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看着韓蓋天,問道:“韓大哥,你認得那個剛出來的人嗎?那個人可真厲害,還沒到半刻鐘就出來了,而且身上竟然沒有沾上一滴血跡。不知道里面的人怎麼樣了……咦,那門口裡是……”說到這裡,他忽然大聲叫道:“大家不要看!”他這突的地大叫聲嚇得楊秋凝,李楓和周沉芳心裡嚇了一跳,正想看是怎麼回事時,洪都道:“是肉塊,一塊塊的人的肢體肉塊……”一面說,一面吐了出來。
其他的賓客倒沒有什麼顧忌,看了過去,當他們看向那門口之時,只見裡面一塊一塊被肢解後的人體肉塊顯現於眼前。在場的男賓客倒沒有什麼,女賓客倒麻煩了,例如赫連娜吐得一地都是,那情景簡直和下面那個滿是肉塊的石室不相上下,而範雪菲則當場暈倒,被一些官兵擡走。
其實並不止他們,就連去審覈的官兵去到門口之時,也忍不住吐了出來。倒是七公主和她旁邊的那名侍女沒什麼。
看到這個情景,周沉芳她們馬上低下頭來,不敢往下看。
韓蓋天盯着那人,喃喃地道:“這個是他麼?他不可能是這樣的啊,而且他沒有那個本事啊,難道他也練成了‘殭屍神功’了?可是不像啊,現在他的神智好像很清醒。”
張世初走過來對韓蓋天道:“韓兄,你是懷疑剛出來的那人,是邪派會使‘殭屍神功’的‘天運系’的系主周興風?”
柳無風走過來認真地道:“是他!真的是他!他來過我華山派,我認得他!”
周沉芳厭惡地道:“唷~~,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功法了,竟然去練這種功夫。哼,好好的一個人不做,去當什麼殭屍啊,笨蛋一個!”
******
池不春的那柄劍射出的能量實實地打在了我被拂塵裹住的身上,一聲悶響從我身上傳出,雖然死不了,但是卻痛得我快流下淚來。
這還沒有完,那個“陰陽天師派”姓易的那個“陰陽寶鏡”開始照到我身上,雖然在暗室,沒有太陽光,但是那“陰陽寶鏡”竟然能從高處(趙某人:高處?到現在我纔想到,哈哈,原來他長得高竟然有這樣的一個作用——當鏡子架。)發出一黑一白兩束強光,而且那兩道光還不住的旋轉,還越轉越快,快得就好像一個鑽頭一般,不住地往我身上鑽進。我相信如果我是正常人的話,早就給鑽了個腸穿肚爛了。
也在同時,聽天道人的拂塵越收越緊,好像想要將我收成一根肉棍的模樣。
這三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難怪剛纔我不能將他們嚇暈或嚇怕。不過,如果他們就是這三招的話那他們就死定了。好,我就給點時間給你們,雖然他們這樣對我的確很痛,但是我還是“仁慈”地讓他們將招數使完出來。
可是等了許久,仍未見他們換別的招數,我於是不耐煩地對他們道:“喂,你們煩不煩,來來去去就是這幾招,你們不無聊本小姐都無聊死了,再不出絕招我就不客氣了。”
此時他們三人卻因作了這麼久的法,卻未能將我怎麼樣而急得滿頭大汗。那姓易的人不住給陰陽寶鏡施法,那寶鏡越轉越快,現在竟然根本就再分不出哪是白光,哪是黑光了。那池不春早已因失血過多,面色發青——看來雙修劍果真是飽飲了一頓了呢,只不過飲的是自己主人的血。哼,活該!聽天道人的拂塵仍在緊縮,但是卻已再難縮得進半寸。看來我還得感謝他呢,最近我好像忘記對自身形體的照顧,好像比以前長胖了點了呢。呵呵,正好藉此機會瘦瘦身——雖然這樣做痛了點,但是,值得!(作者:唉,女人……趙某人:怎麼,不爽啊,不爽就走開!)
又等了一會兒,看來他們已沒有其他招數了,這回輪到我要還擊了。我將雙手從那拂塵絲中抽出,然後用兩隻手的中指的指尖將周圍空氣裡的水分吸到指尖上,並將它們壓成水滴。
然後……
我兩手中指一彈,兩滴水滴同時向兩旁射出,同時發出能量,撐向緊裹着我的那些拂塵絲。
“碰”“叮”兩聲同時傳出,那“陰陽寶鏡”和“雙修劍”應聲而落。那兩樣東西的主人也被反震之力彈到一邊伏到地上。“陰陽寶鏡”化作碎片,“雙修劍”斷爲兩節。這時另外一個“啪”聲在我的身邊響起,聽天道人的拂塵被我掙斷,而他整個人也被彈得後退幾步。
我理了理有點凌亂的衣衫,看着仍站在我面前的聽天道人。聽天道人見三人拼盡全力卻未能傷我半根汗毛,於是立即識相地道:“對不起,小姐,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我已經暈很久了。”說完自動倒地。
呵呵,暈了還能將那拂塵耍得這麼厲害,我想不佩服都不行了。本來還想給他兩拳的,但見他那麼識相,也就算了。
我看向我後面伏在地上的那個姓易的,他也立即識趣地道:“小姐,不好意思,由於剛纔在下睡相不大好,可能會打擾到你,現在我道歉。”
我道:“剛纔你明明站着,怎麼是睡了呢?”
