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啊?”
“好像,好像是星辰前任的安保組長安東健,我記得以前見過他一次。”
“安東健?不會吧!他怎麼出現了,謝總不是說……”
“嘿,看來這其中有貓膩啊,等着瞧好戲吧,今天這趟還真是沒有白來!”
短暫的驚愕後,在場的記者登時興奮起來,紛紛將相機對準安東健,不要命似的瘋狂按起了快門,而此時,站在前臺的美女總裁,俏臉卻已是變了顏色。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安東健偷了字畫,卻去而復返的出現在這裡,顯然是有所圖謀。謝詩靈不是傻子,在短暫的思考後,她就明白過來……自己這回,怕是別人聯手算計了。
這時,一瘸一拐的安保主管,已冷笑走到前臺,“見到我沒死,謝總一定很吃驚吧?”
“你什麼意思?”謝詩靈皺下眉,臉色冰冷。
“什麼意思?哼!”
深深的吸了口氣,安東健轉身面向記者,神色激動的大聲道:“諸位,我這次回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揭穿這個僞善的女人,將她的醜惡行徑,昭告天下。哼,什麼商界女神,什麼知名慈善家,通通是騙人的,她實際上就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險女人。”
“住口,你胡說什麼?”孫嫺臉色一變,想要上前,卻被兩個黑衣人擋住。
“我胡說?”
安東健猛地扯開外衣,原來不止是手臂,他的身上也纏滿了繃帶,有些地方,還在向外滲着鮮血,樣子頗爲悽慘。幾個女記者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別過頭去,但更多的記者,卻是兩眼放光的拍起了照。剛一上來,主僕對峙,火藥味就變的十足,這接下來的看點,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會是何其的精彩。
而安東健也沒有讓記者們失望。
他勾起嘴角,冷笑道:“我現在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證明。諸位,其實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個陰謀。謝詩靈在得到《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即將於天都展覽的消息後,便開始着手佈置,她先是快速成立安保公司,然後親自出馬,用美色誘惑,金錢開路,種種卑鄙手段,擠走了其他競爭者,這一點,負責承託業務的程正中先生,可以證明……”
說到這裡,安東健揮了揮手,一個垂頭喪氣的中年人被帶了上來。
“的確是這樣的……當初老闆決定在天都展覽《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時,選擇的安保公司,並非星辰,而是省城的金盾,只怪我色迷心竅,沒有經得住謝詩靈美色誘惑,所以,所以就自作主張,和星辰簽了協議……”
“你,你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謝詩靈氣的渾身發抖。
“謝總,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呢,前天在碧海大酒店的牀上,咱倆可不是這麼說的!”
中年人似乎急眼了,低頭從包中翻找兩下,便扯幾張紙,道:“你看看,這是當初簽署的協議,上面還有咱們倆的親
筆簽名和星辰的公章……若不是你陪了我一晚,還承諾事後,給我三十萬的好處,我怎麼會選擇星辰這種剛剛纔成立的安保公司嘛!”
譁然!現場一片譁然!
在確定了協議的真實性後,所有的記者眼中,都不由流過一抹震驚之色。星辰的美女總裁,天都的明星企業家,不知被多少精英白領奉爲女神的謝詩靈,竟爲了一筆單子,不惜出賣色相,這新聞的勁爆程度,簡直和當初震驚全國的豔照門有的一拼啊!
“混,混蛋,你騙人……你根本就不是程中正。”
“唉,謝總,我不是程正中,還能是誰,你看,身份證上印的清清楚楚啊!”
謝詩靈身子一晃,臉上血色盡失。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這屎盆子扣的是有鼻子有眼,她便是想要反駁,卻也不知如何開口。
“其實,犯錯誤的人,不止程先生一人,從某種角度來講,我,也是幫兇。”
這時,安東健語出驚人的一句話,頓時讓大廳重新安靜下來。
在諸多記者驚愕的眼神中,他深吸口氣,神色愧疚道:“諸位想必都知道,我是負責此次安保的主管。就在昨天夜裡,謝詩靈突然來到展廳,指使我盜走《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並將其秘密送往香港。這種事情,我安東健當然不會同意,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卑鄙的女人,竟綁架了我的未婚妻,唐雪兒……”
說話間,一個清純可人的女孩兒,眼眸垂淚,瑟瑟發抖的走上前來。
安東健神色愛憐的摟住她,低聲勸慰兩句,直到女孩兒的情緒穩定了不少,方纔吐出口濁氣,重新擡起頭來,眼眶發紅的長嘆道:“我不是一個優秀的安保人員,在愛情和道義面前,我選擇了前者,先是支開了副主管王平,又打暈了四個同事,將《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盜了出去,並連夜趕往末涼市……”
“卻不料謝詩靈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我,她派出殺手,在半路伏擊,企圖殺人滅口,如果不是有貴人相助,我和雪兒,這時候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安東健先生,你指的貴人是?”
