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衛家和神色慢慢的平靜下來,只是眼底是一抹蒼涼的無奈。
“所以,若是衛長老願意大義滅親那最好不過,若是不能,我會親自動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要是出手,找到證據,那麼……會拔除的多麼乾淨就未可知了,你知道,這大家族裡手腳不乾淨的有的是!”
“大小姐!”衛家和的聲音帶了一絲凌厲,“您確定要這麼做麼?現在您根基不穩,對十大家族您更應該拉攏而不是肅清!”
姜雲朵冷然一笑,“拉攏值得拉攏的,而對於某些從根上就壞透了的,就只有剷除,不然會連累了旁家一起腐朽,不管是高家還是呂家,甚至你們衛家,幾千年前姜家可以扶持起你們,那麼千年後……也可以毀了!”
聞言,衛家和麪色驚滯,半響無語,盯着她,她臉上的決絕和冷清不是假的,甚至她語氣裡的狂妄也不是虛張聲勢,他知道她一定是有了足夠狂妄的籌碼,他看向衛伯庸,對方無動於衷,似乎不管她嘴裡說出多麼驚天的話都會包容和支持,他心底更是涼了幾分,生出一絲疲憊來,“章家,盧家,謝家,許家都已經歸附你了吧?”
姜雲朵眸子閃了閃,沒有說話,他繼續沉聲道,“崔家想來也不會與你作對,而齊家該是也支持你的,至於向家……這一次的爭霸賽上你也有了對付他們的計策了是不是?十大家族,你已經收了一半以上,大小姐回島不過數月……可真是好手段!”
姜雲朵與衛伯庸對看了一眼,看來這島上的人一個個都耳聰目明着呢,他們做的一舉一動也算是很隱秘了,可是從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上,這些人就可以抽絲剝繭的揣度出真相來,不去當偵探都可惜了。
不過想想這些揣度猜測又在情理之中,他們都是在這個名利場中浸染了幾十年的老政客,從小學習的便是這些謀略之術,一點的風吹草動就該看出背後的用意,不然也不會將十大家族發揚壯大了幾千年了!
“好,大小姐遇襲這個案子我接了!一定會給大小姐一個滿意的交代!”衛家和站起身子,身軀不再是無力虛弱,而是透着一股決絕的悲壯。
“那麼當初的爆炸案呢?”姜雲朵這一次可不許他再裝糊塗
“……我會一併處理,絕不徇私,這件案子了了以後,我會辭去*官一職位,只是堅志和毅志他們當年都還小,對大人的事沒有參與,伯庸……他們也是你的堂弟,你可否……”衛家和說到後面,聲音就帶了一絲蒼老的哀求,那是身爲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呵護之情。
姜雲朵心底一時說不出什麼滋味,衛伯庸面色已經平靜,聞言,淡淡的道,“我只會追究那些手上沾過鮮血的,不會濫殺無辜!”
有了他這句保證,衛家和臉上有些隱隱的激動,“好,好,你是衛家的嫡長子,堅志他不會……”
衛伯庸忽然拉着她起身,冷嘲道,“我不稀罕那個位子,而且我已經住進中元宮,是不會再回到衛家的。”
“伯庸,我知道你還是怨恨我,可是那個位子本來就該是屬於你的……”衛家和急切的解釋,想要物歸原主!
“衛長老難道都不看報紙嗎?我已經向雲朵求婚,將來是中元宮的人,你以爲那求婚是過家家?”衛伯庸說完,拉着她便往外走。
走至門口,身後響起一聲,“好,你不回衛家,這一代就讓堅志來坐,可等你們有了孩子一定要送回衛家,繼任下一代的長老!”
聞言,衛伯庸面色古怪了一下,而姜雲朵嘴角一抽,怎麼又是孩子?咳咳,上一次見謝家老爺子時,就被說起這事,還把她刺激了一下,今日又被提起……看來以後她不適合再見家長了,總是這麼惦記着,要是真的懷上了腫麼破?
