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爺番外之倚香偎暖宇文昊蘭萱

女王爺番外之倚香偎暖(宇文昊、蘭萱)

《女王爺》番外之倚香偎暖(宇文昊、蘭萱)

陽春三月,明國皇宮御花園內,名花異香盈風,佳木繁yin欣欣向榮,飛泉碧水噴薄瀲灩,奇秀幽美冠絕天下,不過此刻,園中的點睛之筆,還是臥於紅氈之上的少年天子。

他身著紫紅色緞袍,腰束玉帶,頭戴束髮金冠,修眉鳳目,美豔絕倫,那份飄逸之態,便是瑤池仙子、月裡嫦娥亦不及其三分。

紅氈上擺著玉壺杯盞,宇文昊自斟自飲,秋波流暈,臉頰亦泛起紅潮,微微有些醉意。

便在此時他臂彎中酣睡的小兒醒來,睜眼瞧見一碧的天空,卻未見熟悉的面孔,不禁揮著小手,裂嘴“哇哇”的哭開。

不遠處的宮女聽到小皇子的哭聲,提裙裾小跑著花飛蝶舞地圍籠來。

“退下,有朕呢。”

宇文昊說著,嫺雅地朝宮女揮了揮手。

宮女只得輕輕一拂施了禮,恭敬地退下。

聽到父皇熟悉的聲音,小昕立時止住哭聲,歪著腦袋,看著父皇,口中“伊伊呀呀”地說著話。

宇文昊抿嘴一笑,豎起一隻纖指,輕輕點點了小昕的鼻子,“你說的到是流利,奈何父皇隻字不懂呢?快些於朕長大,早些承襲大統,好讓父皇與母後照你皇祖父、皇祖母的樣兒,青山碧水去做逍yao遊。”

小昕自是也聽不懂父皇的話,只是伸出小手,“格格”笑著,撫摸父皇的面頰。

蘭萱遠遠看見這一幕,脣角一彎,臉上漾起一波欣慰的笑意。

蘭萱剛從太上皇和太上皇後的行宮歸來,聽宮女說皇上帶著小皇子在御園花蔭下午睡,怕擾了父子二人清休,便令宮女不要通報,徑自輕步走來。

不過,宇文昊還是聽出蘭萱熟悉的腳步聲,待蘭萱走的近了,亦不擡頭,目光依然全在小昕身上,只笑意盈盈道,“還以爲你被奇峰秀水攝去魂魄,將我父子二人忘在九霄雲外,沒想到竟還記得,居然回來了。”

寶公主與慕容熙成婚後,宇文昊一顆心便全落在蘭萱身上,蘭萱早在郯郝之戰時便已傾心宇文昊,既得了全寵,自然一心一意迎合,及至蘭萱九月分娩,誕下麟兒,爲宇文昊生下嫡長子宇文昕後,夫妻更是如漆似膠,說不盡的恩愛,只是早年敵對慣了,到如今,一天絆幾次嘴依然是家常便飯,不過話語間已沒了硝煙味,充斥的總是酸酸的醋味。

“臣妾一顆心全在陛下身上,即便死了,一縷幽魂也不會離陛下左右,除了陛下,任它什麼仙的妖的機關算盡,也不能攝去臣妾魂魄。此次只因母後偶感風寒,臣妾守了幾日,纔回來晚了。”

“罷了罷了,朕只不過說了一句,你便幾句的頂著,又扯上些死的活的話,”宇文昊說著,由紅氈上站起身來,抱起小昕,走去不遠處的花池賞玩盛開的芙蓉花,把蘭萱丟在身後,蘭萱也不生氣,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不時伸手理理小昕的衣襟,片刻之後,宇文昊才轉臉看著蘭萱道,“母後的風寒可好了麼?”

