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天亮之時,一陣“砰啪”聲傳入北條政雄住所的院內,一個早起練劍的武士發現了院內忽然出現了五具屍體,於是立即將北條政雄叫起,同時也派人通知了鹿鬥清野。
北條政雄走去看時,發現竟然是五名死透了的上忍。北條政雄大吃一驚。
鹿鬥清野剛到,就聽到來報說,有人要來拜謁。
當來人出現在他們面前之後,他們更是大吃了一驚,因爲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正是原來被趙歆捉走的上原俊太郎。
北條政雄見到上原俊太郎時先是吃了一驚,然後道:“原來是上原君!沒想到是你回來了,我與鹿鬥君正準備重新招集人馬去救你呢。”
上原俊太郎冷笑道:“我的回來讓你很失望吧?”
鹿鬥清野晃過神來,他道:“上原君這是哪裡的話,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不知上原君是如何從趙歆的手下逃出來的?”
上原俊太郎冷哼一聲,他道:“這個不關你的事。此次我前來是想告訴你,我安全的回來了。既然我安全回來了,你們的日子就肯定不好過了!告辭!”說着一甩一下衣袖就走人了。
北條政雄看着他的背影問鹿鬥清野道:“他竟然還能活着回來,難怪鄭師華說我們還有三千多人,原來把他那幫忍者都算上了。對了,鹿鬥君,這幾名死忍者剛一出現,上原就到場威嚇,難道這五人是他殺的?”
鹿鬥清野道:“主公,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說,那就是你一定要在三日內撤出軍塞,否則性命不保!”
北條政雄聽了一怔道:“爲什麼?”
鹿鬥清野道:“首先,這五名上忍是我們派去暗殺葉嗣的人,他們被人家送屍而還,說明我們對他不利的事他已知道,他的報復即將到來;其次就是上原俊太郎,這個人心狠手辣,出手絕對無活口,剛纔他一來就表明了立場,說明他對主公的恨意非常之深;第三……”
北條政雄打斷他聲音道:“行了,有這兩條已經足夠了。鹿鬥君,快去命我們的人收拾好行裝,準備明晚登船走人。”
鹿鬥清野道:“不,爲免夜長夢多,今晚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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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營後,我第一個命令就是讓所有人都睡覺去,我賭的就是他們不敢立即出城來攪我大營。首先金軍並不瞭解我們的情況,不敢貿然行事;其次,就算他們敢來,如果人數不多,我們可圍而殲之,如果人多,我們仍可以上馬從容退走。如果他們敢追……世上有哪個軍隊敢追蒙古鐵騎,那追擊的人肯定腦袋秀逗了。
所以,我們休息了一整天,竟然沒有人敢來襲營。
到了晚上,我將人員分散入密林中,以防敵軍夜襲。不過一夜過去,竟然相安無事。
看來天明我要主動出擊了。
京兆府軍塞外是一個數裡的平原,甚是適合開展一箇中型的戰鬥。不過這些都不在我的計算之內。
我將不足四千的人馬集中到平原之上,對着軍塞,擺開陣型,開始對着金軍叫陣。
一個時辰過去了,對方無應答……
正當我認爲他們不敢出城,命蒙古大兵們收工的時候,軍塞的城門開了。
最先衝出的是先鋒隊,他們衝出後並不向我們殺來,只是在離我們一里地外結陣。大隊的金軍從城門裡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結陣。跟在最後面的是了輛超大的戰車,那戰車比四頭大象的體積還大點,坐在車上之人,竟然是纔在蒙古大斡耳朵城失蹤不久的鄭師華!
竟然是他親自來守此軍塞?呵呵,有好戲看了……
我用傳音的方式輕輕將我的聲線傳到敵軍所有人耳邊道:“呵呵呵,沒想到竟然是鄭國師親來迎客,真是太給趙歆面子了。”我的語聲溫柔,所有聽了我聲音的金國軍士們都禁不住露出怪異的神情。
此時一個聲音大吼道:“呔!不要被妖女的聲音迷惑了!”
聽了他聲音,我再度微笑着傳出聲線道:“喲,這不是葉嗣小葉子嗎?沉芳妹子還好嗎?早知道你在此,我就不用來救她了。”
此時鄭師華對葉嗣道:“嗣兒,對趙歆說,剛纔不是要與我們一戰麼?我答應她的請救!”
