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卿舞不安了一路，終於到了墨子然的公寓。“你應該知道在哪一層吧？”車子開進車庫後，他不帶溫度的問了一句。
蔚卿舞點了下頭，“戴維斯有跟我講過，只是……”她根本沒有帶鑰匙，而且他突然帶她回這裡究竟是什麼用意她還沒有弄清楚，現在心裡當真是七上八下。
墨子然淡淡的道，“我在你樓上，如果你要過來住的話。”找上她無疑是個麻煩，可現在甩不掉，他也只能走着來。
“我會搬過來的。”蔚卿舞急道，“我白天會去上班，不會打擾到你。”知道他也要忙公事，她先說出自己的打算。
墨子然頓了頓，“好。”
這並不是蔚卿舞預期內會出現的事，她以爲墨子然今天不會碰她。慢慢從牀上坐起來，她抱着被子看向已經關上的浴室門。
大約兩個小時前，他領她去了安排給她的住處，然後他沒多說一句話的轉頭就走。她還摸不着頭腦的時候，房間裡的專線響起來，他要她洗澡之後上樓找他。
然後她知道了這個男人有嚴重的潔癖。他不喜歡他抱的女人身上有任何的脂粉以及特殊的體味。纏綿過之後，他也同樣沒多看她一眼的起身進了浴室。好像自始至終，她都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感受的玩偶。
是他對待每個情婦都如此……還是因爲她是他所不願接受的，因而他其實心底厭惡着她？
墨子然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蔚卿舞仍然抱着被子出神。他下意識的皺皺眉，“你還沒走？”他沒料到出來之後還會見到她。
蔚卿舞愣愣的回神，“對不起……我馬上離開。”她慌亂的抓起衣服穿好然後快速下牀。
見狀，墨子然神色更是難看，他語氣生硬的道，“記得回去泡個澡。”會舒服一些。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蔚卿舞低着頭不敢看他，“我知道了，晚……晚安。”
她的身影消失在臥室，墨子然有些自我嫌惡的點了根菸，視線瞄到雪白的大牀上一抹礙眼的暗紅，心頭的煩躁更甚。
蔚卿舞在國外多年，又是一貫以女強人的姿態出現，他根本沒想過她竟然還會是處女。
心頭隱隱的不悅，頭一遭，他覺得自己失策了。
牀頭放置的私人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打斷了他原本煩躁的思緒。起身瞄了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沒多想的按了接聽鍵。
“默然，方便出來麼？”一道帶些遲疑的女聲從電話那端傳來，是他在集團內合作最多的搭檔，寂靜。
“在哪兒？”他熄了煙問。
“財神，你過來嗎？”
“等我，一會兒到。”反正他也根本不可能睡着，出去喝一杯也不錯。
寂靜嗯了一聲，“我找個安靜的地方等你，路上小心。”她雖然可以休息幾天，但默然並沒有。可是現在她實在想不起自己還能找誰出來坐坐。
“你自己在？”察覺到她有些反常，默然反問了一句。
寂靜沉默了下，“對啊，我自己。你……應該沒有忙吧？”這個時間確實不早了，她該不會是打擾了他的好事吧？
“我沒事。一會兒見。”他快速的掛斷電話。
見過唐念夏後，蔚相思磨蹭到了半夜纔回去大廈。然後見鬼的發現秦雅揚竟然在她家門口罰站。
不是很確定的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她猶帶疑惑的道，“現在這麼早你怎麼沒在公司加班？”十二點半對於他來說應該還屬於工作時間。
“這麼早？”他的尾音咬重在了早這個字上。
蔚相思隨性的笑笑，“好吧，不早了。但是這麼晚了你不回去睡你的覺，在我家門口是哪個意思？”
“我說過要去接你的。”他看了她一眼，“高雄的治安雖然還好，但你大晚上還在外面，會讓人擔心。”
蔚相思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聽，她慢半拍的開口，“我大晚上在外面，是讓人擔心我還是擔心其他人？”她又不是沒有能力自保，他的擔心未免有點多餘了。
“我擔心你。”他坦言。
蔚相思疑惑的看着他，“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跟他好歹也算相處過幾個月吧？連爺爺也說他性子冷淡了。怎麼這些天下來，她忽然有種被騙了的感覺？
秦雅揚先是凝了凝眉，而後才緩緩道，“以前我沒有預備要追你。”她總忘不了以前，這實在不太好。但換個角度來想，她能發覺他與之前的不同，這樣算是一種進展嗎？
