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麻衣想要看那少女的手相,誰知她竟然拒絕道:“哼,本姑娘的手相是你想看就可以看的麼?”
洪都聽了在旁邊急道:“絨絨!給他看看吧,我想知道你的未來。雖然我早決定不論你的未來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但是知道了不就能更地好保護你嗎?絨絨聽話,給他看看。”
那叫絨絨的少女道:“洪大哥,我看他絕非善類,所以不想給他看。”
賴麻衣道:“命運者,信則有之,不信則無。小姐怕什麼呢?”
那個少女聽他有此論斷,不禁奇道:“咦,你不是相師麼?你向人鼓吹命運的好壞纔是你的賺錢方法啊,爲何現在反而叫人對命運信也可,不信也可?”
賴麻衣微笑道:“命相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儘管在下是個相師,但是對於他人或者自己的未來,都是看得十分模糊的,所以,在下算到的東西只是一個方向,你信,則可按這方向走下去,不信,則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結果如何,以後自有分曉。所以,在下並不是很強求你算命後去按照在下所說的去做。”
那叫絨絨的少女聽了道:“既是如此,我就姑且給你看看。”說罷,將她的右伸了出來。
賴麻衣看着絨絨的掌紋,神色陰晴古怪。最後他將洪都拉到一邊道:“你最好還是趁現在離她遠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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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趙歆者得天下!”我憤憤地道,“這簡直是胡扯!把我當成什麼了!”。
那帥哥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也是聽來的。”
我又道:“那你們這次把我劫出來,就是爲了找黑玉龍以及得到我?”
那帥哥聽了急道:“不是,不是,我們只是奉皇上之命來勸說你,希望你不要與蒙古人走得太近……”
我暈,趙昀竟然將謠言信以爲真了。我道:“你們也信這個謠言?”
那帥哥道:“信不信不是我們的事,是皇上的事,我們只是替皇上辦事而已。不過我個人也希望你不要與介入這國家間的紛爭……”
我氣憤地道:“哼,當初我力壓羣雄搶到國師之位時,他怎麼就沒想到得趙歆者得天下,卻一腳就將我踢開了?現在我名聲在外了,就忽然想到我的好處來,哼,趙昀那混蛋當我是什麼?傻瓜?笨蛋?白癡?”
那帥哥只有無奈地苦笑。
我道:“如果我不聽你們勸說,就是要當蒙古人的軍師呢?”
那帥哥聽了一呆,然後道:“我們,我們……”
他還沒講完,突然有一個陰冷的聲音在旁邊幫他接着說道:“我們只能把你殺了!”這個的聲音竟然比剛落到我們身上的雪還冷三分。
這個人突然在我們身邊發聲,嚇了我一跳。因爲剛纔我們剛好逛到一個賣包子的攤點之前,說話說到一半之時,一個買包子之人就突然轉過身來對我們講話,這樣突然,真的是讓人嚇了一跳。
這人正是那帥哥的醜十六怪師兄。不過他竟然能將全身的氣息收得如此好,變得如一個平凡的路人一般,真看不出來他是剛纔阻擋段輕塵的那個醜十六怪師兄呢。
不過醜終歸還是醜,當我目光剛移到他低沉的臉上時,立即將他認了出來。(作者:這麼醜,認不出來纔是怪事!醜男:醜也有罪啊?)
一股透徹天地的殺氣從他身上傳出來,四周在買賣包子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氣壓得四處散開。
這個就是剛纔與段輕塵對戰的醜十六怪?真看不出來,他竟然能有如此殺氣。這種殺氣並不是輕易就可以發出的,那是在殺人無數之後才能形成的。而且殺氣形成之後極難隱藏,所以久經戰陣的軍士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出他們曾殺人無數,都是因爲他們不經意間都會將戰場上的殺氣顯露出來。
可是剛纔經過時,我竟然沒有認出他來,從感覺上判斷認爲這一大羣買賣包子的人都只是一般的平民而已。能將氣息收斂得如此程度之人必定是非常厲害之人。
我甚至看見,飄飛經過他旁邊的雪花竟然在他的殺氣下自動改道,紛紛從他旁邊落下。好厲害的醜十六怪!
