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張作義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張子豪是不是瘋了,竟然敢惡語頂撞龍太子。別人不知道,他自然是知道龍傲的手段有多厲害、狠絕,那可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主兒。
“太子爺,太子爺,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是喝多了。”張作義連忙賠不是,又踢了張子豪一腳,喝道:“快點兒的,你快給太子爺道歉。”
“我爲什麼要道歉?”
張子豪是真紅了眼,怒吼道:“咱們楚天影視傳媒欠下了高額外債,狠狠地坑了霍青一筆,這是咱們想出來的主意,他憑什麼把功勞全都給掠奪過去了?哼哼,這倒也算了,誰都知道樂菲兒是我的女人,我們是要準備結婚的,誰也甭想欺負她。”
張作義顫聲道:“你……你是不是瘋了?快別說了。”
龍傲搓着手,有點兒不太好意思了,問道:“張子豪,你……真的是要跟樂菲兒結婚的呀?”
“是……”
“你說說你,怎麼不早說啊?要是早說的話……”龍傲伸手,將樂菲兒給摟在了懷中,手更是順着她的領口伸了進去,使勁兒地揉捏着,大笑道:“哈哈,要是早說的話,我早就將她給上了。”
樂菲兒都嚇懵了,掙扎着,叫道:“不要,不要這樣……”
龍傲甩手給了她兩個耳光,罵道:“什麼不要?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你……你不是人,我跟你拼了。”
張子豪從口袋中摸出了刀子,照着龍傲就撲了上去。
龍傲甚至是連看都懶得去看他一眼,只是盡情地搓揉、親吻着樂菲兒,彷彿是把全部的心思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淚水,順着樂菲兒的眼角撲簌簌地流淌了下來,心中說不出來的委屈。
在娛樂圈兒混跡了這麼久,她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剛剛是入行的時候,她爲了搶奪一個角色,跟導演、編劇上牀,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幹過。自從跟了張子豪之後,她纔算是穩坐了楚天影視傳媒旗下的頭把交椅。
一般電影、電視劇都是爲她量身打造的,因爲,她已經有了這個本錢和身價。在這一刻,她才知道,她還是那樣的孤單無助,連掙扎、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越是這樣,張子豪就越是惱火,那可是自己的女人啊。
張作義一把沒拽住,張子豪已經撲了上去。
嗖!一道身影竄上來,擋在了龍傲的身前,飛起一腳踹在了張子豪的胸口。張子豪往後倒退了兩步,那道身影從桌子上躥跳起來,再次一腳踹在了他的腦袋上。張子豪斜飛出去,身子撞到了牆壁上,纔算是摔落下來。
“敢傷害我們太子爺?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郭千破單手將張子豪給抓起來,膝蓋狠狠地撞擊着他的軟肋。嘭,嘭,沒兩下,張子豪就口噴鮮血,整個人都快要陷入了昏迷中。
張作義慌了,連忙道:“太子爺,看在我追隨你這麼多年的份兒上,你放了他吧。”
龍傲像是沒有聽到,手託着樂菲兒的下顎,問道:“菲兒,你說說,我應不應該放了他?”
這人就是魔鬼!
樂菲兒都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不住地點頭。
龍傲吧唧着嘴巴,嘆聲道:“你說你這樣一門兒哭,我還哪裡有心情放人啊。”
“我……”
“你是演員,難道你還不會笑嗎?”
“太子爺。”樂菲兒強擠出來了一絲笑容,央求道:“求求你放了張子豪吧?再這樣打下去,他會沒命的。”
龍傲皺眉道:“有你這樣求人的嗎?你怎麼也要有點兒誠意嘛。”
“我……”
“說說,你晚上願意不願意陪我睡覺?”
“我願意。”
“乖,這樣纔對嘛。”
龍傲拍了拍樂菲兒的臉蛋,擺手道:“嗨,郭千破,你幹什麼呢?誰讓你打張子豪了,快把人家給放了。”
郭千破退後了幾步,張子豪再也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張作義往前搶了兩步,可看了眼龍傲,又沒敢再動。
龍傲道:“張作義,好端端的一頓飯就這麼讓你兒子給攪和了。幸好我這人寬宏大量,看在你追隨我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斤斤計較了,趕緊把人帶走了。”
“謝謝太子爺。”
“滾!”
