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低頭下去,在小滴後背又是一番親吻,並順着脖子,吻到了她的臉頰。小滴也是難以自抑的回頭,跟他熱吻了起來。
雖然她這樣扭着脖子的姿勢有點辛苦,但卻是甘之如飴,他們之間熱吻過不少,但這一次,卻是一個導火線一般的危險之吻!
在男女之事方面,女方、尤其是沒有經驗的女方,自制力總是會更強一點的。只要她們的理智防線沒有被攻破,她們總是會推辭、拒絕的。不過一旦理智的防線被攻破了,後面也就會一潰千里,所以女人的這種心態,在大家印象中,是心裡想要、嘴上說不要的反話。是欲迎還拒的嬌羞。
但其實女性的心理防線,是要比男性強一點的。因爲要攻破男性的心理防線,只需要純粹的生理上行爲,就能達到。而要攻破女性的心理防線,則一定需要達到心靈上的行爲,否則即便她的身體已經做好準備,也還是會抵抗的。
這種心理上的達到,其實又有三種。最常見、最廣泛,也最高尚的,就是愛!就是俗話說的,女人不介意男人想要跟她們上牀,她們介意的是男人只想上牀。只要有愛,無論是互相深愛、還是她深愛着他,都能讓她們的防線更容易繳械。
還有一種就是利誘!比如性工作者們,你長得帥,可能她的身體更有反應,但你給的錢不夠,她的心理上就達不到滿意,那樣就會堅決的拒絕,而只要錢讓她們很滿意,哪怕醜得毫無興趣,她心理上滿意了,也能笑臉接待。比如本身有一定牴觸的,但因爲你的技術太好了,好到快樂的吸引超過了牴觸情緒,讓她的心理上起了變化。
最後還有一類,當然就是威脅了。比如說不從的話。就殺了你,爲了活命,不得不從;比如說你等錢救親人,不主動熱情的話,不給你錢,爲了目標,心理上達到了,也就壓下牴觸情緒和生理的反感,勉強應對。
大多數的男女之間,當然是有愛了。而對女人來說,吻,往往就是檢驗愛最直接方式之一。如果沒有愛,是難以真心熱吻的。所以,高超的調情手段,或許能成功撩撥起女人身體的慾望,但一個充滿愛意和熱情的吻,能撩撥起女人心理的愛慾,效果可能比前者更好!
鬱小滴一直在堅持着,雖然非常微弱,可一旦和李巖熱吻上了,很快就攻破了心理防線。火熱的吻,讓甜蜜從脣舌一直引導到全身,乃至身心!她也放棄了任何的抵抗,只想要完全的配合他,跟他好好的愛一場!
瘋狂的熱吻之中,小滴的嬌軀在懷中扭動,讓李巖快感陣陣,他的雙手也上下摸索,下面的手,也到了前面,感受到了小小布料的溼漉漉,這讓他一發不可收拾,忍不住釋放長槍,從後面牴觸到了邊沿!
慾望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高峰!
火熱,在這一刻,也到了急需宣泄的邊沿!
隔着沒有了其他的幾層布料,只有小丁最後的壁壘,隔着丁字褲接觸的剎那,兩個人的身體都微微一顫,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愜意、舒適和舒緩,就像暴風雨的寧靜、黎明前的黑暗一樣,這會兒男人也總是會清醒冷靜一下的。
一般來說,面對第一次的女友,能算好男人的,都會尊重的詢問一下女友的意思,讓不讓完成最後一步。而女方這時候,一般也會含羞答應的。
可是這最後一刻的清醒,輕顫過後。卻讓李巖和鬱小滴同時心裡一震!
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不久前還跟他們一起說話、這會兒應該還在路上開車、或者剛到醫院的人。
張語蓉!
想到語蓉,李巖大汗淋漓。在外面怎麼樣花心,都是老問題了,語蓉也是知道的,可現在是在家裡啊!這未免對她太不尊敬了,就如同上次貿然帶着小滴回來一樣。
固然,他曾經跟月瑤、語蓉在一張牀上的時候,和月瑤有過一次擦邊球,但那時候語蓉跟他的感情,也是不能跟現在比的,月瑤來了之後到現在的日子裡,他們的感情進步很快,有了堪稱質的飛躍。
而且,今天的日子,月瑤還在醫院,語蓉焦急的趕往醫院看望月瑤,他在做什麼?跟別的女孩在家裡偷情!
對得起語蓉嗎?
對得起月瑤嗎?
剛纔沒有堅持要送語蓉過去,李巖是因爲要把那包內衣禮物給鬱小滴的關係,以及不太方便在語蓉的面前跟月瑤見面,那是他自己可以接受的理由。可是在她離開之後,跟小滴在家裡發生關係,那將變成一個他難以接受的理由!
