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四個怪胎卻與我完全不同,他們也是第一次上戰場,但是他們非但不怕,好像還很享受的樣子。
我看着正喜滋滋的四個師侄,微笑着問道:“恭喜四位大發橫財啊。”
四人同時道:“同喜同喜……”正說着,忽然覺得我語氣不對,立即道:“沒有,沒有,我們這般正直無私,怎麼會發這種橫財呢?”爲表示清白,洪都還攤開雙手,耷了耷肩,以示什麼都沒有。只不過他動作一出來,剛纔夾在腋下的黃金立即掉了下來。
見到掉到地上的黃金,其餘三人同時色變。洪都急忙撿起來乾笑道:“這個,是剛纔軍中一位百夫長交給我叫我替他保管的。唉,我這人就是心好,耐不住別人的請求啊。對了,大師伯,還是你幫他保管吧。”
這傢伙應變能力倒還真快呢。我道:“既然別人叫你保管,你就繼續保管嘍,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用來找我。我只想問一下,剛纔交給你們辦的事辦妥了沒有?”
楊秋凝聽了立即道:“回稟大師伯,我們已將金國的探馬安全救出重圍。”
我道:“哦?你們是怎麼救的?”
洪都見有功可表,立即上前道:“大師伯,這個就要由我來說了,說到救人,那我可厲害了。我們四個人將衣服換成金國的衣服,闖入到金軍中去。那情形可真是兇險萬分。你不知道,那些蒙古人以爲我們是金人,連我們一起打了。還好,我們機靈,馬上閃人……”
李楓在旁邊鄙視他道:“切,還不知道誰說要和那蒙古小將說要大戰三百回合呢,閃人?要不是當時大師姐扔出一錠銀子砸中你,讓你清醒過來,說不定八匹馬都拉不動你。”
洪都臉只微微紅一下,然後繼續道:“我們找到了金軍的探馬小隊,帶走了一個全身沒傷沒痛的探馬,騙他說是完顏京大帥派我們來救他出去搬救兵的。於是他就跟着我們,逃向了滿是蒙軍的山谷。大師伯,你還別說,山谷中有三千成吉思汗的蒙古兵,要不是我們武藝高強,還真衝不過去呢。”
明仲秋卻打擊他道:“大師伯,別信他鬼話。我們幾個能順利突圍,主要是因爲蒙軍在山谷中準備圍剿全奸金軍殘餘,所以將人手全部散到了谷中。由於蒙軍並不密集,所以讓我們輕易就闖過去了。”
我道:“那金人的援兵何時能到?”
楊秋凝道:“那個金國的探馬走之前說了,要我們堅持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後援軍立即到達。”
我道:“三個時辰?切,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戰鬥已結束了。”
洪都道:“對了,大師伯,剛纔我們回來時遇到了成吉思汗,他想請你分一些糧餉給其他的蒙軍兄弟,他說現在金軍的糧餉都讓我們拿光了……”
我奇道:“糧餉分明是你們搶的,關我什麼事?你們見到我人搶過一兩銀子麼?沒有吧?要給你們給,我一錢銀兩都沒有。”
洪都見到我耍賴,高興無比地道:“大師伯你說得真是太對了,成吉思汗那老傢伙,竟然敢誣衊大師伯,大師伯銀多得花不完,怎麼會去搶別人呢?我們更沒有去搶了,我們那麼正直無私,怎麼會做出這種不仁不義的事呢?”
論到臉皮之厚,洪都自稱第二別人肯定沒人敢稱第一了。
我道:“好了,別廢話了,叫忽必烈進來我有事交代。打掃戰場和處理戰俘的事交給成吉思汗,我們準備迎擊敵軍的援軍!還有那個剛被抓的完顏京,直接拿去交給成吉思汗。”
******
陳清端隨軍繼續出發,剛纔戰場之上的壯觀場面令他終身難忘。趙歆的軍隊實力雄厚,搶起糧餉來更是來去如風,只要從金軍的補給營中經過,裡面的東西肯定被哄搶一空。有些重的東西拿不走,乾脆就直接燒掉。據說這是趙歆的命令,因爲趙怯薛長說不能給金軍留下一針一線,一米一粟!
他真忍不住長嘆道:“真是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啊!”
不過最後苦的卻是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本想這一仗打下來會得到一些補給——因爲成吉思汗的糧草在出中興府後的四處遊走中都快用光了,誰知卻讓趙歆來了個搶光燒光,也不知道她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
不過這都不關陳清端的事了,他只是借這些行爲來研究這位人見人愛,見人害人趙小姐。
“陳兄!恭喜發財!”正當他想得入神的時候,卻見楊秋凝、明仲秋,洪都和李楓從趙歆的大帳中走了出來。
陳清端趕緊注意自己的財物,看有沒有露在外面的。對於這四人,在戰場上的表現他更是咋舌不已。首先是武功,四人在戰場中,猶如狼入羊羣,等閒兵士就算近了他們的身,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他們解決了;其次他們搶錢功夫更是一流,那些蒙古軍士跟在他產後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金軍軍餉車內的銀兩就少去了很多,再一轉眼的功夫,四人就已經打好包,一晃一蕩地消失在正在發呆的蒙古兵士面前。
陳清端道:“洪兄,剛纔好像有一個女孩子在軍中找你的屍身……”
洪都聽了一拍腦門道:“哦滴神吶!我怎麼把我的絨絨給忘了,不行,我要去找她!再見各位!”洪都剛走,明仲秋立即過來拍他肩頭道:“陳兄,剛纔在陣上,好像你打包的速度比我們還快,看來你也發了不小的財,咱們來比比手氣如何?”
