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就是一個拉仇恨的人,雖然我們現在跟段紅鯉鬧掰了,可是他還是不好意思直接罵三合,所以就把怒火發泄到了青竹這邊。
青竹那個帶頭的人聽見大黑罵,臉一黑,他身後的那四大幹將的倆日本人就想着衝過來。
青竹的帶頭人攔住後面的那兩個日本人,陰仄仄說:“這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胡說八道的,要是在亂說,,小心死人!”
可是詹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怎麼的,罵你們是狗還不樂意,知道這是在哪麼,這是在中國,段紅鯉我不是說你,怎麼說咱們都是中國人,可是你說你鬧的是什麼事,還跟青竹的人牽扯到一起。”
我這次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會爽約的詹白來了,我回頭望去,他身後黑壓壓的全是人,一時間,我居然估算不出他的人數來,但是,毫無疑問的,詹白的人肯定是最多的,比上次我們幹架的時候人都要多。
走到我身邊,詹白衝我點了下頭,然後對着對面倆人說:“都知道你們混的牛逼,手裡肯定是有硬傢伙,尤其是你們青竹的,這次手不要這麼黑,咱們要是鬥毆砍死人那還能用農民工衝突來搪塞,可是要真的用了火器,都別想好過,你們說是不是?”
青竹那邊的帶頭人不屑的說:“這還用你說,誰不知道這天津就是你們白虎最喜歡是陰招,這句話,應該是我們說給你吧!”
詹白忽然哈哈一笑,對這人的說法絲毫不以爲意,說:“我們喜歡使陰招,可是今天晚上我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來了,但是你們老闆呢,那個青木先生呢,不是一直號稱知書達理什麼狗屁君子的麼,可是爲什麼連臉都不敢露,我給你說,評價,是讓別人說,不是自己冠名的,你們看看,都看見了麼,好好記住今天這日子,在這種年代,出現這種大場面,青木也知道吧,今天晚上肯定不是簡單的這地皮之爭,也是一次重新洗牌的機會,這幾百人的火拼,我想只有上代人他們才存在,可是今天我們做到了!這就是即將被記住的歷史,可是,就這歷史,你們老大都他媽的不敢來,你們還有臉說我們白虎?”
我沒想到詹白口才不錯,居然還能說出這麼一通話,可是不等青竹那邊的人說話,三合這邊騷亂了一下。
段紅鯉那像是萬年不化的表情突然變的有點猙獰,衝我喊了聲:“男人,今天晚上你必須死,你必須死!”漂亮女人惡毒起來嘴裡的話就像是最靈驗的詛咒,尤其是在這最強的燈光都不能照透的無盡黑夜中。
段紅鯉的這一句話,直接就簡單粗暴的把場史無前例的戰鬥拉開了序幕,直接的甚至都不讓人做準備。
幹什麼都是有代價的,尤其是你連自己都要騙過的一場戲曲。
三合那邊的人是朝我這邊衝過來的,這次我沒動,因爲那邊的段紅鯉也沒有動,一直以來,每次砍人我都是衝到第一個的,可是,今天晚上我沒動,因爲我知道,三合那邊的人是那麼恨我,要是我真的加入了戰團,估計那邊會真的把我給砍成了肉醬。
夜風習習,耳邊那砍刀相撞,混着不知道是誰的慘叫怒罵,我跟段紅鯉遙遙相望,人影幢幢,間隙中偶爾能看見那張俊美的臉,明知道這會是一場逼真的戲,可是我永遠不知道,我跟她之間,究竟是隔着什麼樣的馬亂兵荒。
一個男人,在這一輩子中總會遇見各種各樣的女人,當然陪你走完一生的,可能只有一個,就像是逝去的青春,我們曾經也慌亂過那一段段感情該何處安放,可事實證明,年華輪轉,時間婆娑,喜歡的一定會在一起,愛的不一定要結婚。
不是每一場感情,都需要一個結果。
那一場場風月情濃,只是爲了祭奠當年的騷動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種世界大戰的時候會這麼文藝起來,這感覺就就像是你在看殺豬的時候勃起了一樣,不過這時候我忽然有點頓悟,關於段紅鯉,關於苗苗瑤瑤。
因爲錐子也沒有衝到最前面,跟我在一起看着這一堆人火拼,他在我出神的時候說了很多話,不過我的都沒有聽進去,不過後來錐子那句:“要是二哥在這,估計局勢就不是這樣了。”
這句話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現實,雖然是青竹跟三合vs我跟白虎,但實際上戰場分成了兩邊,白虎跟青竹拼的慘烈,三合跟我們這邊乾的不可開交。
古代之所以幹仗能讓人熱血沸騰,是以爲冷兵器時代確實有那種來自生命的魅力,子彈打在人身上,跟刀砍在人身上,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感覺。
將近三四百人的混戰,我估計這真的要比的上當時那種打仗了,現代一般黑社會都是靠勢氣壓人,或者是單方面的欺負,沒有這麼正經的真刀實槍幹過,我在邊上看,跟自己帶頭衝,這就跟視角切換一樣,對我來說是一種新的體驗。
一眼就能看出哪邊勢力強,那邊勢力弱。
毫無疑問,青竹那邊的戰鬥力應該是這四個團體中最厲害的,可是他們面對的是這人數最多的白虎,詹白這次故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把青竹給打殘了,所以他嘴裡一直衝着自己這邊的人喊着。
“陳凱!我草泥馬!有本事你過來跟老子單挑!”這是溫傑在人羣中衝我憤怒的喊着。
三合這邊人跟我這邊的人差不多,但是我這邊好手多,雖然二哥沒來,可是傻子,二廚,大黑都挺猛的,三合那邊像是天地兩個堂口最主要的戰力都沒來,所以溫傑有心想要衝過來跟我拼命,可結果卻是無能爲力。
詹白這時候跟我說:“陳凱,你看見那個溫傑了嗎,是個好手吧,可是有什麼用,你知道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麼,因爲你從來不站在外面,所以你不知道,在我們眼裡,你就跟那溫傑一樣,真正厲害的人,不是武力值多高,砍人多狠,上將伐謀,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手段,可比那打打殺殺強多了,你說,是不是?”
其實不用詹白說,這次我也感觸到了很多,這就像是當初大長腿帶我去那個摩天輪一樣,看不見,接觸不到,你永遠就不知道自己要該怎麼辦。
這場估計是天津十幾年來規模最大的械鬥持續了將近十幾分鍾,真正的幹架不會持續太久,根本說不上來到底是誰輸誰贏,只能說都損失慘重,我低頭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突然間,遠處有汽車發動機聲傳來,我和詹白同時擡頭,往路口看去,一輛藍白相間的車,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了路口,緊接着,又是一輛。
第三輛就是像是那種解放車一樣,那種專門拉人的車,詹白罵了一句操,然後喊了聲:“不可能!”
我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對着那正在砍的起勁的人喊:“快跑!警察來了!”
其實別管是青竹還是白虎,肯定那公安局裡有人,處處打聽着消息,這地方離着公安局挺遠的,就算是出警的話,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這纔是我們當初選這個地方的原因,可是現在這居然有警察出來了!
而且看這樣子,來的警察還不少。
我不知道老夏那邊是怎麼把這件事給壓下來的,不讓老高那邊的人知道,可是事實就成功了,警察來了,除了我跟段紅鯉之外,所有人都感覺突兀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