深情的吻了吻她下頜,聲音低喃而充滿無窮的魅惑力,“我現在渾身被你勾起火,來,乖乖讓我泄降火。”
說完,輕而易舉的撩起她的裙襬,再次將她壓在落地玻璃窗上。
寧美麗紅着一張臉,連忙阻止,“不要,在這裡會被人看到。”
雖然這裡是獨棟別墅,這個時候傭人們都差不多睡下了,可屋內燈光明亮,萬一被值班的傭人跟保鏢不小心看到了呢?
那豈不是一個現場限制級表演?
一想到會被人看到的畫面,寧美麗頓時羞憤得無地自容,連拒絕也充滿無措感。
齊以翔卻不以爲然,低頭從身後咬了咬她耳垂,曖昧如斯,“你想得太多了,沒人會注意這裡。”
再者,兩個人都穿着衣服,沒人會看得見他們在做什麼。
寧美麗劇烈搖頭,“不行不行,我……唔……你——”
齊以翔顯然不願跟她在這個時候多費脣舌,在她開口拒絕時,就不加猶豫地得到。
很多男人的心裡通常普遍有一種變態的嗜好,越是新鮮刺激的場合,越能激發他們潛在的獸性。
戰場沒有多久又開始轉入牀上,一番翻雲覆雨,兩人幾乎都累到身體力量流逝殆盡。
第二天,寧美麗很早就醒來,到浴室洗過澡,回來看到齊以翔還睡得很香。
她再次用他的手機聯繫上了何天曦,確定好了那個假的寧美麗已經被她成功轉移。
這才輕舒一口氣,看了眼牀上的齊以翔,轉身下樓去親自做早餐。
昨晚奉獻身體,還是值得的,至少那個假的寧美麗,如今已經落在她手上。
做完早餐,寧美麗再上樓,叫齊以翔起牀。
齊以翔昨晚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早上起來還吃到老婆親手做的早餐,心情自然是極好。
“老婆,很久沒有吃到你做的早餐。”他十分興奮的說,憧憬着他們未來的幸福。
他覺得寧美麗是真的原諒他了,以後他們又可以回到從前最恩愛的時候。
寧美麗淡淡的笑,裝作不經意的問:“吃完早餐,你要去公司上班嗎?”
齊以翔愣了一下,隨機回答:“嗯!”
儘管他打算待會出門順便去醫院看望一下那個假的寧美麗,不過爲了他老婆不要誤會跟多心,他決定還是不要開口跟她說。
寧美麗看出齊以翔有所隱瞞,但是面上依然是不動聲色的。
“一會我上樓給你挑選今天出門的西服跟領帶!”她甜甜的朝他笑,一點也看不出生氣。
齊以翔見她這個表情,再想到他們昨晚的雲雨。
既然她已經原諒了他,沒有再提離婚的事情,他們終於要雨過天晴了,他也沒理由繼續將她軟禁在齊宅別墅裡。
“我等會會跟管家說,把齊宅周圍的保鏢都撤了,你想要出門轉轉就叫個司機載你出去,既然你身體已經恢復了,多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也是好事,不要整天悶在家裡了!”齊以翔終於開口。
寧美麗等得就是他這句話。
沒想到她昨晚的配合,還真的能讓齊以翔消除戒心呢。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自己的下半身滿足了,就以爲他們什麼事情都沒了。
“好啊,我正好可以約世蘭和雨萱去逛街。”寧美麗看上去十分高興的說。
兩人有說有笑,看似和諧的用完了早餐。
齊以翔親了親寧美麗的臉頰,走到客廳的沙發前,拿了公文包。
剛要往大門口走,忽而停下腳步,垂眸想了想,轉過頭對仍坐在餐區椅子上的寧美麗說:“我去公司了,你有事直接打我手機。”他頓了頓,又想起來,“你的手機放在臥房的牀頭櫃抽屜裡,錢包和信用卡也在裡面。”
說完這些,齊以翔提着公文包,在玄關換了鞋出門了。
寧美麗從餐區的玻璃窗望出去,看見齊以翔走向車庫的背影。
他的身軀高大威猛,精良的骨架將西裝撐起,線條飽滿,令人遐想。
她挪開目光,整張臉立即變得清冷漠然,之前那個甜蜜的小妻子不見了,彷彿換了一個人。
寧美麗從座位上站起來,起身走上樓。
走進臥房,打開牀頭櫃,裡面果然放着她的手機。
寧美麗開機,發現手機信號正常,完全能正常使用。
看來經過了昨夜,齊以翔真是完全放下了戒心,以爲他們又重修舊好了。
不僅把別墅周圍那些看守軟禁她的保鏢給撤了,還將她的通訊設備又都還給了她,不再限制她的自由。
只是他們之間,並沒有輕易過去。
她在婚禮上的遭遇,還是她失去的孩子,也絕不能就這樣輕易的算了。
*
齊以翔去了醫院,卻並沒有見到“寧美麗”,醫生告訴她,是亞岱爾將人帶走的!