我道:“不用代傳了,趙歆的耳朵尖着呢,聽得到。既然如此,我要擺陣嘍。”說着輕輕一笑,然後命明仲秋吹號,洪都擊鼓,擺出了一個奇怪的“攻擊”陣型。
咚咚,咚咚,咚咚……鼓聲大作,嗚喔,嗚喔,嗚嗚嗚喔嗚喔……明仲秋的號角也響起了奇怪的節奏。
我正想令人衝鋒時,忽然見鄭師華帶上一人,我只好立即將命令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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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師華看着趙歆擺出的奇怪陣型,不知從何着手。他於是問葉嗣道:“嗣兒,你可見過此陣型?”
葉嗣搖搖頭,他道:“對於陣法,我沒清楚,不過沉芳倒是有所研究的……”
鄭師華一聽,立即拍手道:“好,來人,從戰車之底將周小姐請上來看看。”
周沉芳於是被鄭師華“請”到了帥臺上。鄭師華知道葉嗣與周沉芳的關係,所以一直將周沉芳藏在葉嗣找不到的地方。葉嗣直到今天,才知道周沉芳一直被藏在戰車之底。
數月的不見,周沉芳依舊是清麗可人,只是整個人清瘦了許多。葉嗣只敢偷偷地斜眼看她,不敢與她搭話。
對方“咚咚,咚咚,咚咚……”的鼓聲又一次極有節奏地傳來,趙歆的陣式也映入周沉芳的眼內——
“噗哧~~~”看了趙歆的陣式以後,周沉芳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爲這個陣式,正是在大宋國壽慶大典前,趙歆曾教過她的一種名爲“兔子舞”的一種多人舞蹈,小小一個兔子舞,竟然將鄭師華的數萬大軍給難住了,這教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大笑一場的。
鄭師華見周沉芳笑了起來,便以爲她懂了,他問道:“周小姐果真學究天人,連這樣的陣式都看得懂,請問小姐這名叫什麼陣?”
周沉芳掩嘴笑道:“鄭先生一定想得此陣破法吧,不過沉芳可以告訴你們,此陣無法破解,你們自己去想吧。沉芳可不是在說笑哦。”說完她又以自己心上給自己加上一句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陣式,哪會有什麼破法。”
鄭師華看着下方趙歆的陣式,最後終於決定道:“撤軍!”
周沉芳忽然聽如此一說,差點摔倒當場,她萬萬沒想到,趙歆的一個古怪的兔子舞竟然嚇退了鄭師華的數萬大軍,現在她是想不對她的那位趙姐姐說“佩服”都不行。
說要撤軍,葉嗣沒聽鄭師師的命令,他只是走到了周沉芳的面前,默默無語地看着她。
周沉芳眼神卻沒有看他,只看向趙歆處。
鄭師華見葉嗣竟然沒有聽從他的命令,便道:“嗣兒,我說撤,你沒聽到麼?”
葉嗣沒有回答鄭師華,他只對周沉芳道:“我原本以爲,憑一已之力,可以爲天下人創造一個無戰無亂無奸無惡無貪無殺的國度,但是從那日師父七百年的道行被收走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力量是如此地弱小……”
周沉芳幽幽地道:“你知道你錯在哪裡的嗎?”
葉嗣道:“我執迷不悟地追求着虛無飄渺的事……”
周沉芳大聲道:“不是!你錯是將自己的志向當成是不足道的事物一般,輕易就丟棄了。以前如是,現在也如是!”
葉嗣聽了禁不住一呆,心想,沒錯,她說得沒錯,以前他將樂理輕易放棄了,現在他又將他爭逐天下的志向輕易放棄了。他苦笑道:“是啊,我原來是這樣一個人,我現在才知道。但是我不是來要你原諒的,我只是想跟你說,對不起!”
周沉芳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道:“你說過很多次了!你走!我不要再聽了!”
葉嗣道:“我會走的,不過前提是我要先將你帶到趙歆那邊!”說着抱起她跳下戰車!
如此的變異,鄭師華大吃一驚,他道:“攔住他們,給我攔住他們!”
刀劍如風一般刮到葉嗣周身四處,他將周沉芳抱在胸前,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向她揮去的所有武器。他的身子如游魚一般,在刀劍從如往來穿梭,如入無人之境。僅一會兒,他就衝到了金軍陣外。
“放箭!射死他們!”鄭師華臉色蒼白,如老了幾百歲了一般。
前方一片開闊,葉嗣避無可避。
萬箭齊發,箭矢幾乎將葉嗣百丈以內的地面蓋了起來。縱是葉嗣功夫通玄,但他仍是血肉之軀,所以他身上中了不止數百箭。他大部份內力護在了周沉芳身上,自已身上只有小部分內力,所以中這數百枝箭,硬是傷到了他的元氣。
還好趙歆發覺不對,立即衝上來,在金軍陣前半里處將他們救了回去。
趙歆看着這對苦難的情侶,無語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