殺氣已牢牢將我鎖定。
我氣定神閒地看向旁邊的帥哥,看他有何說的。
那帥哥臉色忽然蒼白無比,好像受了醜十六怪的殺氣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一樣。他對那醜十六怪道:“師兄且慢動手,她只是說如果而已。”
那醜十六怪看向我道:“是麼?”但是他的殺氣卻絲毫不見有減弱的跡象。
“不是!蒙古人的軍師我當定了!”我就是受不了他這咄咄逼人的氣勢,本來從剛纔他不願與段輕塵相鬥中我還以爲他是一個蠻好的人,但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所以我就是要和他作對!
那帥哥急道:“趙歆!不要意氣用事!我大師兄對於叛國者向來是不輕饒的。”
叛國?哈,我是宋國人麼?我纔不稀罕!我道:“我要澄清兩點,第一,我壓根就沒有說過我是宋國人;第二,我從開始到現在都不認識你們。只猜到你們是宋國皇帝派來的,因此,我們既然不熟,我的生死就不用你們關心。”
那醜十六怪聽了對那帥哥道:“聽到了沒有師弟,人家根本就不領你的情,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還不準備出手?小姐聽好了,就算你自己不認是宋國人,但是爲了阻止你當蒙古國師,我們還是一樣要將你擊殺,因爲你的存在對於宋國而言真是太危險了。剛纔你說不認識我們,我就給你介紹一下,我叫軒轅奇,他是朱大常,我是他師兄。”
朱大常?豬大腸!呵呵,真是一個好玩的名字呢。只是可惜了,一個這麼帥的人,竟然起了一個這麼難聽的名字。不過好奇怪,爲何我對這個名字一點記憶都沒有,心中卻覺得好像跟他在哪裡見過呢?而且從剛纔跟他的聊天當中可以看出,他一定認識我的。
哼,不管了,反正我不認識他就是了。所以要是動起手來,我不會有什麼顧忌了。我冷笑道:“哼,沒想到宋皇趙昀竟然如此的不知羞恥,自已不想要,也不願給別人。他把我趙歆當成他什麼東西了?你們動手看看,本小姐如果怕你們,我就跟你們姓豬!”呵呵,我順帶罵了一下姓軒轅的那個笨蛋。
軒轅奇見我說趙昀的不是,立即道:“竟然敢侮辱皇上,待會你會後悔的。師弟出手!”他看向朱大常。******
諸葛紹看着不知是不是故意在裝傻的趙歆,心中的愧疚不知從何說起。他只是感覺到,趙歆好像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趙歆了。或者她仍是以前的趙歆,但是她卻故意地與他作對。因爲他知道,他在這裡雖然改名朱大常,容貌也作了稍稍的修改,但他知道趙歆一定能認出他來的。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是她在故意與他鬥氣。
所以,他認爲一切都是錯在自己。
現在看趙歆的樣子,他知道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當諸葛紹想到“挽回”這個詞時,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已如此對她,竟然還想去挽回。就算真能挽回,那麼他剛相認的女兒又該怎麼辦?
現在是絕對也挽不回什麼了。所以,從今天開始,過去的永遠都過去,欠的情永遠也還不清,只能待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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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世,多麼渺茫的一個詞啊。”他心中感嘆。如果真的有來世,他甘願給她做牛做馬。但是這一世,他不但不能還給她什麼,而且還要,親自將她殺死!
他忽然想起師父軒轅文茫常常唸叨在嘴邊的一句詩句:“昨日隨風去,從此與君絕。”
從此與君絕。
他將冰冷的手握緊,然後探入懷中,取出了“朱大常”的趁手兵器——一柄鋒銳無比的匕首。
這是他最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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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變大了,洪都卻怒火沖天,他一手握着拳頭,一手提着賴麻衣的衣領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賴麻衣戰戰兢地道:“你與那位小姐,是天生相剋的命相,不能在一起,所以我……我勸你……”看着洪都的目光他竟然說不下去了。
洪都忽然靈臺清明起來,他道:“切,早知道就不找你這烏鴉嘴算命了,本來想叫你幫個忙的,沒想到竟然這樣說,哼,大師伯那裡你自己去向她交代吧。”
正說着,忽然一股沖天的殺氣從不遠的街區傳來,那邊的人正四處逃散。
洪都感覺着殺氣,禁不住喃喃道:“好強的殺氣!”
那殺氣壓得賴麻衣心中害怕得轉身就要逃,但是心中的某個東西卻告訴他不能走,要是走了,他的某些事必定會永遠也糾纏不清。
作爲相師,他對自己命運的感應是最模糊的。這一次,他首次對自己的命運有如此清晰的感應,所以他自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