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人生多無奈?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爲什麼一臉煞白了?

柳心月此時只能想到這首歌來發表一下心中的感覺了。

我也不知道,完全不明瞭,我的天,噢噢噢,這一瞬間周圍降溫了!

呵呵,好冷,非常冷,特別的冷!

“楚公子,不知可否讓在下處理這件事?”王少邪雖是一臉笑容,但周身的氣息卻不容他人插手。

“哥,我的事自己解決!”王詩雨不依道,說罷就衝楚雲河道:“我要重比,這不公平,你一心偏幫那杏兒丫頭!”

楚雲河啪的一掌直擊地下,只見地上頓時出現好大的裂縫,聲響頗大,周圍也一時沉寂了起來。

“王姑娘!”深吸了一口氣道,“在下再說最後一次,在下無心與你,何苦自尋煩惱,希望姑娘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一番話說完,柳心月就在旁邊啪啪啪的拍掌。

“我認爲你就是我的幸福啊,難道你真喜歡那個小丫頭?”一張漂亮的臉蛋此時已經變了樣子。“那種謊,別以爲能騙得過我!”

一旁的王少邪突然一巴掌朝自家妹妹臉上扇過去。

啪,好清脆的響聲。

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的表情,眼眶這若影若現着隱隱水光。

“大哥?”大哥從來沒這麼打過她。

王少邪嘆了口氣,“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妹妹何苦如此糟踐自己,畢竟,強扭的瓜不甜阿,妹妹。”只是,這次自家的妹妹會如斯執着,他也是沒想到的。

“哥,我也不想的,只是,詩雨早已過了適嫁年齡,而哥哥遲早也要娶親,我不想讓嫂嫂看哥哥笑話……”說到最後,忍不住趴在王少邪的身上大哭了起來。

王少邪心下頓時瞭然,想來是這次自己帶湘雨回府,讓自家的妹妹有此反應了。

柳心月在一旁嘆息,古訓害人啊,什麼適嫁年齡阿,全都是混帳!十四五歲就嫁人,十六七歲就當娘,一個孩子帶另一個孩子,再看看王詩雨,周圍的眼光,談論,恐怕也是她如此壓力的來源。

思及此,柳心月不由得上前去,“王姐姐不需如此委屈,在下相信,這月老一定不會忘記綁姐姐這根紅線的。”

唉,這纔是生生的見了古代女子嫁不出去的壓力阿,自己也許剛開始不覺得,但隨着時間一點點向前,這嫁不出去的,家裡說,親戚說,外面的人也說,實在是會把人逼瘋阿。

王少邪笑着抱起自家妹妹,“呵,妹妹阿,怎得如此信不得哥哥的眼光,而且,哥哥還捨不得自家的妹妹這麼早嫁出去呢,過些日子,哥哥一定給妹妹找最好的媒婆,談最好的人家,怎麼樣?”

王詩雨臉一紅,埋到哥哥的懷裡,“不說了。”恐怕這是頭一次,她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嬌羞的模樣吧。

“不過……”王少邪聲音一轉,“你什麼時候學的武功,要給我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

好冷,真的好冷,柳心月忍不住直打哆嗦。

“好了,楚兄,相信以後不會再被我家妹子如此了,我祝你跟杏兒早日共結連理。”王少邪拉着王詩雨快步走回府中。

楚雲河笑着,“阿,不過王姑娘學武功有何不妥?”

“偷學他人武功,又當如何?”王少邪道。

……

這個,很熟悉的臺詞,柳心月想到看過的最常見的劇情,偷學他人武功,此乃大忌,輕則廢其武功,重則挑斷手筋腳筋等等等等,什麼十大酷刑,二十八大刑具,三十六大整死人不償命的方法之類的,頓時在腦袋裡晃來晃去……

王詩雨正想說什麼,就聽到一聲悲鳴……

“不要阿~~~~~~~~!”