“陛下放心,隨行太醫開了幾味藥,母後服了幾日,到我來時,已大愈了。”蘭萱迎上宇文昊的目光,溫柔一笑。

宇文昊避開蘭萱滿是愛意的目光,嘀咕道,“朕有什麼不放心的,母後不把心偏夠了,且活著呢。”

蘭萱知宇文昊是說母後在曌兒與慕容熙的婚事上偏著曌兒,在自己與他之間又偏向自己說話,從來只會責備他的不是,亦知宇文昊雖在羣臣前彬彬雅度從來不失天子風範,但下了朝,在自己面前便顯出小氣的女兒態,理論起什麼事來,是一句不饒人的,若接下這話茬,不知要翻出多少本陳年舊帳,便低頭一笑,算做示弱,不再說話。

宇文昊覺得無趣了,便也拋下話題,隨手摺下一朵粉紅的芙蓉花,低頭逗懷裡的小昕玩兒,樂得小昕拍著小手“格格”笑個不住。

“陛下這幾日瘦了……”蘭萱見“危機”過了,方擡起頭來,看著宇文昊,目中滿是疼惜之色,兩年前在明國北疆與郯郝交戰時,宇文昊爲風沙嚴寒所累,染下病根,常無端咳嗽,至今未愈,雖然太醫說是積寒所至,並無大礙,但蘭萱的心還是爲此懸著,生怕宇文昊有什麼不測,因柔聲道,“臣妾瞧著御氈上擺著杯盞,想是陛下又喝酒了,太醫叮囑過,陛下的病不宜飲酒,陛下怎麼又……陛下若有三長兩短叫臣妾怎麼活呢?”說著說著,便淚落如雨。

“瞧瞧,又哭了,你還是省些眼淚等朕駕崩之後再流吧,如今朕好好的,不需你哭喪一般。”見蘭萱落淚,宇文昊立時柔腸寸斷,想要好生勸慰,一時又拉不下臉,便繃著臉嘀咕了一句,不想蘭萱聽了“駕崩”二字更加泣不成聲,只得殷勤勸道,“萱兒……朕喝的那‘絳雪春’是文太醫新配的藥酒,正是治病用的,朕滿心想著要和萱兒白頭偕老,怎會作賤自己身體?昕兒看著呢,你好意思當著孩子的面哭麼?快別哭了。”邊勸邊用衣袖給蘭萱拭淚。

小昕見母後落淚,又見父皇龍顏不悅,裂開小嘴,剛要哭時,蘭萱已給宇文昊哄好了,破涕爲笑,再看看父皇,也變得和顏悅色,便合了嘴,沒了哭意,捏著一朵芙蓉花,掐著花瓣玩兒起來。

“陛下,派去雍國打聽消息的信使可帶回什麼消息麼?父皇和母後關心的緊,這幾日總掛在嘴邊,問長問短。”

“消息是帶回來了,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都是‘胎動異常,寶公主因腹中陣痛,常徹夜難眠’一類,哎……”

曌兒與蘭萱差不多同時懷孕,如今昕兒都快一週歲了,曌兒腹中的寶寶依然不肯出來面世,曌兒不知爲此吃了多少苦,慕容熙整日提心掉膽,生怕母子俱毀,好幾次命御醫開藥打掉曌兒腹中胎兒,以保曌兒平安,都是曌兒萬般勸阻才做罷。宇文昊一想到此事,便禁不住嘆氣。

蘭萱也是一聲輕嘆。曌兒身體嬌弱,受了這麼大的苦,真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明國幾百年出曌兒一位公主,打從生下來便飽受磨難,當真令人愛憐不已。只盼好事多磨,曌兒能夠順利產下麟兒,爲宇文皇室增一個外孫,並繼續慕容家的煙火。

“曌兒福大命大,定然不會有事。”

宇文昊見蘭萱也跟著嘆氣,便把憂慮放到一邊,開導蘭萱。蘭萱聽了點點頭。此時小昕兩隻小手伸向蘭萱,是要母後抱的意思,宇文昊便將他小心的交給蘭萱,一家三口在御花園繼續賞花。