一個女記者揉揉眼睛,顯然被安東健這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深情所打動。
“他是西山省的一位老闆,具體名諱,我不方便透露,但這幾位保鏢兄弟,卻目睹是事情的全部經過,他們足以證明,我所言非虛。”說到這裡,安東健又嘆了口氣,道:“只是可惜,雖然我們奮進全力,但《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卻還是在搶奪的過程中,被謝詩靈的人,不小心給毀掉了,現在,連片殘骸都未曾剩下……”
“什麼?《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被毀掉了?”
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在場的人齊齊忍不住變了神色。
那可是價值4個多億的重寶。
齊白石大師目前已知的最大單幅作品。
其藝術價值,不可估量。
就這麼,沒了?
“據我所知,謝總再簽署的附加條約中,承諾了若是畫卷丟失,便會按市價的百分之五十,賠償僱主,那她自導自演這一幕……”
沉默中,一個記者開口,似乎想爲謝詩靈辯解,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安東健冷笑打斷,“這正是謝詩靈的陰險之處。有了這個鉅額的風險承諾,一旦畫卷丟失,公衆第一時間肯定會同情星辰集團,畢竟,那是2個多億的賠償……但不要忘了,《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的真正價值,只要在香港的地下拍賣場轉手,謝詩靈眨眼間,就能收回至少4億的資金,相比2個多億的賠付,這能算的了什麼?”
“一派胡言,安東健,你……”
“謝詩靈,事到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麼?我雖然知道保險展櫃的密碼,但若沒有指紋驗證,怎麼可能打開它?”安東健冷笑,這一連串組合拳,直打的謝詩靈手腳冰涼,腦海一片空白,哆嗦着嘴脣,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她的模樣,落在其他人眼中,卻成了啞口無言的默認。
“沒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虧我當初還覺得謝詩靈是咱們天都最有良心的商人。”
“天下烏鴉一般黑,女人,呵呵!不過話說回來,今天這爆點還真是多多!我都不知道明天頭條該用什麼題目了?”
“靠,我心目中的女神啊,沒想到竟是個綠茶婊,這尼瑪是什麼世道。”
“有錢人的世道唄,你要握個大單子,她說不準也能陪你上牀……”
衆人議論紛紛,看向謝詩靈的眼神,有不屑,有譏諷,有貪婪,有惋惜,但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沒錯!人都有黑暗心裡。看着謝詩靈這個曾經高不可攀,冷豔無雙的美人,被拽下了神壇,即將淪爲階下之囚,不少人都覺得莫名興奮,一時連面色都變的紅潤起來。
“謝詩靈啊謝詩靈,不要怪我無情,要怪,就怪讓你當初有眼無珠,棄我不用,現在如何?大勢將去,星辰完了,你也完了……”安東健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抹快慰神色。
一想到這個絕色美人兒,即將按照約定,在不久的將來,淪爲自己隨意蹂躪的玩物,安東健就有種血脈噴張的變態衝動,手不自覺的,便在隱晦角落,伸進‘未婚妻’的裙子中,用力揉動起來。
“我,我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你們不要相信他……”
一片聲討中,謝詩靈的話音,很快就被淹沒下去。
雖然他竭力剋制,但眼淚卻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絕望,委屈,痛苦,無助,種種不一而足的情緒,就像是洶涌的潮水,將她淹的喘不過氣來。此起彼伏的鎂光燈,亮的刺眼,謝詩靈下意識的擡起手,擋住眼睛,身子卻是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
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就像是墜入了不見天日的冰窟,看不到陽光,看不到希望……
(本章完)