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武聽張立說的有道理,叫部隊停下休息。把連級軍官也叫來,大家圍着地圖一起研究如何跳出封鎖線。
根據外圍偵察兵報告的情況看,南佛軍把戰線拉得很長,其目的只有一個:把青龍營往山脈原始森林裡趕。總體來說311師西北兵力部署較多,東南較少,因爲向東南方向走二十來公里,就是沐散邊界。
張立指着地圖:“我看從東南跳出風險小。”
有個下級軍官說道:“可那裡離邊界很近。”
沐散軍很少有越過邊界的,出了邊界地勢平緩,南佛軍在那裡交通發達,能迅速佈置軍隊,而且那裡居住的不是夏人,沐散軍沒什麼羣衆基礎,如果被普通民衆發現,容易將行蹤報告給南佛軍。
見大夥很謹慎,張立鼓動道:“寇可往,我亦可往。爲啥不能越過邊境呢。而且我們又不長期呆在那邊,只要通過封鎖線,還可以返回到沐散來。”
一個軍官說出擔憂:“東南面南佛軍兵力少,從那突圍到沒什麼?就怕與311師交火,引起南佛軍的注意,那邊公路網多,容易從其他地方增排兵力,到時候我們還得退回來。”
“這到是個問題,能不能偷偷越過封鎖線,畢竟我們才一百多號人。”
許雲武想起一件事,對一個軍官說道:“以前金營長安排你,到東南地區勘察地形,你認爲有沒有可能從那邊偷偷越過去?”
那個軍官思考了下:“有一個地方到可以,不過我們要快,在南佛軍之前趕到那裡。”
那軍官說完,在地圖上把那個地方大概位置指出來,離封鎖線確實很近,不能再耽擱沒有絲毫猶豫,許雲武很果斷:“好,立即出發,你帶路。”
“殘障人士”張立不得不躺在擔架上,再次接受瘋狂的顛簸。
南佛軍雖然離那裡近,但每個士兵的心思,都希望其他部隊與青龍營交火,如果推進速度越快,越有可能遭遇敵人。所以能不快就不快,況且在密林裡行軍,都是靠腿走路十分辛苦,士兵們抱怨連天。
對手青龍營長期駐紮在山裡,爬山涉水是家常便飯。部隊一路狂奔,比南佛軍提前到達目的地。
這個地方有條河溝,河溝上下沒多遠,各有一個小瀑布。溝左邊地勢陡峭,右邊地勢平緩,南佛軍進山圍堵,或者沐散軍突圍,只有走河溝右邊。
這段河溝左邊雖然地勢陡峭,但溝邊有段不寬的灌木叢,足夠躲藏一百來號人的青龍營。部隊天麻黑就趕到這裡,然後大家脫掉褲子,涉水越過一米多水深的河溝,到達左岸潛伏下來。
第二天上午,有個南佛軍小分隊才慢悠悠到來。躲藏在左岸灌木叢的青龍營,其實是在賭南佛軍嫌麻煩,不會過河搜查。果然南佛軍見河溝上下都有小瀑布,而且對面又是絕壁,認爲沒必要搜索對面的小片灌木叢,稀稀拉拉還是沿着右邊河溝上山。
南佛軍小分隊走過後,青龍營又躲藏了兩個多小時,見再沒其他南佛軍,才涉水過河。
過了河,張立死活不躺擔架,主要是骨頭快被抖散架:“我們已經越過封鎖線,沒必要再奔跑,大夥適當保持體力,說不定還會遇上意想不到的戰鬥。”
行軍速度放慢,士兵雖沒奔跑,但張立也得小步快跑纔跟得上。大腿的腫脹痠痛,吃了不少苦頭,真是躺也不是,下地行走也不是,覺得以前吃的苦加起來,都沒這幾天多。
下午三四點部隊趕到密林邊緣,張立跟着許雲武他們前去偵查。張立見遠處公路時不時有往來的軍車,對許雲武說道:“我們去劫持幾輛車來坐。”
說實在話,張立有點不想再走路,可部隊如果不移動,長期呆在一個地方,被發現風險很大,因此只有慫恿許雲武劫持軍車。
許雲武畢竟肩負全營的安危,很謹慎:“軍車只能在公路上開,如果我們開車,遇到檢查站怎麼辦?還不如走路穩妥。”
“你們青龍營都是些猴子部隊?有車不坐,非要走路。你沒仔細觀察這些軍車嗎?”
許雲武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這些軍車怎麼了?”
“往沐散方向開的,行駛速度慢,應該是載重車,看樣子很重,應該不是載人,八成是運輸補給的車輛。往東南開的,行駛速度快,估計是空車,我們才一百多人大家擠擠,劫持四五輛空車就夠了。”
許雲武問道:“劫持軍車後,我們往哪裡開?”
“這些空的軍車估計是拉補給的,我們乾脆開到補給點,補充點彈藥或者吃的,這幾天行軍都是吃饅頭,媽的,這樣下去會虛脫。”
許雲武沒啃聲,這風險好大。跑到南佛國的地盤,來洗劫補給點,都不知道周圍情況,如果附近有其他南佛國軍隊,稍微阻攔拖延下時間,青龍營就有被圍的風險。
許雲武還是堅持自己意見:“張哥,這事潛在的風險好大,得慎重。我看還是在密林等天黑,夜行軍返回沐散。”
尼瑪,又要夜晚行軍,張立已經受夠了。
無知者無畏,張立一個勁慫恿許雲武劫持軍車:“你這膽量,前怕狼後怕虎,在內地頂多當個班長。中外名將,哪個不是敢打敢衝,霍去病人家才幾千人馬,敢突入匈 奴腹地幾千公里...”
被張立洗刷,許雲武尷尬用手摸了下額頭沒吭聲。
張立繼續鼓動:“我一介書生,爬山涉水趕不上你們,你們個個孔武有力,想不到外強中乾,膽量居然這麼小,我都不怕死,你們怕什麼?”
不但許雲武被張立說得難堪,旁邊幾個軍官面子也掛不住。
有個軍官受到激將:“營長,我們幹。大不了死在這裡,二十年後又是條好漢。”
青龍營是沐散軍的象徵,這個部隊士兵很少從民間徵兵,大都是從其他部隊抽調勇敢和戰鬥力強的士兵。許雲武有點顧忌,怕一不留神,將青龍營毀在自己手上。
見軍官們被張立鼓動,不計後果去劫軍車,許雲武顧慮重重:“這裡比不上沐散,如果一旦被圍,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張立接着勸說:“沐散已經炮火連天,這裡即使有部隊,也被調到前線去。而且這裡離密林不遠,如果情勢不妙,我們還可以再重返回森林。”
跟張立相處一陣,杜尚義對他盲目崇拜:“營長,大哥乃一神人,什麼事都料事如神,我跟他參加幾次行動都成功,放心按大哥說的做就行,不會出紕漏。”
許雲武權衡了下,只好答應:“好吧,我們劫持軍車去襲擊補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