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拍賣行的東西不會有假,所以就連瑪倫甚至一度都認爲亞克這次賺大發了。
庫克拿着放大鏡在瓷器上仔細觀察了起來。
宣德年間的瓷器雄渾厚重,器胎質細膩,多細砂底,琢器接痕少件,釉面的突出特點爲桔皮紋,青花器釉面呈亮青色,顯得粗重豪放,筆法蒼勁。
庫克對這些特點都是瞭然於心。
這件瓷器大體上花紋就是這樣的特點。
乍一看,還相當是那麼回事。
但是,再仔細地看去,庫克發現了不對勁。
這件瓷器顯得粗糙,而且摸在手中給人一種浮飄飄的感覺。
庫克的臉色慢慢地變得陰沉下來,這件瓷器是一件老物件,但是絕對不是宣德年間的瓷器,而是華夏的清末民初的仿造的瓷器。
那個時期距今大約也有一百年的歷史,但是價值卻大打折扣,至多也就在數萬美金到數十萬美金上下。
看到庫克臉色不好,亞克的臉色也黯淡了下來,他快步地走上前去,小聲地問道:“董事長,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這不過是華夏清末民初的仿製品,賣不了多少錢。”
庫克嘆息了一聲,臉上的黯淡無光。
“什麼?”
聽到庫克的話後,亞克的心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這可是花了上千萬的美元,要是虧了……亞克都不敢想下去了。
“我就說你得意的太早了。”
瑪倫白了亞克一眼,相當的生氣。
瑪倫和亞克甚至是庫克的觀點都不太一樣。她認爲非法的販賣別的國家的文物是不對的,應該尊重這些文物本來所擁有的國家。
她只贊成交易通過正當途經得來的文物,而不是靠着上百年前強盜從其他文明古國掠奪而來的文物。
況且,寶迪亞集團現在已經擴展了業務,不僅是古玩文物,還包括珠寶黃金等等方面的業務。沒有必要再這麼的貪心下去。
“見鬼了,沒想到拍賣行居然如此的惡毒,拍品居然是假的。”
亞克憤憤不平地說道,把責任一股腦地推給了拍賣行。
他的臉上是紅一塊黑一塊的。
“還有什麼?拿來看看。”
“好,都給拿上來。”
庫克將其他的三件古玩文物都看了遍,結果那是出奇的一致,非常的失望。五件東西加起來,也就值個六七百萬美元,相比於花出去的三千萬美元,那是損失了不少。
寶迪亞集團做了幾十年的生意,還從來沒虧過這麼多錢。
原先珍貴的文物交易,庫克是要親自把關的。
他平時也毫不保留地將自己的鑑寶的知識全部都傳給了亞克和瑪倫,上個月就讓他們放開手腳去做。
沒想到,亞克的第一單的生意虧了這麼多。
庫克是相當的失望。
學了這麼多年,亞克也只是學到了皮毛而已,不是天分不夠,就是沒有認真去學習。或者是兩者都有。
“亞克,這就是你說的驚喜?真是驚詫到我了。”
瑪倫瞥了亞克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
亞克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亞克,你真的是太沖動了,我今天對你很失望。”
庫克本來就是一個守財奴,平常就是花費一美金都會心疼,現在居然被亞克白白地損失了兩千多萬美金,他是相當的生氣。
庫克走回去,坐在了椅子上,捂着臉,心中很是不爽。
亞克的思緒在不停地旋轉着,他試圖找到替罪羊,挽回一點顏面。畢竟,現在正是他和瑪倫爭奪董事長繼承人之位的關鍵時期,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董事長,本來我也不是那麼的衝動,但是有個人一直和我過不去,所以我倆就幹起來了,一直往上加價,沒想到……”
亞克走上前去,小聲地說道。
“誰這麼可惡?”
庫克把手拿開,冷聲問道。
“那個人是楊氏集團的美洲區董事長,名叫楊逸風……”
亞克如實說道。
“楊家的人?”
庫克的眉頭陡然一下子緊皺起來。
想當初,他們公司和楊氏集團的美洲公司也有些合作,很多的珠寶首飾等等都是到寶迪亞集團採購的。
當然這只是在楊文的時候,自從楊逸風成爲了董事長,便藉口寶迪亞集團的行爲損傷了華夏人們的感情,就終止了合作。
庫克一直對楊逸風沒有什麼好感,而現在楊逸風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更是讓他氣惱不已。
“要是這麼說,那這件事情就不怪你。”
庫克冷聲說道。
“董事長,還是你英明,楊逸風那小子真是太惡毒了。他處處和我們寶迪亞公司過不去,是時候教訓他了。”
亞克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道。
“得了吧,亞克。是你自己做了虧本的買賣,硬是要把責任推給別人,真是不要臉。”
瑪倫輕蔑地說道。
楊逸風因爲寶迪亞公司是靠販賣華夏文物起家的,而不想和他們合作,瑪倫認爲很正常。楊逸風是華夏人,自然對這件事情是深惡痛絕。
這隻能說明楊逸風是個真性情的人,而不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比那個楊文強多了。
以前楊文之所以能和寶迪亞集團合作的火熱,就是因爲楊文可以從寶迪亞集團得到百分之十的回扣,而且全部都是進入了楊文的私人賬戶。
而楊逸風卻不一樣,面對着寶迪亞公司百分之十五回扣的誘惑,絲毫的不動搖。
瑪倫作爲集團的高層,自然是對這一切,瞭解的是清清楚楚的。
一對比,就能看出到底誰是小人,誰是君子。
“這個小子,乳臭未乾,居然就敢和我鬥,真是不自量力。”
庫克惡狠狠地說道,面色陡然間陰沉下來。
“董事長,你一定不能放過他。楊逸風向來對我們寶迪亞公司看不順眼。表面上是針對我,實際上矛頭直指我們公司!~”
亞克因爲一己之私,在旁邊添油加醋,極力地說楊逸風的壞話。
“亞克,你不要爲了自己的私仇,去污衊別人,這是很不厚道的。”
瑪倫白了亞克一眼,很是輕蔑。
她最爲討厭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