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不要管我!”
吶喊聲落下,周陽看着仿若未聞,留着淚衝向神秘人,而後被神秘人打飛出去的知畫,心中不禁一痛。
而看着知畫倒在地上,靈體忽暗忽明,好似要潰散開去,周陽直感心痛得要奔潰,靈體散了,知畫可就永不超生了啊!
“放過他們,我隨你操控!”
周陽有些絕望,有些哀求的轉頭看向神秘人。
“你能反抗麼?”
神秘人嘲諷的笑了笑!
“呵呵!是啊!我能反抗麼?”
周陽聞言自嘲一笑,轉頭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知畫,以及拼命掙扎的陳星寒,慢慢閉上眼睛,在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永別了,我的朋友們!”
周陽覺醒的呢喃一聲,腦中閃過一道道身影,正氣無濤的靈雲大師、隨性和善的聶凡、沉默寡言的江僧、秀恩愛的鹿清和卿顏、嘴毒手黑的陳星寒、溫柔體貼的知畫、還有那個傲嬌又善良的林雅欣林大小姐。
而就在周陽絕望等死之際,突然感覺背後金光涌蕩,突如其來的變化,周陽好奇的睜眼扭頭看去,正見身後的青銅棺槨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散發起耀眼的金光。
緊接着,周陽便看到神秘人將他四肢涌出來的鮮血淋到這些符文上,符文散發的金光頓時黯淡下去,神秘人一掌打在棺槨上,符文竟是全部脫落而開。
“廢物,看到你的價值了吧?放心,你幫我破了封印,我不會殺你,痛苦的活着吧!算是我對周元吉的恩慈。”
神秘人大笑着說道!
“你……”
周陽聞言怒火上涌,這一刻,他恨啊!恨自己能力不夠,若是能力足夠,他一定要將這神秘人千刀萬剮,爺爺向來是他心中的逆鱗啊!
“爺爺,對不起了,孫兒不孝,有損您的威名了!”
周陽不甘的在心中沉吟道!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失了封印的青銅棺槨突然自動打開,一道渾身漆黑,沒有頭顱的身影自棺中一躍而出,沒有頭顱的脖頸像一個缸口一般,直直朝着神秘人吞了過去。
“周元吉,你陰我……”
神秘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便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吞了。
“半截缸?”
周陽看得心驚,這沒有頭顱,渾身漆黑,擇人而噬,正是邪物半截缸的標誌啊!
只是,半截缸似乎沒這麼強啊!
周陽有些心疑,半截缸雖也算是很厲害的邪物,但絕對不至於強到把神秘人毫無反抗之力的吞了啊?
心中疑惑,周陽強忍劇痛朝着一動不動的半截缸蠕動過去,反正他現在也廢了,還怕什麼死?
而當他蠕動到半截缸身旁,半截缸的身上突然迸發出密密麻麻的金光符文。
“原來,是爺爺留下的後手。”
周陽頓時明悟過來,半截缸確實奈何不了神秘人,但加上爺爺的手段可就不同了。
而就在周元心中感慨之際,突然看到半截缸動了,漆黑的身軀突然伏下,沒有頭顱的脖頸如同裝着深不見底的深淵,裡面是無盡的黑暗,而這深淵,正飛快的向他吞來。
沒了四肢,根本難以動作,周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半截缸吞來。
下一刻,周陽便感覺自己好似陷入了無盡的深淵中,黑暗,無盡的黑暗,哪怕是開啓了法眼也看不到絲毫光明。
掉落,一直掉落,永不見底。
“這……”
本就抱着一死了之的心態,周陽此刻無比的冷靜,而冷靜之下便也發現了不同尋常,半截缸體內哪有這麼大的空間?這必是陣法的緣故,是爺爺設的陣法。
“嘭!”
心中不斷推測,周陽突然感覺自己墜落到底了,不過,摔在地上卻無半絲疼痛,或許是他早已被四肢盡斷的痛楚麻木了。
擡頭打量,周陽忽見身下涌起詭異的紅光,紅光照射下,周陽也看清了眼前的境況。
這時一個類似石室的空間,地面是堅硬而冰冷的地板,地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血紅色符文,紅光正是接觸到他傷口流出的鮮血,方纔被激活,散發出詭異而耀眼的紅光。
這些符文,排布成了一個陰陽八卦,此刻,他就躺在八卦中央陰陽魚的陰魚上,而對面的陽魚上,盤坐着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沒有頭顱。
“天缸!”
周陽看得一驚,銀白色的半截缸,可不正是半截缸的究極體——天缸!
天缸現世,地師七重的大天師也難以對付。
而此刻,這裡竟然就藏着一尊天缸,而且還藏在一隻半截缸的身體裡。
看着地上的陰陽八卦圖,再看看天缸身上同樣刻慢的符文,周陽頓時明白過來了,這些,恐怕都是爺爺安排的。
只是,半截缸並非天生,而是人爲煉製的產物,而且,必須得用靈僵的身軀煉製。
而天缸,則是三十五頭半截缸融合一頭魃僵的身軀才能形成,因合三十六天罡之數,故而才稱爲天缸。
也就是說,這半截缸和天缸都是爺爺煉製的,爺爺至少殺了三十六頭靈僵和一頭魃僵。
爺爺竟然有能力殺死魃僵!
想到這裡,周陽不禁興奮了起來,魃僵之強,大天師也奈何不得,難道爺爺是比大天師還厲害?
想着想着,周陽不由得心中一悲,再厲害,人也已經仙逝了啊!再厲害,也突破不了壽命的限制。
“嗯?”
就在這時,周陽突然看到對面的天缸動了一下,不由一愣,目光緊緊的盯着天缸。
下一刻,周陽驚駭的看到,他以爲是被爺爺封印住的天缸,竟然站了起來,朝着他走過來,然後伏身又把他給吞了。
被吞過一次,周陽有點習以爲常,沒有半絲的慌張,只是,他不明白,爺爺爲何要煉製這天缸?
然而,下一刻,他的不明白便再也來不及思考了。
這被天缸吞噬和被半截缸吞噬完全不同,被天缸吞噬的一瞬間,周陽便感覺一股不知道是何物的液體纏繞上,將他的身體一寸寸的撕裂,而那液體則不住的順着傷口往裡滲透。
趁受不住這凌遲的劇痛,周陽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