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他發瘋了!”
一名中年人高叫一聲,拔腿便跑。其他人同樣毫不猶豫朝着遠處跑去。
孫福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朝着反方向跑去,一直跑到兩百米外才停了下來。他趴下身子,躲在了草叢中。
這可苦了李陽了,他可是身受重傷未愈,怎麼跑得過他們?
他才跑了兩步,便跌倒在地。
他連忙轉身,立即尖叫一聲,葉飛的臉距離他僅僅幾十公分而已。
看着葉飛伸過來的手,李陽咬了咬牙,迅速從胸口掏出一個天藍色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珠子,狠狠一捏。
沒有“啪”的一聲破碎聲,而是閃過了一絲火苗,李陽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不見。
葉飛撲了個空,身體沒有絲毫遲滯,繼續朝着衆人追了過去。
就在這時,葉飛忽然頓住了身形,他手腕戴着的玉鐲閃出一陣藍光,繼而開始猛烈地吸收葉飛身上的魔氣。
很快,魔氣在玉鐲周圍已經形成了個漩渦,全部被玉鐲吸收而入。
沒幾分鐘,葉飛已經恢復了清明,身上沒有絲毫力氣。還好那些人已經跑遠了,否則隨便回來一個都夠葉飛受的。
葉飛擡手看向了玉鐲,這是今天早上葉飛臨走之前想起來的。若不是天機子問那把名爲“滅世”刀的事,葉飛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個寶貝。
葉飛當時嘗試着用內氣注入滅世之中,卻沒有絲毫反應,只得放棄。不過被他放在滅世旁邊的玉鐲被他戴在了手上。
“果然是個寶貝!”葉飛暗讚一聲,可以解除他九陽聖魔體爆發,不是寶貝是什麼?
就在這時,他的寶貝玉鐲忽然發出了“咔擦”一聲,碎裂成兩半。
葉飛頓時傻了眼,這是怎麼回事?不是用的好好,怎麼會忽然碎了?難道是因爲他現在境界提高了,超出玉鐲能吸收的範圍了?
葉飛心中疑惑着,最終只能無奈地認定,應該是超出了玉鐲的負荷。
正在葉飛暗自可惜之時。藏在草叢中的孫福走了過來。
他隔着葉飛幾十米,便大叫道:“葉飛,你沒事吧?”
看來他是擔心葉飛依然處於瘋狂狀態,會分分鐘幹掉他。
葉飛回頭見他一副驚懼的模樣,笑了笑,搖頭說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孫福說着,走到了葉飛身前,說道:“那個……我要告辭了。”
“打算去哪裡?”
孫福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隨意地說道:“沒有目標,我想四處走走。這樣活着,太累了。”
葉飛點了點頭,說道:“祝你好運。”
“嗯。有緣再見。”孫福對着葉飛一抱拳,轉身便走。
葉飛遲疑了一下,朝着他的背影叫道:“你爲什麼要幫我?”
“你看起來比李陽要順眼。”孫福頭也沒回。
葉飛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孫福因爲那聲提醒,才轉變了自己的想法。在天龍門中,因爲資質平平,他連勾心鬥角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任人差遣。他將在門中積攢的所有財務獻給了一位師伯,才得以來到俗世。原本以爲可以逍遙自在了,可在李陽眼裡,他只是一條狗。
現在,他背叛了李陽,天龍門絕對不會放過他。但天龍門會滿世界追殺他這個小嘍囉麼?
孫福搖了搖頭,聽天由命吧!
葉飛坐在原地運轉功法,恢復了一些內氣,才起身。這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一點鐘。
他來到大馬路上,之前停在路邊的車已經全部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交警拖走了。還好,那些車沒一輛是自己的。
葉飛看着悠長的大馬路,緩緩朝着來時的路走去。
壓馬路,對葉飛來說,卻是個很陌生的體驗。
高原省,在衆多崇山峻嶺之間,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附近的人都聽過一個傳說,在那座山上住着很多神仙,他們逍遙自在,與天地同壽。
有許多人曾經試圖登上那座山峰,想要來一場飄邈之旅。有的人被山上的豺狼虎豹等猛禽吃掉了,有的人的確登上了山峰,登到了山頂,卻驚訝地發現,他們登上的並不是當初那座,而是另一座。
沒人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登上那座山,因爲試圖去登山的人有一半消失了。
有人消失,家人自然會跑去報警。可是最終總是不了了之。
天龍門駐地,豈是世俗之人可以侵犯的?
沒錯,華夏隱門第一門天龍門正是坐落在這座山峰之巔,這座山也被命名爲天龍山。
自從踏上天龍山第一步,便是天龍門的範圍。
山腰處,正是普通弟子居所,一座座別院依山而建。在往上,則是天龍門稍有些地位之人所佔。接近山頂處,有九座大院環抱着天龍山,那裡,就是天龍門九位長老府邸。
而天龍門最核心之處,便是天龍山山頂。天龍門現任掌教汪華清與幾位太上長老在此處坐鎮天龍門!
汪華清看上去很是斯文,面白無鬚,眼神柔和。他說話更是斯斯文文,露着一股書生之氣。如果他戴上眼鏡,更像是一位大學教授。
只有見識過汪華清手段的人才知道,汪華清比表面上要狠毒無數倍,堪稱隱門第一毒蛇。當然,這只是衆人暗地裡的稱呼。誰敢傳出去,不用第二天,汪華清分分鐘會要了他全家的命!
此時的汪華清正坐在一座小院子的大樹下,品着香茗,面色淡然。樹下,一隻紅泥小爐子正在煮着熱水,爐內的柴火偶爾發出一聲“噼啪”的聲響。
院外忽然傳出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讓汪華清皺了皺眉頭,隨即便舒緩下來。
一名老者帶着兩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正是李陽!
前一刻,李陽還在幾千公里外的京城,下一刻卻出現在了天龍門中,實屬古怪。
見到來人,汪華清並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取出三個小杯子,又端起石桌上的紫砂壺,將每隻杯子內都倒了一些茶水。
他一揮手,三隻杯子便飛了起來,穩穩地停在了三人面前,滴水未濺。
等三人伸手接住杯子,汪華清才微笑着開口:“李太上,李長老,小陽,嚐嚐京城新送來的茶葉。這可是連薛遠山都喝不到的。”
薛遠山正是當今的名號。
面前這三人,除了李陽之外,中年男人正是李陽的父親李冶,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的老者正是李陽的爺爺李德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