……
同樣。在鬱小滴的心裡,也想到了張語蓉。
她跟月瑤不同,相處不多,張語蓉並沒有多少感情。但簡單的幾次見面,對她的印象卻是深刻的。第一次見面,就被張語蓉的完美所折服,後來知道是李巖老婆,更加不用說了。第三次的深刻印象,則是上次來的時候,她主動提出來兩人一年之約!在小滴看來,那完全是張語蓉在遷就她。以正房老婆的身份,這樣對她這個小三,算是很夠意思的了。
所以,在她的心裡,對於張語蓉,始終沒有惡感,即便知道身份的時候,那也是嫉妒、絕望和不甘等情緒,並沒有覺得張語蓉是個不好的女人。相反,她更覺得張語蓉太完美了,完美得跟閒散的李巖完全不搭配,這纔是他們婚姻危機的關鍵。
上次張語蓉請她幫忙把李巖騙去體檢,還有這次李巖很多天沒有消息,也主動聯繫她詢問,這也讓小滴清楚的感覺到,或許張語蓉太強勢、太優秀、讓李巖有巨大壓力,但她本身對於李巖,還是像一般人妻對丈夫的關心。能容忍她這個小三,跟她和平競爭,更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人妻的境界了。
對於這樣一個情敵,小滴既畏懼又尊敬,說好公平競爭、答應一年之內不能跟李巖發生關係,現在卻忍不住了,這讓她爲自己覺得羞恥!
而且,剛剛是她不便進來、在外面徘徊,張語蓉看到她之後,馬上讓她進來,而在李巖回來之後,她明知道會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卻還是單獨出去、沒有拉着李巖一起,這是一份大度,也是一份信任,可他們兩個還是忍不住了!
“對不起!”
“對不起……”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有着剎那清醒的兩個人、在暗暗反思之後,異口同聲的道歉。
李巖看着前面鏡子裡,小滴也睜開眼睛看着前面,兩個人的目光通過鏡子相遇。都有着一份慚愧和歉意。
他們兩個之間,只沒有李巖跟月瑤一樣多年形成的默契,但在這樣的氣氛下,大家都是相同的狀態,想的也是相同的問題,連嘴上說出來的話、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所以,在異口同聲的“對不起”之後,雙方都從眼神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剎那間,兩個人的慚愧和歉意,也變成了尷尬,隨即又覺得有點好笑。
在兩個人都露出笑容的一刻,李巖有點不好意思,因爲他雖然已經虧欠了不少,可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一隻手也還在小肚兜裡面握着玉兔,這會兒忙抽回了手,然後把自己的東西收起來。
鬱小滴也忙低頭把牛仔褲提了起來,整理、穿好褲子,她臉上還是一片火辣辣,不好意思說什麼。
忽然之間,李巖笑了起來。
“笑什麼?”鬱小滴嘟噥了一聲,打破了尷尬。“是不是我穿着這個不好看?”
李巖搖搖頭,繼續笑道:“不是好看,是非常好看,否則我也不會如此情不自禁了。”
“那你笑什麼?”鬱小滴當着他的面,照了照鏡子,雖然理智已經恢復,但就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還是心跳加速着。
“我是覺得我們兩個剛剛的模樣好笑,手忙腳亂、不出聲的整理衣服,看起來就好像……”
“像什麼?”
“像兩個偷嘴完的狗男女一樣……”李巖笑道。
“呸!你纔是狗男女!”小滴很無語,哪有用“狗男女”形容自己的?
“那就像一對野合完的姦夫淫婦好了。”
野合比偷嘴高級?姦夫淫婦比狗男女好?鬱小滴作勢要踢他。
李巖其實也是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以免剛剛兩個人那樣尷尬。暫時的尷尬還罷了,要是影響得留下心理陰影,以後都有障礙就麻煩了。不過在說完之後,他又覺得形容不妥。要是換作一般的情侶,用狗男女、姦夫淫婦開一下玩笑也沒什麼大問題,只要女孩能接受就可以,可他們兩個的關係……
他現在不是有婦之夫嗎?那豈不正是“姦夫”?他是姦夫,那她則是“淫婦”?那就真的會讓小滴覺得有諷刺、辱罵之嫌了。
“好了,其實是一對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剛剛花前月下過。”才子佳人在花前月下,難道就真的只會賞花賞月嗎?一樣會有偷情、苟合啊。但說出來,意境就不一樣了,這就是修辭的作用。
小滴的心思轉得沒有那麼快,剛剛只體會到他玩笑的一面,還沒有時間深究,所以情緒也沒有受到影響,聽到他又掰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不由笑道:“大叔,你成語用得實在不咋地啊!我們怎麼能用郎才女貌來形容呢?豺狼女貌還差不多!同樣的,才子佳人,換成豺狼佳人、或者浪子佳人,其實也可以通俗一點,美女與野獸!”
看她放鬆下來了,沒有那麼緊張了,臉也沒有那麼紅暈了,李巖放心了下來。
“行了,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吧!要不然我可真的又要變身成爲狼人了。我先出去……”李巖說着,自行退了出來,把浴室的門關上。
長吁了一口氣,李巖有點苦笑,難怪本朝的貪官大多情婦衆多,難怪從陳冠希到成龍、趙忠祥,都栽在女色上。男人一旦精蟲上腦,確實難以自控啊!
