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一線, 一針一線,來來回回,來來回回。
眼睛瞪着師傅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 頭都暈了, 還是沒看明白那個針法, 那個壓線, 那個剪裁……
“好了, 請夫人試一下吧。”示範完了的人笑容滿面地道。
阿?
又來?
柳心月問:“可不可以等明天,我還想再看看?”
“已經看了三天了,夫人, 再看下去,這七夕可都要過了, 小姐應該是想要做一套漂亮衣服討好相公吧?”笑得一臉曖昧的樣子。。
我沒有……
說不清阿, 說不清阿, 爲什麼做衣服就扯到相公呢?
還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夫人!!超級不習慣!
柳心月悶着頭, 瞪着那塊繡花布,死瞪着,彷彿是看到什麼天大的死敵一樣。
“小姐?”杏兒擔憂的看着小姐舉針的樣子,這個樣子,絕對會出問題。
“別吵!”沒看見她正在搏鬥呢嗎?柳心月專心的拿着針準備開始穿針引線。
……
“阿!”才刺了兩針, “血……”有些吃痛的叫道。
“啊, 小姐, 血, 血阿!”杏兒大呼小叫道。
……
旁邊, 四位師傅似乎很習以爲常,扯了塊布, “這個就可以了。”
這個,她能說什麼呢?
嗚嗚嗚,冥王,她詛咒他!
……
她能怎麼辦呢,答應了就要做咯,難道可以賴皮的嗎?
只是,這樣的水平,怎麼可能作出一件精美的衣服來符合冥王他老人家的風格阿?
對,傷痕累累的手指,外加一屋子沒什麼建樹的破布,對,最基本的繡花,都不行,裁剪就更不用說的……總之,前景是一片無光啊。
“小姐?”杏兒有些擔憂的看着自家小姐的神情,“要不,還是找人代做吧?”
“不行!”柳心月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哼,洛乘風都說叫我自己做,我怎麼可以那麼沒骨氣,居然找人當槍手,太丟臉了!”
“槍手?”杏兒糊塗。
“阿?沒,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幫手……”完了完了,最近是怎麼回事,老是把現代用語帶進來。
“是嗎?”杏兒奇怪的思索道,“我不耳背阿。”
“是阿,好了,各位師傅,今天就到這兒好嗎?”柳心月乾笑道,“時間也不早了,各位也該回去休息了哦。”
“那我們先告辭了,請夫人明天交出一件繡花手帕,可以嗎?”
“嗯……”柳心月張大眼睛,很明顯心虛的回答道,“當,當然可以。”
那四位師傅滿意的點點頭,這才非常乾脆的走了。
呼……
柳心月一下子癱倒在了椅子上,“疼啊~~~~~”
“小姐就是愛逞強。”杏兒嘆氣道,“唉,還是找點藥給小姐擦一擦吧,這樣子,能撐過明天都成問題阿!”
我就是愛逞強,是怎樣……
柳心月看着慘兮兮的手指,想說自己幹嗎把自己弄得這麼慘啊?
“小姐,還是先上點藥吧?”
“好吧……”
很乖的伸出手讓杏兒上藥,“那些師傅從哪裡請來的啊,弄得我現在上不來下不去的。”
“小姐要請最好的,那洛公子自然就找到了最好的啊。”杏兒邊上藥邊道。
“那我還真的是該感謝他啊……”怎麼也不像感謝的語氣。
“誰叫小姐自己要說什麼自己做衣服的。”杏兒道。
“那是被激的……”這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最佳典範,看吧,恨的傷痕累累阿!
……
杏兒只能一邊嘆氣一邊給小姐上藥了,小姐的個性阿,永遠都是闖禍的根源,這次,看吧,又讓自己遭罪了……
“擦好了。”杏兒塗完藥後道。
“好,繼續努力!”柳心月坐到桌前又開始專心的研究刺繡了。
……
在門外看着的衆人……
“洛大公子,你這是在生心月的氣嗎?”湘雨笑問,那位臉色看起來很明顯是不好的人士。
“她要求的,我只是幫她一把而已。”
“哎呀,其實心月也很無辜阿,都是那些小混混害的。”楚雲河在一旁道。
一起看向王少邪,“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爲什麼會這樣?”