那姓易的道:“不怕告訴小姐,這都是因爲在下長得太高的緣故。其實在下從小就因長得太高,故而無法找到合適的牀,久而久之,便養成了站着睡覺的習慣。”
哈,站着睡覺,這麼狗屁不通的說辭他都想得出來,佩服佩服。
我繼續道:“那麼說你現在是在睡覺嘍?”
他回答道:“是的。”
我道:“那你怎麼一直在說話?”
他聽了一滯,但馬上又答道:“夢話,夢話。”一面說,一面臉上冒着冷汗。
我道:“哼,算你說得有理,放過你了。”
好像還有一個人呢。我轉身走到池不春的旁邊。我問道:“你又有什麼理由?不會也是在站着睡覺吧?但是你長得並不高啊。”
他急忙道:“不是,不是。其實,在下從小一直有夢遊的習慣。在下剛纔一直在夢遊,所以有冒犯之處,還請小姐原諒。”
夢遊?這個理由還過得去。我這才站起來道:“也就是說這裡已不再有清醒可以站起來的人了?”
那三人同時點頭答道:“除了小姐之外就沒有了,沒有了。”
我再問:“那我就可以出去了?”
“可以,可以。”池不春還誇張地道:“那是當然,誰敢攔小姐就是和我池不春過不去,誰敢攔她就要先過我這一關先。”
我一瞪他,他忙解釋道:“夢話,夢話。在下一直在說夢話。”
這不差不多。饒了你了。
我轉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便再度到池不春面前道:“好像你剛纔還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呢,現在呢?”
池不春急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剛纔在下一直在夢遊,所以說的話都是夢話。現在在下也不敢看了。”
我道:“你不想看,可是我卻偏要讓你看。”說着扯下了我臉上的面紗……
******
若干年後,那姓易的和聽天道人在極偶然的情況下遇到了池不春,他們均同時問池不春當時看到了什麼。池不春好像極不想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最後他只以一個字回答道:“鬼。”
******
我用以前在《來去之道》這本書中學得的開門之法,自己打開了大門。
門開後,我取下門牌,然後邁步走向門外。出門口時,我發現,我門旁的那支香竟然已燒去了一半了。唉,真慘,和那三個白癡相鬥,竟然花去了那麼多的時間,看來第一名鐵定拿不到了。咦,出來了的人還真不少了呢。我一數,竟然有十九人了。哈,我是第二十名。
那十九人中,有的仍在喘着氣,有的一身紅衣,有的仍是衣衫整潔。我再看向旁邊的第二十五號兵器室時,發現那門口竟然給官兵用一塊大板在外面將入口封了起來。怎麼回事?不讓人看麼?呵呵,可惜不論那塊門板再厚,就是攔不了我。
只是當我將神覺傳入察看了生了什麼事時,大吃了一驚,裡面的情景真的將我嚇住了。那裡根本就是地獄,因爲那裡已沒有一個活人,地上滿是不知被人用什麼利器切成一塊塊的人的肢體。真不知是誰幹的,這麼心狠手辣,弄得裡面真像是一個大屠場一樣。
我再用神覺看了一下其他暗室內的人的情況,大部分的都是死傷甚衆,只有一兩個和我這邊的情況相似。
張天師想出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點太損天德了呢?但是再怎麼損天德,畢竟他已經登仙了。唉,高人的想法就是難以測度啊。
******
明仲秋第一個便見到趙歆出來,他對仍低着頭的周沉芳她們道:“大師伯,大師伯她出來了。”
周沉芳,李楓,楊秋凝這纔敢轉臉看去。李楓跳起來拍手道:“是呢,是呢,真是大師伯,看她,竟然一點事也沒有,身上也沒有沾一滴血,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樣,大師伯就是大師伯。”
洪都道:“切,只有你纔對大師伯擔心。我早對她信心十足,根本不想就知道會這樣了。”
韓蓋天坐回座位,對他二人道:“你二人在此拍你大師伯的馬屁是沒用的,她也聽不到。”
李楓對他道:“聽得到!都說過了,大師伯不是凡人了。對了,你不是要上茅廁嗎?怎麼不去了?”
韓蓋天抓抓頭,然後丟出兩個字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