他也暗暗自警,以前無論怎麼玩,自己對於慾望,都還是有着完全的控制力。不能找理由,現在自制力還是退步了!或許……以前只是發泄慾望,現在對着她們,都感情的因素吧。
點了一支菸,默默的抽了,看着煙在空中慢慢消散,李巖的精神也開始放鬆下來。
……
鬱小滴已經穿回了衣服,她悄悄打開門,看到李巖坐在牀邊抽菸,從側面看到他有點寂寞的臉,還有明明看向一個方向、卻彷彿看向縹緲虛無的目光,讓心裡一陣觸動。在他們三個人之間,她也一度覺得委屈,只是因爲只她主動追求李巖,所以堅持了下來。
現在看着李巖,她一下懂了很多,雖然本來這樣的事情,應該是男人負最大責任的,可是李巖只是天堂集團的一個小職員,即便現在升職,也因爲是因爲張語蓉的關係,可他面對的兩個女人,張語蓉是天堂集團總裁,而她更不用說了,雖然現在還在上學,可父母都不是普通人。拋開感情不說,單單大家的身份,李巖夾在她們之間,就會是非常大的壓力啊!可是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他這些,或許張語蓉也沒有考慮過吧?
她把門打開,走了過去,微笑了一下:“幹嗎?裝憂鬱啊?”小滴不想看到他憂鬱,所以故意說他裝憂鬱。
李巖倒沒有憂鬱,只是有點出神的想事情而已,看她過來,吐了一口菸圈,笑道:“像梁朝偉嗎?”
“不像,就像你自己!我不要你像別人。”小滴過去他身邊坐下。
李巖看了看她的手裡,那肚兜已經拿了出來。“怎麼?不喜歡?”
“喜歡啊,喜歡所以要珍藏。現在捨不得穿,以後穿給你看。”鬱小滴笑着裝了起來。
“還珍藏什麼呀,喜歡再給你買就可以了。”
“我就要。”小滴說着,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哎,剛剛我……沒讓你……那個,你會不會很難受?要不要你教教我……”
李巖有點汗,都已經冷卻下來了,你這麼一說,不又是點火嗎?
“不用了,我沒有難受,真要讓你用其他方式幫我,還可能會受不了呢。”李巖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先回去吧!”
“看看!”鬱小滴歪頭看着他,“慾求不滿,導致不高興了?”
李巖哭笑不得,“哪有慾求不滿、哪有不高興啊。”
“那爲什麼要趕我走呢?難道是要自己解決?”鬱小滴上下看了看他,似乎對他自我解決的方式很感興趣,“就不能讓我參觀一下嗎?”
李巖很無語,這話說的……
“我不是要趕你走,更加沒有你想的那些……”
“那是什麼?怕又情不自禁?嘻嘻,沒想到我也這麼有魅力哦,想當年人家把你按在牀上,你可是都拒絕的呢。”鬱小滴笑嘻嘻的看着他。
李巖拍了她後腦一下,笑罵道:“你才幾歲呢!還想當年呢。我讓你先離開,是避免尷尬。一會兒語蓉回來了,看着你空手來的,結果從這裡帶着東西走,還以爲你偷東西了呢。所以還是先回去吧,回頭我再找你。”
“切……我以爲什麼呢!怕她幹嗎?我可沒有偷東西,我偷的不是東西!”說着,小滴已經笑嘻嘻的抱住了李巖。不用說,她偷的不是東西,是人。
“……”
“好啦,我不會讓你爲難的。誰讓她是正房呢?只好是我讓着她嘍!”小滴看他無語,笑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收拾了一下離開。
……
送鬱小滴離開之後,李巖回來開了手機。現在算是跟語蓉和小滴解釋過了,但還有幾個等着回覆呢。之前短信說晚上再打給她們,現在這會兒沒車、去醫院也去不了,還是先回復大家吧。
他先打給黃櫻,因爲她不會多問,說什麼都相信,而且對於他的事情瞭解也不多,可以長話短說的先解釋了。果然,黃櫻是真的相信他去工作了,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回來了,便很開心,讓他好好休息,有時間先告訴她,給他煲湯喝。
跟黃櫻聊完之後,李巖再打給海芙。海芙跟張語蓉一樣,對於工作敏銳,對於公司的很多事務也清楚,想要編理由可沒有那麼好糊弄。所以他乾脆不去解釋這個問題,只是說無論誰給他機會,都需要他自己去努力,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光靠人扶。
這個上進的理由,得到了海芙的讚美。他年紀也不小了,能這麼想,她很高興,她可不想李巖也像其他職員一樣、把她當嚴厲的滅絕師太敬而遠之,所以沒有再多問,只是鼓勵了幾句。不過她卻給除了一個賬單,清點了兩個人多久沒有愛愛了,說李巖欠了她多少次,要他還賬!
這讓李巖有點汗,真的要一次還完,人就虛了,只能提議“分期付款”。
海芙接受了他“分期付款”的申請,不過又要求今晚支付首期。這讓剛剛在小滴身上燃燒起還沒有撲滅火焰的李巖,頗有幾分心動,但一想到語蓉回來看不到他、可能又會擔心,還是以太累爲由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