陳清端頓時面如死魚,心想:騙走了虎,又來了狼。不過這傢伙眼也太尖了吧?我動作都那麼快了,他竟然還看得到。
此時楊秋凝奇道:“什麼叫試試手氣啊?”
李楓道:“大師姐,這你都不知道啊?試手氣的意思是說,去賭一把……”
陳清端道:“賭一把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明仲秋道:“什麼條件?”
陳清端忽然臉色微紅地道:“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子,想請你們幫幫忙打動她的芳心。如若成功,今日我搶到的銀兩全歸你們……”
李楓一聽覺得既好玩無比又有錢賺,於是她立即道:“我同意!”
楊秋凝道:“只不知那女子是誰?”
明仲秋道:“管她是誰哩,只要陳兄喜歡,就算是天上的嫦娥,我也給你去把她請下來!”
陳清端聽了高興地道:“太好了,其實也沒那麼難的,她就是你們的大師伯趙歆……”
他剛說完,三個人的臉立即由紅變黑,三雙眼睛同時用看怪物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
“阿哧!”我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怎麼回事?難道我也發燒感冒了?不可能啊,以我這樣的身體——哈,是不是有人想我了?
“忽必烈!”我對營帳外的叫了一聲,帳外之人立即應道:“在!師父,徒兒來了。”
我道:“快放出小乖,讓它去看看敵軍援軍到哪裡了。還有,速速命我翼準備拔營起行,這戰場就交由成吉思汗打掃了。此次完顏京帶了這許多銀兩出來,肯定掉有很多在雪地裡,叫大汗打掃戰場時找仔細些,興許能撿到些許銀兩用以作軍餉補給……”
忽必烈聽完,N條黑線出現耳旁,良久之後才應“是!”鑽出帳去。
嗯,對了,作爲怯薛長,我還沒去慰問過那些受傷的兵士呢。於是我走出營帳,然後對着旁邊的護衛道:“去取幾個裝米的大袋子,我們慰問受傷的兄弟去。”
旁邊兩個護衛雖然奇怪慰問人爲什麼帶幾個大袋子,不過扔執行命令去了。
我帶着幾個蒙古軍士,走向軍士們的營帳……
“怯薛長到!”我身後的護衛在我到營帳門口後立即大聲喊道。
帳中正忙着數錢、賭錢的蒙兵一聽,立即站直相迎。
我用蒙語對他着一臉笑容的蒙古軍士們道:“各位草原的英雄們,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所有人都齊聲回答。
我心中暗道:“有錢拿當然不辛苦啦。”我轉眼瞄向他們衣服裡,地上,牀上的銀兩,便對他們道:“真難爲各們英雄們了,拿着這麼重東西,還要與金人交鋒。唉,本怯薛長早就通知各千夫長給你們,給他們下令減輕你們負擔了。看來他是沒傳達到,只有本怯薛長親力親爲了。衛隊長……”
“在!”
“你速速將這些影響我軍行動的東西收起來。當然,不能收完,不然兵士們身體輕薄,小心被這大草原的北風給吹走了。每人留十兩吧。十兩應該可以定得住他們底盤了。”我厚着臉皮道。
“……”
“衛隊長罕朵!耳朵聾了?!”
“是!”說着,在我的帶領下,掃過整個怯薛營地,甚至連洪都等人也無一例外。
******
一個時辰後,趙歆捲走大部分兵士們搶回來的錢,拔營走入剛纔經過的山谷。因爲小乖已飛回來,它給趙歆傳來迅息說有一隊有近萬人的軍隊正朝這邊疾速馳來。其中四千金國騎兵,另外六千人是衣着怪異的東瀛倭人。
趙歆一得到消息,立即拔營,準備到山谷後面的森林設伏偷襲。
金國騎兵統領是完顏烈,此人在金國頗有名氣,深得金國主的寵信。而東瀛倭人的首領便是成吉思汗口中所言的北條政雄。此人以狡詐著稱,屢次來犯宋金國界,深受兩國國主厭惡。只是他每一次都是打完就撤,沒有人能揪得住他的尾巴。
後來金國主被蒙逼迫,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與之結盟了。
看來,趙歆真正的硬仗,現在纔開始。
北條政雄和完顏烈來到趙歆所埋伏的林外,見山林幽暗寧靜,立即停了下來。北條政雄盯着山林,坐了下來。
北條政雄命人燒了一壺酒,坐在聞森林三裡地外的山崗之上,和北條政雄喝起酒來。
遠處趙歆雖然用神覺看到了這二人,卻搞不清楚他們在弄什麼鬼。正想着,忽然聽手下軍士道:“不好,怯薛長,有敵襲營!”
剛聽到“敵襲”二字,趙歆立即想到是怎麼回事了,她忍不住道:“靠!忍者!”
想到這裡,她馬上對外的護衛道:“立即命忽必烈給我傳令,襲營之敵數量有限,命洪都四人處理便可以了。其餘之人全部出擊,目標三裡外的山丘。此次搶到的銀兩任你們取拿保管,本怯薛長不再幫你們‘保管’。”
她語聲方落,敵軍已開始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