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現在的境況只能用一個詞可以形容她“黔驢技臨頭還計劃謀算做垂死掙扎,我們剛在公堂站定就聽她對鎮國王爺說我們如何,如何,聽那大意好像就是,那些難民根本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不過是陳玉梅心懷鬼胎意圖謀反,未怕人發現才讓他們化妝成難民,如果真是難民怎麼會沒有一個人餓死。甚至還不知從哪裡找來幾個陌生的人出堂做證。那繪聲繪色的描述就像是真的一樣,連那些人的口供出奇的一致。
我嘆了口氣,雙手環胸,終於知道所謂的跳樑小醜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們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看着她一個人唱獨角戲上竄下跳。
兩盞茶的工夫,鎮國王爺眉頭微微一皺,把手中的空杯子往大堂的桌子一放,不露聲色的問:“李將軍說完了嗎?”
李將軍一愣,望着鎮國王爺面無表情的臉,猜測不出她現在的到底是喜還是怒,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嗯,完了。”
:“那應該輪到我說了。”鎮國王爺伸了伸懶,眼瞼上帶着淡淡的倦意:“那些難民是臨縣過來的,這事兒當今女帝曾親自過問過臨縣的周知府,她說人到了你這兒,你不讓進結果只好讓他們在晏州屬地落腳。”
李將軍一聽臉_立刻慘白如紙,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
:“誰知道這個地方窮山惡,勉強能養活自己,可是陳知縣卻在朋友們幫助下自己渡過難關,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私扣朝廷撥下來的物資,你是不是活不耐煩了。”鎮國王爺的手重重的往桌子一拍。老虎終於發威了。
李將軍腿軟跪倒在地:“王爺饒命。”
鎮國王爺冷笑一下:“放心,我會饒了,你的賬等到了皇城讓女帝親自給你算,說着,虎眉一挑:“來呀下去先管起來,不日啓程押解回皇城。”
瘓在地的李將軍被拖了下去,堂上顯得安靜了許多,被李將軍找來做證供的兩人早被眼前的景象所嚇呆了。忘記了自己應該有什麼樣反抗,也只能任由拖了下去。
鎮國王爺揉了揉眉心。着疲憊說:“好了。事情已圓滿解決。但是邊關之城不可一日無將。現在我就任命陳玉梅爲守城之將。好好造福此地。”
陳玉梅欣喜不已跪地拜謝拍了拍她地肩膀:“你終於得償所願了。”
陳玉梅笑:“這還不全都是你地功勞。不管怎樣。我一路能平步青雲你是功不可沒地。以後你還得多多幫我。說着。回頭望着鎮國王爺:“我做守城之將。那晏州屬地就缺了一個縣令國王爺屬下有一個建議。讓莫驚鳳做縣令如何。”
:“不行。”
:“行。”
我和鎮國王爺同時喊出聲。接着兩個面面相覷。
鎮國王爺雙手抄在背後:“怎麼不成了,說個理由?”
我想了想道:“我帶罪之身不能做官。”
:“那沒什麼,你立這麼大的功,一個小小縣令你擔當的起,我回去跟女帝說一聲既可。”
:“還是不行。”我搖頭不答應。
:“爲什麼?”鎮國王爺皺眉問。
:“我不適合做官。”我老老實實的答:“我文才不行,武功最多也就是個三流之輩,經商我也不喜歡,這一輩子朝身後看了一眼,看着身後站的夫郎繼續說道:”這一輩子我只想清風明月伴一生,過得逍遙自在就好。”
:“你就算不爲自己想,也得爲他們想,難道他們想找一個胸無大志的妻主過一輩嗎?”鎮國王爺看上去很不高興,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那也是沒辦法:”我攤了攤手:“嫁雞隨雞嘛。”
:“隨便你。”鎮國王爺氣得拂袖而去,可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只是不做官而已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我還以爲鎮國王爺回驛館休息,誰知道卻怒氣衝衝的衝到我家,跑去跟我娘大吵一架,可惜沒有聽到什麼精彩內容,那時候我們正好去喝陳玉梅的升官宴去了那幾個夫郎先回了家,酒酣耳熱之際風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鎮國王你和我娘吵了起來。”從明風的臉上看得出似乎吵得挺兇。
我和明風着急忙慌的跑回了家裡早就風平浪靜,兩個加起來都有一百多歲的人坐着椅子上喝茶聊天着正在興頭,哪像是吵過架的。
看見我權當沒看見,我過去叫叫這個:“娘。”又叫叫那個:“鎮國王爺。”
一個“哦”了一聲,一個“嗯”了一下,繼續喝茶聊天,碰了一鼻子灰的我也不好這個時候去觸黴頭,摸摸鼻子非常自覺的回到了後院。
