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早上,張新軍從一個奇怪的夢中醒來時,窗子還只是透着一點稀薄的微光,張新軍猜測了下,時間大約是五點左右。
張新軍就看到了睡在身邊的蕭華婉,她睡得安然,眼角帶着溼潤,驚醒的張新軍側聽身邊絲絲的鼻息,飄飄渺渺,無所示蹤的浸愔着點滴思緒,層層包裹着張新軍和他身邊的蕭華婉,熟睡的蕭華婉正用星光點綴着夢鄉,恬靜的臉留下着一絲哀怨,鬱郁歡歡,悠悠盪盪的心中,或者正充盈着繁雜心境,重重包裹着她。
張新軍沒有開燈,就準確地在牀的一側摸到了衣服,之後,藉助着窗外透進來的微光,找到了地上的拖鞋,張新軍起牀了,雖然天還暗着。
張新軍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山裡的空氣好新鮮,有多久沒有呼吸到如此新鮮的空氣了?他張開嘴大口的呼吸着,彷彿要把這山川精靈之氣全部納入心裡。他來到校舍後面一處用石頭圍起來的小水池旁。
山上的泉水通過一節一節的竹管引下來,流到水池裡,水花四濺,叮叮咚咚,彈奏着大山的風韻。他用雙手接了一捧喝下去,清冽甘甜。又接了幾捧洗一把臉,真的是神清目爽。張新軍不由的就離開了小學校,一個人跑到學校的外面去了,他倘佯在這美麗的山水間,不知不覺就走了很遠,或者是愛屋及烏的心理作怪吧,張新軍真的感到這裡的一些都是如此的美好,一路走去,張新軍的心情也大爲愉悅。
正在張新軍陶醉於大山的風情之時,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向這裡走來。山上有淡淡的薄霧,襯的來人忽隱忽現,苗條的身姿在白紗一般的薄霧中仙影飄飄,很有點仙女下凡的味道。
唯一在張新軍眼裡看來大煞風景的是仙女前面跑着一條大狼狗。貝貝比較討厭這個叫張新軍的人,因爲這個人老惹它的女主人流淚,昨晚他還進了女主人的房間,他在裡面幹什麼呢?
自己好像還聽到了那女主人那壓抑的呻吟,他一定是欺負了女主人,要不是那堅實的門板阻擋,老子一定要咬他一口,唉,也怪自己啊,剛纔爲什麼還要窮講究呢,撒泡尿就在門口撒吧,還裝什麼文明狗,到學校教師的後面去撒,這不是讓他混了出去,不然剛纔老子一口就把他咬上了。
狼狗的心裡早就對張新軍埋下了仇恨,他緩緩的靠近了過來,想找個機會在這個人的屁股上來幾口,爲女主人討回公道來,它看張新軍和女主人遠遠的打起了招呼,顯然對自己並不在意,它閒逛似的就轉到了張新軍的身後,低吼了一聲衝了上來!
張新軍傻嗎?一點不傻,他早就發現這狼狗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雖然它和自己不是同類,但好意,惡意,溫馴,兇橫,張新軍還是能看出一點,所以張新軍就來回的防着它,看到貝貝出現先自提高了警惕。
他知道貝貝討厭他,這會看見貝貝衝了上來,忙彎腰撿起一個石塊舉在手裡,怒視着貝貝,一付同歸與盡的樣子。
蕭華婉聽到貝貝的低吼,趕緊多跑幾步,眼前的情景讓她忍俊不禁貝貝伏下腰,兩腿前伸,兩腿後蹬,兩眼怒視着張新軍,吼嚨裡發出沉悶的聲音,隨時就要撲上去的姿態。
張新軍是一隻手怒指貝貝,好像他會一指禪似滴,另一隻手高舉,手裡握着石塊,很像董存瑞炸碉堡的壯舉。
蕭華婉急喝了一聲:“貝貝!”
上前去摟住貝貝的頭在貝貝耳邊說道:“貝貝,不許咬。這是自己人,知道嗎?去前面玩去。聽話。”
說完親暱地拍拍貝貝的頭,推着貝貝讓它走開。
貝貝很不情願地‘嗚嚕嗚嚕’抗議着走開,跑上幾步還扭頭看看張新軍,一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的神態……它在心裡罵到:你狗小子給老子注意一點,不要在對女主人動手動腳的,老子遲早是要咬你幾口的,奶奶的,打聽一下,老子的爸爸是李剛。
張新軍扔掉手裡的石塊,拍拍手裡的灰,笑道:“你要再晚來一會,我估計我就會變成殘廢了。你說我這大老遠的來看你,完了少胳膊缺腿的回去,我虧死了我!”
蕭華婉噗哧一笑,“誰讓你來的?我又沒請你。你活該!”
張新軍屈叫道:“大地呀,蒼天呀,這天下還有沒有道理可講!”
蕭華婉收起笑容道:“別鬧了。你昨晚睡得很晚,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今天沒孩子上學的,你可以多休息一下啊,昨天跑了那麼多的路,能恢復的過來嗎?”
“我睡好了,看到你,有你在身邊,我精神煥發。”張新軍信誓旦旦的說。
蕭華婉就不由的又露出了笑容,說:“新軍,我剛纔想了很多,我希望你長在這裡住,但是,我也知道這樣會讓你和明玉集團具有很大的風險,所以我想這樣好不好,你還是儘快回去吧。我這裡你也看到了,等新的教室蓋好了,孩子們有了更好的學習條件,我也會很高興的,而且我也很喜歡這裡,喜歡這裡的孩子和鄉親們。他們對我真的很好,我也離不開他們。我們彼此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至於我們的將來,用老話說,邊走邊看吧!”
張新軍看着蕭華婉,知道她在爲自己,也在爲明玉集團擔心,怕連累到大家,張新軍說:“我今天就會離開,但過段時間我還會來看你,另外,你在考慮一下,或者就算你不想去國外,至少我可以送你到其他安全的地方,這樣你也可以不用現在這樣辛苦了。”
蕭華婉用手撫摸了一下張新軍的胳膊說:“謝謝你對我這樣細心的安排,你也看到我一切很好,應該放心了吧?至於下一步的去向,讓我們在考慮一下吧,當然了,這是我的請求,假如必須那樣做的話,我也會聽從你的安排。”
蕭華婉看着張新軍的眼睛,真情實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