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衝到陳星面前,伸手便是兩掌向陳星攻了過去。
這兩掌風聲呼呼,一下便吹亂了陳星額前的頭髮,顯然比在醫院的時候下手更狠。在醫院的時候,這老頭還沒把陳星放在眼裡,這時候知道陳星的身份,似乎便要痛下殺手,不將陳星斃命於掌下便不罷休。
陳星識得厲害,倒也沒敢小視,也是唰唰還了兩掌。
四掌一對,兩人都不由自主地身後退了一步。
“好你小子,功夫果然不錯,難怪我徒兒會死在你手上!”
那老頭眉頭一皺,沒想到自己全力出的兩掌居然也沒有將陳星打死。看情形,似乎兩人也只是打個平手而已。
“你徒弟死在我手上?”陳星不解地問道。
“哼哼,再接我這兩掌試試?”那老頭也不回答陳星的問話,雙掌齊出,向着陳星又是攻了過來。
陳星心想,這老頭還真是不死心啊,剛纔對掌也不過平分秋色,你以爲再來兩掌我就怕你不成?
陳星腹中真氣一蕩,向着兩臂傳了過去,迎着那老頭的兩掌也拍了過去。
四掌一接,陳星便覺得右掌真氣與對方硬碰硬,倒也不不相上下,但是奇怪的是,左掌跟對方一接,便覺得對方左掌中的真力相當怪異,一下子就將他左臂的真力逼退了許多。
陳星心頭一驚,趕緊調起真氣,補充左掌。
但是,人一旦雙掌齊出時,往往使的力道是一樣的,陳星被對方的左掌怪異掌力一逼,不得不調動真氣補充,右掌便失了平衡,一下子就被對方的掌力震得右身傾斜,整個身體向後旋轉着退了幾步。
陳星停下腳步來,突然冷冷地看着那老頭。
那老頭見自己一招得手,冷笑道:“小子,這下知道我是誰了吧?”
“原來你是劉頌文的師父!”
剛纔一對掌間,陳星便吃了個大虧,對方左掌中用的是陰掌,陳星沒有防備,這才被那老頭打得轉了幾圈。
原來這老頭正是劉頌文的師父,陰陽合歡門的掌門焦興澤。他收有七八個徒弟,唯有那劉頌文悟性高,又學得劉從順的商人本性,爲人精明,很能討得這焦興澤的歡心,所以他一向很喜歡劉頌文這個徒弟,而且早就有意將陰陽合歡門的掌門之位傳給劉頌文。
但是,就在昨天,他從劉從順的口中得知,他一向器重的徒弟劉頌文,居然被人殺死了。所以他這才趕到江都來,準備找陳星算帳。
他得知蘇洪武在醫院裡,便上醫院來殺蘇洪武。他這也是恨屋及烏的表現,既然陳星是蘇洪武的女婿,那殺蘇洪武也便被列入了他的計劃之中。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碰上陳星。
“知道就好,快納命來吧!”焦興澤又開始調動起體內的真氣,準備用陰陽合歡掌將陳星一掌擊殺。
陳星剛纔開始還以爲這老頭認錯人了,現在知道他是劉頌文的師父,就是將陰陽合歡掌傳給劉頌文的人,心裡便對這人產生了無比的厭惡之感。
他本來就極爲憎恨練陰陽
合歡掌這種歹毒功夫的人,現在既然這老頭自己找上門來,正好要廢了他!
“你練的這種功夫本就不該在這世間存在,今天,我要廢了你!”
陳星說着,體內真氣一蕩,殺意頓起。
那老頭焦興澤飛身而來,連續向着陳星拍出了七掌,掌掌都攻向陳星的要害。一時之間,風聲呼呼,陳星的身周已被一層殺氣籠罩着。
陳星冷笑着,也迅速地回了七掌。
只是這老頭比劉頌文功力更深,所使的陰陽合歡掌比他徒弟還要狡詐,陰掌陽掌不斷地互換着,陳星一時抓不準他的掌力,竟有些招架不住的勢頭。
那老頭奸笑着,不斷地向着陳星一通猛轟猛打,沒一會兒就將陳星逼退了幾步。
陳星一咬牙,心想,這人掌力飄忽不定,一時拿他沒辦法,這樣僵持下去,恐怕自己會吃虧。正琢磨着用什麼法子破他掌法,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等焦興澤的掌再度向他攻來之時,他仍舊伸掌與他對接。
那焦興澤心中不斷冷笑,這樣下去,你必死無疑!他將陰陽兩種掌力合在右掌之中,向着陳星全力一擊,如果跟陳星兩掌相接,必會破掉陳星的掌力,將他手臂廢掉!