兩人攜手走回客廳時,只有謝靜閒一個人在,衛大少似是還沉浸在那陌生而震撼的兩個字中不能自拔,進來後,就坐在沙發裡發呆,謝靜閒見了有些驚奇,不由的用眼神問姜雲朵,姜雲朵眸子閃了閃,“無事,那個二哥和攸去哪裡了?”
謝靜閒狐疑的又看了眼大哥,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既然去見了衛家和,那麼要麼是悲痛,要麼是冷凝,可怎麼着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呆呆的……再看人家左右躲閃的樣子,更覺得是有姦情了,不過他不動聲色,先回答了她的問話,“宜修心情不佳,許攸陪他去隔壁的酒吧喝酒了。”
聞言,姜雲朵有些不可思議,“攸陪着二哥去喝酒?”兩個人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交情了?
謝靜閒挑挑眉,“我不善言辭,更不會安慰人,也不會喝酒,許攸便去了,他說自己給你當了十幾年的解語花。”
咳咳……姜雲朵就算是不在現場,也可以想象的出當時的畫面了,定然是許攸那貨冷嘲熱諷的,然後被腹黑的三少一激,便不管不顧的去陪二少了,真不知道兩人在一起都會交流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個,剛剛你見了許家和謝家,他們可都是來找你看病的?”姜雲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坐在衛大少的旁邊。那隻貨還是眉頭微皺,一臉沉思的模樣。這孩子兩個字就有這麼大的震撼力?
謝靜閒點點頭,嘲弄了一句,“當然不會是直接來說看病的,謝家來的是那笨小子,腦子一點也不開竅,學什麼學,我看再學多少年也是和他父親一樣。”
聞言,姜雲朵嘴角一抽,笨小子?哎吆喂,能不這麼老氣橫秋麼?那雖然是你侄子,可你們相差了沒幾歲好不?“那許長老的病可是有解?”
謝靜閒不答反問,“雲朵覺得依着我的醫術可是有解?”
姜雲朵好氣又好笑,她發現了,自從誇讚了人家當醫生救人很帥以後,人家動不動的就開始耍帥了,還隱約開始傲嬌得意,以前對救人望之如猛虎,現在倒是好……“是,是,依着您謝大醫生的高超醫術,一定會讓許長老老樹開花,咳咳,不是,是兒孫滿堂的。”
聞言,一直髮呆的衛大少似是回神了,直直的看着姜雲朵,“雲朵,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比較好?”
咳咳,姜雲朵一時沒想到人家爆出驚人之語,一下子嗆着了,而謝靜閒聞言,眸子裡閃過一抹光,也灼灼看着她,現在有些懂了爲什麼大哥一進門就這樣心不在焉的,感情原來是……考慮到孩子上了。
“雲朵,可是嚇到了?”
“咳咳,嚇到倒是不至於,就是……沒有心理準備,大哥,我們婚都還沒結呢?這事以後再說吧。”姜雲朵敷衍着,兩隻可都用那種眼神看着她,看的她一陣慌亂,像是下一秒就恨不得給她種上一樣……噗
衛伯庸摩挲着她的手,意味深長的道,“婚很快便會結了,等到爭霸賽結束,我們便開始籌備。”
姜雲朵一驚,“會不會太快了?島上還不消停好不?”
“不快了,雲朵,你可知義父都急成什麼樣子了?那是一刻都不想再耽擱了。”謝三少感慨的道,想到某人因爲他自己慾求不滿,就間接的逼迫他們,他們能不速戰速決麼?
“可是……”想到結婚,姜雲朵心底還是有些亂,她還沒有想過怎麼辦,婚禮和衛大少舉辦,那麼其他幾隻呢?
“雲朵不用擔心,島上十大家族,如今有六家已經歸附於你,向家在這一次的爭霸賽上也會安分,衛家忙着那兩件案子,也沒空理會,而高家暫時會被衛家纏上,分不出心思,呂家同樣會和齊家對上,且最近他們後宅不寧,哪有多餘的精力來管我們,這個時候接回義母來操辦婚禮是最合適不過了。”
姜雲朵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們說的都對,這個時候正是接回母親的最佳時機,一旦錯過,等到那幾家反應過來,只怕會有更多的麻煩。
“雲朵可是在擔心婚禮……”衛伯庸似是看出了她的糾結。
姜雲朵下意識的看了謝靜閒一眼,對方眼眸幽幽的,含着無限的情意,欲說還休什麼的最折磨人,她有些頭痛,“大哥,那個婚禮必須要按照宮裡的祖制來麼?”