張作義趕緊攙扶起來了張子豪,跌跌撞撞地往出走。
張子豪掙扎着,還想凌空去抓樂菲兒。張作義嚇壞了,上去一巴掌將他給打暈了,直接扛在肩膀上,快步走了出去。等到張子豪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了,肋骨斷了幾根,身上更是多出軟組織受傷,疼痛欲裂。
張作義就坐在他的身邊,連忙道:“子豪,你醒了?”
張子豪問道:“爹,現在幾點了?”
“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
“菲兒……她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
“我真是沒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張子豪哭了,哭得稀里嘩啦的。
張作義拍着他的肩膀,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之前,張家在南豐市就又給沒落的小家族,拍攝點兒小電影,混口飯吃。突然有一天,龍傲來到了南豐市,給他投資了一筆錢,成立了楚天影視傳媒。這樣一點點的,有龍傲的資助,也有張作義和張子豪的努力,楚天影視傳媒終於成爲江南最大的影視傳媒公司。
可是,不管張家父子混到什麼地步,他們終究是龍傲的傀儡。
“兒子,咱們是鬥不過龍家的,你……就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咱們楚天影視傳媒旗下有那麼多的女孩子,你再找一個。”
“那麼多的女孩子,可樂菲兒只有一個,她答應跟我結婚的。”
“別說了,你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早上天亮就好了。”
“爸,我的心裡憋屈啊。”
這麼多年來,就算是在霍青的手底下連續受挫了兩次,都沒有這一次更受委屈。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這一輩子都感到窩囊,擡不起頭來。張作義苦笑着,叫醫生過來給張子豪打了一針鎮靜劑,他的情緒纔算是穩定下來。
這一夜,是真長,真難熬啊。
終於,天亮了。
張子豪斜靠在牀頭上,喝着小米粥。
突然,敲門聲傳來了,兩個刑警推門走了進來。
張作義問道:“你們……警察同志,有什麼事情嗎?”
一個刑警看了眼張子豪,問道:“你就是張子豪嗎?”
“是,我是。”
“你認識樂菲兒吧?”
“樂菲兒?她是我們楚天影視傳媒旗下的藝人……”
張子豪的心頭升起來了一股不詳的氣息,問道:“警察同志,怎麼了?她……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那警察拿出來了幾張相片:“今天早上,我們接到市民舉報,在東海碼頭髮現了一具女屍,你看她是不是樂菲兒?”
一張相片是樂菲兒浸泡在海水中,儘管說已經打了馬賽克,但還是能看到她什麼都沒有穿。一張相片是樂菲兒被打撈上來了,她緊閉着雙眼,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沙灘上,臉色蒼白,嘴脣發青,卻帶着一抹釋然的神情。
啪嗒!相片掉落在了地上,張子豪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中一片空白。
張作義問道:“警察同志,她是自殺,還是他殺?”
“經過我們的調查,她是屬於自殺。”
“自殺?不可能,她……她答應要跟我結婚的,不可能自殺。”
張子豪就跟瘋了一樣,扯落了吊瓶的針頭,縱身跳到了地上,叫道:“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
張作義也很心痛,雙手抱住了張子豪,大聲道:“你還去幹什麼?她已經死了。”
“她沒有死。”
“死了。”
“爹……”
張子豪哭了:“你讓我再去看她最後一眼吧?”
張作義嘆聲道:“唉,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兩個人上了警車,一路來到了市中醫院。在太平間見到了靜靜平躺在牀上的樂菲兒,她的身上蓋着白布,一雙眼睛緊閉着,再也睜不開了。
張子豪道:“爹,警察同志,你們都出去一下吧?讓我靜靜地陪她一會兒。”
“兒子,你可別想不開啊。”
“不會。”
“那我們出去等你。”
嘭!門關上了。
張子豪就坐在牀邊,叨咕着跟樂菲兒的一些事情。突然,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把掀開了白布,就見到樂菲兒的身上有着一道又一道的傷痕,可以想象得到她昨天晚上遭受了怎麼樣的痛苦和折磨。她是自殺的,卻是遭受到了龍傲的折磨之後,才自殺的。要不然,她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張子豪緊攥着拳頭:“菲兒,你安心走吧,一定幫你報仇。”
這樣又陪了她一會兒,他纔算是從太平間中走出來。在張作義的手中,有警方的檢驗報告,在上面詳細地寫着,死者生前遭受到了非人的摧殘和折磨。在她的口中有迷幻藥的成分,可能一宿都沒有休息,最少是跟幾個男人發生過關係。她的幾處地方都有撕裂開的痕跡,可以想象得到當時有多激烈,對方的手段有多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