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一隻腳搭在凳子,她的手纔剛剛做過美甲,腳也是剛剛修過的,但還缺少一點感覺。於是要給十個腳趾都塗上指甲油。
她每塗一遍,歪着頭欣賞一番,再補一補,直到滿意爲止,再刷一層看上去飽滿而亮麗,才滿意的擰緊瓶蓋。
“珊珊,你什麼時候這麼愛打扮了,還這麼講究!”小果殼看着她剛塗好的腳指甲油。
“嘿嘿——!快從頭招來!最近送你回來的都不是你的那位小跟班男朋友了?!”小果殼想從這雙腳的待遇中尋找蛛絲馬跡。
“嗯,他不是我的菜!”珊珊有點不屑一顧地說。
“你的現任可來頭不小啊……每天都豪車接送,還給你送好多禮物,我們都跟着沾光呢。”小果殼很想八卦一下。
“他說他經營幾家公司,收益還不錯吧!主要是他很幽默、氣質談吐不凡,也懂得體貼人。”
“我怎麼聽着像個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啊!像這種越有魅力的男人越要注意啦,八成……”
“你別八卦了,他說我是她的初戀——!珊珊咬着脣說。
珊珊說完自己也覺着自己的話沒有多少說服力。但是她就是願意相信尤侗利的話。
可是奇怪,從前天晚上尤侗利送珊珊回來,他就再也沒有打過電話來了!
珊珊拿起手機給尤侗利發了一條信息。
“親愛的,你在幹嘛呢?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啊……”
對方沒有回信息。
等了半個小時對方還是沒有回。珊珊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以前都是秒回,今天怎麼回事啊!
珊珊撥通了他的電話,“珊,我晚點再打給你!”說完就掛了。
對方的聲音壓得有點低,珊珊聽得不是很清楚,又撥過去。
“您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一連打了好幾次都是如此,珊珊有些怒了。
她穿上外套來到宿舍樓下草坪上。在草坪之間的紅磚小徑上,她又再一次撥通了電話。
還是嘟嘟嘟的聲音,珊珊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屈辱,她真想一把把手機扔到草地上。
“珊珊——!我等你好久了,終於看到你了。”是她之前的小跟班男朋友。
“你來幹什麼?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你是不是因爲他,我都看到了,你小心被他騙了……”
“不關你的事,我被不被騙和你有什麼關係!”珊珊近乎瘋狂的喊着。
他錯愕!不知所措,他哪裡做錯了?
“如果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可以改,我們和好吧——”
他抱住狂怒的她,想要去吻她。
“啪——!”一個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他感到火辣辣的痛,更痛的是他的心。但是此刻他顧不上了,痛那又有什麼關係?
“珊珊,我沒有你不行,我不在乎你和那個男人交往過,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他近乎哀求着。只要珊珊回心轉意,讓他匍匐在她的腳下,親吻她的鞋子,他也是願意的。
珊珊掙脫出來,轉身跑向宿舍。他看着珊珊絕情的背影,如果他不是個男人的話,他就可以大聲點哭出來了。可笑的是他最後的這點陽剛之氣居然還是在的。
珊珊一連好幾天都窩在寢室,誰和她說話也不搭理。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珊珊本想傲氣地拒絕,可是手卻不自覺的拿起來手機。
“喂,珊——我已經在你宿舍樓下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是尤侗利打來的。他那種磁性的聲音讓珊珊無法抗拒,儘管她還在生氣,腳已經移步到了櫃門前。她挑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顏色本身自帶性感,再裹在珊珊身上更添了幾分魅惑。
珊珊出宿舍,看到着一身休閒裝的他,他捧着一束玫瑰,此刻她已經投降了,投在了玫瑰花下。她也像一朵玫瑰花一般奔向自己的同伴。她接過那束玫瑰,放在鼻尖吮吸了它們的清香,隨即登上了那輛等待多時的車。
尤侗利驅車500多公里帶珊珊來到了一個豪華的溫泉度假酒店。
珊珊感覺一切進展得太快,但是她彷彿已經被一張網網住,而且這張網還是她自己編織的。“他是愛我的,我也愛他!我們是相愛的!”珊珊在心裡堅定地對自己說。
“一路辛苦了,我們先泡個溫泉解解乏吧!”他體貼的給珊珊開車門。
這是個露天的溫泉,建在山石之間,周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在氤氳的溫泉池水中,他的慾望開始膨脹,慢慢的每個細胞都被膨滿了,快要撐破他那如氣球般一樣薄的壁。
她在溫泉旁一間佈置得很浪漫的房間,滿足了他。
“你愛不愛我!”珊珊求證到。
“怎麼不愛,你感覺不到嗎?”他說。
“那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而且聲音還那麼低,你真的只愛我嗎?”珊珊又再一次求證。
“真的,你需要我發誓嗎?”
“好吧,我相信你!”珊珊滿意的笑了。
以後的每個週末,尤侗利都等珊珊,他們一起到不同的地方遊玩。珊珊對他的依賴越發深了,她堅定自己的判斷,他是愛她的。
董依依已經連續好幾個星期見不到珊珊了。在自習室、在圖書館她也看不到珊珊的人影。董依依的腦中閃過珊珊坐上一輛轎車出去的身影和那天晚上回來看到的那個送她回來的男士。
董依依只好在宿舍樓下等了,一個星期天的晚上,她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四十五,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關宿舍門了,纔看到珊珊從外面回來。
“珊珊——!”董依依叫住她。
珊珊走過來,“什麼事啊!這麼晚了!”
“怎麼沒看見小跟班送你回來?”
“我們早就分了。”
“哦,原來這樣!那我最近怎麼看你坐一輛車出去?”
“那是我現任男朋友的車,我們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
“作爲你的室友,我還是要提醒你,小心你自己陷入太深,他的背景你清楚嗎?”
“他說他是單身,沒什麼問題啊!”
“這種事情怎麼能相信他表面說的,還是要打聽一下!以他的物質判斷,萬一他……”
“不會!即便是,又怎麼樣!我已經陷進去了!”珊珊一口氣跑會宿舍。從此不再接室友們的電話,沒過幾天珊珊就搬到外面去住了,室友們更是聯繫不上她。
幾個星期以後,珊珊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
一進門,班主任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桌上的幾張照片給她看。
“是一個女人給我的,你說吧,這件事怎麼解決?!”班主任的語氣極爲嚴厲。
珊珊的心慌了,“這怎麼可能,他有家室?!他告訴過我的,他——”珊珊在班主任面前毫無掩飾的哭起來。
“你呀!……叫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退學吧!”班主任無奈的說。
珊珊拖着身體出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班主任辦公室的。
董依依一聽到消息,趕到班主任辦公室。
“主任,請把照片給我吧,既然對方只是把照片給了你,而沒有選擇把事情鬧大,說明對方是有顧忌的,請你把照片給我,我去試試看!拜託了!”董依依給主任鞠了一躬。班主任把照片給了她。
董依依終於約見了對方,經過多次協商、道歉,對方終於答應收回了照片。
現在,珊珊的人是安靜地待在校園 了,但是她像極了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可弔詭的是,她居然還想着尤侗利,盼着他給自己回信息,但是卻又怕收到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