側目望去,就看到柳心月一個人抱着腦袋在那裡大叫,“不要阿,酷刑,暴吏,黑心獄卒!”

王詩雨呆愣愣的開口,“柳公子在說什麼?”

“月!”洛乘風一把拉住柳心月,“你又想什麼東西了阿?”

沉浸在自己可怕的幻想中,柳心月搖頭晃腦,喃喃自語。

“洛公子見諒,我家公子,容易胡思亂想,很正常那個,這是正常現象!”杏兒在一旁慌慌的打圓場。小姐阿,你怎麼這個時候犯老毛病呢,真是,傷腦筋啊……

……

傍晚時分,王詩雨跪在自家列祖列宗靈牌面前,聽着王少邪的長篇大論。

“王家家訓,王家女子絕不可以學習王家武功,詩雨,你今日犯此家規,該當何罪?”

“我沒錯!”倔強的道,一臉的不服氣,“憑什麼哥你可以,我就不可以,這不公平!”

傳男不傳女啊……柳心月在門外聽得心下了然,這傳男不傳女,道理很簡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思及此,真是忍不住來一句,古代性別歧視還真是嚴重阿!

至於這個爲什麼她柳心月會在這裡嘛,呵呵,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杏兒那丫頭死活不來,有時候還真想知道誰是主子。

“妹妹阿,這是祖宗的規矩,這樣,廢你武功,從此不得習武。”王少邪淡淡道。

“我不要!”王詩雨的眼裡寫着堅決,“我又沒做壞事,憑什麼!”

柳心月很無奈,哎呀呀,王姐姐啊,這個世界又不是你不做壞事就讓你好過的世界呀。

“那好,再問一件,誰教你的?”王少邪無論如何也得找出這人來。

王詩雨一臉皺眉的看着自家大哥,“哥,你當真不知?”

“我該知道什麼?”王少邪更是一臉納悶。

“唉,,哥的記性當真是差的緊,不就是你咯?”王詩雨笑道,“阿,哥,你教我,算不算違反家規阿。”突然想到有這麼一招可以用,越來越佩服自己,聰明啊~~~

聽得不由得倒了一倒,柳心月實在是很想五體投地的來拜服一下這對寶貝兄妹了,什麼跟什麼啊,自己教妹妹,又怪妹妹偷學,末了,那妹妹也是,那麼久才說出來,瘋了,這個世界瘋了。

算了,沒啥好戲可看,柳心月決定離開,兄妹之間的問題,還是他們自己解決,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她,什麼都不是。

王少邪皺眉,他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麼彆扭過,一向面帶三分邪氣笑容的臉,只能用鐵青來形容,突然聽得門外有動靜,一把扇子擲了出去,“什麼人!”

我命休矣——柳心月之有這麼一個感覺,忽聽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唉,我說王公子阿,你朋友我大老遠前來,就是這麼招呼我的,哎呀,你看,還把你的小兄弟給嚇得半死!”

微微的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瞄,這不瞄還好,一瞄忍不住要來一句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媽咪媽咪嗊,這個世界是不是真這麼小阿,居然碰到在水雲莊碰到的那個小偷!

“哦,張大哥阿,怎麼有空來啊?”王少邪笑道。

“哈哈,今日這麼大的熱鬧,我怎麼會不來嘛,對了,令妹怎樣了阿?”爽朗的笑道。

咳咳——看着兩人似乎是打算高談闊論下去了,柳心月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裡還暈着一個無辜受累者,這個王公子,手也夠狠,那扇子,在那邊的廊柱上,可是入木三分阿!這一不小心,自己可能就得到陰曹地府跟那鍾馗做伴玩大眼瞪小眼去了阿。

似乎是才發現到心月的存在,王少邪驚訝道:“柳賢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賢,賢弟,纔想着怎麼回話,卻被這句話嗆得又連咳數聲,天啊,她確定她跟這王公子還沒跟王姑娘來的熟呢,怎麼就成了什麼賢弟了呢?