衛伯庸點點頭,“這個是必須的,不然姜家的地位無以爲繼,雲朵也知道,咱們島上雖然有些東西開化,可是某些規矩其實還是根深蒂固的,比如皇權,你身爲繼承人,若是連婚姻都不能遵循禮法古制,那麼會慢慢的讓島上的人都淡化甚至輕視,姜家在島上的當權地位就會被動搖了。說到底,黃金島雖然披着解放了外衣,其實骨子裡一直還是皇權社會。”
姜雲朵抿脣不語了,謝靜閒不忍看她爲難,淡淡的開口,“雲朵不要想太多,你只管和大哥舉行婚禮便是,我們……將來以妾室的身份進門也無所謂,只要你心底待大家是一樣的便好。”
一聲妾室說的還是頗爲幽怨,姜雲朵聽的頭皮一麻,她還真是接受不了,自己一下子這是有多少妾室啊?“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聞言,衛伯庸忽然漫不經心的道,“我聽說在國外有許多國家的結婚風俗都是不一樣的,且非常有趣,雲朵就不想去見識一下?”
這話像是一道閃電,瞬間就劈開了其他兩人糾結的梗,謝靜閒那麼淡然的人也難得激動亢奮着,忽然一下子站起來,“我去告訴宜修,他聽了這個消息,比什麼安慰都管用!”保證一下子從憂傷中解脫出來!
謝靜閒急匆匆的走了,留下姜雲朵驚訝着看着衛伯庸,半響才道,“只是見識麼?難道不是一一親身嘗試個遍?”
衛伯庸一把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笑罵道,“沒良心的小丫頭,還親身嘗試個遍?你知道國外有多少結婚習俗?只是我查閱到比較有趣的就有十幾種……難不成你還要擴建中元宮不成?”
姜雲朵埋在他懷裡,悶悶的笑,“原來大哥早已是有了安排,連細節都查過了。”
衛伯庸輕哼了一聲,“我就是隨便翻看了一下,至於到底他們想要選用哪一個還是自己去決定,我懶得管,我只負責自己在行宮的這一場!”
姜雲朵擡起眸子,眸子裡閃爍着動容的笑,“大哥,你真好!”
衛伯庸聲音微啞,“嘴巴說說就完了?”
暗示意味濃厚,姜雲朵想裝傻都不行,於是,在人家的期待中,閉着眸子把自己的脣送上,便是一番熱烈而激情的糾纏,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依然難分難捨,某隻的大手早已過界,難耐的揉捏着,激起一陣陣的顫慄,惹的她越來越嬌媚的輕吟,換的他更加控制不住的攻擊……
眼看戰鬥就要升級爲少兒不宜,門上響起猶豫的聲音,“大小姐,大少……”
是衛清翼的動靜,無比的糾結,像是知道兩人在屋裡做什麼,卻不得不硬着頭皮打斷,那種左右爲難的心情難以描述。
姜雲朵喘息着開始掙扎,“大哥,住手……”心裡又有些懊惱,怎麼一撩撥,就演變成燎原的節奏了?
衛伯庸也懊惱,心裡的火已經燒起來,不滅掉……煎熬的他難受,他開口時語氣就不是很好,“什麼事?”
一聽這嚴重慾求不滿的聲音,衛清翼頭皮一緊,看來他來的真的不是時候,且還是在大少緊要的關頭……“大少,是章漢原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衛大少想要漠視繼續親熱都不行了,“稍等一下。”
“大哥……”姜雲朵有些不解,難得他收手的這麼快,還幫着自己整理凌亂的衣服。
“章漢原是雲旗的親生父親。”衛伯庸一說,姜雲朵明白了,看來今天還真是熱鬧,一個個的都找上門來了,倒是也好,省得她去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