齊以翔立即聯繫亞岱爾要人。
沒想到亞岱爾接到他的電話,卻詫異的回:“你不是叫我把她接出醫院,轉移到這個地點嗎?”他報出地址。
齊以翔皺緊眉頭:“我什麼時候叫你接她出醫院的?”
“昨晚啊,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又給你發了信息,後來你回了我一條信息,叫我接她出院,將她帶去這裡的啊?”亞岱爾納悶道。
見電話那頭的齊以翔久久的沉默,他預感到事情不對勁。
“以翔,怎麼了?難道那條信息不是你發給我的?”
除了他本人以外,有誰能輕易動到他的手機。
齊以翔臉色剛硬着,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眯:“不是我,應該是‘梅香’發的。”
“什麼?‘梅香’怎麼會拿到你的手機?”亞岱爾驚訝不已。
齊以翔斂下瀲深眸,俊臉有股深沉凝重之感:“我昨晚在洗澡,她應該就是在那時候接到你的電話,然後以我的名義給你回覆了消息!”
“什麼?竟然是梅香?她爲什麼這麼做?”亞岱爾想了想,忽然叫道:“她該不會得知那個女人就是寧美麗,生氣你隱瞞了她,纔派人將寧美麗帶走的吧?”
“你說什麼?那個女人就是寧美麗?”齊以翔震驚了,渾身僵硬。
亞岱爾將實情告知:“昨晚醫生已經將DNA檢查報告拿給我了,那個女人就是寧美麗!你說現在一面是你的初戀,一面又是你的現任妻子,你到底要如何選擇?”
連亞岱爾都替他爲難了。
本來那個女人不是寧美麗,齊以翔定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梅香”。
可DNA報告的結果顯示,她就是寧美麗,齊以翔還會輕易放棄她嗎?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將人找到!”齊以翔臉色難看,漆黑如淵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心底所想。
“需要我將昨晚‘梅香’要我將人帶到的地址發給你嗎?”亞岱爾問。
齊以翔搖頭:“不用了,人她應該已經轉移了!”
既然她有心揹着他,讓亞岱爾將人從醫院帶出去,就定會轉移地點。
“那現在怎麼辦?‘寧美麗’一定在‘梅香’手上!”亞岱爾爲難的問。
“我去找她談!”齊以翔掛了電話,神情抑制不住的憤怒。
是的,他很生氣!
他生氣並不是“梅香”派人帶走了“寧美麗”,而是她昨晚一整晚的虛情假意,全都是欺騙他的。
她佯裝出已經原諒他的假象,就是爲了讓他放鬆警惕,她好瞞天過海的帶走“寧美麗”。
齊以翔直接開車回到齊家別墅。
傭人們見大少爺這麼早回來,都很吃驚。
齊以翔將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外,下車直接把鑰匙丟給傭人,便一言不發的向樓上走去。
推開主臥的門,寧美麗正在房間裡修剪花草。
見到怒氣衝衝進來的男人,她一點也不意外。
這件事他遲早會知道,她既然做了,就不怕他知道。
“你回來了?”寧美麗裝作沒有看到他那難看的臉色,依然溫柔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