:“表姐,剛剛鎮國王爺真的和娘吵起來了。”明風怕我不信又說了一句。
我望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這一次輪到明風不知道了。
:“你沒看見放在離娘桌子不遠的古董花瓶不見了。”
:“啊。”
:“沒吵過架,連摔我兩個古董花瓶,我咬牙切齒的說:“這下我可虧大了,真不明白,兩個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吵架就吵架還摔東西扮年輕啊。”
滿肚子抱怨來到後院,南宮他們三個人在看一些衣服的樣式,看見我回來了紛紛起身:“驚鳳。”
我朝他們擺擺,白塵從桌子上倒杯茶遞給我,南宮坐在一旁含笑的望着我:“怎麼了,一回來就氣鼓鼓的,誰惹你生那麼大的氣了。”
我把杯子的裡茶一飲而才道:“我問你,外面那倆老東西吵架誰贏了。”
:“驚鳳。”南宮贊同的望了我一眼:“可不能這麼說。” Wшw ¤ttκΛ n ¤c○
:“行了,別對我說教,直接告訴我誰贏。”我不甚耐煩的說。
:“看不出來,明風笑:“鎮國王爺沒有離開。”
鎮國王爺沒有離開,我,也對,還有心思和我娘又說又笑,那麼勝負就一眼明瞭。
我瞭然一笑,站起身說:“暮個聽着,晚飯我不吃了,跟娘說我生氣了。”
他們三個面面相覷,不明白我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只得按我的吩咐照實回報了。
躺在牀上磕着瓜子娘就被明風推了進來,看見我開門見山就問;“喲,聽說我的寶貝女兒生氣了,生氣的人還能磕那麼瓜子呢?”
我把瓜子殼一吐道:“生氣歸生氣,沒說不能吃東西。”
:“你不是說你不吃飯的嗎?”
:“我沒有吃飯,磕瓜子而已。”
我和娘脣槍舌戰了片刻之後兩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想起一些往事,那時候我們就不對盤,經常鬥嘴像一對冤家,爹爹時常感嘆:“真是無冤不成母女啊。”
:“到底怎麼了,賭氣不吃飯?”娘自己推着輪椅到我面前問。明風早在怕被炮火給殃及池魚之前跑得無影無蹤。
:“沒什麼,傷心我那兩個古董花瓶慢裡條斯的一邊磕瓜子一邊說。
:“那你要怎樣纔不傷心呢?”娘搶過我手上的瓜子也磕了起來。
:“賠給我。”
:“多少。”
:“五百兩。”
沉默了半晌:“莫驚鳳,你還不如去搶,這樣來打劫你老孃。”
我哼了兩聲道:“這有什麼,你沒聽人家說,越是熟人越宰的厲害,何況你是我娘,現在不趁機下黑手,還等着共黃花菜涼不成。”
;“沒有。”娘一副吃霸王餐的模樣。
:“那餓死我算了。”我把手中的瓜子殼一丟,準備鑽到牀上去。
:“好了了,娘見狀連忙說道:“能不能有其它折衷的辦法。”
我一聽眼神裡閃過一道光亮,卻不露聲色假裝爲難:“能有什麼折衷的辦法,那倆個古董花瓶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現在就被你們這摔得連屍體都不剩了。”說着,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得,得不多就行了。”娘一臉嫌棄的樣子:“別在那兒深情並茂的唱大戲,大不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我一聽正中下懷急忙跳下牀:“娘,我是死都不去做官的。”
娘先一愣,想明白指着我腦門狠狠的一戳:“你呀。”
:“娘,我拉着孃的手撒起嬌來:“我知道你和鎮國王爺姐妹深情多年的朋友,何況這麼好的事兒對有些人來說求都求不來在落到你女兒我頭上了,我實在很不知好歹是,娘真不想官。”
娘拍拍我的手道:“我知道,我已經替你拒絕了。”
:“娘,我一把抱着她:“你真是太偉大了,女兒心裡想什麼你都能掐會算了。”
;“其實我也有私心,娘拍着我的後背柔聲說道:“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可是鎮國王爺認爲這樣會耽誤你的前程,氣得連扔了兩個古董花瓶。”
:“啊,我跳開孃的懷抱:“敢情那古董花瓶是鎮國王爺扔的。”
:“不然你說了,娘白了我一眼:“不過你也別追究,那花瓶本來就是鎮國王爺買的,也算是物歸原主吧,而且她也答應不逼你去做官了。”
這樣多好,我摟着娘,皆大歡喜了。
天剛剛亮,娘讓我代她送鎮國王爺上路,我在刺骨的寒風中陪着鎮國王爺走了十幾里路,凍得我差點兒沒變成冰人。
:“冷吧,冷就回去好了。”鎮國王爺想看透了似的,面無表情的說到。
聽着她像吃了火藥一樣語氣,頭搖的像波浪鼓:“不冷,不冷。”不冷纔怪都話都說得含糊不清了。
:“那行,那你就再陪我走幾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