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被解救,救援小組立馬就召開了新聞發佈會。
由於劫匪在逃,警方不僅發佈了追緝令,同時還重金懸賞,對提供線索的人將給予20萬的獎勵。
頓時,整個C城都炸開了鍋。
夏冷心驚魂未定,另一邊麓山別墅的星光幼兒園就又出事了。
景天睿想瞞着她,但是紙包不住火,新聞媒體的連續追蹤,立馬就曝光了星光幼兒園的槍擊事件。
一聽到布布被綁架的消息,她就差點兒暈了過去。
“他們爲什麼要抓布布?是想要錢嗎?”她拉着景天睿的手,“那些劫匪是一夥的嗎?”
他抱了抱她,“目前還不確定,只知道是一羣戴面具的少年衝進了幼兒園。”
按照他們的作案手法,和當年的“屠夫”很像。“屠夫”是一個少年殺人組織,消失了那麼多年,近兩年好像才又冒了出來。
到底是不是以前的那些成員重建了“屠夫”,至今還無法確認。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呀?”夏冷心坐立不安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突然想到些什麼,然後走向阿葵。
阿葵正抱着朵朵,見她走過來,連忙朝她搖搖頭,然後把睡着的朵朵放在沙發上。
夏冷心看了看朵朵,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甚至眉頭都蹙在了一起,應該是受到劫持事件的影響,心裡很害怕吧?
“姐,如果劫匪是一夥的,那麼我們可以順着這條線索走。”夏冷心又望向阿葵,“我聽到那些劫匪說七家鎮,那裡應該是他們的地盤吧。”
“七家鎮嗎?”丁大妹驚訝出聲,“那裡是我的老家呀!”
夏冷心聽到她這樣說,也是一愣,“你的老家?”
“對呀!只是很多年都沒有回去了。”她連連點頭,然後眼神黯然,“我本來打算回老家結婚,但是一直拖到現在……”
“那你還記得那裡的人嗎?”夏冷心兩步就衝到了她的面前,“我聽到他們叫其中一個男人‘刀疤’,左眼角處有一道很深的疤。”
她的臉色微變,“他是不是隻有4根手指頭?”
“嗯嗯。”當時,夏冷心有留意到他握槍的手,明顯就是少了一根小指頭。
阿葵抿着脣,猶豫了一下,纔對丁大妹說道:“你和他們是親戚嗎?”
小鎮上,沾親帶故的家門特別多。如果那些劫匪和丁大妹扯上了關係,那麼事情就會變得有些棘手。
丁大妹搖搖頭,“‘刀疤’是他的綽號,而且他臉上的那一道疤,還是我哥用刀砍的。”
“那麼你們是仇人嗎?”夏冷心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又搖搖頭,“真要算起來,他還是我指腹爲婚的未婚夫呢。但是有一次,他喝醉了,睡了鎮上的吳寡婦。我哥就追着拿菜刀砍了他一刀,最後兩家人就斷了來往。”
完全沒有想到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想着刀疤男的所作所爲,夏冷心就着急地問道:“他們以前很壞嗎?”
“也不能說是壞吧。”她回憶了一下,“吳寡婦在鎮上的名聲不好,平時就喜歡勾三搭四。那天晚上,想必也是她有意勾引,纔跟他發生了關係。”
阿葵對這些風流韻事不感興趣,倒是對七家鎮這個地方來了興致,“我想去七家鎮一趟,你能帶我去嗎?”
“這個……”她有些爲難,“要不,我讓哥哥帶你去吧?”
阿葵對她點點頭,“嗯,那就麻煩你的哥哥了。”
“別這樣說。”她詫然一笑,“我怕到時候是我哥給你添麻煩。”
夏冷心瞭解她的哥哥丁大壯,於是解釋道:“丁大哥的人很好,除了有些話嘮,平時還是很好相處的。”
雖然阿葵見過他,但是沒有怎麼接觸過,所以腦子裡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既然是夏冷心認同的人,應該也不會太差。
“姐,乾脆讓我跟着你一起去吧?”夏冷心也想跟着去,如今布布下落不明,她根本就坐不住。
站在一旁的景天睿冷着臉,沉聲說道:“你不能去。”
“爲什麼?”她回過頭,一臉不解地看着他,“萬一布布就在那裡呢?”
他繃着嘴角,沉默了兩秒才淡淡地回道:“那朵朵怎麼辦?”