蔚相思喔了一聲，隨後從包裡翻出卡片打算開門，“你現在看到我回來，可以回你那裡睡覺了？”她的體力是很好，只是沒有興致在這裡當門神。
秦雅揚緩和了臉色，“明天要跟我一起進公司麼？”
他的詢問叫蔚相思愣了愣神，“我跟你回公司幹什麼？”
瞧她一臉不解的樣子，他有些鬱卒，“你忘記了你說要回去做我的私人秘書？”纔沒多久的話她就忘記，可見只是在敷衍他而已。
蔚相思恍然，“你說這個啊。就算我要去你公司做秘書，也不敢勞駕總裁親自開車載我吧？”她還不想被公司其他女人妒忌而死。
秦雅揚審視着她的表情變化，“相思，你說過給我追求你的機會。”她言語之間的意味都像是在拒絕着他。
蔚相思點點頭，“我是說過，可是你對這個遊戲的預定時間是多久可以事先透露我一下麼？我們達成共識，這樣纔可以彼此配合好。”
她的話叫秦雅揚纔鬆下的眉又皺起，“我說過這不是遊戲。”至少他並沒有把這當做遊戲看待，何況她根本不是個適合遊戲的對象。
蔚相思笑笑，“你知道成功的人都具備的一種特質是什麼嗎？”
她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叫他愣了下，“什麼？”
“成功的人都有個特點，就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如果你搞不清楚，那麼就談不上成功與失敗。”她繞過他的身子開了門，“已經不早了，你洗洗睡
吧，親愛的總裁大人。”
前有狼而後有虎，這句話用在當下雖然不是很妥當，但也相去不遠。
蔚相思慶幸自己的好定力，在看到客廳裡突然坐了一個人的時候還能神情如常。
“什麼時候來的？”她隨手開了燈然後走去廚房冰箱裡拿了先前榨好的果汁倒了一杯放到茶几上，“喝果汁可以嗎？”
江幻黎默不作聲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四個小時前。”他從八點半不到一直等到現在才見到她人影。
“你醫院裡不忙了？竟然有工夫過來等我幾個小時？”她有些意外，江幻黎一向比她有時間觀念，是時間就是生命的忠實信徒。
“忙。”他言簡意賅，“把李滕歡從我身邊調走。”
蔚相思挑眉，“纔沒幾天你就受不了了？滕歡是做了什麼叫你這麼躁動？”她故意尋他開心。
江幻黎眯起眼，“顏兒，不要開這種玩笑。你應該不希望我對你的學妹動手。”
“我的學妹？你大概又忘了，滕歡也是你的學妹。就算她對你有意思，你難道搞不定？”她周遭的這些男人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呢。
江幻黎看了她半晌，“傾世的所承接的業務中並不少見給人牽線搭橋，但你什麼時候對做紅娘的事這麼有興趣了？”不管是他還是默然，都對上官淺顏的安排感到困惑。不過默然要比他更棘手一些，畢竟他身邊的這個僅僅是學妹，而默然旁邊的卻是姓蔚的妹妹。
蔚相思忽然靠近到他身邊，“江，你不說我還忘了提。小妹好像很中意你呢。”
小妹？江幻黎向旁邊移了下，想要離得她遠一些以策安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兩個小妹還在念書。”蔚家除了蔚卿舞跟她年紀相仿外，其他兩個都要小一些。
“我不是說蔚家的小妹。”蔚家的人中除了卿舞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見過江幻黎。
“不是蔚家？”江幻黎懷疑，她哪裡來的其他小妹？
“我說的是秦若芽。”蔚相思爽快的公佈答案。
“我的私事你可以不管麼？”如今秦這個姓氏對他而言意味着麻煩，因爲上官淺顏跟秦雅揚的牽扯不清，讓傾世的人都還處於對秦家觀望的姿態。
蔚相思笑笑，“我只是關心你而已，況且集團從來就沒有規定要這幾位指揮官不能結婚，現在你還處於單身的狀態，若是需要，我當然願意幫忙。”
只怕你會越幫越忙，他聰明的在心裡接話。
“以集團的角度出發，你只要關心我們是不是把公事處理好了即可。是不是單身這個問題，不需要你費心費神。”有那個時間她還不如先把自己的事給弄好。
蔚相思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徑自道，“其實滕歡從各方面來看都更適合你一些，她是個有能力有膽識的女孩子，算是很配你。不過若芽也很可愛，尤其個性天真率直，很吸引人喔。”
江幻黎揉揉眉心，“你現在這樣算是在拉皮條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