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看來朕在你眼裡還不夠有力?”君宸嘴角邪挑,嗓音至極誘惑。
歆瑤腦子裡只盤旋着這句話敲響的警鐘了,她以爲她戲耍了皇帝大人?
哦不!
她永遠是被自己蠢哭的那隻!
“皇……皇上我還想吃豬蹄!”歆瑤咂咂嘴,她實在想不出能用什麼來轉移話題了。
這不是明擺着讓君宸誤會的事兒嗎?
君宸忽然笑着放開她,“還要?”
歆瑤如蒙大赦,不顧腳疼不疼,一蹦三尺遠,隔着飯桌與皇帝大人遙遙相望,然後搶佔了最後一個豬蹄,指着皇帝大人兇狠道:“不許跟我搶!等我吃飽再說!”
君宸整理好衣服,饒有興趣地看着歆瑤的動作,身體向後一趟,長腿微彎,媚眼一拋,電波一放,歆瑤還沒咬下口就先吞了口口水。
不帶這麼用美男計的!
“皇上,你能不能不勾引我?我早膳都沒吃,餓死了啊!!!!”歆瑤舉着豬蹄可憐兮兮的抗議。
剛纔君宸的挑逗兩人身上都起火了,歆瑤油油的手攏緊了衣服,想起剛纔身上的火熱和情動,矮油!怎麼好意思啦!
“沒吃早膳?”君宸眉頭一皺,“你身邊的人都是怎麼伺候的?”
這小沒良心的難道是起了牀就去找珍妃?連肚子都不帶填飽的?
怪不得打不贏要跑了!
“吃吧。”君宸萬般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無奈這小沒良心的都不知道餵飽自己,怎麼來餵飽他呢。
太后宮中。
太后端坐在殿中,看着戴着鐵面的魏王,眉頭緊鎖,“你身邊的人都如此冒失嗎?你自己也這麼不小心?”
魏王薄薄的嘴脣如一條菲薄的銀帶,微微抿着,“姑母別擔心,只是小傷。”
太后聽後眉頭皺的更緊了,自從歆瑤出事之後,她這個侄子便再沒進過宮來,若不是她知道他與歆瑤沐寧朗三人之間的糾葛,大抵也真信了他了。
他不過是想着如今歆瑤失憶,又被封妃,爲了不必要的麻煩,避免與歆瑤相見,或讓她想起什麼,生出事端。
她之前從未插手過這事,只是君宸要立後之時出面,在她看來,端莊文秀的容安瑾遠比歆瑤要適合母儀天下,而此見魏王,她只是不忍心,他這般委屈了自己。
從前歆瑤對君宸忠心,卻不見得多上心,而唯獨上心的,是坐在她身邊的這個侄子。
只是他謹守本分,歆瑤與沐寧朗訂婚之後,再不單獨與她見面,恪守禮節,行爲舉止都十分周到,如今他戴着一方鐵面,也是爲了不影響皇帝與歆瑤的感情。
這樣可以皆大歡喜,卻只苦了他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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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擡眼看看殿外,眸光微微閃動,溫潤道:“姑母近來身子可好?”
“你若能照顧好自己,我也好。”太后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
“讓姑母勞心,是我的不是。”魏王一笑,在宮人們眼裡,他即使是賠笑,也是謙謙有禮,端莊大方的,令人根本看不出來他的敷衍,那雙湛藍的眸子裡散發的暖意,只讓人覺得他是極爲認真的。
“姑母,聽說若太妃最近身體不太好?侄兒想替二弟去探望一番。”魏王語氣委婉,在外人眼裡這說出來必定會惹怒太后的話,在他說來就是翩翩風度,爲兄弟不惜兩肋插刀的人。
“你去吧。”
太后說完這話,她身旁良姑便有些驚訝,魏王與四王爺交好,四王爺母子這麼多年都不曾安分過,若是魏王他一直這般偏向四王爺母子,那皇上豈不是?
當然身爲在後宮多年看慣興衰沉浮和世事變遷的良姑是不會在此時問出口的。
魏王告辭向怡春宮去,他前腳剛走太后就重重的嘆了口氣,“哎,這孩子……”
良姑趕緊伸手給太后捏捏肩膀,並寬慰道:“太后莫要擔憂了,魏王爺心善,將來定會有好報的!”
良姑從魏王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出,他爲臣忠於君上,爲兄弟也是義不容辭,兩面爲難罷了,可這中間的方寸,他卻把握的極好,這麼多年不曾有一點越矩。
太后正扶額無奈,卻又想起今日後宮那事,皇帝嚴懲了襄王府,收回了兵權,廢了珍妃,這倒也罷了,這是這過程中,他的舉動未免偏頗的太過明顯。
他在後宮寵愛歆瑤已是有些過分,再傳到前朝,若是歆瑤一直不恢復記憶倒也罷了,若是她恢復了記憶,她真擔心……
“良姑,你去將皇后叫來,哀家要細細問一問她。”太后雙眼忽然變得凌厲,吩咐良姑下去。
容安瑾來的很快,與太后講述事情經過也不偏不倚,甚至刻意隱瞞了歆瑤事後留下她的侍衛大打出手報復的事情。
可越是這樣可以的隱瞞,太后的眉頭就越是擰緊,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尋容安瑾來詢問一番,從她這個皇后口中得知的信息,也看看她是否如自己期待的那般。
一番談話下來,容安瑾面色平和,端莊持重,話語中沒有一絲偏袒更無被歆瑤冒犯之後的怒意,大度容人。
適時宮人報瑤妃來請安,太后一聲冷哼,良姑在一旁也看懂了太后眼中的不悅,瑤妃自封妃那日之後就已腳傷爲由,從沒來給太后請過安,太后看在皇上寵愛的份上也就算了,不想今日在皇后之後來請安,當真是來的巧。
太后見到歆瑤由皇帝攙扶着進殿之後,眉頭緊鎖,眼中更散發出絲絲怒意。
“參見母后。”
“參見太后。”
太后看了一眼二人,眼皮都沒擡一下,“起吧。”
“皇帝忙着前朝的事,不得空派人來說一聲便是,何必親自跑一趟,這請安是面上的心意,哀家知道你孝順,可也別累着自己。”太后看着君宸的眼神十分柔和,而後卻連看都美看歆瑤一眼就移開了眼光。
歆瑤抖了一抖,太后這話說的,怎麼聽都是在訓斥她呀!
請安是面上的心意,她從來沒來請安過,連這表面功夫都不足,是不是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