王少邪搖搖扇子,“呵呵,我已經徹底的教訓過他們了,那塊地,完完全全的沒問題了。”好不容易能解決妹妹的終身問題,怎麼可能允許這些人來破壞。
只是,那個手段嘛……就不須說明了。
洛乘風只是淡淡地到了一句,“遲了點。”
“呵呵,亡羊補牢,猶未爲晚嘛。”
“嗯,不過,心月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慘。”楚雲河在一旁看着裡頭不住尖叫的人說道。
湘雨笑着看向洛乘風,“你真捨得?”
“呵呵。”笑了兩聲,心裡倒還是有點氣的,心月可沒給他做過衣服。
“你想要她做的衣服就直說,在這裡心裡生悶氣,有什麼用啊。”湘雨一下子句戳破洛乘風心中所想。
……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洛乘風看着湘雨到。
“我不喜歡當笨蛋阿。”
這個回答,有點妙……
湘雨笑呵呵的看着洛乘風變來變去的臉色,忍不住呵呵笑,“嘻嘻,有時候,覺得心月還真是幸福的讓人有點嫉妒呢。”
“真是坦白。”洛乘風看向緊守在她身後的旭到,“你也不差阿。”
旭在後面有點發愣,怎麼會看着他。
唉,誤會就誤會吧,反正自己還蠻喜歡這種誤會的,湘雨有意無意的挽着旭的手臂,“呵呵,彼此彼此吧,記得我說的,心月可是很好的人哦。”
“當然,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那天晚上的對話,他記得很清楚,而且,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對心月不好,這個姑娘恐怕不會讓他好過,這是直覺。
“那就好。”
“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楚雲河聽得雲裡霧裡的,完全弄不明白。
“呵呵,楚少爺,就是如此咯。”湘雨笑着揮揮手,“我先離開了,期待心月第一份繡品咯。”
如此?什麼意思?楚雲河的眼睛望向洛乘風。
聳聳肩,“就是如此咯,我也想去處理生意的事了。”洛乘風也跟着離開。
“喂?怎麼了這是?”楚雲河鬱悶了。
“阿,楚兄弟,不用這樣,沒什麼,好了,我也該去做七夕的準備工作咯。”王少邪打着哈哈離開了,這些事,他沒興趣知道,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玩。
“怎麼一個兩個都走啦!”楚雲河氣呼呼的道,“好,我也走!”
恩,這個時候,除了走,還能做什麼呢……
……
“妹妹?”王少邪看着正在發瘋裁剪的王詩雨,“你在……幹嗎?”
“當然是做衣服啊,哥你眼睛沒問題吧?要不要看大夫?”王詩雨一臉疑惑樣,自家的哥哥什麼時候變笨了,他一向很機靈的啊?
……寂靜……
“我當然知道你在做衣服,我是問爲什麼,家裡給你買了那麼多衣服!”
“什麼啊,那個柳姑娘都在做,我呢,自然不能輸,而且,自己做出來的漂亮衣服,去參加七夕會,不是更有面子嗎?”王詩雨笑呵呵的道。
“自己做衣服當然有面子,可這關心月什麼事?”
“她做的一定比我差!”
“那你幹嗎還要做?”
“呵呵,有比較纔會顯出我的好嘛,那樣,七夕會我一定會……哈哈哈~~”似乎想到了什麼,而放聲大笑。
……
王少邪只有頭疼加冒汗的感覺,“呃,妹妹阿,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心月根本就不參加七夕相親阿,你是要怎麼跟她比較啊。”而且,跟她比較有什麼好啊?
“阿,不參加,爲什麼?”王詩雨愣到。
“呵呵,你忘了嗎,心月可是洛乘風的妻子阿。”
……靜……
……很靜……
……暴風雨前的寧靜……
“阿——————————!”
果然……王少邪有些痛苦的捂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