陳星伸出的手掌眼看就要跟焦興澤的手掌接上,突然,他四指一合收了起來,將一道真氣聚到食指之上,向着焦興澤的掌心點了過去。
焦興澤並沒有料到陳星會出這一招,掌心頓時被陳星灌滿了真氣的一指點個正着。他只覺得掌心有一股奇力,帶着破竹之勢順着他的手臂傳到了肩上,而他的掌力也被這股奇力完全破開了。
他聽到他的整條手臂不斷地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只一瞬間,他的整條右臂便軟軟地垂在了身側。
焦興澤看着自己被廢掉的右臂,痛得滿頭大汗,嘴裡驚訝地對陳星說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陳星輕輕一笑,說道:“難道你沒聽過拳不如掌,掌不如指嗎?”
武林中向來有“拳不如掌,掌不如指”的說法,其實講的就是環環相剋的道理。陳星也是在情急之下才想起了這條武諺,將打出的掌在半途突然變成了指法,破掉了這焦興澤陰陽詭詰的掌法。
陳星有意要將此人廢掉,伸手又向焦興澤打去一掌。現在對方一條手臂已廢,功力減半,正是收拾他的時候。
那焦興澤見陳星一掌攻到,正想舉起左掌來接,突然又想到自己右手就是這麼被廢的,趕緊收掌向着一躍,說道:“好你小子,我陰陽合歡門不會放過你的!”
“咦,聽這話肯定是想逃走了!”陳星覺得這話好耳熟。
果然,陳星猜得沒錯,那焦興澤丟下一句話,便拖着一條傷手,轉身準備要逃。
這時,一輛警車衝進了舊廠區,車門一開,便有個警察跳了下來,對着陳星說道:“臭流氓,你沒事吧?”
陳星一看,卻原來是警花沈月君。
原來蕭瑤回到醫院馬上就報了警,正在巡邏的沈月君接到命令,馬上向這邊趕過來,跟蕭瑤打聽了情況之後,開
着車就奔着這邊過來了。經過這舊廠區的時候正好看到陳星跟這焦興澤打得難分難解,他擔心陳星的安全,便開着車衝了進來。
“我能有什麼事,沒見我都把他一條手廢了嗎?”陳星對沈月君聳了聳肩。
那焦興澤本想逃走,這時見一輛警車開進來,從車裡還下來個女警,彷彿看到救星似地向沈月君躍了過去,嘴裡說道:“警察,這人要殺我,你快保護我!”
陳星心知不妙,腳下一動,要去攔那焦興澤,無奈那焦興澤離沈月君更近,雖然焦興澤廢了一條手,但輕功卻並不比陳星落後多少,又行動在前,一下子便已跳到了沈月君的身邊。
沈月君自然不會被焦興澤迷惑,正想伸手拔槍,但已經遲了,沈月君白晳的脖頸已被焦興澤這老頭一手擒住,沈月君頓時渾身一軟,使不上力來。
焦興澤冷笑着對陳星說道:“你過來我就殺了這美人!”
焦興澤本就練的是陰陽合歡掌,沉迷女色,心知男人心理,見這女警貌美如花,猜想陳星就算不認識她,也會有憐美之心,拿這女警威脅陳星,便可逃過此劫。
“你最好放了她,不然你會死得更快!”陳星停下了腳步。
“哈哈,反正是要死,抱個美人一起死,老夫也心安了,你……”那焦興澤說着突然臉色一變,死死地盯着陳星,話居然說不下去了。
陳星不知道他怎麼了,以爲他是怕了自己,便說道:“你放開她,沒準我會可憐你這麼大年紀,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暫時放你一馬。”
焦舉澤卻不理會陳星的話,死死地盯着陳星的胸前,嘴脣顫抖着說道:“你,你那是什麼?”
這焦興澤功力高深,目力極好,看到陳星胸前那枚玉佩時便有一種眼熟之感,不覺便追問了起來。
陳星見他目光怪異地盯着自己的胸前,低頭一看,卻見自己隨身佩戴的那枚玉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露在了衣服之外。想來是剛纔跟這焦興澤打鬥跳躍之時,它無意中跳了出來。
陳星心頭一凜,從這老頭的表情來看,難道他也認識這玉佩?那可得好好地審一審他了!
陳星說道:“你眼瞎的麼?我這是玉佩!”
“你這是哪裡來的?”那焦興澤連聲追問道。
“什麼叫哪裡來的,我從小就有的!”陳星倒也不避諱,將事情直說,有意想引這老頭說些什麼東西出來。
“你拿給我看看!”焦興澤厲聲說道。
陳星將那玉佩重新放回衣服裡,說道:“憑什麼?你不但殺人,還要搶劫麼?”
“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弄死她!”焦興澤急了,扣在沈月君脖子上的手緊了一緊,沈月君頓時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臉脹得通紅。
見沈月君有危險,陳星只好將那玉佩從脖了上取下來,拿在手中,對焦興澤說道:“給你看看也行,但是,它只是個普通的玉佩,也值得你殺人奪物?”
焦興澤哼了一聲,說道:“你少廢話,它普通不普通,我說了算!快把它丟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