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流雲沒有立刻告訴江夜雨是誰,而是緩緩的抽了一口香菸,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彷彿在思考是不是應該告訴江夜雨這個人是誰!
所以葛流雲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江夜雨也沒有立刻催促葛流雲,而是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葛流雲的下文。
片刻之後,葛流雲將煙霧從口中吐出,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是厲家——厲鴻屠!”
江夜雨在聽到厲鴻屠這三個字之後,心頭猛然一顫:“你確定是厲鴻屠?”
“確定!”葛流雲重重的說道:“前兩天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要和我聯手對付段楓,你也知道,我家那位已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在捲入這些是非之中,段莫寧如今已經死了,再大的仇恨,也應該化解了,所以我拒絕了他!”
“雖然我拒絕了他,但是他卻告訴我,我會找他的!”說道這裡,葛流雲的臉上露出了一道苦澀的笑意:“當初,我並沒有在意,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原來他早就開始算計我們葛家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一些?”
葛流雲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的告訴了江夜雨,其中沒有一句隱瞞,也沒有一句爲葛博開脫的話。
完全是知道什麼說的什麼。
江夜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流雲,我還是那句話,其中的利弊,你一定要掂量清楚,能夠不和段楓爲敵,就千萬不要和段楓爲敵,他一個光腳的能夠怕誰?”
葛流雲臉上的苦澀之意變得越來越濃厚了起來:“我也知道你所說的,可是讓我交出葛博,我……”
“流雲啊,換成是我也和你一樣很爲難,可是局勢所至,你能夠怎麼樣呢?難不成你真的要和段楓開戰,走進厲鴻屠設的局之中?”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真的走進去,那麼正和厲鴻屠的心意,他看着你們兩個斗的死去活來,他坐收漁翁之利!”
葛流雲何嘗不明白江夜雨所說的這些呢,可是他能夠如何呢?
這是一步死棋,一步無解的棋。
不然他也不會想着讓江夜雨去當一個和事佬。
“這完全是拿你當槍使啊,你千萬不能夠讓他稱心如意啊!”江夜雨語重心長的說道:“他既然能夠算計你,你也一樣能夠算計他啊!”
“別告訴我,你們當年聯合在一起你手中沒有他的任何把柄!”
“有,如果這件事情告訴段楓的話,不止是段楓會抓狂,你們也一樣!”葛流雲無奈的嘆息道。
“什麼事情?”
“害藍家滅門的是厲鴻屠!”
“什麼!”江夜雨渾身上下猛然一顫,聲音立刻變得急促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你知道厲鴻屠最愛的女人是誰嗎?”
“誰?”江夜雨心頭猛然一條,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難道厲鴻屠覆滅藍家,一切都是因爲一個女人嗎?
“謝雨容!”葛流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謝雨容是他最愛的女人,我家那位生前和厲鴻屠關係不錯,這你也知道,我這也是從他那知道的!”
“當年厲鴻屠最愛的女人是一個叫謝雨容的女人,可是謝雨容卻嫁給了藍洪波!”葛流雲淡淡的說道:“只能說一切都是孽緣,都是孽債啊!”
“流雲,你慢慢告訴我,這其中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這還要從段莫寧和薛舞絕說起啊!”葛流雲再次嘆息了一聲:“當年薛舞絕名震南半國,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王孫貴族,不知道多少男人想要一親芳澤!”
“可是卻沒有一個男人成功,而且薛舞絕身邊始終跟着林遮天這位南半國的地下大佬,他就如同一條瘋狗一樣,誰敢打薛舞絕的主意,他就敢咬誰,不少的人都想要對付林遮天,廢掉他,從而得到薛舞絕,可是林遮天背後站着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沒有人能夠動的了他!”
“就這樣薛舞絕的名氣越來越大,吸引了更多的人,南方的北方的,不少的紈絝子弟全部都慕名而來,只爲見一眼這個薛舞絕!”說着葛流雲的臉上露出了一道苦澀之意:“江老哥,我們兩個好像也是因爲薛舞絕才認識的吧?”
但是沒有等江夜雨說話,葛流雲就再次的說道:“薛舞絕這個女人是一個傳奇,一個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打破的傳奇,她迷倒了太多的男人,只要她稍微勾一下手指,不知道多少男人都會猶如狗一樣爬過去!”
