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才矇矇亮,獨自住在合歡鎮東街頭的老陳扛着鋤頭打算去打理一下近日鄰居樑家那裡新租來的地。
雖然不是農忙時節,但是若是以種地爲生的話,要做的事,那是不管你農忙還是閒都有的做。
老陳扛着鋤頭,哼着小曲兒一路朝着那樑家的地走去。
樑家爲什麼把地租給自己呢?老陳聽說樑家幾年前離家經商的兒子賺了大錢,因此特意接了樑家老兩口前去享福,老樑家走的很是匆忙,因此低價將這田地租給了自己,說好了日後每年會派人來收下租子。因着匆忙,這地的租金便很是便宜。一想到自己以這麼低廉的價格租了這麼大塊地老陳整個人都開心地趕緊自己步伐輕盈,年輕了許多。
老樑家雖然有地,但是也一直做着一些小生意,因此並不怎麼打理地裡,尤其是今年老樑家老兩口身子越來越弱之後,便權靠着那出門在外的兒子不時捎些錢財來度日了。
當老陳看到老樑家的那塊地之後,看到地裡滿是倒着的枯草,看來這地的確荒蕪了許久,厚厚的枯草一層一層地鋪墊着倒在地上,老陳嘆了一口氣,看來,沒個幾天,他怕是整理不來這裡了。
老陳拿起手中帶來的傢伙,開始清理,他做慣了這般的粗活,因此幹了一個多時辰都還不覺得累,尤其當他看到這地在他手中一點一點開始像樣起來之後,心中更是開心。
突然間,鋤頭好像碰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老陳不由得好奇地涌鋤頭輕輕撥開覆蓋在奇怪的東西上的枯草。
頭髮。
長長的頭髮。
老陳嚥了咽口水,他的心中有着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他還是很好奇。
老陳繼續好奇地撥開枯草,只見厚厚的枯草層下竟然躺着一個面無血色的妙齡女子,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來……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快來人來人!”老陳驚恐的聲音迴盪在田間。
“什麼?又犯案了?”當戚天威告訴安芷這一消息的時候,安芷心頭一跳。
那賊人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犯案了,雖然這在意料之中,但是安芷很是自責,若不是自己這邊進展太慢,應該可以阻止後面的事發生的。
“安大人,您也不用過於自責,這次的姑娘,還活着呢。”戚天威看着安芷的樣子,安慰道。
本身就是沒有多少線索的案件,安芷又人生地不熟的,能查到這地步,其實已經很不錯了,戚天威心裡很是明白。
“什麼?快帶本官去看看。”這無異於不幸中的大幸,或許,還能問出些什麼來,安芷趕緊道。
“這……”戚天威吞吞吐吐,臉上露出爲難的樣子。
“戚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安芷自然是看了出來,於是問道。
“安大人,您知道這次的受害者是誰?”
“誰?”
“紅娘坊坊主——葉卿卿。”
“什麼?”
萬幸的是,等到老陳報官後帶着官差和仵作來的時候,葉卿卿還有一口氣,仵作也是個通醫術的,因此在將葉卿卿帶回去的路上做了一些處理,及時給葉卿卿止住了血。
“小姐!”雅姨和綠竹看着躺在牀、上一臉蒼白的葉卿卿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尤其是雅姨,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原以爲小姐只不過是跟她們開個玩笑消失幾天,誰知道等再次見到的時候,人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咳。”安芷不好就這麼直接進去,站在門口咳嗽了一聲。
此刻葉卿卿因爲傷勢過重被安排在合歡縣縣令府衙的後院中,爲了方便照顧葉卿卿,官府還特意去紅娘坊請了雅姨和綠竹過來,因爲葉卿卿傷勢太重實在不方便挪動。
合歡縣的縣令應該還在發現葉卿卿的現場,因此安芷與戚天威是直接走進來的。
“安大人。”還是雅姨見過世面,立即拭去了眼淚,站起來道。綠竹畢竟年輕,還在一旁嚶嚶哭泣,不知所措。
“雅姨。”安芷衝雅姨點了點頭,“葉坊主如何了?”
“方纔大夫來過了說小姐身受重傷,並且因爲處理得太晚,能不能醒來,還得看小姐的造化。”雅姨說到這裡又伸出手擦了擦眼淚。
“雅姨,不要傷心,她會沒事的。”安芷安慰雅姨道。
“多謝安大人。”雅姨道謝道。
安芷看葉卿卿這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便請了雅姨到一邊說話,戚天威見狀,知道安芷實想問些事情了,於是便識相地讓綠竹跟他一起出去了。
之前在葉卿卿失蹤之後,雅姨便報案說葉卿卿失蹤了,然而,這畢竟是合歡縣的事,安芷不便插手,因此雖然前去調查過,後來還是轉手給了合歡縣縣令,只是這縣令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是這麼多天沒有消息,直到老陳在田間發現身受重傷的葉卿卿。
“雅姨,不要難過,葉坊主做了那麼多好姻緣,會有福報的。”安芷安慰雅姨道。
“多謝安大人。”雅姨行禮道謝,被安芷攔住。
“雅姨,雖然安某曾經來調查過葉坊主失蹤的事,但是這畢竟不是本官的管轄範圍,因此還請雅姨跟本官說一下之後的後續。”安芷道。
聽聞安芷的話,雅姨臉色突然白了一白。
“雅姨?”安芷不解地看了看雅姨。
“安大人,哎……”雅姨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
“雅姨,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安芷敏銳地抓住了一點。
“安大人,實不相瞞,自從小姐失蹤之後,老奴是翻來覆去,日夜難眠,老奴總覺得小姐自從救了那男子之後便像是變了一個人般,但是老奴畢竟是個奴婢,不好多說什麼。”雅姨又嘆了一口氣。
“雅姨,那你的感覺具體是指?”
“女人啊,到了一定年紀總是會懷春,更何況,小姐年紀也不小了,以老奴這麼多年伺候小姐的經驗來看,小姐對那男子,有着跟別人不一樣的情感,只是,老奴畢竟沒有問過小姐,也不好確定。”雅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