“那那個,王,王公子,這話真是折殺柳某了阿。”

“怎麼會呢,柳賢弟今日算是給足小妹的臉面了,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此時的王少邪看的是那麼的和藹可親,慈祥的像個彌勒佛。

狐狸,絕對的狐狸,還是隻白色的狐狸,九尾靈狐!怎麼眼神那麼邪氣,嘴角那麼歪,樣子那麼奸詐!柳心月打了個寒顫,乾笑兩聲,“哈哈,哪裡哪裡,在下先行告辭。”一瞬間跳離王少邪和那位小偷的五尺之外,施展輕功逃之夭夭。

“唉,他怎麼了?”那個張大哥一臉納悶。

“呵呵,許是怕狐狸吧。”王少邪笑道。

“狐狸?”完全沒明白,這個人一向大大咧咧的,哪能看出箇中問題呢,“嗯,不過,我總覺得他看得有些面善,在哪裡見過呢?”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啪啪啪!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聲音急促,如那翻滾之長江,波濤滾滾,如那雷風之驟雨,驚天動地……

“我說,你們都給我快點出來啊!”柳心月是越拍手越疼,越叫嗓子越幹,但這等大事,不叫不行,奈何,怎麼這兩個男子沒半點反應呢,不都是武功好手呢嘛,不應該是耳朵很好,聽覺比貓還靈敏的嘛,沒聽到自己在這裡喊破了喉嚨呢啊?

“心月?”

正準備採取暴力手段,耳後卻突然冒出了聲音,頓時臉上冒出黑線三條,不是吧……

回頭看到自己要找的二人正一臉納悶的站在身後,頓時來一句,“不在屋裡請早說啊!”害她手疼喉嚨乾的。

“怎麼了?”洛乘風問道,這丫頭難得這麼緊張,難道真出什麼事了。

咳咳,緩了緩勁兒,柳心月才道:“那,那個人,那個人在這個王家府邸裡!”

“哪個人啊?心月,你沒事吧?”楚雲河看的奇怪道。

“就是那個啊,水雲莊的那個小偷啊!”柳心月氣急道,說完就閉上眼睛緩緩的舒口氣。

……

恩,安靜了,沉默了,太平了,明白了?

半天沒動靜,睜眼一看,就看到楚雲河飛得老遠,“他在哪裡?”

“那個,那個,楚大哥?”這個不是她想要的發展啊~~~~!柳心月簡直欲哭無淚,本來是擔心女兒身份曝光,纔來通風報信好趁早跑路,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啊啊啊啊啊!

“我這次出莊也是順便要查清那傢伙底細,這傢伙,居然能逃過我水雲莊的耳目,逃之夭夭!”楚雲河一番話,把柳心月給弄呆住了。

敢情這小偷不是水雲莊放出來的,而是人家自救逃出來的?難怪楚雲河飛那麼快了,但問題是楚大哥,你能不能替小妹想想,這萬一身份暴露,咱們可都是沒逍遙日子可過了阿!

謊言揭穿,洛老夫人肯定少不了一頓訓斥,之後,針織女紅,相夫教子,閉門思過,背默家規,修身養性等等等等……一想到那些場景,柳心月忍不住小臉刷白,“逃,快逃,洛乘風,看來這家院子咱們是不能呆了阿。”

“呵呵,有什麼好怕的呢?”洛乘風看着柳心月的小臉變來變去的,好玩極了,“你怕什麼呢。”

“你明知道的!”

“怕我娘?”

“明知故問!”

