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謹言找來這麼一個地方談事情,絕對是有目的性。
沈逸陽開了一會兒玩笑,就將話題轉移到了這上面來,他倒好酒,端起來跟他們碰杯,不經意的看了外面一眼,說:“最近上面有些動作了,那個人上去之後,底下的人都安分了不少,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做做樣子。”
陸謹言平靜的喝着酒,眼神淡淡的,“梁書記跟他們不一樣,這個人不好接觸,你最好注意一下,他不表態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現在對方也在觀望,我們暫時就安全了。”
“安全也談不上了,最近a市要變天了。”他感嘆了一下,說:“銀河這種人物竟然都回來搶飯吃,你們說是不是很奇怪?”
“我見過他了。”陸謹言靠在沙發上,雙腿翹起:“在我們去度假的時候,他跟我們同一個度假村。”
沈逸陽彷彿聽見了什麼驚天秘密,激動得坐直了身體,興致勃勃的問:“是不是跟傳聞中一樣呢?不好相處?高大威猛?很英俊?”
他對於這個特殊的人物瞭解得非常少,只知道他的背景很複雜,人也比較低調,總之神秘度非常高,關於他的生活,媒體八卦就是想挖也沒那個本事。
“好像是挺英俊的。”這話是從面癱的沈清嘴裡說出來的。
沈逸陽頓時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致勃勃的追問下去:“真的嗎?沈清你見過?”經過那天晚上喝酒之後,他對沈清的稱呼已經從沈助理變成了沈清。
沈清看向他,淡淡道:“在酒會上有見到過,不過我跟他沒有接觸,看起來是個十分精明的人。”跟陸總是一樣的氣場,後半句他默默在心裡說。
“當然精明,看他做的生意,眼光毒辣,而且心狠,手段高,可真不是一般人的生意人。”哪怕所未謀面,他也對這個銀河集團的創始人十分感興趣。
想了想,他補充說:“而且聽說最近他要有大手筆,你看股價蹭蹭蹭在漲就知道了,跟上面的人也有些關係,總之這次他真是來勢洶洶,希望不要對我們本土企業趕盡殺絕。”
陸謹言只是安靜的聽着,腦中閃過許多念頭,最後想到的是在度假山莊他送瀟瀟回來那一幕。
那個時候,他確實可以從那個男人的眼神中看到挑釁,但他究竟準備接下來做什麼,他似乎已經猜到一些,卻不知是不是完全正確。
“你的死對頭也不是他,就是華夏的項目,恐怕有些危險了,來了這麼一個虎視眈眈的人物。”
“我在擔心,他的目的並不單純。”陸謹言突然說。
沈清臉色也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陸總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下禮拜有一個酒會就是銀河集團的銀總舉辦的,已經送來了邀請函。”
“臥槽!”沈逸陽忍不住問:“他這是想幹嘛?”
“不過是個酒會,不必大驚小怪。”陸謹言皺了皺眉:“到時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爲什麼沒有邀請我。”他小聲嘀咕,對於這個傳聞中的銀總,他早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認識一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免得以後碰面都不認識,他的根基在a市,當然希望可以儘量不要得罪這麼一尊大佛,免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沈清。
“對了沈清,乾脆你想辦法給我也弄個邀請函。”
沈清扶額,替沈逸陽擔憂他的智商:“其實沈家應該早就受到邀請函了,只是你可能沒回去,還沒看見吧。”
一般這種性子的酒會,都不會漏掉沈家,原因是沈逸陽的父親尚在,他想要去跟着再容易不過。
“臥槽。”他激動得一巴掌拍在沈清肩膀上:“果然是好哥們,這都被你想到了,來,我敬你一杯,將來要是陸氏混不下去,隨時過來找我,在沈氏我給你當副總。”
沈清默默喝酒,當着上司的面這麼挖人真的好嗎?
何況他現在雖然是助理,可也相當與陸氏的副總了,只是頭銜,待遇跟工作性質,並沒有什麼兩樣。
他不熱衷於工作,當然不清楚,反而將陸謹言說得臉都黑了。
陰沉沉的盯着他:“你是不是當我死了?”竟然敢在眼皮底下撬他的助理。
沈逸陽罷手:“開玩笑而已,再說,你的人也我撬不走。”
陸謹言這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喝酒。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外面羣魔亂舞,這種地方平時他們一向除了應酬客戶之外,是極少出現,沈逸陽是個例外,他可以算是這裡的熟客。
撩妹最佳場所,用他的話來說,此刻看着外面的大長腿美女,早已經按捺不住,陸謹言看他眼睛發光的樣子,忍不住潑冷水:“最近有的是人想對沈家下手,你最好別亂跟人家拍什麼動作片。”
這番話瞬間將他體內蠢蠢欲動的念頭給澆滅,陸謹言說的是事實,萬一真被人抓住什麼把柄,整個沈家就要毀在自己手上了。
“陸總,那個人是不是有些面熟?”
