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樑秀文母親開口的一句話,還是把蘇驚飛雷得不輕,自己什麼話都沒說,怎麼就直接成了她的女婿了,這女人何止是潑辣,簡直是剽悍啊!
旁邊的樑秀文也是一下被自己母親說得俏臉通紅,跟着嬌嗔不已道:“老媽,你說什麼呢,誰是你的女婿啊,你總不能看到年輕小夥子,就說他是你女婿吧,你把女兒我的當成人了。”
樑秀文的老媽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只是有些詫異的道:“不會吧,他不是你男朋友?這不科學啊,你從小到大都沒有帶男孩子回家,這不是我女婿,還能是誰啊!”
頓了一下,接着又道:“更何況,你剛剛看他的眼神,和我年輕時候看你爹的眼神一樣,怎麼可能沒事呢!”
這一句話不僅說得樑秀文啞口無言,蘇驚飛也是尷尬不已,他和樑秀文之間的關係確實有點混亂,儘管還算不上是情侶,可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也和情侶差不多了。
今天早晨自己還看了人家大半個胸部,現在樑秀文看着自己的眼神有點異樣也是合理,可她母親的眼睛也真犀利,這都能看出來,這個女人實在有點違背常理,不但年輕異常,生病不顯,就這份心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怪不得會遭人嫉妒呢!
蘇驚飛心中嘀咕,樑秀文已經解釋道:“老媽,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你想見我男朋友估計還得多活一段時間。”
樑秀文說話同樣比較剽悍,蘇驚飛現在已經有點明白樑秀文爲什麼會時不時的爆發出一些女漢子氣質,原來根源在這裡,她的性格比較隨自己的老孃。
她不同於林若可的那種剽悍,林若可是有點大大咧咧,樑秀文是偶爾會暴露出一些不同於一般人的思想,從某種意義上說,兩人都是有點女孩子潛質,卻是一個天性使然,一個是受母親影響。
如果換做一般人,面對一個得了絕症,並且已經預知自己命不久矣的病人,都會十分忌諱談到對方的病,可樑秀文卻是與母親直言不諱,這對母女讓蘇驚飛無語半天。
果然如他所想,樑秀文的母親似乎把自己的病不當回事,搖頭笑道:“傻丫頭,人的命天註定,既然醫院都束手無策,我半年之後肯定就要去西天旅遊了,只不過那時還真苦了你了。”
從進門以來,都顯得十分剽悍的女人,這次終於露出了一些女人味,母性的光輝讓蘇驚飛都有些失神,自己已經多年沒有如此感覺了。
樑秀文的母親果然十分疼愛她,談到自己身上的病,即便明知道沒有多久時間,卻談笑風生,似乎在說別人的事情,只有說到樑秀文的時候,才能從她眼中看到一絲不甘,似乎女兒的幸福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聽到母親的話,樑秀文也是鼻子一酸,差點沒有哭出來,不過幸好,她想起來身邊的蘇驚飛,趕緊介紹道:“老媽,都怪你,上來就誤會人家,我都忘了給你介紹。”
“對啊,趕緊把小帥哥介紹給我。”樑秀文的母親大概看出了女兒的傷心,也趕緊附和道,不過還是不自覺的跟着道:“小夥子,你現在多大了,畢業沒?在哪工作,有女朋友沒,結婚了麼,娃多大了?”
樑秀文翻了翻眼睛,這哪還要自己介紹,都已經直接去問了。
蘇驚飛也是瀑布汗,前面的話還算靠譜,怎麼到了後面就變了味道,問一句有沒有女朋友也就算了,怎麼連孩子多大都問了,自己這年齡像是當爹的人嗎?
只是現在人家都問起了,蘇驚飛只好硬着頭皮自我介紹道:“伯母你好,我叫蘇驚飛,比樑總小一點,我就在她的公司工作,現在是單身,還沒有女朋友,至於孩子什麼的,那就更沒有了。”
樑秀文的母親眼睛一亮,笑着道:“沒有結婚好啊,沒女朋友更好,男人嘛,事業爲主,哪能那麼着急結婚呢!”
她說得好聽,可美目在樑秀文和蘇驚飛的身上來回掃視,蘇驚飛和樑秀文兩人都能看得出,她肯定在動着什麼歪心思。
蘇驚飛暗中苦笑,自己去李紅綢家給李紅綢的爺爺治病,被假扮成了男朋友,現在來給樑秀文的母親看病,也差不多同樣的命運,也不知道是這兩家的大人擔心自己的女兒找不到婆家,還是自己真的那麼像小白臉,怎麼到哪都能被人誤會呢!
樑秀文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在旁邊直接介紹道:“老媽,你別關心人家的私生活了,我讓他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給你看看病!”
