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宜修的聲音很低沉,還隱約帶着點心虛一般,周圍的看客們聽的不是很仔細,可身邊離的近的幾人都如一個驚雷灌耳,轟隆隆的響個不停,齊澤愕然,卻不會多問,可一直被無視的姜一痕終於沉不住氣的攔下,精緻的娃娃臉有點蒼白無力,卻還偏偏擠出最完美無辜的驚異表情,“齊少,剛剛那位,那位難道是……大姐?”
齊宜修腳步頓住,清冷的眼神傲然的越過她的頭頂,不去看她的拙劣表演,騙騙別人行,在他面前玩這無辜純良的演技,真是可笑,“她就是姜家大小姐,姜雲朵,可是不是你大姐……本少就不清楚了。”
這話帶着點嘲弄的意有所指,衆人聽的茫然又震驚,姜一痕小臉一剎煞白,這最後一句話太狠了,竟是要撇清她們之間的關係一樣,難不成姜家就只認姜雲朵,她就什麼都不是?“齊少,這話是何意?她即是姜家的大小姐,那就是我的姐姐,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可是我們的父親都是姜家的家主,這一點整個黃金島的人都清清楚楚,你又爲何……爲何如此說?我媽媽雖然不是正室,可也是明媒正娶,上了姜家家譜的夫人,難不成因爲我是庶女就連聲姐姐也叫不得?”
姜一痕一開始質問的語氣還有點冷,越往後說,那神情便越是哀傷悲痛,聲音裡也帶着強忍的哽咽,大眼睛裡的淚要落不落的越發楚楚動人,我見猶憐,那些看客們頓時就又從各種猜測踹度迅速轉爲憐惜同情,看着那小公主悽悽哀哀的模樣很是不忍。
她身後跟着的人也很適時的走過來,遞上帕子,開始各種心疼的安慰。
齊宜修不屑的勾了勾脣角,這一位比起姜家的另一位來,年紀小,可那心機一點都不少,見那三人的身影已經不見,眸光一眯,再沒有看她表演的耐心“你想叫那是你的事,可答不答應是她的事,她如今剛回來,就受到你和姜一蕙如此特別的歡迎方式,本少實在想不出她有願意答應的理由!”
齊宜修清冷冷的說完,越過她離開,自始至終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她,那芝蘭玉樹般的背影高貴優雅,氣度非凡,卻也帶着說不出的傲然和疏遠。
齊澤跟在後面,與姜一痕擦肩而過時,都不忍去看她的表情,齊少打擊起人來還是毫不留情,一點也不因爲她是姜家三小姐而有所收斂,守着這麼多人的面戳穿她的那點小伎倆,讓她以後還怎麼裝天真無邪?呵呵!不過話說,齊少以前都不屑理會這些人的,覺得對她們這樣不入流的把戲出手,會髒了他的手,這一次卻破了例,難道是爲了大小姐出氣?
齊宜修留下那一番意味深長的話走了,留下的人又從憐惜同情中變得沉思,難道今日這門口的一切都是這位小公主故意策劃的?目的就是爲了羞辱大小姐?大小姐在國外生活了二十年,別人不認識都情有可原,可是作爲她的妹妹怎麼可能也不認識?是有點說不過去啊,本尊沒見過,難道連照片也沒有看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慢慢的成長,雖然之前那麼多年的認知不會一下子推翻,可是再看姜一痕便不再是純真無邪的喜愛了。
而姜一痕倒在她隨行伺候的保姆身上,已經是哭的梨花帶雨,衆人閃爍的眼神,她當然看見了,就是身旁呂經理的臉色都是帶着探究深意的,她心底那個恨啊!恨姜雲朵爲什麼要回來,恨她爲什麼就可以活的那麼囂張任性,恨她爲什麼有那麼多人守護,連高貴驕傲的齊宜修都要出手幫她?
可心底再恨,她的臉上也不敢有絲毫的表露,只是怕眼睛裡的憤恨遮掩不住,便把頭埋進身旁秋嫂的懷裡,爲自己的形象挽救着,這可是她一直賴以生存的法寶,不能毀了,“嗚嗚……秋嫂,齊少怎麼能這麼說我,嗚嗚,我做錯了什麼?我是真的不認識大姐啊,從小到大,父親都不許姜家的人說起大姐,我怎麼會知道大姐長什麼樣子,又會在今天回來?嗚嗚……他就是想要討好大姐,也不用這麼,這麼傷害我啊!我又不爭不搶大姐什麼,嗚嗚嗚嗚嗚……”
一番賣力的斷斷續續的哭聲裡,總算說的衆人那臉色好看了點,不過也都沒了之前的好興致,唏噓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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