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
尹昕在一瞬間向後轉頭,那是一個穿着宮裝的婦人,右邊的臉頰略大一些,眼睛很小畫着眼線,身材胖墩墩的,尹昕眼淚要掉下來了,這不是她的母親林舞嗎?
除了母親以外,周圍的景色彷彿被模糊了,尹昕定在原地良久,她忽然發現不對了,母親怎麼一動不動的站着,依母親的性格應該早就跑過來了,再一眼瞧去,母親身邊多了一個人。
那人面容一陣模糊,再看去,卻是笑師叔!臉部扭曲,冷哼一聲,“如果你讓笑某的比試輸了,那你的母親,笑某就讓她爲你償命。”
尹昕隱隱感覺不對勁,可是她的等級太低了,陣法輕易的就迷惑了她的心智,在“一十二世界”中,所有的理智都將慢慢離去。
她把視線定在了母親身上,可奇怪的是,她的面容剛剛還很清晰,這會兒功夫,尹昕竟然沒法看清母親的面貌。
尹昕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疑惑的道:“我沒有近視啊,看來,得配副眼鏡了。”無意間撇到了笑師叔,笑師叔的面容雖然猙獰,可還是看的很清楚,疑惑越來越大。
可能是因爲尹昕說過“近視”、“配副眼鏡”,她的手邊居然出現了一副金邊眼鏡!尹昕啞然失笑,但就這麼一副眼鏡讓她一下子醒了,不知道這陣法是不是改叫“想什麼有什麼世界”。
眼前的母親,還有笑師叔居然如泡沫一般消失了,第一關因爲她根深蒂固的現代用品,居然很容易的破解了。
這一清醒,尹昕覺得再也不會入迷了,隨手想拿起金邊眼鏡,可剛剛觸碰,一晃眼居然變成的一金色小蛇,尹昕彷彿觸電般收回去,那金色小蛇尖牙深深的刺入了手臂,金色小蛇卻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了。
“先出來吧。”一直坐在平坦地勢的笑師叔,突然說道,從神色上完全看不出他有說過話。
周圍突然變得現實了起來,難道先前的是幻境,而這小蛇是真實的?其實就是有條小蛇遊了過來?尹昕眼裡晦澀不明,內心掙扎不已。
咬了咬牙,尹昕身形不動,開始察看起了傷口,手臂上有一烏黑處明晃晃的,特別的刺眼,尹昕一陣頭昏眼花,她不暈別人的血,卻單單暈自己意外出現的失血,這種情況下,尹昕的理智更加找不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尹昕一個激靈,她身上不是有解百毒的“萬金丸”嗎?掏來掏去,就是打不開乾坤袋,想當然的尋找藍穩師兄,視線裡找不到藍穩師兄,便下意識的找起了笑師叔,一看之下卻無語了。
笑師叔雖然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可是怎麼可能說了一句“先出來吧。”,然後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而且面前是一臺電腦……
看來這“一十二世界”的把戲就是這套路,很好發現,只是把握了人心情激動時顧不得其他,再加上一些迷惑神智的特殊辦法,使人呆滯最終深陷其中。
想通後,那烏黑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摸了摸光滑的手臂,站起身繼續前進,感覺時間浪費的挺多的,得抓緊了。
當然這是尹昕眼裡的,在外界尹昕的表現可不是這樣的,笑師叔饒有興趣的看着尹昕,就在剛纔,尹昕以爲的浪費了一大段時間,其實只不過兩三分鐘而已,一直保持着很穩的腳步前進。
甚至看尹昕的位置,她已經路過了藍穩師兄躺下的地方,在他前方五米處有一次停頓了,一次比一次停頓的久,直到距離木桌十米外,尹昕才久久的頓住了。
笑師叔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到這裡應該足夠了,李酒鬼那個傢伙找的,頂多也就闖到最後第二關了。”
想是這麼想,可笑師叔完全沒有動身的準備,應該是想看尹昕能走到什麼程度吧。
不知外界的尹昕,正苦苦的煎熬着,她看着正前方那個眉眼如畫的男子,對方身材消瘦,比她高一些,對方的哪一點都是尹昕所喜歡的,他穿着白色帶黑的襯衫,下面是一條牛仔褲,頭髮烏黑而短,手裡拿着幾本書。
他視線很是輕柔,帶點了不知所措,“這位同學,我是新生,能不能帶我去報道?”
在他說出“這位同學”的時候,周圍不知不覺變成了校園的風景,人來人往,聲音嘈雜了起來,可是尹昕的視線裡,只有這位眉眼如畫的男生。
“哦,好的,可以可以,你跟我來。”尹昕在這裡是一個高二的學生,穿着自己搭配的黑色小短裙和日系T恤,頭上只有一種花色的髮圈,一直素顏朝天的她,此時畫着淡淡的妝,面對她喜歡的人很是靦腆的笑着。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天,尹昕沉浸在飄飄欲仙的感覺裡,渾然不覺這條通往報到處爲何那麼遙遙無期。
看着對方,尹昕越看越覺得養眼,雖然興頭上聊得正歡,可對着一個陌生人尹昕覺得快要詞窮了,正當這時,旁邊突然撞上了一個人。
撞的眉眼如畫的新生書落了一地,尹昕和他同時彎腰撿,只聽對方開口說:“對不起,不好意思……”
尹昕一個愣怔,不禁擡頭看向對方,膚色黝黑好似農家漢,舉手投足之間的飄逸感……
甜美的夢境破裂,這陣法簡直太低劣了,現代裡混入修仙世界的東西,讓她不清醒都難。其實尹昕是特例,其他修士這等混亂記憶最是有效,只是尹昕的人生經歷讓她成爲了例外。
尹昕砸吧砸吧嘴,這幻境變什麼的都有,她看她七情六慾都嚐了個遍,只是不清楚對應的是哪種感覺,這次的尤爲美好!
既然叫“一十二世界”,那麼肯定有一種感覺是沒有的,不過再怎麼樣,現代古代不分,再強悍的迷惑也難不倒她。
憑着感覺不停的向前走,尹昕微微放鬆,在明知道下面還有歷練,她嚴正以待反而不利於醒來。
這一步踏出去,從腳開始,前方變成了樹林,銳利的尖利的枝條到處都是,人跡罕至,只有鳥叫聲,在天空久久的迴盪。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回她倒是保留了記憶,她這次很清楚是在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