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拒絕,可奈何丁大妹的盛情難卻,夏冷心最終還是抖着手,從她的手裡把東西接了過來。
臨走時,丁大妹又附在她的耳邊,偷偷地瞄了一眼景天睿,才低聲對她說道,“小玩具,大情趣。”
突然一陣寒風吹過,她恨不得當場化作粉塵,隨風散去。
由於喝了酒,兩人都沒法開車,於是景天睿請了代駕。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的目光總是不時地瞟向那個神秘的禮物。
“那是什麼東西?”他終於沒有忍住,還是開了口,“我看看。”
好似一道閃電擊中她的全身,要是被他發現這個東西,她還有活路嗎?
本想裝死,但是Boss大人的手已經伸到她的面前,“給我看看。”
她連忙搖頭,緊緊地把那根“神器”捂在胸口,堅決不能把它交給他。
這是炸彈,不,準確說來,它比核彈頭還危險。
她越是這樣遮遮掩掩,他越是步步相逼。
酒勁兒一上來,他的胸口也跟着起伏不定,像是討要糖果的孩子,眸子裡全是期待的光亮,“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的確是見不得人啊!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糾結。
這玩意兒的長相真是太邪惡了,即使外面的包裝紙選用了小清新的圖案,卻依舊無法抹去它浪蕩又情色的本質。
她的手裡握着它,面色極其難堪,“這是丁大妹送給我禮物。”
他輕哼一聲,“我就看看,又不會要。”
“不行!”她的態度堅決。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代駕到了。
景天睿把車鑰匙扔給代駕,然後一言不發地拉着她上了車。
一路上,彼此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皇家酒店,等夏冷心一打開房門,他就出其不意地從她的手中搶過那個神秘的禮物。
“你快還給我!”她着急地朝他撲去,想着把它搶回來。
他本來就長得高,再把戰利品舉得老高,於是她試着跳起來,也夠不到。
她有些惱羞成怒,“你說了不會要的,幹嘛又動手搶?”
他勾起脣,戲謔一笑,“我當然不會要,就只是看看而已。”
說着,他就準備拆掉包裝紙。
“不要拆!”她猛地撲上去,兩人直接倒向後面的大牀。
她的臉頰上暈染出兩團嬌豔的粉色,鼻尖上也冒出細密的汗,“求你別看……那個……”
見她如此秀色可餐的模樣,他自然不會忍着,於是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然後吻上她的脣,細細地吻着,淺嘗即止,卻沒有繼續深入。
似乎不死心,他又把東西舉到她的眼前晃了晃,“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她咬着脣,知道騙不了他,於是主動地點點頭。
“是什麼?”他的眼神有些迷濛,話裡的好奇又充滿了孩子氣。
要死啦!
這樣可愛的Boss簡直就是萌物,萌得不要不要的。
啊,連心都快被萌化啦!於是她紅着臉,連忙挪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咯?”他作勢就要拆,中途又看了看她,“真的可以拆嗎?”
她的嘴角一抖,拆吧,拆吧!
反正她已經見識過了,如今倒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我真的拆咯?”他再次徵求她的意見。
“隨便!”破罐子破摔,她轉過頭,直直地盯着他的動作,甚至還帶着幾分催促,“拆啊!”
被她這樣一激,他反倒是沒了一探究竟的興趣。
“怎麼?不敢拆嗎?”她挑了挑眉,更加期待他看見那玩意兒的表情。
他的面子哪裡容得別人的挑釁?
“我不敢?”說着,就動手撕掉小清新的包裝紙。
一根黑色的神器就裸露在他的眼前。
如果不是他的定力好,估計早就把它扔在地上了。
手會爛掉嗎?
此刻的Boss真是無比煎熬,內心翻涌着波濤駭浪。
漲紅的臉上有着尷尬、害羞的情緒,緊皺的眉頭又訴說着後悔的心情。
她不怕死地摸了摸他的臉,“你的臉好燙,是發燒了嗎?”
他偏過頭,思量了幾秒又猛地回過頭,“你明明知道是什麼東西,怎麼還讓我拆?”
呵,明明是你自己硬要拆的,好不好?
她翻了個白眼,視線卻總是無意識地飄向那根神器。
它就像是一塊兒磁鐵,吸引着兩人的目光。
見她盯着他手裡的東西,Boss不禁從害羞的情緒裡又生出一絲心癢難耐。
他微眯着黑眸,將手裡的東西晃了晃,“想要嗎?”
她的表情頓時崩裂,能不能繞開這個話題啊?
顯然,今晚萌萌噠的Boss又化身成棒棒噠的禽獸,將“小玩具,大情趣”玩到了極致。
第二天,夏冷心扶着自己快要斷掉的腰,欲哭無淚地趴在牀上裝屍體。
“笨寶,趕緊起來,今天還要去買年貨呢!”身心愉悅的Boss吻了吻她的額頭,顯然很喜歡昨晚的禮物。
年貨?