是呀,她的女兒受到了驚嚇,如今自然是最離不開媽媽的。如果她離開,朵朵就會很沒有安全感。
兒子和女兒,都是她從身上掉下來的肉,無論是哪一個,在她的心裡都十分重要。
“沒事的。”阿葵拍了拍她的肩,“如果布布在那裡,我一定想盡辦法把他救回來。你就別擔心了。”
時間緊迫,阿葵和丁大壯當即就趕往了七家鎮,而景天睿和雷嘯天則是從C城這邊入手,全城搜索布布的下落。
“老公,姐姐他們能找到布布嗎?”夏冷心倚在景天睿的懷裡,放任着自己的脆弱,“我好怕……如果布布出了什麼意外……”
他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緊,“不用怕,我們一定能把布布安全地找回來。”
“真的嗎?”她仰起頭,深深地望進他的黑眸裡。
“嗯。”他擡起手,摩挲着她的眉心,“朵朵應該快醒了,你先去看看她。我去煮點兒東西給你們吃。”
她點點頭,然後就上了二樓。
望着她的背影,他才微微地嘆口氣。
雷嘯天已經派人在各大交通要道和港口盯着,一旦有異常就會通知他。
但是,劫匪似乎很狡猾,根本不打算在這個風頭上逃離C城。
相比這邊的焦頭爛額,阿葵和丁大壯那邊也並不太平。
“啊——”丁大壯不斷地驚叫着。
此刻,阿葵才終於理解到丁大妹的話。
丁大壯豈止是添麻煩呀!他丫的根本就是麻煩,而且已經成精。
由於去七家鎮的交通不太方便,他們選擇了開車,開車的人自然就是阿葵。
她的飆車技術一流,但是耐不住副駕上坐着一個會暈車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話嘮。
“哎呀,我的媽呀!”他拽緊安全帶,越是緊張,越是念叨個不停,“你這哪裡是在開車子呀?根本是在開火箭嘛!車技這麼溜,你怎麼不去申請開‘神六’呀?”
她隨意地瞟了他一眼,卻沒有搭理他,只是腳上用力一踩,轟大油門,繼續在山路上狂飆。
“妹紙呀,我還有大把的青春沒有揮霍,你能不能給一條活路呀?”他臉色蒼白地靠在椅背上,然後緊閉着雙眼,不敢去看車窗外面那些快速倒退的風景。
雖然是眼不見爲淨,但那種超速帶來的壓迫感會直接襲上他的全身,想避都避不了。
接下來的失重感,讓他猛地睜開眼,“發生什麼事了?”
他連忙偏過頭,看向窗外,只見他們的汽車輪子居然沒在路面上。
懸空的?在空中?白色的霧氣正瀰漫在車子的四周,而且越來越來濃。
他一臉懵逼地回過頭,“難道這輛車子可以變成飛機嗎?”
“不可以。”她撫着額,難怪夏冷心會說他好相處,原來他和夏冷心根本就是同一個國度的,二得連步調都很一致。
“你最好靠邊停車。”他突然露出正經臉,接着又指了指對面的山頭,“日落與桌山持平的時候,正好就是七家鎮的祭拜時間。”
阿葵不相信鬼神,但是卻尊重當地的習俗,於是把車停在路邊。
這裡靠近山頂,所以視線極好。
“那邊是什麼?”她揚了揚下巴,目不轉睛地盯着對面的桌山。
丁大壯有些驕傲地說道:“那是我們七家鎮的神山,每當日落,就能看見佛光。”
遠遠望去,金色的光暈中,隱隱地浮現出一張菩薩的臉,經過他的解說,對面的景色更像是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拜一拜吧,她能保佑我們的家人平安。”說着,他就雙手合十,面對佛光的方向,虔誠地頂禮三拜。
禮畢後,他又看了看阿葵,“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也可以祈求菩薩保佑。”
她不明白,爲什麼人就喜歡把目標寄託在鬼怪神力上呢?她笑得有些苦澀,當初她是那麼嘶聲力竭地喊着老天爺,求上天保佑她的家人。
結果呢?
血色是那個晚上惟一的記憶。每想起一次,她的心就像是被割裂了一道口子,生生的疼,疼得她忘記了哭。
見她目光呆滯地望着佛光,丁大壯以爲她是在許願,於是又嘮叨上了,“山神很靈驗的,只要你誠心許願,就能實現。想當年,我追到我的老婆,就是向山神許了願。”
她抖了抖嘴角,實在是不想打擊他。
想一想,山神不僅要保佑整個七家鎮的平安,還要負責幫人追老婆,真的是好忙!
說起來,最早的七家鎮其實只住着七家人,而他們的先輩自發擔任起桌山的護林人,之後,祖祖輩輩發展壯大,逐漸從山上遷徙到山下,最後才建成了如今的七家鎮。
隨着佛光的消失,車子周圍的白色霧氣也開始慢慢的淡去。
“走吧。”阿葵坐上車,等丁大壯繫好安全帶,才快速啓動車子。
天色暗下來,連山間的風都變得陰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