“看病?你說讓他給我看病?”樑秀文的母親瞪大眼睛,彷彿見到了外星人,指着蘇驚飛難以置信的道。
蘇驚飛咳嗽一聲道:“伯母,雖然有點讓人難以置信,可我這次來的目的,確實是給你看看病,或許我有辦法給你緩解一下病情。”
樑秀文的母親原來看着蘇驚飛的眼神,是那種丈母孃看女婿的眼光,現在聽了蘇驚飛的話,頓時眼神一變,凌厲起來,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的道:“小夥子,你既然能讓秀文帶回家,起碼證明她很信任你,我不希望你利用她對你的信任,做什麼錯事。”
接着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兒,不等她解釋,就又道:“秀文既然很信任你,你只要在公司好好發展,前途也是不可限量,你不用想這些歪門邪道。”
蘇驚飛苦笑,樑秀文的母親還真是直接,儘管沒有直接說自己是江湖騙子,卻也已經足夠表明態度,她不相信。
樑秀文在旁邊自然也看出母親心中的疑惑,這也就是蘇驚飛,幫了她好幾次,而且李紅綢和蘇驚飛的證件都證明了他的身份,中醫院的客座專家,不管具體醫術如何,至少他肯定不是騙子,不然中醫院那邊早就把他送公安局了。
現在蘇驚飛不方便開口,她只好急急的對母親道:“老媽,蘇驚飛雖然是我們公司的人,可他還有一個兼職,就是醫生。”
“兼職醫生,你就敢把他帶來給我看病,你這是病急亂投醫,還是想害人家啊!”樑秀文的母親聽女兒如此說,面色稍緩,自然不會懷疑蘇驚飛是騙子,可卻依然語氣嚴厲,蘇驚飛治不好自己,自己反正是要死的,可真的可能影響蘇驚飛。
樑秀文癟了癟嘴解釋道:“老媽,你能不能聽我解釋清楚啊,他簡直的是中醫院客座專家。”
“哦?看來你還真是有點本事啊,這麼年輕,都已經是專家了。”樑秀文的母親對女兒十分了解,她應該是經過一番調查才相信了蘇驚飛,而蘇驚飛也不是那種江湖騙子,是真正的專家。
不僅語氣緩和下來,看着蘇驚飛的眼神更加怪異,眉開眼笑的道:“不錯不錯,年輕有爲,不僅人長得帥,本事也不小,那你就給伯母看看吧,不管能不能治療,我都會記得你這份心思。”再看看女兒,笑呵呵的道:“到時候我會給你個滿意的報答的。”
蘇驚飛看着戲劇性的轉變,這兩母女簡單兩句話,就把信任危機解除,更重要的是樑秀文母親最後這句話,讓他心裡發虛,報答就報答吧,看樑秀文幹嘛。
樑秀文對自己的母親很瞭解,又羞又氣的在旁邊不好開口,她怎麼能看不出母親在想什麼,可她又不能挑明。
心急之下,只好瞪了蘇驚飛一眼道:“趕緊給我老孃治病,你好好表現,不然你懂的。”
蘇驚飛神色一緊,正襟危坐的對樑秀文母親道:“伯母,請你把手伸過來,我先給你診脈,看看你的病情如何。”既然她都不避諱,蘇驚飛說話也自然了許多。
樑秀文的母親隨意的伸出手,目光卻在女兒和蘇驚飛的身上來回掃視,兩人名義上是上級和下屬,可他們的樣子,哪有半點上下級的樣子,特別是自己女兒,對待蘇驚飛的態度,絕對不是面對下屬的樣子。
蘇驚飛對樑秀文,也絕對不是下屬對上級的討好和懼怕,更像是他怕樑秀文生氣,或許說有些心虛,很有種老婆奴的感覺,這讓樑秀文的母親心中不自覺胡思亂想。
兩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蘇驚飛正在給樑秀文的母親診脈,而樑秀文在緊張的盯着蘇驚飛,生怕他說沒有辦法。
片刻之後,蘇驚飛把手從樑秀文母親的手腕上拿開,然後對樑秀文道:“伯母,你最近是不是睡眠很差,偏偏吃東西又特別多,好像十分容易餓。”
樑秀文的母親眼中微不可覺的閃過一絲驚訝,這些事情她肯定沒有告訴過樑秀文,蘇驚飛能夠知道這些,絕對不是從樑秀文口中得知,那就說明這小夥子還是有點本事的,至少比一些老中醫不差。
“嗯,確實如此,我感覺不到身體有什麼痛苦,卻是有些習慣出現了問題。”樑秀文的母親心中想着,點頭道。
蘇驚飛沒有繼續詢問,而是沉吟片刻之後,肯定的道:“不僅如此,你現在晚上起夜的次數也增多,平時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動不動就會暈倒,可卻不會致命,每次幾分鐘之後就會醒來,醒了之後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心悸不已,就好像做了噩夢一樣。”
樑秀文的母親隨着蘇驚飛的話,再也無法鎮定,瞪大了眼睛,蘇驚飛說得一切仿若親眼所見,可這些事情,她可以發誓,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小子莫非真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