不一時有太監遞上御使彈劾撫道官員的奏摺,宇文昊看了,立即招御使進宮,當面細問詳情,明國皇室向來有女子不得干政的規矩,蘭萱便抱了宇文昕到內宮去了。

宇文昊處理完彈劾一事回內宮時,已是掌燈十分,昕兒吃了奶,由嬤嬤們帶著睡了,蘭萱則坐在御榻上看些詩詞,直等宇文昊用完晚膳,洗漱完畢上了御榻,才雙雙就寢。

小別勝新婚,況又是萬般恩愛的夫妻,自是有一番□。夫妻生活已近兩年,宇文昊早摸索出一套柔柔軟軟的功夫,□了百餘下,在蘭萱□時,才幾下生猛的大動,瀉在蘭萱懷裡。

一般夫妻□之後,都是丈夫愛撫妻子,蘭萱與宇文昊卻是相反,每次事後,都是蘭萱擁著宇文昊萬般愛撫。至於原因,一方面是宇文昊事後香汗淋漓、蘭心吸吸的嬌態,縱使弱質女兒也難敵其萬分之一,便是鐵打的金鋼也想將之擁入懷中愛撫,蘭萱一個凡人,自是不能例外;另一方面則是,宇文昊爲宇文曌時,每晚都是慕容熙擁著入眠,習慣了被人抱著睡,如今雖已是宇文昊男兒身,依然改不了這個習慣。一個想抱,一個想被抱,因此便成了夫妻二人的牀第生活的慣例。

“萱兒……”

宇文昊伏在蘭萱懷裡,柔聲喚道。

“嗯?”

蘭萱理著宇文昊鬢邊青絲,輕輕吻了吻他的耳垂,低首看著他雙眸,滿眼詢問的目光。

“給朕生個女兒吧,朕想要個小蘭萱,長得跟你一模一樣的小蘭萱。”

“陛下不說,臣妾也想爲陛下生個女兒,只不過,臣妾希望她長得像陛下。”

蘭萱說著,纖指輕輕劃過宇文昊完美的面頰。

“喔?果真如此,她真是朕的新生了。朕骨子裡就是個女子,只是被囚在男子的皮囊裡罷了。”

宇文昊欣然一笑。這倒是他從未想過的。宇文皇室的女兒,定是水月之眸,長得再像他,便於曌兒一般無二,那不是從前的他麼?宇文昊如此想著,便也如此說了出來,及至話出了口,才覺不妥,但已覆水難收,只得靜待蘭萱反應。

誰知蘭萱只風輕雲淡地道,“臣妾知道”,並無一絲驚異之色。

“你知道什麼?”

蘭萱不驚,宇文昊倒訝異起來。我是原來的宇文曌之事,萱兒是怎麼知道的?心下狐疑,忙追問。

“臣妾什麼都知道。”

蘭萱撩著宇文昊如水般清涼的青絲,幽幽道。

“萱兒真是聰明,你既知道,便省的朕說了。只是你心機別用過了,朕對你一心一意,你別再往多裡想。”

是了,萱兒是冰雪聰明的人,把過往那些枝枝節節的擺在一起一想,多半已猜出八九。萱兒既已猜到,我若再瞞著,這夫妻也不要做了。

“不往多裡想?臣妾怕是做不到──一時的新鮮過了,什麼蘭啊萱啊在陛下眼裡都成了狗尾巴草,那時陛下對臣妾還會一心一意麼?”

你所說的“多想”與我所指的“多想”意思相差十萬八千里,真不知你到底猜出了些什麼。宇文昊心中一笑,也不解釋,只順著蘭萱的意思道,“你成了狗尾巴草時,朕早成了一株枯枝,離了你便要閃架了,更要一心一意倚著靠著呢。朕只想與你倚香偎暖度此餘生,至於能否得女,全在上天恩賜,朕也不做多想。”

“陛下……”

倚香偎暖度此餘生……這也是臣妾今生最大的願望。蘭萱想著,不由將宇文昊擁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