“我娘很好啊,而且,我有時候還真希望把你綁起來呢。”洛乘風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柳心月愣了。

……

不自然的安靜,不自然的氣息,不熟悉的感覺,她不喜歡不熟悉,不自然,還有一股淡淡的焦躁,還是不安。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洛乘風笑着牽起柳心月的手,“好了,有什麼事我來擔着,難道你不擔心你楚大哥嗎?”雖說拿楚雲河來當理由自己心裡有點不舒服,但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

看到洛乘風又恢復成平常那個帶點笑容,淡淡的沉穩的樣子,柳心月才放鬆下來,“可是,該怎麼做呢?”已經習慣跟他商量些事情,她覺得他能接受自己的思維,一個現代的靈魂的思維,這個名義上的夫君。

“不是叫你放心嗎,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了。”就如同他一樣,對於這個小孩心性的丫頭,不自覺地會開始寵溺她。

“杏兒丫頭,你看怎麼樣啊?”湘雨在另一邊低聲笑道。

“湘雨姐姐,這麼偷看不好吧。”一如既往的慌張。

“好了,反正想看的也看到了,就走咯~~”

……

“喲,小偷公子,又見面了。”楚雲河風一般的穿堂過院,很快就找尋到了目標。

他的脾氣一向很好,孩子氣偶爾,只是,對於威脅到水雲莊的人,那就是另一副面目了。

掌風凌厲,招招直取要穴,看樣子,楚雲河不想傷人,只是想拿人,無論如何,此人能從水雲莊的重重包圍下逃脫,自然不簡單。

那張姓男子一看到楚雲河,也是嚇了一跳,“我說王公子阿,怎麼不早說今日不宜訪友阿,害得你哥哥我如此狼狽。”狼狽,當然,被攻的七零八落,手忙腳亂,周身衣服也被掌風劃的破破爛爛,心裡暗暗叫苦,這個小子,看起來稚氣未脫,怎得如此厲害。

王少邪在一旁氣定神閒,打着哈哈道,“大哥,此話可真是折殺我了阿,我怎得知道大哥與我家客人有淵源呢,看起來,這淵源還不小呢。”純粹是看熱鬧家討論天氣的語氣。

他的個性一向是三分邪氣,七分不帶正經,今日難得被小妹激出了脾氣。

那邊是你來我往,好不激烈,這邊是清風拂面,好不平和。

張姓男子直被氣得哇哇大叫,“你這傢伙,從來都這副德性,你還不過來幫我,說到底,我惹上他,還不是你搞出來的!”

……

聽得此話,楚雲河緩緩停下動作,表情戒備,全身緊繃的看着王少邪。

“哦,此話怎講?”王少邪依然是平靜如水,笑容滿面。

“要不是你讓我去拿勞什子破書,我哪會困在水雲莊,又怎會惹上這水雲莊的少莊主!”

“王公子,這位仁兄的話當真?”楚雲河一字一句的問到。

哈哈,王少邪打個哈哈,“我當是什麼呢?”一晃紙扇,“確有此事。”

“不知王公子爲何對我水雲莊感興趣?”

“不不不,這倒是個誤會,我是對張大哥的大話感興趣。”扇子一收,指向一旁的那個小偷。

“我,我張空什麼時候講過大話了阿?”一臉詫異。

“有啊,你不是說全天下沒有你偷不到的東西嗎?”王少邪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張臉由洪轉白,再由白轉青,又由青轉黑,接着轉紫,接着恢復正常,如此一圈。

“是,那又如何?”

“我這個人嘛,一向是要真憑實據的阿,所以咯~~”王少邪言下之意很明顯,那水雲莊在這江湖的地位可謂是高,如果能從水雲莊偷出東西來,那豈不是更顯示出你張兄的空空妙手,出神入化了嗎。

剛好趕到的柳心月聽到這番話,實在是想給他昏倒,這張空妙手,還真是有夠呆,雖然在水雲莊就真覺得他挺呆,但現在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呆!

再看看那王公子,一點做賊心虛的表情也沒有,果然此人不簡單啊,有點擔心湘雨姐呢,姐姐破例離開湘蘭院,怎麼樣這王公子也是在姐姐心中有一席之地的,無論如何,還是希望湘雨姐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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