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此言差矣,這宮中,不是還有一個嗎?”蕭恆裕道。
“她早就形同廢人。”蕭恆景面有慍色。
“皇兄,臣弟此來,並不是要追究她是北疆餘孽一事,據臣弟所知,靈韻身上所中之毒,雖然有人在解,但是那人卻說靈韻身上一毒並不能根除,皇兄若是肯讓那人跟臣弟出宮,也省的靈韻受到那般苦楚。”
蕭恆裕是知道的,蕭靈韻一直都是蕭恆景最疼愛的女兒,這其間的原因他也知道,所以,他將蕭靈韻擺了出來。
“哼!端妃這些日子,真是越發地大膽了。”蕭恆景轉移話題。
“端妃娘娘只不過也是愛女心切,況且丞相府上能人異士衆多,有這麼一個兩個會點北疆蠱毒的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蕭恆景臉色鐵青,當初那事出了之後,他便將北疆嫡系滅了個乾淨,只除了那人之外,誰知道,時隔多年,這世間居然還有北疆蠱毒的出現。
“皇兄若是不說話,臣弟便當皇兄答應了。”蕭恆裕神色平靜地道。
他已向蕭恆景說明自己的來意,況且,蕭恆景深知,自己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因此並不怕蕭恆景有什麼想法,背轉身,顧自去了。
仇愁在一旁被驚了一身冷汗。
他是知道豫王除了皇上之外,對其他人都是一般模樣,然而他並不知道,豫王竟然也可以如同對待他人一般對待皇上,而更讓他大跌眼鏡的是,豫王就這麼走了,皇上也沒有說什麼。
奇事,可真是奇事!
仇愁心中對蕭恆裕的敬仰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仇愁跟隨蕭恆裕一路在宮中穿梭,蕭恆裕顯然很是心急,竟然顧不得禮儀,直接在宮中用起了輕功。
豫王殿下不僅才華驚豔才絕,就連武功也是當世難尋,幾乎無人能敵。
就這麼一個謫仙一般的人物,很早以前,就早就成了自己的偶像。
仇愁略一沉思,便跟了上去,幸好他的武功底子也不弱,況且蕭恆裕也知道他有多少功力,還是留了一手的,不時放慢速度,這纔不至於讓他在那些因着蕭恆裕前來圍觀的宮人面前失了顏面。
仇愁並不知道蕭恆裕想要去哪裡,但是他早年也在皇宮的禁衛軍中待過,因此熟知皇宮地形,看這方向,竟是冷宮?
仇愁猜想得不錯,蕭恆裕要去的地方正是冷宮。
當今皇上並不貪戀美色,自從先皇后去了之後,宮中統共不過幾個妃子,因此冷宮也甚少有人居住。
蕭恆裕到了一處破落的宮門面前停了下來,宮門上的紅漆都快褪了顏色,牌匾掉落在地上,門上還掛着滿滿的蛛網。
蕭恆裕皺了皺眉,直接翻牆而進。
仇愁跟在身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跟着蕭恆裕翻牆而進。
宮牆內,雜草叢生,想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不過,也不奇怪,畢竟這裡是冷宮。
“這不是裕王?今日怎的有空跑來我這兒?”才一進去,一個女子的笑聲傳來。
“好久不見。”蕭恆裕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出現的女子,一身素衣,巧笑倩兮。
“是呀,好久不見,咱們上一次見面,應該是十年前了?”女子歪着頭似是回想了一下。
“嗯。”蕭恆裕點了點頭。
仇愁在一旁看着蕭恆裕和麪前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年長蕭恆裕幾歲,長相併不似一般的大夏人。不由得內心開始起了八卦。
難道,王爺與眼前的女子?
然而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這畢竟是皇上的後宮,雖然,是後宮中的冷宮……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十年來一次都沒有踏足過我這裡,今日突然來到,想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出手吧?”
“沒錯。”蕭恆裕言簡意賅,“所以,請你跟我出宮。”
“出宮?裕王爺,雖然說我如今只是個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但是名義上還算是你的嫂子吧?有你這麼跟嫂子說話的?而且,你將我打出去,可有問過你那大哥的意見?”女子輕蔑地道。
“我只需要你跟我出宮一趟即刻。”蕭恆裕皺了皺眉。
“我不願意。”那女子斷然拒絕,“若是沒有其他什麼事,裕王爺,還有那邊的那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小兄弟還是儘早回去吧?我這冷宮,伙食可差的很,留你們飯只怕會倒了你們胃口。”
“煙羅,事情緊急。”蕭恆裕道。
“裕王爺,請你弄清楚你的立場,你與我只是因爲你那大哥所以有這麼一層關係在,除此之外,我與你並無其他,爲何你有緊急的事情要我出手,我便要奉陪?你們還是快走吧,雖說我這邊是冷宮,但是你那大哥看我看的緊,時不時會派人過來,若是被他派來的人撞見了,到時候我反正一無所有,什麼都不怕,而你呢?”那個被蕭恆裕稱呼爲煙羅的女子冷笑道。
“外面,出現了北疆蠱術,你也不去麼?”就在仇愁緊張之時,蕭恆裕不冷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煙羅聞言大驚,“北疆蠱術?當年……當年我北宮家的嫡系不是已經……”
“所以,請你跟我出去,如今宮外已經出現了兩個中蠱之人,一個是本王的貼身侍衛,一個則是靈韻。”
“你說的,難道是長公主蕭靈韻?”女子臉色一白。
“正是。”既然話已說開,蕭恆裕便也點了頭。
“快,快到我去。”北宮煙羅一聽此事竟然還涉及了皇室之人,不由得臉色大變。
“好。”蕭恆裕很快在前頭引路。
仇愁感覺自己一天之內受到了雙重打擊。
他一向視爲偶像的豫王爺輕功比自己好便也罷了,畢竟那是他努力的目標,可是眼前這個身份未名,自稱北宮煙羅的女子爲何輕功也比自己好?
他二人在前頭,這次因爲多了一個北宮煙羅,豫王想來也是好容易才請到這個女子,於是便沒有跟來的時候那般會等自己,一轉眼,二人便在自己面前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