往年都是白曉在置辦這些東西,她從來不操心,“我不知道要買些什麼東西啊?”
“買不買都無所謂,就是去感受一下過年的氣氛。”他抱着她,眼裡充滿溫情,“我也沒有買過年貨,今天可以跟着丁大壯他們一起去逛逛。”
“嗯。”她點點頭,“對了,你真的要和丁大哥一起創業嗎?”
他怕她誤會,於是恢復一本正經的表情,“丁大壯是個腳踏實地的人,雖然說話不太靠譜,但創業的話,他會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而且從私心來說,他曾經陰差陽錯地救過你,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回報吧。”
聽了他的解釋,她才終於釋然。
是啊,他做事面面俱到,豈能不考慮周全?
她抱着他的脖子,朝他的臉上嘬了一口,“預祝你們創業成功!”
“這樣纔夠有誠意。”他擡手抵着她的腦袋,然後朝她吻去。
甜蜜的交纏,暖了滿室的春/情……
在C城最大的超市裡,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過年的氣氛洋溢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辛苦了一整年,大家都在這個時候露出收穫的笑意。
“妹子,我們在這邊!”丁大壯用力地揮着手,身邊站着丁大妹。
夏冷心拉着景天睿,快步朝他們走去。
“嫂子沒有來呢?”她只看到丁大壯和丁大妹的身影。
“她要帶孩子。”丁大壯的神情絲毫沒有晦澀,反倒是樂觀,又充滿正能量。
他們的孩子是腦癱,這一點兒,夏冷心是知道的,所以她一直很敬佩他和張翠花。
儘管世界上有太多的苦難,但是在堅強的人生面前,那些苦難都變得微不足道。
“哥,你們去水產區買魚和肉類。我和冷心去買零食。”說着,丁大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夏冷心離開。
“別走那麼快啦。”夏冷心略微尷尬,耳朵禁不住就熱了起來。
丁大妹秒懂,擡起手肘撞了撞她的手,“昨晚,我的禮物有沒有物盡所用呀?”
她漲紅着臉,低頭不語。
“嘖嘖,你老公真是愛你。”
面對丁大妹的調侃,她只能默默地流淚,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情趣玩具,打死她也不會再收了。
“冷心?大妹?”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聲音裡還帶着激動。
兩人同時回頭,就看見蘇婕正推着購物車朝她們走來。
三個女人都很興奮,忍不住互相抱了抱。
“你怎麼一個人呀?”說着,夏冷心就往她身後一看。
靠,帶着一羣黑衣保鏢出街,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混黑社會的嗎?
丁大妹挽着蘇婕的手臂,打趣道:“蘇蘇,逛個超市而已,你用得着帶那麼多的男寵出來嗎?”
身後的保鏢們紛紛冷汗直冒,這個話千萬不能讓老大知道,不然非把他們發配到泰國去做人妖。
蘇婕的眼神一暗,自嘲道:“我真要是有那麼霸氣,也不會混成現在這副德性了。”
丁大妹和蘇婕不太熟,只知道她的老公是C城的黑帝,關於他們的糾葛卻不是很瞭解。
見她難過,夏冷心也跟着難受,於是挽過她的手,“白衣還住在雷宅嗎?”
她蹙着眉,面色難看,“嗯,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應該是打定主意要賴上嘯天了。”
“白衣是誰呀?”丁大妹很好奇,作爲一個編劇,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素材。
“她也來了。”蘇婕朝前方微微地揚了揚下巴。
丁大妹迅速望過去,只見一個身着白色旗袍的女人,搖曳着風情萬種的步子走了過來。
丁大妹把頭靠向夏冷心,“這個女人渾身散發着濃烈的冷傲,漂亮是漂亮,但是……”
“她是殺手。”夏冷心接過她的話。
“哇,真的呀?”丁大妹瞪大了眼睛,不由地感嘆道:“活了30年,我這是第一次看到活的殺手呢!”
夏冷心和蘇婕同時爲丁大妹的思維方式點蠟,因爲白衣射向丁大妹的眼神不太友好。
“你來做什麼?”蘇婕率先開口。
白衣低垂着眼眸,冷聲回道:“別那麼任性,他會擔心的,趕緊回去吧。”
“你以爲你是誰?”蘇婕一時氣悶,覺得她的語氣就像是後宅之主,替雷嘯天管理着後院之事。
“爲什麼我們就不可以和平相處呢?”她的態度極冷,眼裡的冷意似乎能結出冰渣子。
“姐妹兒,你弄錯了吧?”即使不知道內情,但從目前的局勢分析,丁大妹已經大致能夠理出其中的狗血關係,“三妻四妾的宅鬥哪能和平相處呢?”
白衣狠狠地看向她,“閉嘴,沒你的事情。”
“喲,這是要剝奪公民的合法言論權呀?”她在大學可是辯論社的主席,打嘴仗還沒有輸過。
白衣快步衝到她的面前,擡手就掐住她的脖子。
夏冷心和蘇婕都慌了。
“放手!”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從人羣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