沈清突然指着舞池中央一個正在瘋狂扭腰擺臀的女人說。
兩人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果然是一張熟悉的面孔,程小雨,陸謹言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看見他跟另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瘋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周祁安的德性,跟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才多長時間,就已經各自沉浸在自己玩樂的世界裡頭。
“不對,她是不是嗑藥了?”沈逸陽說:“你們沒發現不對勁嗎?你這個外甥女估計是被人算計,看她那樣子,八成就是中毒。”
沈清朝陸謹言看了一眼:“陸總,這……要不要……”
雖然水火不容,到底程小雨是陸梅的女兒,陸謹言無論怎麼討厭她,遇上這種情況,坐視不管是不可能的,但要怎麼管,他可得琢磨。
程小雨看樣子還不願意離開,沉浸在震天的音樂聲中,正瘋狂的擺動着腰肢,不斷的跟湊過來的男人親密接觸,各種撩人動作讓人熱血膨脹。
沈逸陽喝下一口酒,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你這個外甥女可真厲害,沒看見舞池裡頭的男人都要瘋了。”
陸謹言擡手,阻止了沈清的動作,掏出手機給周祁安打電話,對方倒是很快就接了,不過聽清楚是陸謹言的聲音之後,顯然十分詫異。
陸謹言將程小雨的情況跟所在地點跟他說了一遍,周祁安一一應下,並說會馬上過來,之後他立馬掛了電話,繼續靠在沙發上喝酒。
沈逸陽的視線倒是一直都在外面盯着程小雨看,時不時發表自己的感想。
“那個男的到底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很顯然,程小雨並不情願的樣子被他們半拖着到原來的位置上喝酒,一杯又一杯。
“三哥,你真的不管管嗎?我看她真是要弄死自己啊。”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作死了,我能管嗎?”不能怪他心狠,程小雨乾的那些下作的事情,根本讓他不恥,陸謹言對她們母女,已經難以用厭惡來形容。
尤其是這一次趁着程父在醫院強迫他簽下合約的事情,還有先前對瀟瀟的抹黑,如果不是他一直關注,根本不可能相信,這些就是他所謂的家人。
沈清也是知道內情的人,看見程小雨這樣,也只得感嘆一句咎由自取,不知道等下週祁安見到,是不是要在這裡打起來,畢竟這羣男人看起來,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不要我跟朋友打一聲招呼,不然等下出事怎麼辦?”沈逸陽有些擔心。
陸謹言看了他一眼,說:“就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訓,我們別管,不出人命就行了。”程小雨既然敢到這種地方來玩,就該預料到後果。
果然沒一會兒,那羣人就拖着她要離開,程小雨那樣子,彷彿在掙扎,軟綿綿的身體大概沒什麼力氣,頭還不斷向後仰,似乎還沒玩夠。
沈逸陽眨巴着眼睛,推了推陸謹言手臂:“真的不管管?”
陸謹言真的不想理會,不過看程小雨就要被帶走,他心裡還是猶豫了幾下,最後是沈清開口:“我出去看看吧。”
沈逸陽站起身來將他攔住:“我來吧,讓我朋友吩咐一聲看場子的人,讓他們注意別讓人跑掉就行了。”反正周祁安一會兒也要過來,他倒是不擔心。
他出去之後,陸謹言的視線時不時落在程小雨身上,才發現她根本不是被強迫,而是自甘墮落,主動去撩撥那羣人,這樣的舉動,周祁安過來之後,不打起來纔是真怪。
“那些人看起來也有些面熟,似乎有一個是汪家的公子。”
陸謹言皺了皺眉:“汪宇森?”
“好像是他沒錯。”沈清眯起眼,儘量讓視線看得更清楚一些。
得到確認,陸謹言的臉色更冷,心中不禁替程小雨捏了一把汗,汪家的公子也去招惹,真是不知死活,說起來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恐怕陸梅都不知道。
等下就算是周祁安來了,他不出面,他也未必能順利將人帶走,他敢肯定的是,汪宇森並不知道程小雨的身份,纔敢對她下手。
“陸總,周祁安好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