“可雖然薛舞絕是一個紅塵女人,但是她卻自持清高,對任何男人都不加以言辭,直到段莫寧出現,她變了,變的只爲段莫寧笑,只爲段莫寧悲……”
“自古紅顏禍水啊,段莫寧一人獨享佳人,終於惹怒了不少的紈絝子弟,於是開始了一番算計,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們十八家被段莫寧全部給廢了!”
“厲鴻屠就是其中之一,而那個時候厲鴻屠正在死纏爛打的追求謝雨容,他只所以也參與那件事情,完全是爭強好勝的心理在作祟,完全是因爲想要一親芳澤!”
“可是卻沒有想到引來了殺身之禍,雖然最後保住了命,但是卻一輩子成爲了一個廢人!”葛流雲再次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而就在厲鴻屠成爲廢人沒有多久,謝雨容突然和藍洪波走在了一起,而且沒有多久,他們兩個人竟然結婚了!”
“當時厲鴻屠因爲被段莫寧給廢掉,心性已經扭曲,認爲是謝雨容背叛了他,他認爲謝雨容給他帶了一頂綠帽子!”
“他要殺了謝雨容,可當時謝雨容已經嫁進了藍家,雖然藍家不是什麼豪門,但是他們滿門忠烈,身受那些老人的喜愛,厲鴻屠心中清楚想要殺謝雨容,不能夠放在明面上,所以他就……”
“他就勾結了島國的忍者,將藍家給滅門了,是嗎?”江夜雨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果此刻葛流雲能夠看到江夜雨的臉色,一定會冷汗直冒,此刻的江夜雨一臉的猙獰,完全一副要吃人的目光。
“是啊,所以他勾結了島國的忍者,滅了藍家!”葛流雲無奈的說道:“當時我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想要阻止也晚了,也正是因爲那一次,我怕我家那位和厲鴻屠等人混在一起,在惹出什麼事情,我將他給關在了家中,終生不得踏出葛家一步,最後他鬱悶而終!”
“畜生,他們就是一羣畜生,還有你家那位,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江夜雨立刻怒罵道:“這件事情都是誰參與了,當年的十八家誰參與了?”
“不知道!”
“畜生,一羣畜生,厲鴻屠這個畜生竟然爲了泄憤竟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他該死!”江夜雨狠狠的說道:“你既然知道這些爲什麼不早說出來,難道你不知道皇甫家一直在查這些嗎?”
“如果讓皇甫家知道,你知道這件事情當年沒有說出來的後果嗎?”
葛流雲滿臉苦澀的說道:“不是我不說,而是不能說啊,雖然我家那位沒有動手,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幫兇,如果我說出來,他還能活嗎?”
“他已經被段莫寧給廢了,難道你還要讓我看着他去送死嗎?”
江夜雨頓時沉默了起來,確實,如果讓皇甫家知道的,誰都跑不掉,都得死!
“流雲,你……你糊塗啊!”江夜雨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你知道不知道,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數十年,但若是被人給查出來的,一個都跑不掉,誰都跑不掉,皇甫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爲藍家報仇!”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江老哥,我知道,如今我把你這些告訴你,只是希望你能夠將這些告訴段楓,看看段楓能不能看在我將這些告訴他的份上,饒了葛博一命,只要他不殺葛博,哪怕讓他成爲一個廢人,我也毫無怨言,但若是讓我看着他去送死,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葛流雲一臉痛苦的說道:“同時我也可以告訴他,當年算計他們行動失敗的人是誰!”
“流雲,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江老哥,你別問了,我是不會在說什麼的,如果段楓答應留我兒一命,我將告訴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如果他不答應,我葛流雲寧死也不會告訴他的,我就這樣看着他殺,早晚有一天他會捅出簍子!”
“流雲,我也實話告訴你,你小看段楓了,無論他捅出多大的簍子,都有人給他擺平!”
“什麼意思?”
“你知道薛舞絕爲什麼能夠讓林遮天這條讓整個南半國聞風喪膽的瘋狗保護她嗎?你知道爲什麼這麼多人想要動林遮天,都沒能成功嗎?”
“而且林遮天死,也是在薛舞絕出事之後,你可曾想過這其中爲什麼?”
“爲什麼?”葛流雲的心頭猛然一跳。
“羊城那位是薛舞絕的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